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柜游戏第二季:镜中人 第53章

作者:杰克与狼 标签: 近代现代

  “你们都想当啊?”常勋忍不住笑出了声,“那说一下竞选理由吧,皇后开始。”

  “我还用说吗?”樊棋又做作地扶了扶头饰,“我是母仪天下的、菩萨心肠的棋皇后,在我的后宫里面出了这种命案,我责无旁贷,必须要帮助我们的勋大人一起找到真正的凶手、整顿后宫,而且你肯定也不想找一个凶手来给你当助手吧?我绝对不是凶手,因为我堂堂一个皇后,何必要跟一个小小的贵妃计较、去杀了她呢?”

  “哎呀行了妈你可别说话了,”简书逸吐槽道,“人就是你杀的,还在这儿贼喊捉贼。”

  “哎,你跟谁一拨儿的呀?”

  “我帮理不帮亲!”

  “勋大人,选我吧。”趁着樊棋与简书逸斗嘴,边澄举起了手,“我跟奚贵妃情同姐妹,这五年来我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即便她被打入冷宫的时候,我都主动搬到冷宫去跟她一起住的,我是绝绝对对不可能杀她的。”

  “我也不会杀她,”尹嵩接着说道,“她是我的恩人,而且我可是‘一身正气’的侍卫,你听我这个设定就知道我不会杀人的,我可以帮你。”

  “我是我们娘娘的首领太监啊,我们宫里的事我最清楚了,找我没错的。”

  “你们都消停点儿吧,”熊淘不屑地说道,“我可是从小跟我们娘娘长大的,这几年你们谁跟我们娘娘有什么过节,我还不知道?一个个在这儿装好人,我待会儿就去把你们证据全翻出来。”

  常勋看着这互不相让的一群人,一时陷入为难,目光落在简书逸身上,问道:“你呢?你的竞选理由?”

  “我啊……”简书逸转了转眼珠,说,“这么着吧,我直接跟你坦白一件事。我去贵妃宫里的时候,不是去找她聊天的,我是去找他报仇的。你看到我脸上这个疤了吧,他们其他人都知道,我这个疤就是奚贵妃弄的,所以我一直都恨她,我今天去找她的时候,就给她下了迷药、把她的脸也划了,但是我没有杀她。你待会看到尸体之后就知道了,我如果要是杀她的话绝对不可能再做这种事情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我觉得不管是谁,我是绝对没有嫌疑的,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所有人都愣了愣,没料到简书逸竟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先认了自己这近乎谋杀的操作,一时都不知该怎么接话,常勋却默默点了点头,思索一阵,说:“那行吧,那我决定了,侦探助手就由逸公主来担任。”

  “Yes!”简书逸激动地跳了起来,撸了两把袖子说,“走吧,就二十分钟,抓紧时间。”

  常勋看着简书逸的样子,轻轻笑了笑,朝其他人道:“你们在这里互相监督啊,谁要是有串供的行为,待会儿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汇报?你这是跟皇后说话呢?”樊棋敲了敲桌子。

  “好好好,臣不敢。”常勋摆了摆手,没心思再与他做效果,转身与简书逸一同离开了大堂,直奔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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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直觉

  “哇……”简书逸和常勋进入游戏空间,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叹。

  整个区域两百平见方,按照每位嫌疑人的房间、案发现场、以及讨论区隔离出了八个十数平的区域,一眼望去纷繁复杂却又整齐清楚,远远地还能看到案发现场的被害人遗体。

  常勋冷静地环视一圈,锁定了贵妃宫的方向,一边招呼着简书逸朝那里走去,一边问道:“有没有什么现在要跟我交代的?”

  “交代?”简书逸跟在常勋身后走着,反问道,“还交代什么?我就是下了药弄昏了她、然后毁了她的容,这我都交代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常勋点点头,加快了脚步,两人很快进入了贵妃宫,见到代表奚贵妃的人体模特俯卧于桌上,身着常服,面部被刻划了七八道血痕,左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顺着匕首刺入处流出沾染了衣裳。

  “这么暴力的行凶手段啊,”简书逸配合着常勋将尸体移开,一边仔细检查着,一边吐槽道,“我还以为宫里面一般都是下毒死的呢。”

  常勋将插在尸体上的匕首用力拔出,仔细看了看,见到刀柄上刻有雀翎的花纹,转头朝简书逸问道:“凶器是你的吗?”

