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霸总计划书 第42章

作者:青山埋白骨 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娱乐圈 近代现代

  宴景行盯着唐秘的眼睛看了许久,见他表情镇定,无奈点了点头,倾身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说道:“思毛市多蚊虫,那边酒店房间叶松已经都安排人布置好了,出门记得带上房间里的驱蚊喷雾和药膏。还有,工作顺利,平安回来,有时间我就去看你。”

  小夏他们还在等着,唐秘再不舍也没法拖延了,他抓起宴景行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低声说:“等我回来带你见家长。”然后迅速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生怕走慢一步就会被自己失控的思念绑在车上。

  宴景行微眯着眼看着唐秘越走越远的背影,宽大的羽绒服罩着唐秘纤瘦的身体,哪怕再装下一个唐秘都绰绰有余。他轻吐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么纤瘦的躯体怎么会蕴含着那么巨大的能量,叫他心疼也让他伤神。

  唐秘才走三天,宴景行就已经抑制不住疯狂的思念,哪怕他们每天都会打两个电话,哪怕他们一有空就会发信息给对方。

  中午宴景行和许焰在公司员工餐厅吃饭,许焰吃着吃着实在受不了了,他叩了叩餐桌抱怨道:“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你三分钟看一次手机,等美国总统的电话呢?”

  宴景行哼笑:“美国总统算什么。”

  许焰皱眉,作势捂着一侧脸颊:“行了行了,牙都酸倒了,你真的想小唐你就去找他。”

  宴景行挑了挑眉,回答:“好主意,下周一那个金融峰会你和叶松去。”

  许焰后悔不迭,没想到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吃过饭回到办公室,宴景行问叶松拿了这一周的工作计划,周六上午他要飞一趟京城参加集团总部的年度报告大会,周日可以休息一天。周六晚上从京城坐飞机去思毛市,周日下午再回余州,问题不大,时间甚至还挺充裕。于是宴景行给叶松打去了内线电话,让他定机票。

  打完电话宴景行又拿起了手机,吃饭前他给唐秘发了条微信,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还没回复。唐秘这一周都比较轻松,所以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可以短暂地通个视频或者打个电话,可是今天饭点都过了这么久了唐秘还没回复。

  宴景行猜想唐秘可能还在忙,又或者是跟对手戏演员讨论戏份无暇顾及其他,于是又发了条信息过去:“忙完告诉我。”

  然而宴景行没能等到唐秘的回复,却等到梁芳容打来的电话。

  午休结束,宴景行有一个“下季度工作计划启动会议”要开。他刚说完开场白,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作响,震得他头皮都跟着发麻,好像预示着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看到手机屏幕上“梁芳容”三个字,宴景行迅速把手里的文件夹塞给身后的叶松,然后转身出了会议室,会议室里正襟危坐的各部门经理都露出一脸惊疑的表情。

  “喂,容姐。”宴景行的声音很镇定,但他的指尖忍不住有些发颤。

  “宴董,我现在赶去机场飞去思毛市,但我想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小唐上午在拍一场动作戏的时候被道具木箱上的铁片划伤,伤势不算太严重,剧组及时把他送去了医院。但是你知道他有晕血症,所以他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电话里梁芳容的语速非常快,但很镇定,好像在汇报工作似的,但能让她特意跑一趟思毛市又打一通电话过来,显然不是小伤那么简单。

  “我跟你一起去。”宴景行没有浪费哪怕0.01秒去考思考该怎么办,挂了电话告诉叶松:“帮我和容姐搞定两张能最快出发到思毛市的机票,让许焰主持会议,结束后你把会议记录发给我。”

  叶松:“好的,老板。”

  宴景行在会议室一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踏着急促的步伐离开了会议大厅。

  ……

  唐秘在额角一阵抽痛中醒来,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一阵天旋地转袭来,他又马上眯起了眼睛。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盖住了他的眼睛,温声问他:“醒了?好点了没?”

