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对象不如考清华 第31章

作者:林嘉鲤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沈听澜侧过脸看他:“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江诉声笑了笑,又问:“过两天就要联考了,你害怕吗?”

  “不害怕,就是有点紧张。”沈听澜叹口气,“听刘老师说,有画室会在试卷背面涂颜料,这样收卷子的时候,前面那个人的卷面会被污掉。”

  “自己没本事,就走歪门邪道。”江诉声说,“总有一些人把画画当成高考曲线救国的捷径,然后发现自己不是材料,只能想些歪点子,又坏又蠢。这东西要真有那么好学,干脆大家全别学文化课,全学美术考清华得了。”

  沈听澜微笑:“当初班主任就是让我学画画曲线救国,混个大学上。但我想好好学,当个画家。这个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我想画下来,给大家看。”

  江诉声沉默片刻,认真道:“你想学纯艺的话,应该考央美。”

  “好学校都是锦上添花的,齐白石先生还是个木匠呢......清华美院也很厉害啊,能考上就了不起。”沈听澜略一停顿,“再说了,我也不太舍得你。”

  “又舍不得我啦?”江诉声摸着睡衣尾巴,嘻嘻笑,“你刚刚还说我是妖怪。”

  “你这个人非得找揍是吗?”沈听澜皱眉,“我现在没把你踹地上去,就是爱你。”

  “好好,爱我,爱我。”江诉声话头一转,“以后咱们俩在哪买房?你喜欢什么装修风格?”

  “啊?”沈听澜没料到江诉声的思维这么有跳跃性,他们考大学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钱都没有,就跳到了买房安家,“不是,你这也太长远了吧?”

  “早晚的事,择日不如撞日。”江诉声笑,“其实我连咱们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沈听澜听得一愣一愣,怀疑江诉声冻坏脑子,连忙出声打断:“你等一下,孩子你生还是我生?”

  江诉声“噗嗤”笑出声来,但又怕吵醒赵晗和蒋淮扬,把整张脸埋在被子里:“澜哥,你还会生孩子吗?”

  沈听澜气得踹他一脚:“你来!”

  江诉声扒开被子,露着被闷红的脸:“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收养个孩子。福利院里那么多没有家的孩子,父母生下来就不管他们死活,我们有能力就能照顾照顾......我喜欢小姑娘,我想叫她沈兰兰。”

  沈听澜面色稍有缓和:“沈兰兰有点俗气,你换一个名字。”

  “那叫沈汀汀?”

  江诉声打量沈听澜的神情,苦着脸:“那总不能叫沈大壮吧?”

  沈听澜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小心女儿长大之后找你打架。”

  “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江诉声破罐破摔地把被子蒙到头上,“叫清华怎么样?”未等沈听澜反应,他又补一句,“水木清华的清华,不俗。”

  沈听澜被他幼稚的小心思逗笑:“好,那就清华吧,好听。”

  江诉声满意地闭上双眼,向同样困倦的沈听澜道了声晚安,缓缓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也会拥着幸福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还有一点关于校考高考的坑在番外填。

  这篇文其中一个主角是有原型的,是我的高中同学。他是个很温柔的男生,成绩很好,喜欢画画,却因为家庭的原因没有学成。那会儿我还挺遗憾,跟他说:“你去学画画,肯定能考上清华。”

  他曾暗恋班上另一个优秀的男生。

  一段只有我们知道的,从未开始过的感情。

  他时不时会和我谈起这方面的事情,他去看过心理医生,怀疑自己的不正常,很辛苦。

  所以一开始,我想把它写成沙雕文,乐呵一点。

  这个迟到的故事我送给他,故事里的主角能获得幸福,我希望故事外的他也可以。

  世界可爱,你也可爱。

  我们都独一无二。

第59章 一件小事(1)

  各省市美术联考的时间都不太一样,滨海市定在十二月中旬,沈听澜和江诉声买好票,提前一天回去熟悉考场。

  他们的考点在西青区的师范大学,距离家都比较远。考虑到第二天还要早起,于是在附近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

  沈听澜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把画袋从肩膀上摘下来。这东西分量不轻,背得时间久了会产生一种酸痛感,好像古时候流放犯人戴的木枷。

  他躺在床上休息了会儿,站起来拖过写字桌下的纸篓,支开折叠小马扎开始削铅笔。铅笔是新买的,满满一大把。新笔新气象,也算讨个好彩头。

  江诉声打开电视机,里面正重播着《火力少年王》。

  他立刻来了精神,拉着小马扎坐到沈听澜身旁,边削铅笔边说:“这电视剧刚演那年,我还上小学。看了没两集,在校门口的小地摊买了只悠悠球。苦练了数天,就会一招睡眠,可惜下去了就上不来。”

  沈听澜纠正江诉声的说法:“那你这不应该叫睡眠,应该叫永垂不朽。”

  “怎么就永垂不朽了?你听我讲完......”江诉声继续说,“我第一个悠悠球五块钱,我那会儿觉得是它质量不好,影响我的操作,花重金买了个金属壳带炫光的。哎呦那个酷炫,火力少年王本王。”

  “然后呢?”

