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这种拔屌无情的律师 第26章

作者:现哈 标签: 近代现代

第十一章 明知顾犯

  “我送你的戒指呢?我可是特地从扎伊尔买回来的原钻,就是为了早一点睡到你呢,哈哈哈,杜以苇,你可真贱。”

  “景扬无法不能证明那枚戒指的价值,这是他骚扰你的借口。我告诉他了,如果他再这样纠缠下去我会告他的。”

  杜以苇双臂抱膝坐在沙发上。他已经这样坐了好久了,久到……睡过去一次又醒来了。

  门“咔哒”一声从外面转开。

  “我回来了,”顾临换下了鞋子,见杜以苇愣坐在沙发上,问道:“在做什么?”

  杜以苇不回答别人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顾临走到沙发后,探过身凑近他,“亲爱的,怎么了?”坐在沙发上的人面露苍白。

  “生病了吗?”顾临伸手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去医院。”他说着抓着杜以苇的胳膊让他起身,被杜以苇甩开了手。他第一次觉得顾临低沉性感的声音和触碰让自己如此害怕。

  顾临一愣,不解地看着他。杜以苇也诧异于自己激烈的反应,连忙道:“我没事,不用去。”

  “那吃完晚饭的时候吃点药吧……还没烧晚饭?”

  已经到晚饭时间了?杜以苇猛地直起身:“对不起,我忘记了,我现在就去。”

  被顾临一把按住,“你坐着休息吧,我去。”

  杜以苇全身使不上劲,等到顾临进了厨房,便软软地倒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

  从喧嚣的酒吧出来后,他就坐在长椅上等景扬。深夜里极少有车辆,他好像等了好久好久,从远处才驶来一辆轿车。

  冲到马路上,张开双手。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摩擦声,然后车在他面前停下了。从上面下来一个男人,和景扬一样,他很高,穿着西装……脸?

  杜以苇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再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更多的细节了,脑袋越发疼痛。他那天晚上带着戒指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上了床。之后没再见过的那枚戒指,为什么会在顾临的车上?况且顾临帮助自己摆脱了景扬也不是因为找到了戒指,而是因为那枚戒指根本不值钱。

  那为什么戒指会在顾临车上,他又是如何让景扬不再来找自己的?

  难道那天晚上的男人就是顾临?可他是两年前就认识了的临渊啊,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呵,真巧,连上床时喜欢留下印记的地方都一样。

  杜以苇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这种情况从早上看到那枚戒指时就开始了。他一直信任着的顾临究竟瞒着他,什么秘密……

  “过来吃饭了。”

  当你想一个人坐下来好好静静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

  顾临出身不错,不会做家务是理所应当。即使在国外孑然一身的那几年也不可能抽出空来做饭。是和杜以苇在一起以后,才偶尔在旁边观摩一下。

  杜以苇抽出椅子坐下,面对桌子上卖相极好的菜和面露期待的顾临,他只能扯扯嘴角拿起筷子。

  放在嘴里的东西什么味道也没有,好像在嚼没有味道的药渣。杜以苇吃了几口,终于忍不住放下了筷子,和对面的人对视。

  “很难吃吗?”顾临皱了皱眉,目光从搁在桌子上没动过几口的菜上转移到杜以苇脸上,他的脸色还是难看得很。

  “很不舒服吗?”他说着就要起身,“我去帮你拿药。”

  杜以苇垂下眼睑:“不用了。”

  凭他自己的那一点回忆已经理不清这些事情了,景扬说的话也是模棱两可,他还是决定和顾临说清楚。

  “你……车上的那枚戒指,是不是景扬的?”

  顾临蓦然睁大眼睛,心跳好像在一瞬间停止了。总算,到了这一天。

  早就知道迟早会被发现,即使杜以苇不说他也会告诉他的。顾临是太沉迷于当前甜蜜快乐的日子了,一天一天地拖着,不敢去面对现实不敢坦白。他在车垫里发现戒指以后,随手放进了扶手箱,还以为这种地方除了驾驶员以外是没有人会去翻动的。预料之外的事情来得这么快,完全没有防备。

  顾临涩声道:“是。”

  “为什么?”杜以苇压低声音,不让自己太过激动。反唇相讥或是当即显怒只会适得其反,让两个人争执不下,怒火越烧越旺

  “那天晚上那个人,是我。”顾临闭上眼,像是在回忆一件很久远,不敢再回忆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留着戒指?”

  见顾临没答话,杜以苇也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他知道顾临不是那种人,不会故意摘下戒指留着为了钱。

  “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在杜以苇的追问下,一向冷静自持的顾临一而再再而三地哑口无言。他该怎么说出那些带着丑恶与自私色彩的解释?把杜以苇当做男妓是因为觉得戒指并不值钱所以随手扔了,因为他不敢暂停这段美好的关系所以不告诉他。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杜以苇恼怒起来,但是他表现恼怒方式和平常人不太一样。

  ……

  顾临没想到杜以苇不但没有生气而且还坐得端端正正,重新拿起了筷子细嚼慢咽地继续吃饭。

  一顿晚餐风平浪静地结束了。

  “你去哪?”