  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唐秘在温热的手掌下缓了一会儿才感觉好受一点。他睁开眼,指缝中泄出一丝微光,唐秘抬手拉开覆盖在他脸上那只宽大温热的手,然后微微侧首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

  宴景行穿着贴身的白色衬衣,不再像平时那样矜持不苟,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了开,露出脖子下的一小片胸膛。往日总是打理得很规整清新港式大背头今天也有点乱,一缕头发垂在了额前。他嘴唇微抿着,眉宇间有隐约的忧色。

  见唐秘傻愣愣地盯着自己,宴景行反握住唐秘的手捏了捏,又问他:“哪里疼?还是饿了?想喝水吗?”

  他傍晚赶到思毛市第一人民医院,唐秘额头上贴着纱布虚弱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昏睡,没有半丝活泛气。小夏和陈涛六神无主地在旁边守着,一见到梁芳容和宴景行就事无巨细把今天在片场发生的事情说了。

  今天唐秘有一场动作戏,其中有一个镜头是他饰演的“赤鸟”保护毒枭“明安”躲避竞争对手的围追堵截一路护送他逃跑。因为光线昏暗,赤鸟在夺门而出时与沈嘉木饰演的飞鱼当头相撞,危险关头,飞鱼本能地把自己当成了警察,下意识地抡起门边的一个木箱当头朝赤鸟砸去。

  为求真实,道具用到的是真实的颇有分量的小木头箱子。这个镜头原本是沈嘉木单手抡起木箱砸去,而唐秘灵敏地蹲下身子躲避,木箱会砸在门框上。

  拍摄前几个演员排练了十几遍,已经到了天衣无缝的程度,连张雄都说肯定一遍就能过。但到了拍摄时不知道是沈嘉木抡得太快还是唐秘躲得太慢,现场所有人只听到“嘭”的一声,然后唐秘一声闷哼,便见他痛苦地弯腰捂着额头。

  霎时间,殷红的血液涌出伤口顺着唐秘的指缝流向手臂,滴落在地面上。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唐秘开始剧烈呕吐,随即不省人事。剧组很快将人送到了医院,唐秘眉骨上方两公分的位置被道具木箱上的划了一道2厘米的口子。

  幸好小夏当时尚算冷静,强烈要求先止血然后邀请一位技术过硬的整形外科医生来缝针,总共缝了十几针。

  唐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茫然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自己受伤的事。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伸手摸了摸宴景行已经冒出胡茬的下巴,感受了一下指尖酥酥麻麻的触感,才哑着声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唐秘一副既虚弱又可怜兮兮的模样,宴景行胸口揪成一团,心脏好一会儿都缓不过劲来,纵然他憋了一肚子话想说这会儿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他倾身抚了抚唐秘的苍白的脸颊回答他:“没做梦,我来接你回家。”

  唐秘闭眼又睁开,确认自己真的不是做梦,咧开嘴角笑了。

  宴景行不太敢去看唐秘的眼睛,那种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爱人,让他受伤让他难受的无力感穿透宴景行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他拿起柜子上来回换了好几次的温水,把吸管递到了唐秘的嘴边:“先喝点水。”

  唐秘乖顺地张开嘴,喝了半杯水润了润喉咙整个人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四周,自己躺在单人病房里。

  “几点了?小夏和涛哥呢?容姐也来了吗?”

  宴景行把病床摇起来了一点,让唐秘半依靠着病床,给他后背塞了个枕头才一一回答道:“晚上9点了,容姐和我一起来的,我让他们先回酒店休息了。”

  “那你也回去睡觉吧……”唐秘搅着自己的手指不敢去看宴景行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

  既然容姐一起来了,那说明宴景行应该知道他是被沈嘉木砸伤的了,或许也知道上次热搜的事情是沈嘉木搞出来的。虽然唐秘不认为自己之前是在对宴景行撒谎,但是目下的情况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了。受伤就在一刹那间发生,他也不知道沈嘉木到底是不是故意砸他的?还有沈嘉木搞出来的那条热搜真的和刑天明有关吗?

