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式直播 第37章

作者:星坠 标签: 近代现代

  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钟欣城深深为自己以后的休闲生活感到担忧。

  “欣城……”严疏见钟欣城不回应,又开始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侧脸被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稍沾即走。

  严疏惊讶地偏头看过去,发觉钟欣城神色冷淡地看向一边,眉眼却软的一塌糊涂。

  “你真烦。”钟欣城道。

  “鲁迅说过:追喜欢的人必须学会永不受挫与死缠烂打。”严疏理直气壮。

  “鲁迅不背这个锅。”钟欣城平静地歪头看着严疏,纠正道:“是康德说的。”

  ……

  严疏和钟欣城没忘记晚上还有个饭局。

  坠入爱河的严大主席美滋滋地帮忙把唐轸的大床房收拾好,转回头向钟欣城邀功,却见小朋友站在镜子前苦恼地看自己脖子上那些越来越明显的吻痕,眉心拧成一团。

  出去后应该怎么说呢,被变异蚊子蛰的?

  钟欣城冷眼从镜子里瞪了下身后献殷勤的严疏,啖其肉饮其血的史前思想油然而生。

  “第一次,业务不太熟练。”严疏全无道歉之意,他从身后揽了会儿小朋友的腰,轻声道:“等我下。”

  等了十分钟,严疏拿了条棕色格子围巾上来。

  “买的?”钟欣城颇为惊讶,盯着上面硕大的logo,不相信严疏能十分钟买条某奢品的围巾来。

  “带的,以备不时之需。”严疏帮钟欣城围上,试了试角度,发觉自家媳妇怎么围都好看。“我带了行李箱过来放在前台,订了房间,男朋友,晚上住一起吧?”

  钟欣城:……

  “我其实……”钟欣城支支吾吾。

  “不会吧,你还想和你朋友住一起?你把姓程的傻逼置于何地?”严疏笑了,他用掌心搓了下钟欣城的额头,哄道。

  “他俩……”钟欣城脸一热,又想起先前自己和严疏接的那些吻——一个比一个深入,回想就浑身发烫。

  “我不想有男朋友的第一天就独守空房。”严疏可怜巴巴。

  钟欣城小半张脸埋在围巾里,狭长灵动的眼睛此时正敛着,弧度正好的眉平添温柔,他像一只乖巧的兔子,一点点被说服、动摇。

  “那你为什么不带着围巾?”钟欣城岔开话题,他抬手摸了摸围巾,问道。

  “为了找你,走的匆忙,随便拽了点东西就搭车来了,没来得及带好。”严疏知道钟欣城那些小心思,顺着说。

  他本想空手立刻飞奔过来,但转念一想,空手而来未免太敷衍,到时候制造偶遇都没有借口可提,出来实习办事旅游却空手的人毕竟还是少吧?

  “而且围巾的作用取决于你和我:成了,就给小朋友围上;不成……”

  严疏抬手指了指窗外,道:

  “看到楼下那棵歪脖子树没?直接吊死,来世再战。”

第46章 盖个戳,是我的。

  晚上的饭局乏善可陈,严大交际花游走于校排球队,除了不对付的程宣远之外都能聊上几句。运动队的人大多喝酒,有人要欣城喝几杯,尽数被严疏挡了下来。

  “他手伤了,不能喝酒。”严疏的手在桌下磨着小朋友的手腕,大方地拿起钟欣城的那杯啤酒,作势要喝。

  “代喝就不能是啤酒了,唐轸,给严主席倒杯白酒。”程宣远玩着手里的酒杯,挑眉道。

  饭桌上喧闹,屋外烧烤的排风机像是要把空气都抽走,店里人很多,比他们吵闹的也多。一桌桌客人坐在一起比谁嗓门大,声音海浪般层层覆来。

  这种场合不适合钟欣城,他打不开话局,擅长闷声填肚子。他默默吃着面前的烤串,小心翼翼抬眼去看严疏。

  “唉,那宣远刚才还替唐唐喝了一杯白的,也得罚。”队长笑着起哄,程宣远扯动嘴角,不耐烦地一饮而尽。

  “运动队都这样爽快吗?”严疏手里立刻换了杯白酒,他调侃道,惹得队员大笑。

  严疏酒量不差,但很上脸,一杯啤酒就能从脖子烧到额头,像在沸水里煮熟的虾,实际清醒得很;但凡事都有个对比,运动队那群人普遍能喝,一杯接一杯啤酒混白酒、可乐兑雪碧,等到结账的时候,严疏手边已经排了一小堆酒瓶了。

  钟欣城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

  素日对着空气能说相声的严疏此刻正安静坐在椅子上,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俨然幼儿园小朋友放学后等家长的姿势。他的脸极其红,像用胭脂糊了一层。

  听见钟欣城的脚步声,严疏呆愣地仰头,目光随着小朋友的身影移动。

  “欣城。”严疏笑了。

  “还活着?”钟欣城叹了口气,他抬手摸了下严疏的脸,入手就是一块烧得通红的炭火,从里热到外。

  “欣城。”严疏伸手去拽钟欣城的衣服,试图把小朋友抱到腿上。

  “要脸?”钟欣城吓到了,他狠狠拍在严疏的手背上,见那人吃痛地一缩,用楚楚可怜受尽虐待的控诉眼神盯着他。

  “你怎么醉的这么厉害?”钟欣城见过不少人喝醉,说胡话耍酒疯砸东西的什么都有,但像严疏这种平时放|浪酒后安静的类型还挺少见。

  严疏不说话,他偏着头思考什么,突然被钟欣城甩了件衣服。

  “穿好,回酒店。”钟欣城收拾东西准备走。

  “不回酒店。”严疏低头慢吞吞穿衣服,辩驳道。

  “你要睡大街?”钟欣城觉得逗醉鬼也别有一番乐趣,他插着衣兜站在严疏面前,眼里掩着淡笑:“我不陪你。”