  杜以苇站在门口,后面突然传来顾临的声音。

  杜以苇:“我出去走走。”

  “那我陪你。”顾临说着就走到他边上,准备换鞋。

  “我想一个人。”

  顾临猛然抬头,杜以苇一直以来总是挂着浅浅微笑的脸崩得紧紧的,不显露丝毫感情。

  他犹豫了一下,黯然道:“那你早点回来。”他了解杜以苇,坦率温和,豁达乐观,他说要出去走走,便就是出去走走而已。这只是一个发生在他们真正相遇之前的错误。

  说不定他出去走走还能消消气,顾临心说道。

  门外墨色的浓云互相挤压,阴沉沉的看起来是要下雨了。他的背影没有往日的生机,像是失了魂般慢慢迈出了门,仿佛走进了浓雾,轻轻地将他笼罩在灰暗的天空之下。

  顾临突然失去控制上前从后面拥住他,实际上现在他对自己一点也没有自信,他害怕这一走,要是永远都不见了呢?

  杜以苇微微仰头,寂寥道:“顾临,你还想干什么?”眼前的布满天空的云黑压压一片,夏季这个点不应该暗到这个程度,应该是要下雨了。

  顾临压抑着声音的颤抖:“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我只是出去走走。”

  “你骗我。”顾临一字一顿道,愣是将杜以苇拉了回去,没有换掉的鞋子踩在清洁如镜的地板上,虽然没有污渍,但它已经脏了。

  “我没有骗你。”杜以苇面对顾临这种顽固的态度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将目光移至别处躲开他。

  然而这幅样子在顾临看来却是漠然不闻。

  “那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不是杜以苇,顾临这个样子反倒像是在要求杜以苇保证不会再犯错误。

  杜以苇正感到有些好笑,想和顾临闲扯几句。忽然一阵眩晕袭上来,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后脑勺,让他的眼神无法正常聚焦。

  杜以苇保持着避开顾临的姿势缓和了一下疼痛。

  “你现在是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了?我就……那么不堪?”

  从这件事情上杜以苇发现了顾临的一个缺点:先入为主,遇到感情上的事情时不知道冷静,只是一味地跟着他自己以为的思路走下去。

  “你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我上床了对吗?”

  顾临死死地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无奈现在才知道,原来杜以苇才是真正喜怒不形于色的高手。

  良久,顾临答道:“是。”

  与他这种回答一个问题都断断续续相比,杜以苇问得流利自然,“那要是那个人不是你在网络上认识的似苇呢?一夜情之后就一拍两散?”

  “我给你留了手机号码。”

  是的,顾临在离开前是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的电话号码,不过目的只是为了付款罢了。丝毫没有这种想法的杜以苇自然没有留意。

  “号码?原来你把我当成那种人。”杜以苇嘲讽一笑,不知道自嘲还是对着顾临的。

  “我……”

  “行了,”杜以苇打断了他要接下去说的话:“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非说清不可的事,你碗洗完了吗?”

  话题转变之快让顾临不禁诧异,这才发现杜以苇脸上又恢复了原来那种温润的笑意。

  “还……没有。”

  “那还不快去,今天的饭可真难吃。”杜以苇说着还动了动舌尖,表示真的很难吃。

  顾临闻言一愣,无辜道:“可你今天吃得比平常多……”

  “我那是气的。”

  气……气得吃饭?顾临忍俊不禁,真想伸手去捏捏他嫌弃的脸。

  “那我先去洗碗了。”虽是说着,但仍不敢离开。

  “嗯,快去吧。”杜以苇向鞋柜走去换了鞋子,回去坐在了沙发上,“你还在这干什么?”

  顾临再次确定他的话里没有谴开他的意味,才转身回了厨房。

  ……

  看了看时间,顾临已经在厨房洗了近半小时的碗了,居然还没有出来。也只有像杜以苇这种性格的人才会一边生着闷气一边还不忘关心肇事者。

  他站起身准备到厨房去看看,想了想又坐了下来。说不好看到一团糟的厨房会发飙,自己硬是压抑着的情绪本就岌岌可危了。

  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杜以苇等它很久了,拿起来便接通了。

  电话那头轻浮的声音传过来:“还找我干什么啊?刚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下午的时候杜以苇就已经给他打了电话,很不巧,当时他正在床上和一群男孩子玩耍。

  杜以苇:“把你的地址给我,我把戒指寄过去。”

  “戒指?什么戒指?”那个人顿了顿好像在思考,然后说道:“你说我送你的那枚钻戒?你找到了?不过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傍上的顾律师很厉害啊,早就帮你解决了嘛。”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要是别人这样三番五次地把我呼来唤去我早就弄死他了,但对于你,如果你愿意亲自来找我我就告诉你。”

  杜以苇:“……”

  景扬邪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顾律师?难道你又在外面乱搞被甩了?”

  顾临没有把戒指还给景扬,而是通过别的渠道解决问题是完全正确的。以景扬淫秽猥亵的思想和轻狎的言词,说不定会编出什么夸张的故事来挑拨离间。

  厨房里突然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顾临出了门直往杜以苇这边过来,火药味十足:“你在跟景扬打电话?”

  当时杜以苇的注意力全在顾临滴着血的手上,猝不及防被他夺过了手机。

  杜以苇:“我只是想把戒指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