  这些还未弄清楚状况的事情让唐秘在宴景行面前有些心虚,他害怕被宴景行追问“你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欺骗我”,他也害怕宴景行生气,他第一次在宴景行面前这么没有底气。

  宴景行没有说话,唐秘也不敢去看他,低头沉默玩自己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唐秘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勺子弥漫着香味和热气的排骨山药粥递到了他的嘴边。

  宴景行开口:“吃点东西先。”

第80章 请允许我照顾你

  唐秘盯着勺子上一小块山药眼眶发热,他想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让他变得有些脆弱。明明以前跌倒了摔疼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仍然可以若无其事往前走,可是现在仅仅因为宴景行一句“吃点东西先”就所有委屈都控制不住了。

  宴景行见唐秘眼眶中泛着亮晶晶的水光,紧绷的嘴角再也绷不住了,他放下粥避开唐秘额头上的伤口把唐秘揽进怀里,轻拍他后背,问他:“伤口疼吗?”

  唐秘嘴角发颤,侧着头搭在宴景行的肩上,想忍却没忍住,他委屈道:“疼……”

  “以后疼了、累了、被欺负了,总之所有让你开心的不开心的事都告诉我好吗?”

  宴景行用低沉冷冽的声音说着最温柔的话,唐秘在他怀里蹭了一下又蹭了一下,然后才应了一句“好”。

  撒了会儿娇,唐秘被宴景行喂了一小碗粥。

  其实他就是额头受伤,又因为晕血症有点脱力,其他并无大碍。他说了好几次自己吃,但是宴景行并没有答应。

  一脸羞赧地吃完了粥,唐秘觉着身上黏糊糊的想洗个澡或者擦一擦,宴景行也跟进了卫生间说要帮他。两人最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宴景行这种像照顾小孩似的行为让唐秘很不好意思,而且他真实的目的其实是想看看自己的伤口怎么样,毕竟演员靠的就是一张脸,但他又不太好意思在宴景行面前表现出自己很爱惜这张脸。

  病房里的卫生间很小,站下两个大男人后连转个身都困难。

  宴景行退后了半步抱臂倚着门,叹了口气:“刚才说过的话转瞬就忘了吗?”

  唐秘只好垂了眸说实话:“其实我是想看看我伤口怎么样了?”说着,他就伸手去碰额头上的纱布。

  宴景行眼疾手快抓住了唐秘的手腕,说道:“伤口不大,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不会留疤的。”

  唐秘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从接这部戏开始他就做好了受伤的准备,甚至想了很多如果遇到流血情况怎么避免晕血症发作。比如让小夏第一时间帮他捂住眼鼻,又或者帮他捂住伤口之类的。但是这次受伤的位置离眼耳口鼻着实算是零距离了,什么办法都用不到了。

  宴景行捏了捏唐秘的手腕,然后松了手用盆子给接好了温水,又把毛巾拧好递给唐秘。

  “伤口不能见水,这里条件不允许,先擦一把吧,门不要反锁,有事就叫我。”

  说完,宴景行退出卫生间然后合上了门。

  唐秘手里握着湿毛巾,伸手锤了锤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怦怦狂跳。唐秘觉得宴景行学会恋爱以后就好像学会了施咒,动动手指就能牵着他的心脏走。

  慌乱擦了几把身子,唐秘走出了卫生间。宴景行委委屈屈坐在给患者陪护准备的折叠椅子上,他正蹙着眉抱着笔记本电脑办公。

  宴景行见唐秘出来,迅速放下了电脑,问他:“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医生说除了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不需要特别忌口,我去给你买。”

  见宴景行一副要留下来陪夜的样子,唐秘再次看了看病房,除了一张病床一个独立卫生间一张折叠椅就什么都没了,宴景行要留在这里过夜的话只能把那张折叠椅摊开将就一晚。思毛市是个四线小城市,经济不算发达,医疗条件也一般。而且思毛市第一人民医院是公立医院,能有单人病房已经很不错了,没法要求更多。

  唐秘摇了摇头,看着一脸疲累的宴景行,回答他:“不用,要不……你回酒店休息吧,明天早上我让涛哥来接我就行。”

