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痛 第22章
作者:春意夏/嗜酒吃茶
“哪里不一样?”原森饶有趣味地逗他,“是你吃藕片吃多了。”
陆施宁把那杯饮料喝掉,原森又给他满上。
陆施宁垂眼,认真:“不喝了,再喝就醉了。”
原森这回真乐了,“行,那我喝。”
“你也别喝了。”陆施宁说着按住他手腕,“酒后不能开车。”
“我没喝那么多。”
“上次都忘记了。”陆施宁那股执拗劲上来了,“你这次别开了。”
原森回忆一下,知道是自己回国那晚。其实心里没当回事,但说话这人不是外人,原森不会拂他的面子。
“好。”说完又接,“那我今晚住你这。”
陆施宁蹙起眉,原森轻笑,“还不乐意啊?”
陆施宁说:“没有,在思考我睡哪里。”
“还能睡哪?你家,睡你床上呗。”原森没见过陆施宁喝醉的样子,毕竟两个人分开时陆施宁还未成年。
原森十一二岁就偷尝过自己老爸放在家里的白酒,十四岁喝的是啤酒。喝酒是和那帮混在一起瞎玩的狐朋狗友喝,喝汽水和橙汁才是和住在邻家对门的小朋友喝。
陆施宁第一次沾酒是某天帮陆母跑腿买酱油撞见原森和其他人在小摊上吃饭。
原森还以为他会当没看见,结果陆施宁回来就问他:“啤酒好喝吗?”
他对小孩突然旺盛的好奇心没什么抵触,反问他:“你想尝尝吗?”
于是那天晚上,两个人在后院的“秘密基地”碰面,十五岁的原森给十三岁的陆施宁一口酒喝,看他皱眉说:“不太好喝。”
“是不怎么好喝。”原森把啤酒瓶放下,看小孩儿皱着脸吐舌头,觉得真是太好玩了,便笑着一直看下去,但没过一会儿就收敛笑意轻描淡写说,“你以后就别喝了。”
陆施宁茫然地抬头看他。
原森又重复:“听明白没?”
“为什么忽然生气了?”陆施宁的眼睛盯着他,清澈而又明亮。
原森便牵起嘴角笑起来,揉他的头发,“没生气,走吧,回去了,我房间还有零食,趁你没刷牙赶紧吃了吧。”
他把陆施宁往前推,脚边的啤酒就被他踢开了,瓶子清脆地一声响,他忽然捂住路施宁的耳朵不让他听。
那天过后他没在陆施宁面前喝过酒。
直到陆施宁成年才又将瓶盖撬开,似乎为了庆祝,送上祝福:“我们小鹿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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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施宁忽然毫无征兆地落泪,原森是看他一直低着头有水滴往下落才发现的。
他按住陆施宁的额头迫使他抬起脑袋,“哭了?哭什么?”
陆施宁用手掌蹭下眼睛,不说话。
原森转头抽了两张纸巾在他脸上沾沾,“喝醉了就哭?小鹿好没出息。”
陆施宁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好像在认同他说的。
“我下周就辞职!”他忽然出声,声音闷闷地连着鼻腔,口齿不清的。
原森听他如此坚定的说法,忍不住笑,“怎么不明天就辞?”
“先看看工作,先看看……万一找不到怎么办。”陆施宁还挺认真规划了,“还有房租要付。”
“找不到就呆在家里找。”原森将湿润的纸巾塞进他手里,“没钱哥给你付。”
陆施宁先是抬头看原森,随即低下去摇摇头,“那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原森不喜欢陆施宁的说法,在他的想法中两个人之间不该有这样的客套。
“不能让你养着。”
“为什么不能?”原森钻牛角尖似的问。
陆施宁给出他答案很奇怪,“因为没办法一辈子。”
原森给出的回应更加奇怪,“可以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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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施宁浑身赤裸地在自己床上醒来,头疼得像被石头重重砸了两下太阳穴。
当然,就只是头痛。
原森一早出门了,他有工作做,陆施宁好像就没有似的,打开手机发现已经十点了,脑袋更加疼了。原本上次迟到经理脸色就不太好看,看来辞职是必要提上日程了。
陆施宁走到客厅发现原森在茶几上留了张纸条,纸条下面还压着一张银行卡。
陆施宁:“……”
他即使喝醉酒也不会断片,短短几分钟内已经回想起自己昨晚的丢人事件。
原森在那张撕的狗啃似的纸上写:工作辞了,房租从卡里扣,密码xxxxxx。
他给原森发消息:【我衣服呢】
坐在沙发吃早饭的时候原森才回:【裤子在洗衣机,衣服扔了。】
陆施宁:【干嘛扔我衣服】
原森打电话过来,“你昨天吐了。”
陆施宁:“……噢。”
“记得昨天的事吗?”
