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 第9章

作者:殷唯 标签: 近代现代

你说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整一个教导主任,我硬了都能被说软。

我想了想,看着他:“但是我喜欢你。”

他笑起来:“我也喜欢你。”

我深沉地说:“不是一回事,我是想日你的那种喜欢你。”

他笑得花枝乱颤,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也是这样呢?”

好的,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干更待何时?我低头就想解裤子。

齐轩轻轻地踢了我一脚,笑着问:“等你满十八岁行不行?”

我抓住他的脚,说:“……哦。”

齐轩:“好,我们继续讲卷子。”

去你妈的卷子。

我松开手,坐下来,继续做题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然后我被小保姆绑架了,齐轩去救我,暴露了他是个条子卧底的身份。

按规矩我爸是要弄死他的,但我跟我爸说要是弄死他我就弄死跛叔。

跛叔在旁边欲言又止,估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跛着也要中枪。

我也不是存心欺负跛叔,但我怕我说要弄死我爸或者弄死我自己都会把我爸刺激过头,刺激过头他就手一抖直接弄死齐轩了。

好歹跛叔也跟了我爸这么多年,我爸还是答应放过齐轩。

然后齐轩就失踪了。

你不知道我多期待我十八岁的生日。

按照各种故事的套路,齐轩一定会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出现,然后我俩日个昏天暗地,从此过上有时两天三次有时三天两次的幸福生活。

好吧,不上床也行,其实我对这种事看得也比较淡,而且总觉得小黄文里写俩人都会爽是骗人的。从科学角度和逻辑思维来分析,后头那么小,不管是插的还是被插的应该都挺难受吧。

其实,他就只是回来每天教我做高数题都好。

但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只有我爸带回了阿bo。

你他妈赶走了我喜欢的人,你自己却找了个对象?!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那天晚上我喊余世华出来陪我喝酒,酒也没喝多少他就带我去开房。日哟能不能别这么明显!

我讨厌酒后乱性这种戏码,何况我才喝了两罐菠萝啤,根本没喝醉,清醒得能做一张满分高三试卷出来好吗?不过心情有点影响发挥,只能做政治卷,语文卷马马虎虎,英语卷有点困难,数学卷子你敢给我我就敢撕了跳楼给你看。

余世华个傻逼哄我说他就蹭一蹭不进来。

我糊了他一巴掌,又捡起拖鞋抽了他一顿。

他终于老实了。

然后我俩盖棉被纯聊天。

聊着聊着余世华这张碎嘴又开始瞎叨逼,跟我说条子都不靠谱。

我又糊了他一巴掌。

妈的你一个连党都不入的黑社会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余世华也恼火了,说他早上就买机票去意大利入黑手党。

神经病,我懒得理他,他英语都没及过格,还意大利,他这辈子唯一接触过跟意大利有关的东西也就意大利面了,还他妈爱拌着腐乳吃,我都不想说什么了。

余世华不高兴地说:“老子的车是兰博基尼的好吗?”

我说:“又不是你自己挣钱买的,挂在嘴边有意思吗?很值得自豪吗?”

余世华不说话了。

然后我俩就睡着了。

我仿佛是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想半天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去我爸的办公室里偷情报,然后被我爸逮了个正着,情急之下我演技爆发混了过去。而黄奇这个傻逼其实不是傻逼,他才是真正的条子,而且还说白苏庭是骗子。然后我在黄奇家喝了个花花绿绿的饮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坐在被窝里面色严肃地思考了十分钟左右的人生。

十分钟之后,白苏庭推门进来,端着一杯茶:“哎,你终于醒了,头疼吗?要不要吃点东西,粥?”

我头不疼,蛋疼。

白苏庭把茶放床头柜上,特别自然地坐在我床边,把手伸过来摸我额头:“没事吧?发什么呆?”

靠靠靠还想骗我,一个不是条子的黑社会在我这里是没有地位的!我好歹从生下来就是黑道大佬的儿子,除了白道之外还没怕过谁好吗?

我严肃地拍开他的手,说:“不要动手动脚,影响不好。”

白苏庭笑了笑:“你在外头喝成那样也没怕影响不好。”

我面如死灰地问:“我喝成什么样了?”

白苏庭说:“不知道你在外面什么样,回来之后往地上一倒就叫不醒了。哦,倒是喜欢抱着人不松手。”

听这语气我没失身,那就好。至于抱一抱别人也不至于太吃亏,而且我隐约还是记得我确实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抱着一个人没松手。

我问:“我抱着谁了?”

