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结婚后我发财了 第19章

作者:绿冰红雪 标签: 乡村爱情 青梅竹马 近代现代

  我有一种错觉,他也跟后视镜里的人影一样,终将离我越来越远。

  这种不安,一直到开学后,他准时地出现在教室里,才算减少了一些。

  我们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在一起,他答应过我的,会陪我把高中念完。

  开学就是正式高三,我们的晚自习又多加了一节,现在每天从早晨六点上课,到晚上十点半放学。伴随着紧凑的作息随之而来的是紧张的气氛,教室里好像一夜之间,上紧了发条,每分每秒都有一个秒钟悬在头顶滴答滴答地响着。

  我和蔡景也再没有空余的时间和精力去鬼混了。就连他生日那天,我们也只是中午和几个同学一起在外面餐厅凑一桌搓了一顿,就当是改善了下生活。

  其实我非常想给他煮一碗长寿面,哪怕只是一碗加了荷包蛋的挂面,最后也是没有煮,因为我没有为任何人的生日煮过长寿面,蔡景的生日,我也不敢例外。

  我颇有些觉得对不起他。我生日的时候,他带我去小青山野营,为了钓鱼烤鱼还烤红薯,一整天时间都陪我。他生日我却连一碗长寿面都不能给他煮。

  晚自习上到第三节 课时,我在草稿纸上写了一句话,推给了他。

  他正在整理上节课老师讲过的题目,看到我写的话后,蓦地回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他什么都还没说,但我知道他是答应了。心中一烫,我伸过手去,捏了捏他掌心。想再缩回来时,他抓住了我的手,抓住就不放了。

  我挣了挣,没挣脱。好气!我用另一只手打了他一下,他才放开了。

  那剩下的一节半的晚自习,我都觉得有些腰软。

  我给他写的那句话是:“晚上跟我回家吧?”

  自从上了高三,我俩基本就回归到了拉拉小手的纯真恋爱,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机会腻歪在一起。除了作息忙碌之外,还因为方佑轩那个倒霉催的。

  开学没几天,他跟桂梓仪的事被涛哥发现了。涛哥毫不留情地来了个棒打鸳鸯,把桂梓仪调到隔壁班去了。

  然后……他们俩就分手了。

  原来异地是这么不可靠,就只是一堵墙的距离,就能让一对天天秀恩爱的情侣分手。

  长了恋爱脑却没了恋爱的方佑轩,现在是变本加厉地黏着我,甩都甩不掉,导致我跟蔡景唯一还可以腻歪的晚自习后,都没了可能。

  今天放学后我像往常一样,先跟方佑轩一起走了。和他在路口分别后,我慢慢骑着车,往前踏半转,再往后踏两转,等着蔡景。

  路上很安静,很暗,只有车轮嘀嗒和链条咔哒的声音。

  腰间忽地一暖,一双手扶住了我,推着我往前。他推着我跑得太快,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跟他说:“慢一点。”

  他又推了我两步,然后车身一重,他坐上了后座,随即一双胳膊环住了我的腰。

  车速快起来,我蹬车就不那么费力了。我问他:“小景,你饿不饿?”

  “饿。”他说着,把脸贴在我背上咕哝,“想吃你。”

  我脚下一滑,忍不住想翻个白眼。我咳嗽一声,非常正经地问:“我问正经的。你如果饿,我下面给你吃……呃——”我发誓,我真的是说正经的,重音在“面”上。

  蔡景在身后“噗”地笑了一声,黏黏糊糊地说:“好啊,你下面给我吃。”

  妈的——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我爸已经睡了,我俩在楼下可以稍微放肆一点。我给他下了一碗长寿面,就是加了荷包蛋的挂面。我说了,我真的是想正经地下面给他吃。

  我坐在餐桌一边,撑着下巴看他津津有味地吃着面条。头顶灯光昏黄,面香温馨,好幸福啊。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饥饿了,他看了我一眼,挑过一筷子面条送到我嘴边。我以为他是体贴地要喂给我吃,张开嘴凑过去,结果他居然又挪开了。

  我瞪着他,他得意洋洋地把筷子慢慢地收回去,再送回自己嘴里。我阴恻恻地说:“你信不信你就是吃进去我也让你吐出来?”

