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 第42章

作者:咸蛋黄奶盖 标签: 近代现代

  宋琏之听了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几乎能感同身受那种求而不得的心酸。

  “我...喜欢...”

  宋琏之紧紧抱住骆阑笙,倾尽全力,隔着胸膛,两颗心撞在一处,相互依偎,烫得好像要融化彼此。

  “骆阑笙...我爱你啊。”

  如此轻柔的一句话,拂过了耳畔,当初跋涉过的路,身负的重物,忽然都成了过眼云烟,重如千钧也变得举重若轻。

  窗户斜斜地透着余晖,沉淀出一地的暖意。

  骆阑笙有些哽咽,视野也起了雾障,他张了张嘴,又静默着,将双臂再圈紧了些。

  少年时的梦落进了怀里,他要把熬过的年华,好好地抱个遍。

  作者有话说:

  这两章写得很心累,也没有写出我要的感觉,但是拖太久了先发吧,小学鸡文笔,大家凑合看看,以后有长进了再修

  另外,听说9.15起要封站一个月?

  那我尽量在15前完结,完结不了的话可以来微博@咸蛋黄奶盖波波茶 看看,会找个地方发。]

  

  第三十三章 (完)

  两人经过这么一遭,也没了再外出庆生的打算。

  萦绕心头的疑团水落石出,宋琏之却没因此轻松几分,声嘶力竭地哭了许久,一直到夕阳西斜,才顶着两个肿眼泡,精疲力尽地趴在骆阑笙肩头,任男人抚背顺气,抽抽嗒嗒地吸着鼻子。

  骆阑笙温言软语地哄了好一会,宋琏之才慢慢平复下来,只是心里那股劲还没过去,非得赖在骆阑笙怀里才能好受些,腰要搂着,肩要揽着,俨然变成了一块人型牛皮糖,黏得骆阑笙寸步难行。

  预订的烛光晚餐打了水漂,骆阑笙只能临时请来李嫂救场,宋琏之一气之下摔坏了蛋糕,此刻两手空空,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便向李嫂讨了个活,自告奋勇地担下了煮长寿面的任务。骆阑笙知道他在想办法弥补自己,否则难以心安,也就恭敬不如从命。

  夜幕降临,餐桌上已经摆了几道家常菜,这会还没轮到宋琏之上场,两个人闲了下来,安安静静地在餐厅里等开饭。

  才跟骆阑笙拉开些距离,宋琏之就坐不安稳,像刚断奶的狗崽子似的,循着味儿就摸了过去,霸道地钻进人家怀里,偏要凑成一对连体婴才甘愿。

  宋琏之捉过男人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郑重地宣布怀孕的喜讯。

  骆阑笙下午就猜到了这件事,只是刚激动没多久,情绪就急转直下,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悲大痛,幸而两人随后把话讲开,最终消除了隔阂,虽说耗费心力,却让骆阑笙有了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与宋琏之之间,也真正做到了坦诚相待。

  休整了片刻,骆阑笙定下心神,总算能匀出精力将关注绕回原点。

  李嫂端着餐盘出来时,所见即是两位东家叠坐在一张椅上,小声地聊着什么,表情投入。

  李嫂换过不少主顾,看惯了小夫妻你侬我侬的场面,只是当其中一方变成骆阑笙,她依然吃了一惊,觉得不可思议。

  她在这里干了这么久,第一次见骆阑笙与谁这么亲密,果然,他们夫人是不一样的。

  李嫂在桌上挪开一处地方,将餐盘放下,宋琏之注意到这点动静,连带发现了她。

  大抵因为第三人在场,宋琏之捡回了一些羞耻心,马上就规矩地坐直了身体。

  只是他窝在骆阑笙怀里,被当成小孩似地抱着,无论坐成什么样,看起来都有失体统,调了两个姿势,不仅毫无改善,还惹得身后人一声轻笑,最后尴尬地低下了头。

  李嫂知他窘迫,体贴地视若无睹,仅善意提醒道,

  “夫人,菜都备齐了,您可以去煮面条了。”

  宋琏之反应过来,随即解开骆阑笙的胳膊,起身站到地上。

  “那我去了。”

  “需要我帮忙吗?”骆阑笙不放心地问道。

  宋琏之哪能让寿星动手,果断拒绝了他,独自进入厨房闭关。

  怀里蓦地空了下来,还残存着离去之人的体温。

  骆阑笙有些不适应,却不再为此惊怕惶恐,他伸手慢慢抚平西裤上的褶皱,眸光轻软,唇角微扬。

  因为他知道,宋琏之会回来的。

  哪怕兜兜转转,历尽千帆,只要他们的缘不灭,情不绝,风随云转,他们终究会穿过万水千山再相逢。

  宋琏之将生日面端出来时,李嫂已经离开了别墅。

  他将面碗放在骆阑笙面前,筷子和汤匙一并摆好,接着又坐到他身边,一眨不眨地瞧着他,满脸期待。

  做的是最普通的鸡蛋面,汤汁清淡,面条簇簇纠结,码着一个泛焦的荷包蛋,撒了葱花和白芝麻,热气腾腾。

  骆阑笙先咬了口荷包蛋,再搅开面条,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好吃吗?”

  还没等骆阑笙咽下去,宋琏之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意见。

  “嗯,好吃。”

  骆阑笙又尝了勺汤,笑容满足,“很好吃。”

  宋琏之松了口气,眉眼舒展开来,“那就好。”

  任务完成,宋琏之不急着动筷,双手撑着腮,眼中只占满一人倒影,神情温柔。

  一大桌佳肴在前,男人一心一意吃着碗里的面条,用行动来表达对他手艺的肯定。

  看得久了,宋琏之不禁失了神,压下的歉疚也卷土重来。

  骆阑笙待他这样好,捧着含着都不够,他以前怎么就瞎了眼,能狠心对这个人视而不见?

