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翻车现场 第3章

作者:巧克力香菇 标签: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年下 近代现代

  “大叔,你一把年纪还扭捏个什么劲儿?”窦坤浑厚低沉的嗓音撞击着郝玉琛的耳膜,“那晚上你可没这么假正经。”

  郝玉琛的眼睛稍稍适应了黑暗,能大致看清房间内家具的轮廓,心智也稍微恢复了些。他反手拍拍窦坤的小臂,尽量别过头去,“咱们把灯开开,好好说话。”

  窦坤轻笑着,郝玉琛能想象到此刻浮现在他脸上那种不屑的神情,虽然有个很煞气势的酒窝,却依然充满装酷的嫌疑。

  “你不是不喜欢开灯吗?”窦坤的手臂又紧了一些,郝玉琛的咽喉被紧紧卡住。

  此刻的郝玉琛已经没了刚进屋时的那份好好说话的心情。他喘不上气有点气恼,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和来自年轻荷尔蒙的刺激,心里一乱,手底下就没轻没重起来。

  他一手握着窦坤的小臂,另一只手勾住了窦坤的脖颈。虽然已经很多年没练过了,但肌肉早已记下了过肩摔的一全套动作要领。

  随后就听“哐”的一声,窦坤被狠狠摔在地上。黑暗中郝玉琛等着小公子发出凄厉的嚎叫,毕竟,就以郝总监有限的搏斗经验来说,这么摔一下子,十有八九对方是要嚎几下的。

  然而,等了许久,窦坤愣是忍着疼一个字都没说。等缓过了那股子疼劲儿,他攀着床沿站起身,抱着郝玉琛纤细的腰就是往床上一贯。

  郝玉琛被猝不及防撂倒,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疼,还是给惊了一下。

  “伤到你没有?”郝玉琛问窦坤。

  窦坤喘着粗气,也分不清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就热烘烘地往郝玉琛身上拱。

  郝玉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矛盾过。

  他本能上是期待与这个年轻的身体干点什么的,但理智上又很清楚对方不是别人,是他老总的独子,并且,他们之前还有过尴尬的、他没怎么记住的一夜情。

  窦坤被郝玉琛摔了一下,开始提防起来,手下的力气大得惊人。

  他把郝玉琛两只手腕交叠在一起高高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摸到郝玉琛的脸颊,拇指从嘴唇上摩|挲一阵,低头压了上去。

  郝玉琛被迫接受着这个原本可以轻柔一点的亲吻,大概窦坤刚摔倒的时候磕破了嘴,吻着吻着一股血腥味从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窦坤自己也察觉到了,停下来用纹着鲸的那只胳膊擦了擦嘴,又低下头去亲吻郝玉琛的眉心和鼻梁。

  口中残存的血腥味激发出郝玉琛藏在骨子里的兽|性,挑起了他最原始的欲|望,他这个常年攀在墙头的人,一瞬间举着白旗倒戈。

  什么老板独子,什么尴尬的一夜情,什么小心翼翼的上下级……都抵不过眼前这个男孩给他的心跳与刺激。

  窦坤亲吻着他,他就闭着眼睛享受,被压着的手腕生出一点痛,让这个亲吻越发的刻骨铭心。

  黑暗中,窦坤停了下来,跪在郝玉琛的身侧。窗纱只拉了一层,窗外淡淡的光让他行成一个好看的剪影。

  “郝、玉、琛?”窦坤轻轻叫郝玉琛的名字,听着居然有几分温柔。

  郝玉琛微喘着,用胳膊肘撑起身子,淡淡“嗯”了一声。

  “你太伤人了!”窦坤说着,一扬手,把T恤脱下来丢到了一边,“我要让你好好记住我!”

  郝玉琛认命地闭上双眼,默默安慰自己,都是成年人,有一次和两次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那一晚,窦坤始终没有开灯,他找的借口是郝玉琛不喜欢。实际上郝玉琛不大记得自己第一晚与窦坤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这么说过。

  可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们还是很尽兴,郝玉琛原本想找的借口全都被丢去了九霄云外,不得不感叹人生苦短,有时候就是需要及时行乐。

