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色 第14章

　　唐艺从那一眼中深刻感觉到了男人是多么高不可攀，他在对方的眼中又是多么的卑微。若是之前，唐艺必定会为这样的反差而产生心理上的耻辱与兴奋，现在也有，但不知为什么心中却多了些其他的东西，让他并不是那么好受。

　　大概每个宠物对自己的主人都多多少少有些独占心理吧，而对于其他同学来说他在沈石青手下的特殊的师生关系又麻痺了他，让他得意忘形了一段时间，险些忘记了底线。

　　他不会再这样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或许他连留在沈石青身边的资格都会失去。

　　在他离开之前，沈石青叫住了他，“小艺。”

　　唐艺转身，略低着头作着表示顺服的姿势擡眼看他。

　　“我一向主张关系外的绝对平等，如果我的调教里有任何让你不满意的地方你都可以告诉我，合理的要求我会改，本来就只是各取所需。”

　　唐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沈石青这时是以调教关系之外的身份跟他说话。

　　“我们目前定下的应该算是长期的关系，所以你可能很少有机会和我平等对话，但无论是在我这里还是之后跟别人，你都必须学会分清楚调教和现实。”

　　沈石青的语气认真凝重，这个孩子现在在他手下，他就有义务教他引导他懂得一些圈内人要知道的东西，“因为考虑到你还小，很多东西没有经验也不明白，我没有事先和你商讨过调教的具体内容，你现在什么都听我的，但是你的人格是绝对的独立，你有你自己的需求和自己的底线，一旦觉得出了什么问题都可以告知我。”

　　唐艺有些懵懂，又觉得隐约明白了什么，他想了一会儿郑重地点头，“嗯，谢谢老师。”

　　沈石青的眉头舒展开来，表情柔和了些，“嗯，回去吧，早点休息。”

　　唐艺一路走回宿舍都在继续思考，虽然他还未成年，但也已经不是什么无知的小孩子了。

　　沈石青的意思是，不要傻乎乎地把调教的内容和关系与现实混淆，以为自己就是那么卑微低贱，其实谁都不比谁高贵，调教中的地位分配无非是为了同时满足双方的需要。而在调教中扮演奴隶角色的人并非就真的成为了对方的奴隶，主人依旧不可以逼迫其做任何他接受不了或真心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和沈石青之前并没有商量好调教的内容，现在的长期关系中什么项目都有，其实对方并不了解自己能接受的有什么，如果有触犯到自己底线的东西自己有权利告诉他让他停止。

　　而沈石青突然在这时候说这些的原因大概是他发现自己因为他刚才的眼神心理产生了变化，对方担心自己真的开始自我否定，困在关系中出不来，所以希望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唐艺在手腕上新留下的一条红痕上摩挲了一下，心道他可没那么容易走出来，在现实中他也是沈石青的学生，而他对老师深厚的仰慕与崇拜早就成为了既定的事实，并不是只处于调教关系中的错觉。

　　作者的话：不虐不虐！保证不虐！揪心都是暂时哒！有纠结证明感情有进展了~and小艺真的内心戏很多的，都是他的脑补，之后还有这样的剧情大家也要理解一下，因为小艺就是喜欢想太多(￣y▽￣)~*

第15章 奖励

　　第十五画

　　在集训的时候，每天从早到晚没日没夜地画，大家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地就又过了一个月，月考时还没什么感觉，但在考后总结大会上听说再两次月考后就到了一模的时候，画室学生们刚考完放松的笑容都凝固了一下。

　　可能有些没心没肺的会愣过之后就继续思考月假怎么玩了，但大多数人的笑容还是收敛了下去。

　　很快，真的很快，两次模拟考之后就是真正的联考，确认最终成绩的时候。

　　而就他们现在的水平还差得不知道多少，到联考时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是个未知数。

　　唐艺的成绩和分班之前没什么区别，素描进步了几分，及格了，但依旧是名师班垫底，就算是放在其他普通班也就是个中等水平，色彩一如既往地像抽象画，还是色块的那种，而速写他更是画都没画完。

　　老师们看着唐艺那张看上去很认真地从头丑到腿——还没画着他最擅长的脚的速写考卷，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唐艺变得努力了，认真了，这是好事，起码态度摆正了，只可惜这孩子果然不是读美术的料。

　　那么高的文化分，好好读文化课能考顶尖的大学了，何必白白耽误这半年的时间呢？等联考结束回去读书，铁定是跟不上了，文化优势没了，专业也拿不到多少分数，基本上就是废了。

　　但唐艺的家长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同意孩子来学美术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一切，也相信儿子自己的选择，再不济可以复读一年，一年的时间在人的一生中算不上什么，孩子想要尝试就不能让他后悔。