  “怎么可能是我的?”简书逸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是划了这些脸上的伤痕吗?”

  “我是用簪子划的呀,”简书逸说着从假发上拔下了发簪,递到常勋面前,“这不是有血迹么。”

  常勋接过簪子看了看,点点头,放到一旁,又继续检查着尸体上的情况。

  简书逸扭头看了看桌上,见上面摆着两只翻开的茶杯,一只有残留的茶水、另一只还是满的,打开茶壶闻了闻,又朝常勋说道:“这个茶里是被我下了迷香散的,有兰花香气,空掉的这个茶杯是奚贵妃喝的,我这杯没喝。”

  常勋“哦”了一声,微微蹙眉道:“看她这个脸色好像没有什么中毒症状,身上除了脸上的伤口和胸口的这个外伤之外,也没有其他受伤的情况,看样子匕首应该就是致命的凶器。”

  简书逸点了点头说:“如果是匕首的话其实很难排除嫌疑,因为不管男女老少,用匕首杀一个已经被我迷晕了的女性都不是什么难事。”

  常勋微微颔首,继续在尸体身上摸索着,忽然身形一顿,从尸体的衣袖中抽出了一方手绢,简书逸连忙凑过去一看,赫然见到手绢上绣着一个 “澄”字。

  “澄贵人啊,”简书逸微微讶异,“他们道具做的也太快了吧,我们才决定谁扮演谁,这连名字都能绣上去了。”

  常勋无奈笑笑,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事而惊叹,收起手绢说:“第一个直接证据,澄贵人有嫌疑。”

  “嗨,谁没嫌疑呀?所有人肯定都有作案动机,这套路我见多了。”简书逸起身环顾四周,溜达到梳妆台上,随意地翻了翻,很快就在梳妆盒里找到了一把钥匙,连忙激动地喊道,“钥匙!我找到钥匙了!”

  “还没找到锁,你找到钥匙有什么用?”常勋笑着起身,四处张望一番,迈步朝外走去,“我去澄贵人那边看看,你继续在这里找找吧,案发现场还是比较重要的。”

  “可是我怀疑棋子哎,我想去皇后那看看。”

  “那你随便吧。”

  简书逸默默收起钥匙,走进了棋皇后的寝宫,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碟水果和点心以及茶壶茶具,一一拿起看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转身走到书桌及书架处,见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佛经,桌上还有一份未抄完的《大悲咒》,仔细研读一番,好像也没有奇怪之处。

  寝宫里还立着一尊佛龛,里头供着一个观音菩萨,佛龛旁则摆着柔淑公主的灵位,简书逸伸出手,犹豫片刻,本能地觉得这好像会冒犯死者,继而意识到自己只是在游戏中,便笑着摇摇头,取下那牌位看了看,而拿下来的瞬间,一张字条便从牌位下头被带着飘落到了地上。

  终于有所发现,简书逸连忙放下牌位,将那纸条拿起展开,见到上面只有一行简单的字:

  多谢娘娘抬爱提携,定不负所托。——穆

  简书逸看着字条一时愣住,在他的剧本里,唯独出现一个穆字的地方便是他的穆乐师,从这字条来看,穆乐师与棋皇后显然是密谋了什么,可自己与他谈恋爱也已经一年多了,剧本里却从来没有提到他与皇后有什么关系。

  简书逸心中一沉,隐隐觉得这里肯定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默默将纸条装好,又查看了一番灵位与观音像,再没有发现异常。

  于是他又转身走到梳妆台上检查,很快就在就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梳妆盒,却没有找到钥匙,随后又到床铺边上将被子枕头一一掀开查看一番,又弯**子往床底去看,结果又见到了一个盒子,然而拿出一看,上面同样挂着一把锁,依旧没有钥匙。

  “时间到,请侦探及助手离开现场,请其他五名嫌疑人一同到讨论区进行第一轮质证。”

  简书逸被广播中张瑞生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想到二十分钟这么快就结束了,看了看手中拿到的两个盒子,只好默默地先在桌上放下,转身跟着常勋一同到了那第八个不属于任何人的房间。

  另外五人也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看着常勋与简书逸的微笑,似乎都有些心虚,强装淡定地一一落座,常勋率先开口道:“刚刚的二十分钟很有限,我们主要检查了一下尸体的情况,看了看贵妃宫的基本线索,然后我去查看了澄贵人的寝宫,去看了棋皇后的寝宫。”

  “你干嘛看我的?”樊棋朝简书逸问道,“你还能怀疑你嫂子我吗?”