  “回家。”严疏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自然又熟练地牵起钟欣城的手,放在手里捏一捏,对着光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看。

  那时候的严疏有点像菜市场里站在熟食铺暖光前挑选卤猪蹄的大妈,正试图用最苛刻的标准选到一个最有卖相的。

  “欣城,跟我回家。”确认好自己牵的手没错,严疏把自己和小朋友交握的手揣进上衣兜,像是收好刚得到的宝物,认真道。

  钟欣城一愣,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

  一开始钟欣城以为严疏是故意借着酒劲闹他,毕竟他见过严疏浑身酒气却意识清醒的模样。但回了酒店、住进严疏订的那间大床房后,钟欣城才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脱离轨道撒丫子向路边玉米地狂奔。

  “你……”跌跌撞撞进了房间,电卡没来得及插,钟欣城的腰被那个醉鬼环住,脊背一下子贴在玄关墙上。

  屋里很黑,走廊里的光从门缝渗进来,只留下狭窄的光明条带。

  钟欣城被吻着,只能从嗓子里发出些支支吾吾的低吟,醉酒后的严疏不似清醒中那般热切,他的动作更偏向玩弄,手掌溜进衣服里揉着小朋友赤|裸的皮肤;吻法不激烈,吮吻轻啄,叼着唇角研磨,不曾深入。

  可这简直比白天更令人难以忍受,尤其是在作乱者浑身高温和酒气的情况下,让钟欣城这个没喝过酒的人都跟着神志不清起来。

  “电……灯……”钟欣城手里捏着房卡,两个行李箱不知道滚到哪里了,他不得已抬手狠狠敲了下严疏的头,阻止他继续下去。

  电卡插入卡槽,灯亮了。

  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光一闪,严疏不适地眯着眼睛,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关灯。”严疏伸手要去碰开关,被钟欣城拦下来了。

  “不关。”钟欣城的语气有些严厉,像幼儿园班主任训斥小朋友。

  “我想和你做……”严疏不满地用下巴尖戳着钟欣城的肩膀,哼哼唧唧说了几个字,没再说下去。“不行……不能……不好。”严疏语无伦次,又自顾自地否定。

  “做什么?”钟欣城的心在狂跳,他任由严疏抱着,假装冷静地问。

  “做……”严疏顿了一下,他突然羞赧地弯腰把脸埋在钟欣城肩膀里,声音带着点为难:“你怎么,要我说呢?”

  钟欣城:……

  “欣城……”严疏偏头咬了下钟欣城的侧脖颈,皱着眉责备道:“太浪。”

  钟欣城:???

  钟欣城冷笑着,他牵着严疏的手,领小孩似地把他带到窗边,指着黑漆漆夜空下门厅前那棵沐浴在亮化光里的歪脖子树,淡淡道:

  “看到那棵歪脖子树没?去吊吧。”

  ……

  终究,严疏没去自挂东南枝,他被勒令坐在床上老老实实等着,钟欣城则翻开严疏的行李箱帮他找衣服和洗漱用品。

  严疏的行李的确是匆忙间收的,叠都没叠直接团在一块,他凭着自己的朴素价值观找到一套看似睡衣的东西,连着毛巾一股脑塞到严疏手里,指使道:

  “去冲一下,怕你自焚。”

  “陪我。”严疏眼睛亮亮的,满是希冀。

  “做梦。”钟欣城冷笑一声。

  一分钟后,严·万念俱灰·人生无望·孤苦伶仃·疏一个人提着毛巾和睡衣进了浴室。

  门一关,钟欣城长舒一口气。

  为什么在一起第一个晚上就要经历这种惨事?

  “单身真快乐。”钟欣城对着全身镜摸了摸自己被咬了好几下的唇角,喃喃道。

  严疏这澡洗的很快,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过水冲了一遍就火急火燎出来了。他换了自己的睡衣,扣子散着,裤腿翻着,头发上的水直往下淌,站在浴室门口像只落水的丧家犬,可怜兮兮地盯着床上的钟欣城。

  这哪里是喝多了,分明是失智了。

  钟欣城木然地曲着腿坐在床上,心如死灰。

  “毛巾呢?”钟欣城问道。

  严疏扬了扬手里湿漉漉的毛巾,一言不发。

  “扣子。”钟欣城挑眉示意。

  严疏木讷地低头看了扣子两眼,拎着毛巾就开始笨拙地系扣子,毛巾上的水沾到衣服上,打湿一大片。

  “停吧。”钟欣城觉得自己不是找了个男朋友,是养了个儿子。他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走到严疏面前,伸手拿走严疏的毛巾,低着头给他系扣子。

  严疏身材很好,这点钟欣城知道,但当看到他轮廓分明的腹肌和有致的身体线条时,仍惊讶地抿了抿唇——是有点色相的,这个男人。

  旖旎风光被衣服掩盖,钟欣城视线上移,倏然与严疏对视。

  那人刚从湿气浓重的浴室出来,皮肤下隐着层酒精催动的绯红,水滴从发梢滴下,顺着脖颈和锁骨流到衣服里,水痕明显。他微阖着眸子,藏起情|欲和进攻性,装作乖乖被伺候的宠物犬。

  钟欣城转身道:“去床上坐着。”

  严疏乖乖坐了,他看见钟欣城从酒店柜子里拿出吹风机,便自觉地抬着头,等人给他吹头发。

  但事与愿违,他的小主人似乎有点懒。

  “自己吹,等我?”钟欣城把吹风机重重拍到严疏怀里,道。

  严疏失望地张了张嘴,行动迟缓地自己插上电,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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