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关系/扑倒那只忠犬 第24章

　　“顾彦？” 苏仪担忧地看着顾彦惨白的脸色。“顾彦？你怎么了？”

　　顾彦猛然惊醒。他不能让苏仪知道这件事。现在发现还不算太晚，三叔公一定有办法替苏仪调理好身体的。但是如果苏仪知道了，一天天地数着日子等着死亡降临……那太残忍了，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即使苏仪真的只剩下五年，他也要让苏仪每一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恐惧和绝望，由他来承受就好。

　　“你不是说要让三叔公给你换成药丸？怎么开的还是汤药？” 顾彦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苏仪对于汤药这件事实在是太怨念了，于是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三叔公说汤药的吸收好，让我先喝一个月的汤药，情况好的话就给我换成药丸。”

　　“那你一定要好好喝药，知道吗？别再推三阻四的了。这是药，又不是果汁，本来就不可能有多好喝。想想看，不好好喝药的话，下个月三叔公还会给你开汤药的！” 顾彦摆事实讲道理，又威逼又利诱，就怕苏仪觉得汤药太苦不肯喝。

　　“知道啦！” 苏仪垂头丧气，“三叔公都说了，要是一个月的药喝下来还不见好，就让我搬去他那里住！他天天盯着我喝药！”

　　顾彦一惊，“搬去三叔公那里？” 然而转念一想，“那倒也不错！”

　　“哪里不错了？！” 苏仪张大了眼睛愤怒道，“你不想让我住这儿？！”

　　“当然不是！” 顾彦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三叔公那边可以就近观察，会比较好啊！”

　　“三叔公说了，每周都要找他复诊的！” 苏仪还是有点不开心，顾彦竟然觉得他去顾萧那里也不错！都没有舍不得他搬走！

　　“好啦好啦，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身体。” 顾彦揉了揉苏仪的脑袋，“今天给你烧竹荪鸡汤好不好？”

　　“要放很多竹荪！” 苏仪要求。

　　“好，放很多！” 顾彦好脾气地有求必应。

　　“要在喝药之前吃！” 苏仪悲愤道，“不然就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了！”

　　“好。那喝完药之后再给你炖个冰糖雪梨漱口好不好？” 顾彦很贴心地建议。

　　“嗯，好的！” 苏仪满意了。对付吃货，就是这么简单！

　　等到苏仪美美地吃完小半锅竹荪鸡汤之后，汤药的味道果然变得容易接受多了。再用清甜的冰糖雪梨洗了洗麻木的味蕾，苏仪突然觉得喝一个月的汤药也没他想像的那么痛苦。

　　“嗯，药喝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苏仪笑眯眯地看着顾彦。

　　“什么正事？” 顾彦有点茫然。此时此刻，还有比给苏仪调理身体更重要的正事吗？

　　“足阳明胃经！上次才刚讲到乳中穴你就……嗯哼！” 苏仪若有所指地瞟了顾彦一眼。“现在你还能记得几个？背来听听！”

　　顾彦呆住。这两天只顾着担心苏仪晕倒的事，他完全把这事给忘了！

第69章 （68）

　　在苏仪的示意之下，顾彦磕磕巴巴地背了几个穴位，丢三落四外加张冠李戴，成绩惨不忍睹。

　　苏仪抱着手臂，微笑地看着顾彦。“上次说过的，背不出来的惩罚是什么？”

　　顾彦面红耳赤，挣扎道，“这两天……事情太多。”

　　“你是说给我煎药的事？” 苏仪皱起眉头想了一想，“倒是的确挺费时间的，我们要不要买个自动煎药壶？”

　　“那个不行。火候掌握不好。” 顾彦一口否决了，同时心里有点闷闷的。他那么为苏仪担心，苏仪却一心想着要折腾他！

　　可是苏仪不知道自己病得有多重啊！顾彦很快又说服了自己。与其让苏仪为自己的病情惊恐担忧，他还宁愿苏仪把心思都花在想法子折腾他上。至少那样的苏仪比较生机勃勃，充满活力。

　　但是！就算是这样！“夫君”这两个字他也绝不会再叫的！

　　苏仪见顾彦一脸宁死不屈的神情，想想逼急了他自己一定也没好果子吃，再说这两天顾彦为了他的身体也的确是挺操心的，于是主动退了一步。“好吧，那今天就算了，我们重新开始。不过，如果明天你还背不出来，那可就不是叫一声夫君那么简单了！”

　　顾彦听了前半句话刚松了一口气，听完那个“不过”之后，顿时背后的汗毛又竖了起来。“你，你想怎么样？”

　　苏仪微微勾起嘴角，慢悠悠道，“如果明天还背不出来，你要说，'夫君，请惩罚我！'”