  细数自己曾经做的那些荒唐事,宋琏之悔不当初,多想穿回过去,将自己痛骂一顿,或者打两下为骆阑笙出出气。

  可无论他如何任性,骆阑笙一次也没有怪过他。

  明明软硬兼施地和他结了婚,却将自己逼停在临门一脚的关键处,同床共枕了月余,也只是克制地与他相拥而眠,从不曾有过强迫之举。

  他们生活的这段时间里,男人更是凡事以他为先,悉心呵护,小到一件家具的变动,也总要先得了他的许可,才会着手进行后续的安排,只怕自己唐突了他,叫他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

  宋琏之是块棱角尖锐的皓石,妄图强攥,只会被刺出一手淋漓鲜血,多少人吃一堑长一智,满腔热情地奔他而来,又以十倍速逃之夭夭。

  骆阑笙一次次地受伤,却从未试图打磨他,到后来,他把自己变成了水,刺之不伤,斩之不断,保护着他的奇形怪状,用无边温柔将他层层包裹。

  他是撞了什么大运才遇到一个骆阑笙,却自高自大,不好好珍惜,白白蹉跎了几年时光。

  宋琏之悄悄擦了下眼角,对着低头吃面的人笑了起来。

  幸好,一切还不算晚,他最终还是爱上了骆阑笙,他们没有错过彼此。

  骆阑笙情根早植二十年,但他以后会用很多很多的爱意,去努力填补这道沟壑,后来居上。

  客观来说,这碗汤面味道欠佳,面条煮过了头,软得发烂,鸡蛋也煎得焦黄,还裹着一小片蛋壳。

  但骆阑笙将它吃得干干净净。

  这是他记忆中吃到的第一碗生日面,也是宋琏之陪他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从今往后,他们会度过第二个,第三个,第三十个生日,会有凝结了他们血脉的孩子,会有长长久久的未来。

  骆阑笙想,宋琏之把他空缺了二十年的生日礼物,一并补给了他。

  秋冬之交,太阳还是很暖和,庭院两旁栽了不同树种,恰好青黄半开,青碧寒空之下,向左是树木葱郁,往右是黄叶飘零,抬脚步道坦阔,坛花素净,四时交错之美,尽收于一方园景中。

  轿车停在前庭,宋琏之跟着骆阑笙下了车,庭中三个人立马迎了上来。

  “少爷,骆先生”

  领头的是宋家的管事,一位姓许的老先生。

  许管家向他们两颔首致意,目光掠过骆阑笙,在宋琏之脸上停了停,笑得愈发和蔼。

  “许叔”

  宋琏之灿然一笑,乖巧地同他问好,又关心了对方身体云云,不忘给两人相互介绍。

  骆阑笙初次拜访泰山,定然不会空手而来,三人寒暄的时候,司机便忙着从后车厢卸货,好在许叔有先见之明,特意多带了两人帮忙,一个搬两个接,不消片刻,一大堆礼盒就被转移完毕。

  “少爷,先生在等你们了。”

  许叔与他们走到门口,拉开半扇门,欣慰地看了两人一眼。

  总算到了正式见面的这天,宋琏之一想象接下来的场景,心脏就咚咚咚地猛跳,只能先深呼吸几个来回。

  骆阑笙无奈笑道,“你再这么紧张,我就该以为今天是你来见公婆了。”

  男人牵起他汗涔涔的手,裹在掌心里捏了捏,但顾及许叔在场,也不好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许叔活到这把年纪,哪有什么看不懂的,正好骆阑笙带来的见面礼亟待安置,他便借机离开,给小两口留出独处的空间。

  “阑笙”

  许叔前脚刚走,宋琏之就腿软地抱住了骆阑笙的胳膊,脱力似地挂在他身上。

  虽然夸张了些,但宋琏之这副怂样实则情有可原。

  宋琏之打小就长得惹眼,走到哪身后都能跟着一群小毛头,宋柏丰就他这么一根独苗苗,在这方面免不得要比寻常父母多操几分心。再加上宋琏之多长了样东西,一个不慎就能给他闹出条人命来,宋柏丰只得三令五申,严禁他在外头拈花惹草,尤其不准乱搞男男关系。

  被吓唬得多了,哪怕现在得了宋柏丰的首肯,宋琏之仍然战战兢兢。

  “嗯?”

  骆阑笙单臂搂住了他,在他额上烙下一个吻,“不要怕,我在。”

  宋琏之抱住他的腰,依恋地蹭了蹭胸口,吸猫似地,用力嗅了下,这才找回一些底气。

  两个人走进门厅,宋琏之去鞋柜找拖鞋,骆阑笙顺手带上了门。

  实木门一关,厨房的人听见动静,立马探出了半个身子,热切地望向他们两人。

  “张姨,我回来了。”

  宋琏之换好鞋,那女人也跟着放下锅铲,从厨房快步走了出来,拉着宋琏之上下打量。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女人是宋家前几年雇的厨娘,性格热情淳朴,与宅子里的一干人都处得融洽。

  “张姨,我爸呢?”

  宋琏之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宋柏丰的影子,等回过头来,就看见张姨又端详起了骆阑笙,笑眯眯的,眼尾都挤出了几道褶,频频点着脑袋。

  “这位是我们姑爷吧?”

  “是是是,张姨,我爸哪去了?”

  宋琏之赧然,赶紧转开了话题,又悄悄地瞧了眼骆阑笙,只怕他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