白苏庭笑:“你猜?”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老梗,我一点也不想猜。而且他不说也没关系,本来也不是很相信他这个黑社会的话,我不如私下里问黄奇。

说曹操,曹操到。黄奇又一副做贼一样的死宅样,畏畏缩缩地推开房门,从门缝里偷窥。接着又迅速地窜进来,猫着腰躲到我身后面,警惕地看着白苏庭。

演得真不错,为什么我们大家不组一个男子天团进军娱乐圈呢?感觉比做黑社会要来钱快多了,可以明目张胆地抢钱还不犯法啊!而且就现在这人物关系都不用变,直接挪用,团内CP瞎鸡巴乱炖,粉粉黑黑恩恩怨怨,精彩纷呈高潮迭起,眼看江湖中又将掀起一场场杀人于无形的腥风血雨,多有成就感?

唉,这些人就是看不透。

白苏庭笑眯眯地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想玩明星志愿了,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下?”

白苏庭:“那是什么?”

我说:“单机游戏。”

白苏庭问:“你的暑假作业不做了?”

我特别恳切地说:“昨天任务失败,差点被我爸发现,我假装跟他吵了一架才脱身,现在心情特别差,就想玩玩游戏,我还是个十九岁的孩子,也没有女朋友,青春的悸动无处发泄,总要找个出口,你也不想逼死我是不是?”

白苏庭:“……嗯,好。”

我说:“尽快。”

白苏庭被我顺利地赶出去了。

他一走远,我立刻问黄奇:“问你一件事,昨天我晕过去之后一直抱着谁?”

黄奇十分有职业精神,还在装疯卖傻,半晌才小声地说:“余……余世……华……”

这我就放心了,抱余世华是不用负责的,谁家父子俩会讲究这个呢?

于是我往后一躺,打算继续睡觉。但没过半分钟,手里就被黄奇塞了个手机。我举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余世华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去试他。

倒确实是有点不对劲,若换了平时,余世华肯定现在已经顺杆子往上爬,缠着我不松手了。

我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只好又爬起来穿衣服去找余世华当知心大哥哥。

余世华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房间里发呆,绷带拆了一半,耷拉在他身上。之前也说他的伤没什么大碍,估计好得差不多了。

我关好门,反锁,走过去拎把椅子坐他对面,深沉地看着他。

余世华抬眼看我:“醒啦?以后别喝那玩意儿,不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问他:“你想干嘛去?”

余世华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问:“你真不喜欢我啊?”

敢情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只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吗?这个问题有什么好想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喜欢的。”爸爸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这么大,能不喜欢吗?

余世华好笑地拽下我的手,欲言又止。

我直接问:“你昨天去看你爸,他怎么样?说什么了?”

余世华:“腿断了,医生说可能治不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又说:“你别干傻事。”

余世华低着头没说话。

沉默,长久的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于是知道了余世华要干什么,他真想干傻事,而且很可能是他爸怂恿的。可我也不能直接骂他爸,毕竟那是他爸而不是我爸。我也不能劝他说要动手报复可以找手下的小喽啰们去当炮灰,这也太黑社会思维了,谁的命不是命呢?

我只好干巴巴地说:“你真的别犯傻,有什么事非得用暴力解决呢?”

有时候,有些事,有些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难免就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余世华又抬头看了我一会儿,露着大白牙笑,还趁机摸摸我脸揩个油:“你看现在都说什么白月光,你就是我的白月光,你看你这么白,还跟月光一样。”

我鸡皮疙瘩起一身,怀疑他是不是嗑药了。

我岔开话题,说:“你别这样,你这意思还得有个红玫瑰。”

余世华说:“你对我没意思能不能就别撩拨我?”

日哟,我不能理解你被撩拨的点啊!脑回路不一样真是难沟通,还能不能好好儿地进行一场发小之间的聊天了?我俩能跟彼此从小玩到现在特别不容易,因为小时候的那些朋友在长大的过程中不是坐牢了就是去世了,死法花样百出,飙速翻车,嗑药过头,跟人对砍,精尽人亡,窒息快感,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我特别珍惜余世华,我不想失去他。

我把这些话告诉了黄奇,很苦恼地问:“我要怎么阻止他?”

这个时候我们坐在冰店后院吃冰,这里还是比较保险的,不怕被外人偷听。而且老板既是跛叔的对象,又是曾经的条子,肯定不会出卖我们,黄奇也能恢复正常跟我说话。

黄奇吃了一口芒果冰,认真地看着我:“首先,你把他从地下室放出来。”

我:“……”

我想了想,决定回避这个话题,低头继续吃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