  “我岂止怀疑你呀,我大大地怀疑你!”简书逸说着将那字条拍到了桌上,“你先解释解释这个吧,你跟穆是什么关系?”

  樊棋眉毛跳了跳,拿过字条展开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其他几人便一一将那字条拿去传阅了一番,有人一脸困惑,有的人却露出了同样心照不宣的微笑。

  作为完全不了解任何剧情的常勋看得有些疑惑,蹙眉朝樊棋道:“皇后,你先解释一下这个字条吧,穆是谁?”

  “这个其实跟我们的案件没什么关系,”樊棋微笑道,“这个穆啊,是我之前请的一个戏班子里的乐师,在宫里面住了有一年了。我跟他的关系嘛……其实就是我委托他、让他哄一哄逸公主开心。因为逸公主当时刚被毁了容,所以心情很郁闷,我就叫了戏班过来,特别委托了这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让他跟逸公主谈个恋爱什么的。”

  “是你让穆乐师跟我谈恋爱的?”简书逸震惊不已,“所以你知道我们两个在谈恋爱?”

  “我当然知道了,知子莫若母,我长嫂如母,我能不知道吗?”

  简书逸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樊棋则笑着朝常勋道:“这就是一个支线剧情,跟这个案件没什么关系。”

  常勋听言点点头,放下字条,向几人讲述了一番刚刚在贵妃宫与简书逸观察到的情况,并且将凶器匕首传阅了一下,而后将那手绢摆到了桌上,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边澄身上。

  “这个手绢是我的,”边澄面不改色心不跳,“应该是我今天早晨去找她的时候落在那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我手绢掉那了她就帮我收着呗。”

  “是吗?”常勋微笑着又将一捧碎布放到了桌上,“这是我在你的梳妆盒里找到的,是一方被剪碎的手绢,拼起来之后可以看到角落里绣着‘奚’字,你怎么解释?”

  边澄轻轻地笑了笑,显然早有准备:“这个手绢原本是奚贵妃送给我的,后来我们闹过一些不愉快,我就把它剪碎了,可是我又很舍不得跟她的感情,所以就没有扔掉,即便剪碎了还是珍藏起来了。”

  “你们闹了什么不愉快?”常勋追问道。

  “很久之前了,她还没进冷宫的时候,就是吃醋、怀疑我争宠,所以跟我就吵了一架,要跟我绝交,我就一生气、就把这个手绢剪了,这个不是什么要紧的剧情。”

  常勋听言不置可否,又将一张收据摆了出来,淡定地念道:“‘风不止粉末二钱,五十两白银,钱货两讫。’──风不止是什么?”

  边澄苦笑着扶了扶额头,说:“我拢共就这么点证据,你怎么一下全找到了?这个风不止是──一种毒药。”

  “哦~”所有人都发出了一阵“原来如此”的声音,边澄无奈笑道:“我是买了这个毒药,但是我没有杀她,而且她死的原因是那个匕首啊对不对?”

  “那风不止的中毒表现是什么样的?”常勋又问。

  “不知道,”边澄摇了摇头,“就是一种毒药的名字嘛,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

  “你撒谎!”常勋的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你的房间里面摆着很多的花、水果还有药材以及医书,书架上也有处置药材用的药碗和小刀,你是一个非常了解用药用毒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药方是什么?”

  “唔~”众人都跟着兴奋起来,幸灾乐祸地望向边澄,只有尹嵩默默地皱着眉,为自己的同伴担忧着。

  “啊?我真不知道啊……”边澄有片刻的慌乱,连忙翻了翻自己的笔记和剧本,抬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毒药到底是什么样的,反正……肯定是杀人的没错。”

  一旁的廖煜文忽然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问道:“既然你这么懂医术又懂下毒用药的,为什么还要花钱去买?还买一种你根本都不知道怎么用的毒药?”

