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猛A该看的东西/十分红处 第65章

作者:时有幸 标签: 豪门世家 幻想空间 近代现代

  顾临阑半蹲下去扶他,他酒精上头,拉着Alpha的胳膊一起栽在了地毯上。

  江楼心感觉整个人热得快融化了,忽地意识到了什么。

  宴会前,江锡与自己见过面。

  江锡看到他,依旧一脸恨铁不成钢:“最近又是挑婚服,又是买婚房,现在都要发喜帖了,后颈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你不嫌丢人就算了,我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是江锡做的?

  这人为达成目的向来不择手段,性格强硬不通人情,做出这种事确实不意外。

  江楼心感觉心口发闷,这算是什么回事。

  他小声地对顾临阑说:“对不起。”

  顾临阑道:“为什么这样?”

  气氛降到了冰点,各自都知道彼此的身体发生了怎样的反应,可又不戳破。

  江楼心忍着不失态,忍得很难受,估计顾临阑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动了动嘴唇,在顾临阑沉静的目光下没说话。

  似是在等谴责或发火,却没等到,于是就这么僵了几秒,氛围变得更差了。

  在顾临阑冷着脸要离开的时候,江楼心终于鼓足了勇气拉住对方的衣袖,凑近了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Alpha。

  江楼心吻了吻顾临阑的唇角。

  察觉到顾临阑的嘴唇紧绷成一条线,他当是自作多情,不好意思地缩了下身子,继而突然被摁在了地毯上。

  ……

  ·

  宴会厅里的客人们散得七七八八,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紧绷。

  裴慕隐长得高挑,腿很修长,加上气势凌人,挡在方逸辰前面有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一时间,方逸辰往后退就显得怂,往前走也迈不开步。

  裴慕隐靠在椅背上,紧盯着祝荧不移眼,让祝荧不得不迎上视线。

  祝荧道:“聊些你听了不开心的事情,你非要听我也拦不住你。”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感觉不该和你争辩,反正是我欠你的。”裴慕隐道,“随你怎么说都好。”

  出乎祝荧的意料,裴慕隐并没被激起情绪。

  他生生压抑住了怒意,昳丽的脸上满是克制,就差直接写上“能不能别和他走”。

  祝荧蹙了下眉头,强自挪开了视线,说:“麻烦让一下路。”

  方逸辰感觉僵持下去也不是事,想要给他们打圆场,但犹豫了很久没能开口。

  这两人气场都太强,对峙着不相上下,别人完全插不进去。

  读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只要他俩待在一起,会给看客一种互相分不开的感觉,无论是谁缺了谁,缺失的那一角都将鲜血淋漓。

  可他们其实分开很久了。

  裴慕隐听了没有动,方逸辰怀疑今天没办法收场,冲祝荧使了个左右为难的眼神,还无声地说了句“那边急着要回复”。

  祝荧登时有些阴沉,想要再朝着横在中间的裴慕隐说些什么,接着被不知情况的江锡过来打岔。

  江锡让他们别再待在这里,一边走去门口,一边念叨了两句。

  祝荧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听到江锡说了句“小年轻谈恋爱就是喜欢闹别扭”,忽地冷笑了两声。

  要不是客人走完了,以祝荧的神色来看,明天绝对会有“江家父子闹矛盾”的风言风语。

  江锡本没恶意,被弄得有些愣。

  除了他,在这里还有江家的亲友,一头雾水之余,有些讪讪地四处张望,假装没听到祝荧的笑声。

  祝荧低声道:“别骗人了。”

  江锡道:“什么?”

  祝荧扫了一圈眼前的江家人,有的畏惧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多的是想看热闹。

  他隐忍地撇开头,不愿意把和裴慕隐之间的矛盾搬到台面上。

  现在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手上没有筹码,再怎么张牙舞爪,归根结底只是没有威慑力的表演。

  他最终还是没说,自己什么都记得。

  记得养母弄伤过爸爸,江锡连同他一起责怪,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垃圾。

  也记得前段时间都有谁在试探他,趁着他失忆得寸进尺,或者要他的命。

  江复雨出声打破了寂静:“听说裴先生打德州很厉害,待会一起来两局?”

  方逸辰跟着说:“小祝,看你今天一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去旁边吃点?”

