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结婚后我发财了 第22章
作者:绿冰红雪
你该爱他,还是恨他?
真是难选择啊。怎么就不能坏得再彻底一点呢?
我叹了一口气,跟他说:“把钱还了吧,读书的钱可以再挣。”
挣到又能怎样?挣到我就能读了吗?
晚上,我接到了蔡景的电话,他问我考得怎么样,语气还有点小心翼翼。
我猜,他可能以为我是考砸了,所以没心思跟他说。
我跟他说了分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还带着笑意,说:“这个分数不错啊,比我考得好。”
他比我考少了十分,但对于我们反正是过不了一本线的成绩来说,十分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差距。他问我想报什么学校,我想了一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问他:“报志愿时,你会来吗?”
他笑了一下,说:“我报志愿做什么?又不去读。名额留给其他读的人吧。”
“觉悟这么高?”果然是我的小景,与有荣焉。
他随意地笑了笑,问我有没有打算报哪里。
“我还没想好。”我说,“小景,来报吧,我们一起报。不报考,怎么叫读完了高中?”
我要他做什么事时,他真的少有拒绝。可能是因为知道我最想让他做的事,他做不到。
填报志愿那天,他骑摩托来的,先到我家,然后捎上我去学校。我坐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他身上有点汗味,但我很喜欢。我在背后叫他:“小景。”
他骑得不快,但镇区路上上午都是集市,人员往来吆喝很吵。我喊的声音很小。他没听见。
我一声一声喊着,他都没有听见。
我们领了志愿表后,他又问我想报哪里。我填报了北京的一所学校,专业还是选的计算机。他盯着我写的学校名,有些惊讶,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他问:“你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念书啊?”
北京就不是像我们省会城市那样,从市里坐高铁一小时就能到的了。那是高铁也要大半天才能到的,车票也是十几倍的翻涨。
去了那里,除了寒暑假,我不会有别的时候回来。他也不可能有时间去看我。
我笑着说:“是啊。北京可是首都,是大城市,很发达。最理想的读书和生活,当然要去那里。”
他有点闷闷不乐,尽管他在努力掩饰,但他根本掩饰不住。他没有附和我。盛葳在我们前面写志愿表,听到我说话,回过头来问我:“你要报北京吗?我也准备报北京。”
她考得很好,甚至比平时成绩还要好,绝对是人品大爆发。985、211,除了顶尖的清北交复浙,基本都不会有太大问题,除非倒霉到家大家都往那里报。但我相信她,好人有好报,她绝对报哪里就被哪里录取。
她看了一眼蔡景的志愿表,那里还是一片空白。她问:“蔡景,你打算报去哪里?”
蔡景笑了一笑,说:“我就跟着小路报吧。我们考得差不多。”
盛葳笑眯眯地说:“那可真好,我们就可以在北京相聚啦!你们报什么专业?”
“计算机。”我说,“你呢?”
“我也报计算机,现在计算机火。”盛葳说完,又回过头去填报志愿。
蔡景又凑过来,压低声音有些担忧地跟我说:“小路,你要报计算机啊?听说程序员工作996,会很辛苦,经常还有人过劳死。”
我看他那正儿八经的模样,忍不住想笑,问:“那你说什么专业好?”
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有些郁闷地说:“还是看你喜欢什么专业吧。”
我们报考的确是两眼一抹黑,家里没人能指导,老师也不可能所有专业都有研究。最后报考基本都随大流,什么挣钱就报什么。我听到好几个同学都要报计算机。
我冲他一笑,说:“我就喜欢计算机啊。挣钱多。等我们毕业了,可以挣很多钱,在北京买大房子……”我停下写志愿表的笔抬头看着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拉过一张草稿纸,在上面继续写:“我们在一起生活,也不会有人觉得我们奇怪。”
第24章 钱不是问题
他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因为我早已默认他不会念大学,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他要念大学。他大概想都没有想过我会这样自作主张地,就决定好了我们的未来。
他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我的志愿表拿过去,照着原封不动地抄了。
交了志愿表后,我俩从后门偷偷溜走。他带我去河边,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河边总有人来人往,尤其是今天返校填报志愿,镇上人比以往更多了。他想跟我保持社会主义兄弟情的安全距离,可我保持不了。一到周围没有人,我就抱着他,靠在他怀里。
他没有回抱我,还想推开我,提醒我说:“小路,会有人路过。”
我在镇上长了十九年,这里有没有路过还要他说?但我不管,拉起他的胳膊让他抱着我。现在高考出分季,别说抱着男人伤心哭泣,就是跳河的都有。
只要我不跳河,大家顶多以为我考砸了心情不好。
他还矜持了两下,大概是看我实在是想跟他腻歪,才勉强地抱住了我,估计还虚伪地装着多么尴尬似的。
我靠在他怀里,揪着他T恤上起的一个一个小球球,跟他说:“我也不读大学了,小景。”
他抱着我的胳膊僵硬了一下,问我:“出什么事了吗?”