  宴景行捉住唐秘的双手,沉沉地叹了口气,这一个小时内唐秘第二次开口让他回酒店了。他把唐秘拉到自己面前,仰头直勾勾地望着唐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请允许我照顾你,唐小秘。”

  唐秘愣住了,他何曾见过宴景行这样无可奈何又低声下气的模样。他迟钝的意识到了从醒来到现在,宴景行温和体贴之外那种叫他心里惴惴不安的违和感是什么。

  原本他以为宴景行是生气了,此刻唐秘懂了,那不是生气,而是三番两次不被依赖、不被信任之后的失落感、挫败感。

  唐秘垂眸,盯着宴景行高挺的鼻梁有些手足无措。

  虽然他在宴景行说“你可以学着依赖我”“你可以不必那么强”“疼了就告诉我”时从善如流地点头,但他已经“孤岛般”独立很久了,潜意识里依然是那个依赖无能者。他遇事后的第一个念头仍然是“我可以,我不需要任何人”。比起依赖别人,他更习惯的是被别人依赖。

  宴景行是意气风发的,是高贵冷艳的,他现在却仰着头恳求似地说“请允许我照顾你”。

  唐秘用食指无意识地抠着宴景行的掌心,开始反思自己。他的计划书里对宴景行的评价是:冷漠、克制。可是反观自己,他对宴景行就“热情”吗?答案是没有,他唯一的“热情”都是为了追求宴景行而伪装出来的,当他和宴景行在一起后他渐渐开始显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他从来没想过把晕血的事告诉宴景行,患了肠胃炎忍着剧痛自己去医院也不曾想过给宴景行打电话,被陈冲堵在厕所他宁肯忍气吞声也没告诉宴景行。说到底,他从来没有在宴景行面前真正展露过弱点,也从没想过依赖他。

  他是个矛盾体,他想要宴景行的爱,却又倔强地踽踽独行。

  现在想来,真不怪宴景行把他当作包养对象而不是男友了。毕竟宴景行应该从来没在他身上体会过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情感从开始就没有建立起双向的链接。

  宴景行见唐秘情绪低落,有些不忍心,他想抽出手却被唐秘一把握住了。

  唐秘抬眸,紧紧地注视着宴景行的眼睛,然后低声说:“你抱着我睡好吗?我有点认床。”

  宴景行愣了一瞬才笑开来:“好,我去洗漱一下。”

  等宴景行洗漱完,唐秘已经乖乖让出了半张床。

  医院的单人床睡两个大男人着实是太窄了,而且床看起来也非常旧了,宴景行小心翼翼躺上床还是发出了很刺耳的嘎吱声。

  他侧身躺了下来把唐秘揽进了怀里,小心地避开了伤口。

  唐秘微微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宴景行冒出胡茬的下巴,他忍不住拿自己鼻尖去蹭了蹭。

  宴景行哼笑:“你是猫吗?”

  唐秘笑:“你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宴景行另一只手托起了唐秘的下巴,哑声道:“没忘,晚安吻。”

  原本,宴景行只是想轻啄一下,但是入骨的思念让他一碰上唐秘薄软的嘴唇就失了控。一开始他还算克制,轻咬勾缠着对方的嘴唇、舌尖。后来他渐渐凶猛起来,两人一个像晒了一冬的干草,一个像是火苗,稍微一磨擦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好在宴景行还剩最后一丝理智,他惦记着唐秘额头的伤,恋恋不舍退了开来。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唐秘昏睡了一个下午,原本他认为自己应该是没有睡意的,但是他窝在宴景行怀里闻着熟悉的草木香味眼前便开始朦胧起来,然后逐渐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睡当中。

  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稳轻浅,宴景行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他借着微弱的床头灯灯光眼睛细细描摹着唐秘精致的面容,可惜的是因为他没能好好保护唐秘,让唐秘原本饱满好看的额头舔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这道伤口既划在了唐秘的额头,也同时划在了宴景行的胸口。

  大概是床太窄了,怀里的人动了一动,一条腿弯曲搭上了宴景行的肚子。

  宴景行将人又搂紧了一点,他终于感受到了唐秘卸下心防后真实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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