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 第3章

作者:殷唯 标签: 近代现代

余世华点了点头:“信,我早晚毒死你的狗。”

我说:“那你快点下手,你要现在下手我就让你搞。”

“真的?”余世华眼睛一亮,手立刻就去摸水果刀。

“假的。”我赶紧把黄奇挡了挡,“你别乱来,这是我爸的小舅子!”

余世华皮笑肉不笑地说:“哦,我看你早晚要成你爸的小舅妇。”

啊啊啊不要提这么禁忌的关系好吗!你们口味好重啊!我捂了捂脸。

但,我不得不承认余世华的眼毒。

起码当我半夜三更躺自己床上被黄奇摸的时候只能承认。

我委曲求全地照顾黄奇,换来了我爸同意我把还处于危险当中的余世华带回家来借住,这也代表我爸愿意趟这趟浑水来插手此事了。

此时余世华就住在我卧室隔壁,而我正在被黄奇瞎摸。

人,不在反抗中重生,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抓住他的手,压低声音威胁:“你根本就不是阿bo的弟弟,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他装没听到,继续摸,摸着摸着就往我屁股后头摸。

我吓得浑身一弹,啪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接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光着脚就往外跑。

我顾不上管那傻逼了,直接跑到隔壁余世华房里,往他被子里一钻。

余世华吃痛地叫了一声:“你干什么?搞半天你不是不想跟我谈,只是想搞我啊?你早说啊,我没什么原则的,但你也不用趁我伤成这样来吧?打个商量,等我好了再让你上。”

你们就不能想想除了上和被上之外的事情吗?!你们的人生里就没有别的意义了吗?比如辩论赛比如奖学金比如维密天使???

我严肃地说:“我现在跟你说正事。”

余世华还在瞎叨逼:“你有跟我说过不是正事的事吗?我不入党你别再劝我了。”

我不管他,继续说:“我怀疑黄奇不对劲。”

余世华冷笑了一声:“你才发现?老子的人也敢碰,你还不让我弄死他。”

我觉得我跟这群混黑社会的没话可说,但又不得不说:“你说他会不会是卧底?”

余世华沉默了一下:“他不是阿bo的弟弟吗?”

这群黑社会该长脑子的时候一点脑子也不长,全拿去琢磨吃喝嫖赌了是吗。

我说:“说不定阿bo也是卧底。要不然阿bo就帮他卧底。”

余世华:“唉,我现在抱不了你,你抱抱我吧。”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还是暂且先抱住他:“干什么?”

余世华在我额头上亲了亲:“乖,哥哥疼你,睡觉吧。”

我真的跟这群黑社会的脑电波沟通不上,好希望国家把他们都拉去强制参加高考,考不出一本线不准出来,虽然新闻里也有高分低能的情况出现,但聊胜于无。强调一下,我不是搞分数歧视,我只是爱之深责之切,顺便希望背书能消磨一下他们无聊的没有高级趣味和追求的人生。

余世华继续道:“你别看谁都是卧底。”

能怪我吗,从我有记忆开始身边就全是卧底,我的幼教是卧底,我的厨子是卧底,我的小学班主任是卧底,我的中学家庭教师是卧底,就连冰店老板都特么曾经是卧底。我一度怀疑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卧底,说不定我爸和跛叔也是。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前仆后继的跑来当卧底,难道只是为了联姻?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睡梦里又看到了我的家庭教师。那是个看起来特别像大学生的人,长着张清秀的娃娃脸,笑起来还有酒窝,进我家的时候还有点儿胆怯,看到我爸的时候尤其害怕,生怕我爸不高兴了就一枪崩掉他。

就这么个比我胆子还小的人,突然摇身一变,也不笑了,冷着一张脸,连开好几枪,把绑架我的人给崩了,血溅了我满脸。

哦,绑架我的人也是卧底,是我的保姆。但不是条子的卧底,而是另一个帮派的卧底。

总之,后来就再没看到我的家庭教师了。我爸说没动他,我信。那么很可能他身份暴露被调走了,要么被另一个帮派报复杀掉了吧。

醒来时泪满衣襟。

这种情况当然是不可能出现的。

我躺在床上,腰上还搭着黄奇的手。

哦我的上帝,这个傻缺什么时候过来的,余世华呢?

我正在思考人生的时候,余世华推门进来,拎着黄奇的衣领把他拖出去,关门落锁,然后看我,表情严肃地说:“清清,你爸刚找我过去,说他查出黑手了。”

我赶紧问:“谁?”

余世华皱了皱眉头:“六白门。”

我想了想:“这个帮派不是早好多年就被你爸和我爸联手抢了地盘赶去国外了吗?”