  他的筷子停在了唇边,权衡一下利弊之后,乖乖地又把面条给我送过来了。我料想他不敢再翻花样,张嘴要吃,他居然又放下了。

  好气!我不想理他了!

  我刚扭过头去,结果脖子一热,他又掰回我的头,吻住了我。他嘴里全是面汤的味道,香香甜甜。不是我夸,我的手艺绝对一流。

  吻了好一会儿我俩才分开,他捧着我的脖子,抵着额头说:“抱歉,你一张嘴,我就想吻你。”

  一点抱歉的意味都没有。

  我假装生气,跟他撒娇:“那你喂我,我也要吃。”

  面条有一点点糊了,不太好喂,但哪里抵得过我俩黏糊,再难喂那也是要配合着喂完的。你一口我一口,总算是顺利吃完了。

  我问他好不好吃。他说:“好吃。”

  我一高兴,头脑发热张口就许诺说:“那以后每年生日我都给你煮。”

  他也没有拆穿我,或者也是头脑发热,高兴地捧场,说:“好。”

  我收拾好了碗筷,让他去洗澡。他问:“你不跟我一起洗吗?”

  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瞪着他,觉得这人越来越坏了!

  我扭头,傲娇地跟他说:“除非你邀请我。”

  他瞟了我一眼,直接进了洗澡间,还当着我的面关上了门。

  我:“……”

  没良心的白眼狼啊!好想砸门!

  我去厨房找个小药瓶,往里面倒了点炒菜油。小药瓶的瓶口并不是很小,有一个指头粗细,可是我还是倒洒了一些,因为太紧张。

  蔡景今天也十八岁了,我们恋爱快一年了,我希望我们今晚能再有点实质的进展。我家这旮旯封闭落后,连专业的作案工具都没有,害得我们条件有点艰苦,但再艰苦也阻挡我了我想跟他滚床单的决心。既然外界不给力,就只能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了,还好我聪明机智,反正不就是油嘛。

  我把小药瓶藏在换洗衣物里带过去洗澡间,我猜他肯定没关门。结果我刚到门口,就看到他正把门打开,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我俩四目相对,都无言以对。他绝对是羞愧的,我绝对是嘲笑的。

  还好这人有优点,羞愧归羞愧,但不会老羞成怒,乖乖把门打开,邀请我进去。

  真是的,做人诚实一点不好吗?

  他衣服已经脱了,但水龙头还没有开,一看就是在等我。我一看到他的身体就忍不住伸手去摸。胸肌好摸,腹肌也好摸,还有胳膊上的肱二头肌,一看就蕴藏着力量,是他常年干活锻炼出来的。

  他像个花孔雀一样炫耀着,看我摸哪里就在哪里鼓出肌肉,一定就想看我为他着迷。

  哎,没办法,我就是很着迷。如果我也有他这身材就好了。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垂涎,他看着我,语气有些酸酸地说:“小路,如果有人肌肉比我长得好,你是不是就会跟人跑了?”

  我正捏着他的胳膊,硬硬的又有弹性的肌肉,闻言抬头,发现他不仅语气酸,表情也酸。我忍住想笑的冲动,认真思考一会儿,说:“应该不会。”

  他手臂一收,赌气说:“你还想了这么久?才想出一个‘应该’?不给你摸了。”

  我稍微踮脚,抱着他的脖子,把唇送过去,含含糊糊地跟他说:“小景,生日快乐。”

  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每次看到他的身体,我都想像献祭一样的送上自己。

第21章 嘿,像不像送亲?