  第二天清晨,郝玉琛的手机闹铃响了,他起床按掉,又一身酸痛地倒进床里迷迷糊糊地合上眼。

  房间里潮湿闷热,床铺也比家里的绵软。郝玉琛脑袋“嗡”一声响,突然记起来前一夜发生了些什么。

  他再次睁眼摸手机,从被窝里爬出来左顾右盼。

  身边没有人,整间屋子目之所及的地方没有属于窦坤的任何东西。

  郝玉琛淡淡吐出口气,回身看自己睡过的地方。只见枕头和床单上有几抹蹭花了的血迹,他猜想窦坤应该伤得不轻。

  一点点愧疚感油然而生,郝玉琛活动着酸软的肩膀和脖颈从床上下来。腿一软他又坐了回去,这下好了,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痛。

  和年轻人玩不起!郝玉琛感慨着去冲了个澡。

  退了房他先回了趟家,换衣服、看简报又吃了点东西。差不多快十一点,他才开车晃晃悠悠去公司。

  在广告公司做到执行总监这个位置,迟到早退没人能管得了,因为他能做的别人也未必能行。

  这方面郝玉琛享受着特殊待遇一点没不好意思。

  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再上楼打卡,一路上遇到不少冲他打招呼的后辈。

  这家名叫“Universal Kelly”的4A广告策划公司,前身是寰宇电视台广告部,后接受了美国4A广告Kelly公司的注资,窦坤的父亲窦昌润占股75%。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窦坤是当之无愧的集团太子。

  他又跟集团太子睡了,还把人给摔出了血,郝玉琛自觉心里忐忑也是有情可原的。

  他往办公室走的时候,脑子里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过电影一般编排预先想到的场景以及应对措施。

  可直到他穿过整个员工办公区走进自己的总监室,连窦坤的影子都没看到。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郝玉琛把从家里拿来的装着药水的小袋子卷了卷塞进办公桌抽屉。

  “呼……”他长出口气,打开电脑,微闭双眼靠在椅背上。

  “咚咚咚……”郝玉琛的助理唐宁端着一杯咖啡来敲门。

  郝玉琛隔着玻璃门板扬了下脖子,唐宁进来笑嘻嘻地把咖啡递给郝玉琛,“老大辛苦了。”

  凭郝玉琛对这姑娘的了解,她一定是有事相求,大概率是工作上又出了失误。

  “说吧,又犯什么错了?”郝玉琛疲惫地按压眉心。

  唐宁立正站好连连摆手,“没没老大,我就是想周五请一天假,闺蜜结婚。”

  “就这么点事儿?”郝玉琛笑笑,抿了一口咖啡,和前一晚激烈的伴着血腥味的吻比起来,这咖啡味道简直淡得品不出滋味。

  唐宁抿唇含笑快速点头。

  “行吧,”郝玉琛半眯着眼睛点了下头,“批你一天假,不扣全勤的那种,去的时候打扮漂亮点儿,别总惦记工作。”

  唐宁是个冒失鬼,进公司大半年大毛病没有小错误不断,多亏遇到的领导性格好,不然她早不知道被炒多少回了。

  唐宁连忙道谢,转身拉开玻璃门准备出去,郝玉琛看了眼依然没有窦坤的外间办公区,又把唐宁叫了回来。

  “小唐,”他轻咳了一下,“我问你点儿事,上午有没有个新员工来报道?”

第4章

  唐宁的回答自然是否定的。

  因为这个点窦坤刚从家里爬起来。他一连做了好几个小时的体力活困得要死,可是睡在郝玉琛身边又怎么都合不上眼。

  于是,凌晨五点他就从宾馆爬回了家,舒舒服服地继续补眠。

  他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照镜子,发现自己右侧眼窝靠近鼻梁的地方有点淤青,嘴角也有个不小的破口,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不好到把前一夜与郝玉琛在一起时的美好抵消掉了一半。

  林美淑站在楼下餐厅里等得心急。

  她知道儿子今天第一天去公司上班,这个点还不起肯定不行,也知道儿子凌晨偷偷翻墙回的家,肯定睡眠不够,更怕被老公那个暴脾气知道后又要发飙。

  正捏着纸巾在叫窦坤起床还是任由儿子补眠间做着艰难的决定,不料窦坤戴着副墨镜穿着某潮牌T恤短裤打开了房门。

  “小祖宗你可算醒了?”林美淑焦急地端着牛奶就往窦坤手里塞,“你昨晚又去哪儿玩了?今天第一天去公司记不记得啊?”