那个时候那个绑架我的保姆就是这个帮派老大包养的小情人。没错,保姆是男的,打扮成女的。日哟,我还喜欢过这个长得漂亮的小保姆,毕竟他是我人生中难得一见的女人,我从小缺母爱你不能怪我。

余世华点头:“所以人家现在回来报仇了。那老大在国外混了一圈,现在算荣归故里,直接找中间人跟你爸打了招呼,说一群人聚一聚。”

我问:“你爸那事呢?怎么光炸你爸不炸我爸?”

余世华摇摇头:“当年我爸炸过他,你爸又没炸过他。”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我暗搓搓地放了点心,问:“那我爸有做过什么得罪他的事?”

余世华说:“你爸搞过他儿子。”

我:“……”

余世华问:“你拿手机打给谁?”

我边拨号边说:“我要报警,我要举报黑社会非法集会。”

余世华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我的手机抢走了:“你醒醒!”

我觉得他才要醒醒!这是个法治社会,有什么事情不能去警察局喝杯茶一起调解开的呢?!马克?吐温说过很多事情当时不做事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爸带着阿bo和跛树去参加那场鸿门宴了,我在家里给余世华和黄奇这两个智障做饭吃。

我毕竟是主人,意思意思地问他俩想吃什么。

余世华说:“我想吃咖喱饭。”

黄奇抱着我不撒手,大概是想吃我。

余世华不高兴地说:“我他妈想打死这个傻逼。”

你倒是打啊,现在你连我都打不过。

我面无表情地去厨房煮方便面,却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我爸报了个地址,说:“你过来一下。”

我问:“干什么?”

我爸说:“吃饭。”

我说:“我知道是吃饭,但为什么要我去?”

我爸那边传来了一听就不是好人的陌生声音:“不然让余世华过来好好聊聊!”

我说:“哦,我就过去。”

好歹兄弟一场,就算我没出来混也是要讲义气的。估计那个陌生声音就是六白门的大佬吧,可不能让他跟余世华见面,不然照世华的性格估计得当场火拼。还是我过去看看比较好,反正我爸也在那里,就算是为了面子着想他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儿子我被人搞的。

这么想着,我把方便面端到那俩智障面前,一脸严肃地把事情跟余世华说了一遍:“所以你别辜负我一片好心,现在你这样子别说报仇了,出什么事跑都跑不了,先忍着吧。”

我觉得自己感天动地,希望以后发小别想着搞我了。

余世华感动地说:“我这辈子要三心二意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他妈的就不是个人!”

你真是想太多了,整天想搞自己的恩人就这他妈还能觉得自己是个人?!

我把黄奇捆起来交给了余世华,然后就踏上了不归路,在家门口喊了个拼车,上回还有两张优惠券没用完。趁着车还在路上,我左思右想,又打了个电话给我大学室友让他记得开学帮我交党费——如果我开学因为各种理由没能出现的话。

室友有点担心:“什么事?你怎么了?”

我镇定地说:“没什么,不要担心。”

然后就挂了手机。

我怀疑我室友也是卧底,所以不能告诉他真相。

司机见我没讲电话了,就开始放音乐。

他放了一首屠洪刚的《在劫难逃》。

我跟你讲,如果不是体谅大家都是早起晚归没五险一金的临时工,我非得给他打个差评。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这么晚了干什么去?脸色不太好啊。”

我也不能说我去参加黑社会聚会,谁知道这司机是不是卧底。所以我只能含糊地说:“都是为了工作,你不也还没下班吗。”

闻言,司机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同情地说:“大学生吧?找工作就好好找个正经的,看着这么乖。”

讲道理,我哪里不正经了?

司机莫名其妙地开始对我循循善诱:“你会开车吗?租个二手车,也来接个单吧,只要勤快一点总有钱赚,我一个月就上下班随便开开也有万把来块的。”

我爸骗我!他说外头开车的当保姆的统统每个月都只能赚到三千块!

我还是想给这个司机打差评。

仇富。

下车前,司机接了个电话:“……小张啊,这么晚了什么事?什么文件要签字?上个月不就说了省委要下来查的吗,会场你们布置好,我讲话稿你写完了发我邮箱。我?我这不下班路上顺便接个客。”

清官啊。

那群黑社会就该看看人家当官的多么上进,思想觉悟就是不一样。

我收回了打差评的手指头。

我傲然地走进了鸿宾楼。

路过大厅的时候看到坐了好几拨人,据我观察大概是我爸的人和其他大佬的人,以及条子的人。条子们看起来很紧张,全是自带矿泉水,生怕被下毒。

我于心不忍,主要也是想打好关系,等会儿万一出事了大家给个面子罩一罩我。于是我招来服务员,尽量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今晚大厅消费我都包了,这么晚了,请大家吃个夜宵,辛苦了。”

服务员说:“好的荣少。”

我淡然地朝大家点点头示意,然后超脱地朝包间走。

背后传来点单的声音。

“两斤鲍鱼,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