我说:“没有。就是我发现我家没钱给我读大学了,就不想读了。”
他没有接我的话,稍微抱紧了我一点。这下倒是不矜持了。
我问他:“你喜欢我吗?”
他的身体颤了一颤,只是回了我一声:“小路……”
居然还是不回答。太不合格了!
我抬起头想亲他,被他察觉了。他用力把我按回了胸前,用手压着我的头,不让我亲。我觉得很委屈,在他怀里呜呜地哭。我说:“我不去读大学了,你也不说喜欢我吗?你还不让我亲,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的脸被他压在胸口,说话有点模糊不清,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我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听清楚,就只是想把我的委屈絮絮叨叨说给他听。
他一直抱着我,任我哭任我说,没有插嘴。后来我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太阳已经有些烈了,大概是中午了。我眯了眯眼,蔡景的手帮我挡着刺眼的阳光,我正躺在他腿上。他抬头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抬头望着他的下巴。阳光沐浴下,他脸上的汗毛都像是金色的,有些不真实。我跟他说:“小景,我做了一个梦。”
他低头来看我,问:“什么梦?”
我给他描述梦里的场景。我们一起去北京上了大学,毕业后又去了同一家公司。白天一起上班,晚上一起回家。我给他做饭,他帮我洗菜刷碗,洗完澡就在床上尽情翻滚。周末我们一起去郊外玩野营,还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每次我都牵着他的手,跟朋友们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后来我们攒够了钱,就出国旅行,顺便结了个婚。我给他戴戒指,他也给我戴。我们在神像前亲吻,定下不离不弃的白首之约。
梦里情景飞逝,转眼已是白首。我视线已经模糊,唯有他的白发亮到刺眼。
他用拇指指腹摩挲着我的眼角,低声跟我说:“小路,钱不是问题。我家有。”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决定不想读了。
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能下定这个决心的。反正我下的真是艰难。
我想读大学,就算我爸生活不能自理我也想读大学,就算要跟蔡景分手我也想读大学。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真看到我爸不能自理到这程度,真感受到和他分手我会那么伤心,我又想,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也没钱读了。
可他居然还是不跟我说喜欢我。
那之后的日子,我开始趁我爸偶尔干活时,在旁边跟着他学一些修车知识。我爸虽然人不靠谱,但技术还是有的,怎么着也是十多年的老技工了。他输了我的上学钱,短时期内对我还有点愧疚,我问他修车的事,他都是有问必答。
我认清了,从我亲妈把我扔在这修车厂的路边开始,就注定了我以后也是个修车的。
没有盼头的日子,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街上就开始响鞭炮了,那是有人家在请客。这个时候请客的,十家就有九家是考大学的请客。
有人请客,就有人做客,我家生意也会稍微变得好一些。我给人洗洗车,碰到有坏车的,给人拆一拆,虽然还不会修,但总是从拆卸开始。
我们同学之间也陆续有收到通知书的请客,三天两头有同学来我家借宿。我要照顾家里的生意走不开,不能和他们一起去走家串巷地吃大餐,他们也都表示理解。
我的通知书送到时,是一个阳光很好的上午。那时候,我正蹲在我爸身边,看他拆一辆电动车。邮局送信的来我家,说是报喜。我还按照我家这边的惯例,给了一个五块钱的红包。
我没有拆开,拿到楼上后,直接扔在了书桌上,然后回来继续看我爸拆电动车。他问我:“真不读了?”