  “然后学那招天外银龙的时候砸到老师的头。我的悠悠球被没收,我妈给我一顿毒打,校长也不让我们在学校玩了。”

  沈听澜没忍住笑:“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他削好铅笔,把它们规整地摆放在盒子里面。接着又取出颜料盒,一点点朝里面填新的。那些装有颜料的小方格子,通透地像是果冻。

  “江诉声,”沈听澜低头叫他,“联考完了会有五天的假,要不我们去天水吧。”

  联考只考一天,上午色彩,下午是速写和素描。时间不是太紧张,可以出去玩几天。

  “天水?”江诉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去哪干嘛?”

  “去麦积山石窟看看,我跟你一起去。”

  江诉声这才反应过来,难得笑得腼腆:“你还记得这件事啊?其实,其实......”他“其实”了半天也没讲出个所以然,抬手挠挠头,“我定票吧,后天早上,成吗?”

  “成,听你的。”沈听澜又说,“我多带了一罐钛白,你要吗?不要也没事,以后我的都给你用。”

  “这不是巧了吗?”江诉声掀开自己放颜料罐的箱子,“我也给你拿了罐,我还想说以后我的白颜料你随便用来着,没想到被你抢先了...这样,你送我白颜料,我给你削软碳。”

  沈听澜最烦削软碳,手劲稍微大一点,前头削好的铅芯便会断掉,重头再来。一整根软碳,运气不好能被他削成个小铅笔头。

  他听江诉声这样说,求之不得,把两根没动过的软碳交给江诉声:“我的软碳以后全给你削。”

  “好。”江诉声接过这两根软碳,仔细地削起来。他余光瞥见沈听澜的侧脸,自心底涌出柔柔的暖意。

第60章 一件小事(2)

  我叫沈听澜,是个画画的。

  下午三点半,家里养的两棵虎耳草开了花。花很小,星星似地缀在一丛叶子间。我看它们可爱,支开画架,放好画板和纸,准备将这两棵草花画下来。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却响了,是我家先生打过来的。

  江先生是搞环境设计的,平时很忙,东跑西跑,不是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

  江先生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别的事情,他今晚晚些回家,让我五点半去接女儿。

  女儿是我和江先生领养的,大名清华,小名兰兰,今年上六年级了。兰兰一开始还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两个爸爸,也问过我们这个问题。那会儿江先生还哄她,说他自己从前是个柔弱少女,变成男的能更好地保护这个家。

  这鬼话,也就他能厚着脸讲出来。

  兰兰五岁之前对这鬼话持怀疑态度,想起来就会接着问。五岁之后,她也渐渐明白些事情,也就不问了。

  兰兰英语不好,尤其是口语。她受江先生的影响,但凡张嘴,不管什么单词都会被渲染上一层滨海大煎饼味。

  我劝兰兰:“别和你江爸爸学,他高中英语考试年级倒数第二。”

  兰兰十分好奇:“年级倒数第一是谁啊?”

  我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告诉她:“是我。”

  “那你们怎么考的清华?”

  “我们学艺术的,文化课分数线低。高考之前恶补了一阵,勉勉强强到的及格。”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也要学艺术,爸爸,你教我画画吧。”

  我知道她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弯弯绕,笑着说:“行,你想学我就教你。”

  兰兰总共学了一星期,便主动报了个英语班。周六下午三点上课,上到五点半。

  北京早晚高峰堵车厉害,我估算一下时间,提前出门去接她。

  之前我和江先生住在滨海,但因为我们两个的关系,和双方父母都闹得不太愉快,一些亲戚朋友也过来劝我们分开。我们这才把家搬到北京,开始新的生活。

  也是在那一年,我和江先生领养了兰兰。我还记得兰兰当时两岁,话都说不利索。现在我刚把车停到补习班门口,她就拎着书包跑出来,拉开车门坐到后排,两只手扶着椅子朝前面探出头,对我说:

  “爸爸,生日快乐!”

  “哟,兰兰还记得我生日。快乐快乐,我特别快乐。”

  今天是我生日,要是江先生能早点回家,我还能再高兴一点。

  兰兰又说:“爸爸,去趟商场呗,我想送你个礼物。”

  我哪能让小孩子送礼物,可又拗不过兰兰。正好她前几天一直说想要套乐高,正好附近有家乐高店,可以送她

  到了商场,兰兰先拉着我去了家礼品店。她左转转右走走,抱了只红色的虎鲸抱枕:“爸爸,你喜欢这个吗?”

  我记得江先生从前也有只红色虎鲸抱枕,比这只要大一圈,可惜搬家的时候弄丢了,他还懊丧了几天。

  我回答她:“喜欢。”

  “那就它了。”

  兰兰拿出了她自己攒的钱付账,抱起虎鲸拉着我逛起了商场。奇怪的是,她就是不回家,期间还总问我几点了。

  直觉猜告诉我,兰兰这是有事瞒着不愿说,我于是问她:“兰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她急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我更怀疑了,故意板起脸:“你对我说实话。”

  兰兰似乎是怕我真生气了,想了想,小声说:“今天江爸爸不加班,我们准备了惊喜,大概六点半左右就能收拾好家里。”

  我听明白了,兰兰在外面不让我回家,好让江先生在家中整活。

  啧,都老夫老夫了,还搞这些小资情调。

  都怪我自己没有出息,偏吃这一套。心里高兴,给闺女买了她心心念念的玩具,在回家路上给江先生买了一捧花。

  惊喜什么的,我也会啊。

  到家后,我将握着花的手藏到背后,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用钥匙开了门。我进屋第一眼看到的是江先生,他弯着腰,摆弄着满地的玫瑰,看样子是在思考它们应该摆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