当检察官遇上年下小狼狗 第40章

作者:蔷薇照雪 标签: 年下 甜文 励志人生 近代现代

  “没有。”温殊赶忙摇了摇头。

  “不是不开心,那就是索吻喽!”顾彦棠环顾四周,看了下并没有什么人,立刻以压倒性的优势出其不意地吻了上来。

  温殊的嘴唇因为刚才喝了加了牛奶的咖啡,所以既带着奶味儿,又带着咖啡香,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吻,顾彦棠还想要更多。

  他用手禁锢住温殊的头和肩膀,温殊越是挣扎,他越是肆意妄为。一个步步紧逼,一个则是被攻城略地……

  顾彦棠用余光瞄了眼手表,八点二十五,留五分钟上电梯,打卡正好!

  所以这一天温殊在电梯的镜子里好好整理了他的衬衣,却发现怎么拉都拉不平,刚才那个画面又浮现心头,暗骂自己这样是不行的,这一直红到耳根子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毫无意外的是,今天的温殊又注定是被苏雪琪笑话的一天。

  温殊把这全归咎于他绯红的脸颊,是不客观的。

  因为人家苏雪琪今天可是实打实的看了一场男男现场直播的kiss好吗?

  她今天不过是来得早了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呢。只不过是在办公室的窗户前面喝一口水,至于吗?她差点被水呛死!

  为什么要让一只单身狗承受观看这么甜蜜的恋爱经典场面所带来的一万点伤害啊?

  美男,两只,成天在眼前晃,可是和她无缘!

  在这个帅哥被帅哥拐带的世界里,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鉴于此,苏雪琪把温殊能做不能做的事情,都变着方地推给温殊。

  温殊起先还想反抗来着。

  苏雪琪拿出手机,那被偷拍的不堪入目的画面温殊只扫了一眼,脸就发烧了。

  苏雪琪恐吓道:“你不做可以,我就发到网上去。你应该知道,现在网上可流行这样的画面了,恭喜你,你很快就会成为新晋网红了!”

  温殊很没原则地默默接受了他今天一个人要做两个人工作量这个事实。苏雪琪则明目张胆地翻起了电影画报。

  温殊心里则把所有的恨和屈辱又默默转嫁给顾彦棠!

  就在温殊埋头处理公务的同时,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可是电话里的声音却很熟悉。

  电话里戴漠桐的声音有点沉重:“小殊,你爸的病看起来有点严重,需要立刻做手术,你还是来趟医院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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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温胜利是真的生病了,他的身体以每日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他需要尽快进行心脏瓣膜的手术。就算戴漠桐想帮他隐瞒,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最终他打电话通知了温殊医院的检查结果,和医生建议的手术治疗方案。

  做手术那天,温殊和顾彦棠还有戴漠桐都来了。看着躺在病床上,头上戴着氧气罩,鼻子和嘴里插满了各种管子的温胜利,一下子唤醒了在温殊心里沉睡多年的心理阴影。

  自从七岁那年在医院里送走了妈妈,温殊在潜意识里总回避着医院这个地方。这些年来,温殊去医院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

  穿白大褂的医生拿来一张手术协议书,问谁是直系亲属,温殊站出来详细问了手术危险系数的情况。

  医生建议道:“危险系数是有一些,可是你爸还没有到真得老到需要保守治疗的地步,况且现在这个手术成功的几率是比较大的。如果只是一位采取保守的药物治疗方案,估计撑不了几年。”

  他说完“撑不了几年”的时候,温殊的眼泪几乎是立刻就掉下来了。

  一旁的顾彦棠和戴漠桐都递来了面纸,顾彦棠仗着自己年轻力壮硬是把戴漠桐给挤到一边去了。温殊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拿着手术协议书,强打起精神去看望温胜利。

  温胜利的眼睛睁得很大,看着温殊手上拿着的东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很快点头,示意同意做手术。

  温殊看他像是要说什么,就帮他拿掉了氧气罩,温胜利指了指戴漠桐,戴漠桐立刻明了,从公文包里飞速拿出了那叠厚厚的卷宗,温殊一看,正是之前蒋文龙的那叠卷宗,只是随着调查的重启和深入,更厚了。

  温胜利嘱咐道:“小戴做这个律师是很负责的,我很放心。本来还想着把这个案子做完再退休的,现在看来只能先交给你了。”

  温殊双手接过这份沉重的卷宗,重重地点头:“你放心,我会做好的。”

  温胜利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继续说道:“小殊啊,我是真不放心你啊。我要是真的万一救不回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温殊听罢,眼泪一下子飚出来了,他实在是绷不住了。他哭着否认道:“爸你会没事的,没那种可能!”