我说:“一个二本,读了也没用,还不如学修车挣点钱实在。”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蔡景给我打过几个电话,再次提了学费的事。他是真的很想我去上学啊,真是个笨蛋,连我爸都不希望我去。
我站在学校门口当街的布告墙上,看着粉刷得洁白的墙壁,上面用鲜红的油漆写着各个学校和录取的学生名字。我的名字和蔡景的名字在同一所学校下,同一个框里,相互紧挨着。
我把那一块拉近拍了一张特写,给他发过去。然后跟他说:“小景,我们一起去北京上学吧。”
我没有用问号,这不是问句。他在那边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我了。
有录取通知书,可以买半价的火车票。我们没有坐高铁,坐的是夜间的一趟普通列车,夕发朝至,要一晚上才能到北京。
大概是上学季,同个车厢有好些都是学生。车厢里气氛年轻又热闹,大家脸上都是朝气蓬勃喜气洋洋的。坐我们对面的,是一个父亲送女儿去上学。女孩儿长得很可爱,性格也活泼,问我是不是也是去北京读书。
我说:“是啊。你也是啊?”
女孩跟我们不是一个学校,但都是大一新生。我跟他说,我跟蔡景是同学,考了同一个学校,结伴去报道,没有要大人送。
她好像很感动,说:“真好啊。我们同学去北京念书的不多。像你们这样能去同一所学校的就更少了。”
我跟她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别光着羡慕。我们高中已经同学三年,现在又要再同学四年,希望这家伙将来不要对我相看两相厌。”
女孩儿捂嘴笑了,说:“你是在说七年之痒吗?同学之间不会的啦,真的很让人羡慕呢,我之前有个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
女孩儿要跟我们分享她的故事,她父亲在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就是全程很慈祥地看着女儿,也看看我们,好像很乐意看着女儿初次离家,去学着跟陌生人打交道。
妈的,我觉得蔡景看我,也是这表情。那慈祥的,估计都忘了当初是怎么把我压在身下的。
到半夜的时候,车厢灯暗了下来,也安静了一些,只剩下一些人很小声地说话。女孩儿和她父亲都犯困了,在对面躺在椅背上瞌睡。车厢开着空调有些凉,我在身上盖了一件外套,藏在底下牵着蔡景的手。我把头倚在车窗上,望着窗外在黑暗里疾驰往后的影子,听着火车轰隆隆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也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和蔡景一起去上学,心情却说不上激动。我回头来看着昏暗的车厢,正好跟蔡景的视线碰上。我手上拉了他一下,让他斜过来,躺在我的身上。
他朝我笑了一下,倒没有别扭,真的躺了过来。我摸摸他的手,比以前都粗糙了。这几个月,他可能已经在很辛苦地干活了。我低声跟他说:“小景,我好想你唱歌给我听啊。”
他问:“你想听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想听‘今天’。可是唱歌会吵到别人。”
他把手机打开,划了划,插上耳机要给我戴上。我说:“不,不是听刘德华唱,我想听你唱。”
他把耳机塞到我耳朵里说:“是我唱的。”
哎呀,他还会这个!原来他手机里有唱歌软件,可以唱完了录下来的,还能合上伴奏。我耳朵里听着他唱的歌,看着他的脸近在眼前,唇也近在眼前。
好想亲他啊!
我觉得他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望着我的唇,眼睛一眨不眨的。我的唇有点麻,好像他真的亲了上来似的。我不自觉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就看到他的嘴唇也动了动,喉结也跟着动了动。我觉得有些口渴了,咬了咬唇。他忽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把我的耳机拿下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别撩我。”
我哪有!明明是你在撩我!
我不看他了,往旁边歪一歪躺在车窗上,把他拉过来躺在我的身上,准备睡觉了。车厢轰隆隆的,还不断摇晃,自然睡不安稳,我基本上隔一小会儿就会醒一次。后来我睡了很长一觉,再醒过来时,发现我正躺在座位上,枕着蔡景的大腿睡着,车厢已经亮了。
“咦,天亮了?”我做起来,抹了抹脸,还好没有口水把他的裤子弄脏。他动了动腿,然后“嘶”了一声,对面的女孩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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