  祝荧没有吃东西的心思,抱着胳膊坐在酒店的咖啡厅里,看着方逸辰发来的墓地宣传文件。

  虽然他不信鬼神之说,在流产手术前同意了遗体捐献,从视网膜到身体器官都不用留下。

  但现在要安置的是亲生骨肉,他难免抱有怜惜之情。

  以往因为手头拮据,孩子从被发现到被流掉,全程跟着他颠沛流离,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小诊所里折腾。

  之后这五年里,祝荧碍着种种原因,一直把孩子带在身边。

  “看看风景,有山有水有森林,刚开发出来的。我认识这里的管理员,之前一起打过高尔夫,能帮忙占个好点的位置。”

  方逸辰道:“有靠谱的机构能接手,把骨灰做成晶石,样式你自己挑。”

  能够做一颗晶石留个念想,也可以全部都以这种形式保存下来,大概是两百颗左右。

  祝荧看着文件里的介绍,以及最后那几张私人墓地的照片。

  清澈的湖泊边栽着柳树桃树,春夏之际一片盎然,待在那里该是很安逸。

  “我知道你之前有苦衷,心结解不开,经济上也困难,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方逸辰道,“你还在等什么?”

  祝荧道:“我再想想。”

  “小祝,你有什么顾虑,可以和我说。”方逸辰道,“难道你要让宝宝一直陪下去?你这样永远走不出来,他看在眼里也不会放心的。”

  祝荧什么也没讲,疲惫地道谢后,表示自己还要再想想。

  他心事重重地路过一楼的赌场,听到有几个青年在交头接耳。

  “难得看到江复雨输成这样,之前都没听说过裴慕隐会玩牌。”

  “在他高中的时候,他就很会玩了。你是没见过他特意出老千,洗牌能洗得和默认顺序一模一样!”

  祝荧立在门后,往里面望了过去。

  裴慕隐漫不经心地出了一对牌,骨节分明的手指摸过牌面,明明没有故作姿态,却优雅得如同在抚摸珠宝。

  筹码已经在手边高高堆起,就这么一会的工夫,看起来赢了很多。

  江复雨问:“怎么我记得你有段时间不打牌了?”

  裴慕隐没有牌瘾,只不过头脑活络,打得比较好,在一群公子哥里称得上高手,大家时不时会喊他来上一轮。

  他淡淡道:“当时的男朋友不喜欢。”

  祝父是个赌鬼,以至于祝荧对扑克牌有些阴影。

  裴慕隐其实都没当面问过祝荧的喜恶,在得知祝父的不良癖好以后,就默默地避开了这类活动。

  不光是在祝荧面前不碰,即便祝荧不在,也不会去玩。

  江复雨挑眉道:“是我弟弟吗?看来你很喜欢他啊。”

  裴慕隐没回答,这局结束后把垒起来的筹码往前一推,标了各色号码的小圆片洒了小半桌。

  他道:“不取出来了,换酒请大家喝几杯。”

  在门外观望的Omega很兴奋地说:“是不是光线的问题?他长得真漂亮啊。”

  “你这话最好别让他听到。”同伴提醒,“他很忌讳别人这么评价他的长相,知道了要你好看。”

  “他看上去脾气也没传闻中那么差嘛。”

  “他能把同学摁在爬满虫子的课桌里,跟个暴力狂一样好吗!事情捅出来以后,我和朋友们都不敢直视他,和他说话都心里打鼓。”

  “我的天,他是不是疯了?”

  裴慕隐在外界眼里一向性情不定,尽管年纪轻轻,但野心和手段都令人不敢轻视。

  议论他行事作风的不少,裴慕隐随便他们怎么说,依旧我行我素,根本不把这些蜚语听进耳朵里,也不会做任何辩解。

  祝荧听了一会他们的叽叽喳喳,忽地说:“你们真吵。”

  两个聊得起劲的Omega发现身后有人,且就是今晚宴会的主人公。

  他们心里一惊,迅速闭上了嘴,悻悻地绕路离开。

  赌场里面纸醉金迷,客户经理将洋酒端了出来,里面没有兑果汁,直接往玻璃杯中放了方方正正的冰块。

  这里聚了一群富家子弟,都是吃完饭没尽兴,又懒得另寻地方,直接留在这里开始夜场娱乐。

  他们叫了好几位陪酒的模特,刚才因为裴慕隐出尽了风头,都在明里暗里地打量他。

  只是裴慕隐满身煞气,教人不敢靠近。

  祝荧在外面安静地旁观了一会,继而看了眼腕表,转身要走的时候,恰巧被裴慕隐发现。

  如果画面里存在第三个人在注视这一幕,会惊奇地发现裴慕隐收敛了气焰,像是想被认领回家的某种毛茸茸的动物。

  祝荧错过了这一幕,低头拿出方逸辰的车钥匙以后,径直往地下车库走去。

  裴慕隐本就是在这里消磨时间,为了让自己的等待显得尽量自然一些,这下看到了自己等的人,立即起身离开。

  他紧跟在祝荧身后,道:“来了多久了?”

  祝荧此刻的心情很不好,但凡有点眼色,就会避开这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可是裴慕隐并没有为此迟疑,见祝荧闷声不回答,直接拉住了祝荧的手腕。

  碍着常年生病的缘故,祝荧的体温偏低,在裴慕隐的掌心里一片冰凉。

  没待裴慕隐捂暖,祝荧就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