　　“你，你做梦！” 顾彦跳了起来。

　　“嗯？” 苏仪的微笑更加意味深长了，“怎么，你会做这样的梦？梦里会说……”

　　“你闭嘴啊！！！” 顾彦抓狂了，“谁会做这种梦！”

　　“是你自己说做梦的啊。” 苏仪觉得招惹顾彦到这个份上也就差不多了，于是转而正色道，“不想说是吧！那今天就好好背！你还打算继续浪费时间吗？”

　　顾彦又羞又气，奈何当初是他自己答应了苏仪怎么惩罚由他说了算的，这会儿也不能出尔反尔，只得恶声恶气道，“那就快开始啊！”

　　然后苏仪就把足阳明胃经从头开始复习了一便，顺便在顾彦身上扎针练手。等讲到乳中的时候，苏仪微微一顿，“这个……还需要复习吗？”

　　“不用了！” 顾彦紧张得身子都僵了。他真怕苏仪再给他来上一针，说不定他又会……

　　幸好这次苏仪很轻易就放过了他，继续往下解说了。顾彦也急忙抛开了胡思乱想，认真记忆背诵。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背不出来！不然他真的没脸见人了！

　　自从苏仪正确区分了奖励和惩罚之后，顾彦的进展可以说是一日千里，高歌猛进，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每天都背得又快又好，连他自己都惊讶他竟然能有这样的记性！

　　既然他背出来了，那么按理说他应该找苏仪讨要奖励了。可是顾彦一想到苏仪被他摸得满身鸡皮疙瘩的样子就不忍心再勉强他，每次都是让苏仪去给个烤个饼干布丁之类的就算完事了。

　　苏仪很为顾彦高兴，同时也很不满意。怎么突然之间顾彦就和他划清界限，一点吃豆腐的机会都不给了呢？

　　不过自从苏仪想通了重生与前世的区别，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之后，他比之前要积极主动多了。顾彦不给他机会？那有什么关系。他可以自己创造机会呀！

　　这些日子下来，十四条经脉已经背完了一半，于是苏仪宣布——期中考核！七条经脉打乱了考，这样才看得出来顾彦到底掌握得怎么样！为了表示他不是在故意为难顾彦，他是提前一天通知的，留给了顾彦整整一天的复习迎考时间。

　　然而这一整天的准备时间对于顾彦来说根本无济于事，他完全被苏仪千奇百怪地提问方式考得懵掉了，越是着急越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到最后明明很简单的问题他都回答不上来了。

　　苏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终于看出了顾彦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不是笨，也不是不认真，该背的他的确都背出来了，然而他欠缺了最关键也最考验天赋的部分——融会贯通。这是无论怎样的努力都难以弥补的。

　　但是没有关系。苏仪不怕有问题，只怕找不到问题。既然知道了问题所在，那他自然会想到办法让顾彦“融会贯通”的。

　　看着垂头丧气得几乎要怀疑自己存在价值的顾彦，苏仪一脸严肃地咳嗽了一声。“期中考核没有通过。惩罚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顾彦猛地抬起头来怒视苏仪，“你……你是故意的！”

　　苏仪轻轻一笑，“怎么，三叔公不是这样考你的？”

　　顾彦刚刚被怒火撑起的一点气势立刻灰飞烟灭。没错，三叔公也是这样考他的，可他最怕的也就是这种考法。哪怕让他从头到尾背一遍都比这强啊！

　　苏仪对顾彦幼稚的想法连连摇头。“说什么傻话呢，看病人的时候能等得起你从头到尾慢慢背？就是得提到哪儿就想到哪儿才行！”

　　顾彦沮丧得要命。所以说他是真的太笨了吗？

　　“别担心，我会有办法让你记住的。” 苏仪安慰地拍了拍顾彦的肩膀，“相信我。”

　　顾彦默默地点了点头。

　　“很好。” 苏仪满意地笑了一笑，“那么在此之前，我们先来谈谈没通过考核的惩罚。”

第70章 （69）

　　顾彦怔怔地看着苏仪的笑颜，慢慢地涨红了脸。不是愤怒，而是羞窘难堪。

　　他知道作为惩罚，他应该要说“夫君，请惩罚我。” 他也记得苏仪曾经调侃地问他，“怎么，你会做这样的梦？”

　　是的，他会。梦里的他颤抖着跪倒在苏仪脚边，吐出羞耻的字眼，卑微而又放荡地乞求着惩罚。而苏仪……梦里的苏仪…… 顾彦猛地闭上眼睛，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不，不能，他不能。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苏仪会怎么看他？