  边澄听廖煜文如此一问,却是一笑,打了个响指说:“你问的这个问题很好,我为什么要买这个毒呢?是因为我虽然喜欢研究医术药术,可是我内心非常地柔软善良,不希望自己手上沾染毒药,所以我才会花钱来买这个毒,我不会去制造毒药、不会去杀人的。”

  “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熊淘插话道,“刚才还说你买毒是要杀人呢,现在又说不会杀人了。”

  “我的意思是说……”边澄有些焦恼,“我是要杀人没错,但是我本性又不想杀人,所以我就很矛盾地最后买了这个毒,想减轻一些负罪感——而且最后不是也没杀吗!”

  众人听了边澄的解释,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对他的说法并不买账,常勋则点了点头说:“因为就我们现在观察的情况,看不出他有什么中毒的表现,所以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中毒还是这个匕首致死,所以我觉得澄贵人的解释吧,有点含糊。逸公主,你刚才在皇后那还有什么发现?”

  “呃……”简书逸眨了眨眼,“我找到了两个上锁的箱子,但是都没有找到钥匙……另外找到的就只有这个字条了,好像没有发现什么其他有用的线索。”

  “你这助手怎么当的?我能不能换人?”常勋吐槽道。

  简书逸尴尬笑笑,转头看向樊棋,虽然没有找到证据,可他还是觉得他十分可疑,但边澄刚刚的说法又实在不能服众,暗想投票也只能先投边澄了。

  “那既然没有什么证据要继续询问了,我跟逸公主是不要先投票了?”常勋转头朝张瑞生问道。

  “等一下!”边澄猛地站起了身,“你就光找了我的线索,你们两个肯定要投我了,那我得解释一下。”

  “好好好。”常勋忙拉了椅子坐下,微笑着等着边澄的解释。

  “我……”边澄急得有些抓耳挠腮,“我是买了毒药没错,但我要杀的人不是奚贵妃,我从来没有想杀她,我想杀的人也是为她杀的,我要杀的人呢……现在还没杀死,呆会在游戏中可能会出现突**况,我要杀的那个人才会中我的毒,你们能明白了吧?”

  “啊……”众人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显然都是在剧本中读到了突**况的设定,明白那设定便是为边澄而做的了。

  “既然你们都明白了,就知道我真的没有想杀奚贵妃,而我要杀的那个人呢……哎,你就等着吧。”边澄说完无奈地摇头坐下。

  众人微微皱着眉,根据现有的线索能怀疑的只有边澄,可边澄这样一番解释,又似乎完全没有了作案的可能,大家都默默地看着常勋,等着他发话。

  常勋托着下巴仔细思索一阵,转头朝张瑞声问道:“这个环节还有多长时间?”

  “五分钟。”张瑞生答道。

  常勋听言站起了身,说: “根据我们刚才梳理的时间线,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是逸公主,逸公主给她下了药、毁了容,在辰时离开,辰时一刻文太监回来之后没有去看她,辰时二刻淘侍女回来发现她已经死了,那么大家在辰时至辰时二刻这个时间段都在干什么?快速地解说一下,棋皇后先来。”

  “我在新贵妃宫啊,刚才已经说过了,”樊棋答道,“我辰时就到了,然后一直在那等到三刻,中间一刻的时候皇上到了、二刻的时候澄贵人到了,我们都可以互相作证。”

  “对,我是辰时二刻到的,”边澄接话道,“中间辰时和辰时一刻都是在去新贵妃宫的路上,我已经从贵妃宫那出来了,不会再折回去杀她,而且我刚也说了,我本身没打算杀她。”

  “辰时一刻的时候我也到了新贵妃宫,”紧接着开口的是尹嵩,“因为我是皇上的御前侍卫,所以我是跟皇上一起的,我是在逸公主去到贵妃宫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我也没空回去杀她。”

  “我一直在自己的宫里,”简书逸说,“我报了仇就回去休息等着消息了,虽然没有人能证明,但是我要杀她,我不就刚才直接杀了就得了?”

  “我辰时一刻回去的,之前就在外面办事嘛,回去我就一直守在门口啊。”廖煜文说道。

  “我就更没有嫌疑了,”最后开口的是熊淘,“我去拿礼服了呀,回来我一进去不就看到尸体,我就呼救了嘛!我拿怎么可能去杀她呢?”

  众人陈述完毕,房间里顿时陷入沉默,似乎又回到了一筹莫展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