  温胜利用那青筋暴露的的右手帮心爱的儿子拭去了眼泪,安慰道:“要能多陪你几年当然更好,实在不行的话,能够早点和你妈团聚,也不错嘛。”

  温殊忽然像个孩子一样,扑倒在温胜利的怀里,任温胜利抚摸着他的头发。

  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孩子不论男女,自然是粘着妈妈的。然而七岁之后,温胜利却不得不包揽起无论爸妈要做的所有的事。所以说温殊是从小在温胜利的怀里,听着睡前故事一点一点长大的,一点也没有夸张。

  温胜利摸着儿子的头发和脸,叹息道:“你和你妈真像啊!”

  温殊暗想,正是因为和我妈长得像,所以你才这么爱我不是吗?

  温胜利继续又问道:“小殊,你能答应我一一件事吗?先答应我好不好?”

  温殊心里明白他大概会说什么,他不知为什么,莫名就想先看看顾彦棠什么反应。

  他看见顾彦棠的眼神在摇着头。温殊的心里着实为难了。

  温胜利见他没反应,又强调了一遍:“小殊,好不好?”

  温殊眼眶里含着泪,答道:“好。”

  一个“好”字声音不大,但是病房里没有人没听清楚。

  温胜利终于说道:“我如果真的走了,你也要答应我三十岁之前一定要结婚。”

  温殊点头默认的时候心里简直滴着血。

  他没有办法,他不能不顾及他最爱的亲人的感受,他不能让温胜利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哪怕这只是一种假设和可能。

  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到三十岁的温殊,整个余生都将经受良心严厉地拷问。

  在送进手术室的前一刻,温胜利都还一再提醒温殊:“不要太挑了,差不多就行了。你那臭脾气,也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

  顾彦棠简直气得想翻白眼,可是满腔怒火却不知往何处发泄。就好像自己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一样。

  温胜利的手术从下午的三点一直做到了六点。于是手术室外的一条长椅上,温殊的旁边坐着顾彦棠和戴漠桐,三个人这样奇怪的组合就在外面安静地坐了三个小时。

  温殊很明显是回忆了有关母亲在医院里不堪回首的往事,充满哀伤和忐忑的三个小时,可是感觉上却如同三年那般煎熬。顾彦棠和戴漠桐任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顾彦棠一直忍不住去想温胜利上手术台前说得那些话。看来不管温胜利的未来怎么样,温殊是根本对未来毫无选择权。一想到这里,顾彦棠简直就觉得面前一片漆黑,天都快塌了下来的感觉。

  他观察到温殊似乎是身体实在太累,眼睛靠在椅子上闭着,他就主动靠过去,把温殊的头轻轻移到自己肩膀上靠着。温殊疲劳得不想说话,但是任由他移来移去,没有反抗。

  顾彦棠又顺势把温殊的手放在手心里攥着,温殊的手很软,但是却冰冷,顾彦棠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紧紧地握住,企图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看起来似乎是想把自己的能量传递给温殊,但是只有顾彦棠自己心里明白,他是想从温殊的身上寻找到一种勇气,似乎是那种未来人生一起并肩走下去的勇气。

  坐在一旁的戴漠桐很难不注意到旁边这一对欲盖弥彰的小动作。索性眼不见,心不乱,戴漠桐起身到医院走廊尽头去抽烟了。

  但是时不时还是回过头来看一眼温殊,没办法,他还是放不下这个人。

  和温殊一样,温殊也是他的初恋。

  今天是阴天,等手术室里有人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几近全黑了。温殊一直闭着眼睛在假寐,此时满心忐忑,连和医生讲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靠在顾彦棠身上一动也不动,最后还是戴漠桐问的医生。