“不记得。”
“好,那我给你叙述一遍。”
“……其实记得一点。”
“知道给你换衣服多费劲吗?陆施宁,你有暴露癖吗?”原森竟然还挺认真地问。
“我没有。”陆施宁强迫自己不要在这时候挂电话,不然原森肯定会狠狠记他一笔。
“那干嘛不肯穿睡衣?”
陆施宁妥协了,再一次顺着沙发滑下去坐在地上,“我喝醉了,酒鬼的行为是不受控的。”
“包括哭得稀里哗啦地喊我哥哥?”
陆施宁警惕地坐直身,“我没这么叫过吧?”
原森轻笑,“这不是记得挺清楚吗?”
关于醉酒这晚的脱衣服事件,大概过程是这样的——
被脱衣服的时候不吭声,脱完了才泪眼汪汪扬起脑袋问:“你为什么扒我衣服?”
本来还要给他换件睡衣的,但这模样太委屈了只好作罢。
第23章.迟到是借口
由于昨晚陆施宁喝醉,这顿饭还是原森付的钱。他本来打算微信转账,原森却说:“干嘛的啊,你还欠我一顿饭,就想这么把我打发了?”
陆施宁觉得还是再请原森一次比较有诚意,便也没坚持。
接下来的一周里陆施宁向人事部提交了辞职申请,顺顺利利收拾东西,只等把自己的那部分工作完成,月末就可以直接滚蛋了。
原森给他的那张卡他自然不能用,好几次和原森提,他都不拿回去,最后被搞得不耐烦了,说:“放你那儿能死吗?”
陆施宁说:“那我替你保管。”
原森:“随便你。”
原森的脾气比从前还要阴晴不定,陆施宁由衷希望他能去宠物医院看一看,不要对着他发疯。这段话他不会和原森说,表面还在做宠物医生才会做的事情,顺大型动物的毛,以及偶尔说好话夸夸,以免被按在猫科动物的爪下当磨牙棒。
张磊和邵清知道他辞职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
邵清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还留在川洋?”
陆施宁:“嗯,父母那边走不开。”
邵清举着手机“哎”一声,“好吧好吧,你能辞职就好,你那个破工作薪水是不差,但加班也多啊,这么熬谁熬的住。”
她前阵子已经离开川洋了,临走前开玩笑和陆施宁讲:“就不要你送了,许佳要是看见你指不定要立刻弃我而去。”
于是陆施宁没去送,只说下次她回来一定会去接。
而张磊那边更直接一点,说:“你小子终于看开啦?”
陆施宁正叼着pocky在漆黑的客厅里看恐怖片,张磊一顿胡咧咧,他“嗯、啊”应着。
直到对方问到关键性问题,“你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红酒味的夹心漫在口腔里,陆施宁缓慢咀嚼,咬到手指才停下。
张磊说:“哥们,这是打电话不是发语音,你倒是说话。”
“因为一周内迟到了两次。”这多少有些夸大其词,陆施宁近来的说谎技术越发纯熟。
张磊:“那工作找好没啊?”
“正在找。”陆施宁把目光定格在女鬼的血盆大口上。
“实在不行就来我这边呗。”张磊人还是很好的,尽管偶尔说话戳人肺管子,但也十分热心肠。
陆施宁说:“不用了,这次想看看自己感兴趣的。”
张磊“呦呵”一声,“那行,找不到再和我说。”
实习期两个人来这家公司纯粹是奔着薪资高,对不对口自己有没有兴趣都无所谓,后来张磊熬不住早早逃了,剩下陆施宁一个人。
张磊是有退路的,陆施宁却没有。这么说不是很准确,再往深一层讲,是他自己认定自己没有,非要把自己挂到悬崖边摇摇欲坠才罢休。
恐怖片演到末尾,主角团只剩下一人,急促的喘息和诡异的音乐交杂,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原森昨天说过自己下午会来,陆施宁多少有点怀疑,他真的有在认真工作吗。
陆施宁去开门,电视还在继续播放着,原森站在门外不进来。
陆施宁还没什么反应,原森咬牙切齿:“你给我把电视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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