  窦坤撕了牛奶瓶贴就往嘴里灌,嘴巴稍微张开一点嘴角就“嗖”地一阵疼,他连忙背过身去怕被林美淑看到伤口。

  “儿子你快去公司吧,我听小王说你爸今天下午要去下面开会,万一知道你没去公司回来又要发脾气的!”林美淑从窦坤手里接过奶瓶又递上块面包。

  窦坤含糊着应了,拿过面包挡着伤口就往地下车库走。走了两步又被林美淑拦住。

  “你开车去公司啊?你不知道你爸爸不想公司里的人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啊?”

  窦坤无奈回头,“那我怎么去,公司那么远。”

  “这个,”林美淑的眼神亮晶晶的,从博古架上取下一把银亮的钥匙,指着停在院子里崭新的电动车,“骑这个去,你爸爸亲自给你挑的款式。”

  窦坤无语地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在目测几千块的电瓶车和近千万的跑车间来回横跳。

  最后,他还是败给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现实,这个家从目前来看还是老爸窦昌润的天下。高兴了送给他一台车玩玩,不高兴也就只配发个奶牛斑纹的小电驴。

  窦坤又往嘴里塞了口面包,从林美淑手上接过车钥匙,心想要不是为了见到郝玉琛,他才不会骑这个玩具车呢。

  “你进去吧,外面晒!”窦坤故意把最后一个字加了重音。

  林美淑心疼地站在门廊下,望着身高腿长的儿子骑|跨在电瓶车上身子极不协调地左右扭摆,一晃一晃地蹿出了她的视野。

  窦坤其实对骑这种车得心应手,毕竟他高中三年就是骑电瓶车过来的。那时候他们家搬来这里,窦昌润却不愿意给他换学校,于是他只好每天早起半个小时,骑类似的车去上学。

  窦坤到公司的时候正赶上午休,他也就索性进了员工餐厅准备先随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餐厅是从某星级酒店请的厨师,普通的员工餐比一般酒店的正餐还要讲究。只要拿着寰宇的员工牌就能打卡吃饭。

  窦坤站在一排色香味俱全的自助餐盘前吞口水,仰起脸问服务员,“我能手机支付吗?”

  服务员微笑着摇头,“抱歉,只提供给寰宇的员工。”

  窦坤垂头转身,迎面碰到与人说话的郝玉琛。

  郝玉琛也看到了他,两人在众目睽睽下也不能就前一晚的激情时刻发表什么看法,尴尬地对视着。

  “我过去一下。”终于还是郝玉琛先打破了僵局,对同行的人说了声抱歉走近窦坤。

  “想吃什么?”郝玉琛往窦坤手边递了个餐盘,口气不冷不热,“我帮你打卡。”

  窦坤本身就高,加上在室内戴着墨镜,又是个生面孔,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郝玉琛不小心也跟着成了焦点中心,像是浑身扎满了刺一样别扭。

  窦坤故意往郝玉琛身边凑,两人的胳膊肘似有若无地轻轻碰触着。

  “我嘴破了,还能吃啥?”窦坤声音跟蚊子似的,加上他本身就嗓音低,听在郝玉琛耳朵里就像是被猫尾巴给刷了下巴。

  “那喝点粥吧。”郝玉琛让服务员给窦坤打了碗瑶柱青豆虾仁粥,然后刷了卡。

  窦坤一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虽然已经23,可依然有继续长高的趋势,吃这么点东西明显是不够的。

  他可怜巴巴地站在远处,盯着橱柜后面的手撕麻辣鸡看。

  郝玉琛突然就觉得自己捡了个小朋友,要不是他之前跟窦坤上过床,都没法把眼前这个看上去又酷又冷的年青人联想成想要棒棒糖的小孩儿。

  “滴!”郝玉琛又打了卡,指了指玻璃橱,对服务员说,“麻烦再来一份这个。”

  窦坤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粥和一碗手撕鸡,跟着郝玉琛走到餐厅角落。

  两人隔着桌子对坐,郝玉琛看到窦坤嘴角的伤口,有点心虚地指了指自己的唇角,“没事儿吧?”

  窦坤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粥,隔着墨镜把郝玉琛从头到脚看了个过瘾,他不知道郝玉琛这一句算不算得上是关心。

  他不回话,却用行动一下下暗示郝玉琛伤他不清,一会儿指指餐巾纸,一会儿指指调味罐。

  郝玉琛一一满足了对方要求,看窦坤把最后一口粥舀进汤匙,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等会儿我带你去办理入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