  医生看了这略显奇怪的三人组合,那眼神里透露出的复杂神情,让温殊的一颗心简直吊在了嗓子里。

  好在医生做了个OK的手势,随即说道:“手术很成功,心脏瓣膜的问题基本上得到了修复。”

  三个人听罢都长舒了一口气。温殊起身要询问术后还有什么注意事项,这才发现自己双腿因为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又僵硬又麻,要不是有顾彦棠在一边用力支撑着自己,他刚刚就摔倒了。

  对于快六十岁的人来说,温胜利恢复得算好的。刚开始的时候是温殊和顾彦棠轮流照看和陪护他。

  但是因为蒋文龙一案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重审了,但是新的证据的采集却进展不大。照顾温胜利的工作渐渐大多落到了顾彦棠的身上。

  也只有顾彦棠,又会做饭,又够细心,是温殊真正放心的人。

  但是看到温殊和戴漠桐每天出双入对,同来同往的,顾彦棠的心里很不好受。对于这一点,温殊也是知道的。

  就连自己有时候面对着这样一个曾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起又重新共事,恍惚之间,都觉得说不出得怪。

  当然温殊是有个有着职业精神训练有素的检察官,不会因为这样的私人问题,影响工作的进度。

  蒋文龙的案子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原有证据本身就漏洞百出,唯一有效的有罪证据仅仅是一枚留在现场酒瓶上的食指指纹,并且该指纹还是朝上的。

  剩下的就只有当事人蒋文龙的口供记录了。

  公安部的勘验现场检查时间为8月11日,笔录的制作时间却是在14日,也严重不符合公安部门与取证相关的程序规定。据当事人蒋文龙自己说,公安部门存在刑讯逼供的严重问题。

  温殊手上拿着那张公安部门自己提供的复印件,觉得简直啼笑皆非。

  证明上写着,“从移动公司调取,与原件无异” 该证明是为了说明蒋文龙当天从两百里外的C城来到T城,通讯记录中存在漫游|行为。

  自己给自己开证明,既然有复印件,那么原件究竟在哪里?这样的证据都能作为有效证据,简直是匪夷所思。

  温殊和戴漠桐在戴漠桐的事务所里,埋头苦看当年的卷宗。

  近几年来,因为十八大的召开,“疑罪从无”的观念越来越深入人心,就连很多积年的冤假错案,比如当年震惊海外的“聂树斌”案等都得以沉冤昭雪。

  因为这样的大趋势下,温殊和戴漠桐才得以观看到以前从没有机会看到的尘封已久的一些卷宗。

  以照顾术后的温胜利为借口,温殊向单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和戴漠桐唇枪舌战地讨论了无数次,再加上熬了一个星期的夜,严重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案情终于有了重大的突破和进展。

  第一个就是商洛市中级人民法院在当事人申请重审的情况下,把有可能判处死刑的案件降级处理,这本身就有着严重的包庇行为。

  第二个就是他们在查询商洛市检察院档案里的原始卷宗里,发现了一个疑点。原来这个案子还有一个证人的。但是却因为前后描述的不一致,证词宣告无效,不予考虑。

  温殊和戴漠桐花了大量时间的摸排,终于找到了这个当年的当事人——方育才,他同时也是蒋文龙的朋友。

  然而在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方育才却选择了三缄其口。温殊从他的欲言又止中,明显地读出了其他的一些东西。

  温殊问道:“你在09年8月11日和09年8月21日做了两份完全不一致的供词,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方育才沉默不说话。

  温殊:“蒋文龙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看到你的朋友被无辜陷害,你就选择这样落井下石吗?”

  方育才的面色阴沉,但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

  戴漠桐正色道:“好吧。我告诉你在法庭上做伪证会有什么后果,一般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会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这是涉及杀人的案件,你觉得严重不严重呢?”

  方育才的神色动了动,犹豫再三,说了这样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我只能说,我无能为力,我也无可奉告。”

  说罢他起身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最后补充了一句:“看你们还很年轻,最好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毁了自己的前途,就和当年那个公安队长一样。”

  温殊和戴漠桐,面面相觑,带着满心的失望离开了方育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