  初二那年,我妈过世了,是被车轧死的。我当时就离她不远,眼睁睁地看着在坡上没停稳的车往下滑,把她卷进车轮底下。我在后面拼命地拉着那个面包车,想让它停下来,最终不过是螳臂当车。

  小时候常有人说我瘦得像螳螂,没想到是说真的。

  我常常回想起那个画面。如果我有很大的力气,我就可以把那个车拉住,我妈就不会死。从那以后,我特别羡慕那些长得高大又强壮的人,希望我也可以有和他们一样的肌肉和力量。

  我妈走后,我爸沉迷喝酒打麻将,嫌我不会做家事,不会照顾人,动不动就打我。又嫌弃我才是多余的,让我去把我妈换回来。

  有了肌肉和力量,既可以救我妈,还可以不被我爸打。

  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察觉到不对时,是在中考之后的暑假。我在店里看门,在柜台上摆着邻居给的一个小电视机,看拳击比赛。我看到那个肌肉虬结的男人,像泰山压顶一样,把另一个男人按倒在地,动弹不得。后来裁判举起他的胳膊,宣布他获胜了。他站在赛场中间,像个王一样,力大无穷,傲视全场。

  我忽然觉得口渴,想扑上去在他的肌肉上咬两口。

  我惊悚了。老子原来是个变态吗?喜欢啃大肌肉?不是大鸡胸吗?

  一直到那一天,只是一个很寻常的傍晚,我坐在门口吃饭。蔡景他推着一车比他还高的货,从路上沿着坡慢慢推上来,来到我面前。他和我一样的年纪,一样的瘦,一样的单薄。但他有肌肉,很有力的那种。

  那一刻,我所有的向往与现实重合了。

  那天,我不止有了冲动,我还在梦里把他那一身肌肉据为己有。

  我知道我完了。我一定是个变态。

  他甚至都不认识我。

  可是那天在楼道拐角,他忽然就出现了。他同我说话,他唱歌给我听,他还还骑摩托带我去玩。

  在神庙里,他不跪神像,说要做我的神像,实现我的愿望。

  他是我的神。是我唯一的风景。

  我渴望把自己献祭给他。

  怎么可能跟别人跑了?

  我把自己收拾的色香味俱全了,就是希望他可以愉快享用我的献祭。结果,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也表达了十足的诚意,他还是不愿意彻底享用。

  真失败啊。

  他放我在洗澡间的一个小藤椅上坐好,我拉着他一起腻在椅子里。他浅浅地吻着我的眼角,又吻我的唇角,还是那种十分怜惜的亲昵。

  让我又觉得哀怨,心里又泛着酸的疼。

  他总是给我这么复杂的感觉。一方面我崇拜他崇拜得要死,一方面又心疼他心疼得要死。

  我开口,口齿还有些模糊。“小景,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反攻啊?”

  他亲我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即低低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又说:“你也十八岁了,我睡你也不犯法了。我给你机会你不好好把握,下次等我睡了你,你可不许说我欺负你。”

  他听了我的话,依旧只是笑,然后低头继续亲我。可恶,好舒服。我仰了仰脖子,让他亲亲脖子。他好说话地移着唇,亲我的脖子,然后也模模糊糊地说:“好啊,你若是可以,你来睡我啊。”

  可恶,他一定是瞧不起我。

  等哪天老子真把他给睡了,他就别抱着我哭。

  第二天闹钟响时,我还昏昏欲睡,伸手想把闹钟关掉,却先摸到了另一只手。很熟悉的手,我模糊叫了一声:“小景。”把那只手拖到枕上继续睡。

  “困就再睡一会儿,我五分钟后再叫你。”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一惊,醒了过来。睁眼一看,他就躺在我身边。然后我才想起来,对了,昨晚我把他带回了家。

  我忍不住笑了一笑,往他身边凑了凑,结果发现我俩都僵硬着。我在他身上蹭了一蹭,他压抑地哼了一声,我也被他勾地哼了一声。

  最是可怜高三子,春宵苦短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