　　苏仪惊讶地看着顾彦脸上羞赧的神情。他以为顾彦会咆哮，会怒吼，会抗拒——因为那真的是个非常过分的要求。可是，为什么，顾彦的反应却仅仅是害羞？

　　“不记得了？需要我提醒你吗？” 苏仪决定再推顾彦一把。他很好奇，顾彦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顾彦咬着牙微微颤抖起来。不，别说，不能说！不要让苏仪看不起你！

　　可是……可是他想要……想要被惩罚。过去的好几天里，不知出于怎样的原因，他一次都没有自己做过。他下意识地将自己欲望的主宰权交给了苏仪，然而可悲的是，苏仪总是在狠狠地折磨他之后，才会允许他释放。

　　既然这样……既然只能这样……那么……请折磨我……请惩罚我吧…… 顾彦听见自己的理智和尊严发出脆弱的哀鸣，分崩离析。

　　“请……惩罚我，苏仪。” 顾彦剧烈地颤抖起来，齿间发出寒颤般的咯咯声，“请惩罚我。”

　　苏仪上前一步，轻轻地拥抱了顾彦。“好的，我会惩罚你的。别怕，别害怕。”

　　怀里高大强健的身躯无比脆弱地颤抖着，苏仪知道此刻的顾彦已经到了极限，只要他稍稍流露出一点讥讽嘲弄的恶意，顾彦就会崩溃。所以他回应得非常温柔，让人安心。

　　自从上次起了疑心之后，苏仪查阅了许多相关资料和文献。然后他才知道，常常被人当作玩笑般提起的抖M，其实是怎样真实而痛苦的存在。

　　苏仪不知道顾彦是生来如此，还是因为他的影响才会变成这样。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他喜欢顾彦，无论他是不是抖M——何况抖M的顾彦还那么可爱。

　　让那些理论和学说都见鬼去吧！他永远不会让顾彦去接受什么厌恶治疗。

　　顾彦很好。霸道的时候很好，抖M的时候也很好。他不需要治疗。他只需要被接受，然后……被满足。

　　感受到苏仪温柔的回应，顾彦的颤抖渐渐平息。他真的说出来了，而苏仪竟然没有看不起他？

　　顾彦低下头，看见苏仪笑眯眯地朝他眨了眨眼睛，“上次买的东西，还有好多没用过呢！你说，用什么好呢？要不你自己挑一个？”

　　顾彦慢慢地笑起来。“只挑一个？你不想都试试吗？”

　　苏仪激动地睁大了眼睛。“真的？真的可以吗？”

　　顾彦勾起嘴角，捏了捏苏仪的鼻子。“如果你不怕我忍不住揍死你的话。”

　　苏仪顿时苦了脸。“对哦！上次手铐都被你弄坏了！怎么办？”

　　看到苏仪苦恼地皱着眉头，顾彦慢慢放松下来，渐渐地又觉得有些好笑。

　　大概也只有好奇心凌驾于一切的苏仪，才会如此轻松地接受了他的请求，并且因为可以多尝试几个新道具而感到欢欣鼓舞吧？至于这请求背后意味着什么，苏仪究竟有没有意识到？或者他其实意识到了，但是并不介意？

　　不管怎样，顾彦都觉得很愉快。既然这是一件双方都愿意的事，他有什么理由不好好享受它呢？

　　见苏仪还在皱着眉头苦恼手铐坏了怎么办，顾彦起身去拿了条浴袍的腰带过来。“用这个。绑得好的话，可比手铐结实多了！”

　　“那怎么样才算绑得好？” 苏仪虚心请教。

　　于是顾彦又手把手地教苏仪怎样才能把他绑得挣脱不开。

　　等到双手被牢牢地绑在床头，顾彦看着苏仪一脸“又学到了个新技能欧耶真棒”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他原本以为会极度羞耻的场景，不知怎么竟然变成了个轻松愉快的小游戏？

　　这样……也很好。顾彦觉得，如果是梦中的场景真实上演的话，他一定承受不住的。

　　苏仪在一堆道具里挑挑捡捡，举棋不定，看得顾彦都不耐烦了。“不是说了让你都试试吗？还在磨蹭什么呢？”

　　苏仪的动作一顿，埋怨地看了眼顾彦。“那不是怕你揍死我么！”

　　“都把我绑成这样了你还怕什么？” 顾彦嗤笑，“放心吧，我挣不开的。”

　　“真的？绝对挣不开吗？”

　　“绝对挣不开。”

　　苏仪笑了。那是一种顾彦熟悉的，让他浑身发冷，下身发硬，同时觉得大难临头，无处可逃的笑容。

　　难以克制的紧张惊恐，难以压抑的兴奋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