　　和家长联系确认过想法，总管老师彻底放弃了，虽然不知道沈石青现在是否还坚持唐艺有这方面潜力的观点，他是懒得再管了，索性画室低水平的学生也不少，不会因为多一个就拉低全画室的水平，更何况画室真正的掌权人都没说话，他能怎么样呢？

　　开完月考总结会议，学生们纷纷解散了，月考完是月假，比平时的周末多了一天，学生们很多都藉此机会回家或出游，画室楼底下停满了接送的车辆。

　　唐艺却是转身回了教学区，进了沈石青的办公室。

　　月考当晚，他在沈石青的监考下另外花了和考试规定相同的时间画了速写考卷，此时沈石青正把唐艺的卷子和这次月考评定的最高分摆在一起比对。

　　唐艺习惯了线描的画法，以浓重有力且条理清晰的线条拉开了对比，并且整张画面十分工整舒适，而月考最高分的卷子则是画面比较多，两者不是同一种画法，但优秀程度却不相上下，线条的条理性和流畅性看来甚至是唐艺更高一筹——这是唐艺长久练习攒下的优势，更何况，在重要的抢分点脚的刻画上，那张最高分卷比起唐艺可差了太多了。

　　“最高分事先定好，你最多也只能拿到这个分数，但是你画得比它更出色。”沈石青满意地点头道。

　　唐艺的脸上罕见地浮现肉眼可见的欣喜。

　　除了努力得到结果的成就感之外，更多的兴奋是来自于沈石青的肯定，他总算是“出成绩”了。这意味着……

　　“老师，我……我有奖励吗？”唐艺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对方的脚下瞟，呼吸却不禁急促起来了。

　　沈石青没有说话似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儿，他自顾自地转身离开，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点起了一支菸。

　　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片云雾之后，沈石青才看向唐艺，头往侧下方一歪。

　　唐艺心脏狂跳起来，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接受沈石青的调教已经一个月，他终于能舔吻对方的脚底表达自己的倾慕之情！

　　唐艺飞速走过去在沈石青面前跪下，在他默许的眼神中轻轻地靠近那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他先是无比虔诚地在两只鞋尖上各轻吻一下，接着伸出了一小截舌头触上了皮质的冰凉。

　　他正舔着一个男人低贱的足部，唐艺舌尖贴着鞋面喘着气擡眼，看到沈石青烟雾中半掩着的彷彿睥睨着一个无足轻重的死物的眼神，全身上下猛烈地一抖，差点就这样高潮。

　　“唔……”见少年才舔了一下就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呻吟，沈石青擡起脚尖勾起唐艺的下巴观察着他潮红的面色和溼润的眼眸。

　　唐艺更加亢奋，他被鞋面顶住的颈部皮肤都发烫了起来。

　　“怎么了？继续舔啊？”沈石青一只手臂自然地搭在沙发沿上，另一只手举着烟到嘴边抽了一口，壮阔的身体放松地向后一靠，一股莫名的上位者的气势向唐艺铺天盖地地袭来。

　　唐艺迷离地点头，捧起沈石青的脚就往鞋底舔去，也不管那种地方有多脏，从下至上一路过去，身子俯趴得越来越低。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像条狗似的翻滚在地上抱着沈石青的脚舔得一脸一鞋都是口水，胸膛不断剧烈起伏着。

　　沈石青动了动脚，抽出来往唐艺已经不算干净的脸上轻轻踩上去，对方顿时身体一僵，几秒后发出一声绵长的吟叹——这就射了。

　　“啧，真没用。”沈石青用鞋尖往唐艺溼了一块的下半身拨了拨，底下的东西立竿见影地又跳了起来，还未消下去的小鼓包又开始长大。

　　唐艺在地上转了个圈，又把头凑过来，抱住沈石青的脚，鼻子凑到对方脚踝露出的一截袜子边上，疯狂地往鞋里嗅。

　　沈石青踹开他，不让唐艺得寸进尺，“等你素描考得好了，再让你给我脱鞋。”

　　到时候就能舔到嗅到沈石青的袜子……如果三科都学好了，一定就能零距离接触老师的脚！

　　唐艺忙不迭地点头，然后不舍地再次舔起沈石青的皮鞋来，他预感到自己这次的奖励很快就会结束。

　　沈石青果然没再让他射第二次，唐艺委屈地顶着小帐篷坐在一边听沈石青给他讲评考卷。

　　“素描有进步了，形挺准，如果明暗能上好，80分不成问题。”

　　唐艺惊讶:“这么高？”已经接近这次月考评定最高分了。

　　沈石青说:“本来形就是很重要的一点，评卷的时候先按大效果分档，形不准的明暗太难看的都会直接低一个档次，如果形的问题不大，效果有出来，幸运一点就直接被放到高分档了，如果形不准，塑造得再漂亮也上不了最高档。”

　　唐艺点头，那他还有机会。

　　“所以你也该开始注意明暗关系了，在这上面你要做的就是多临摹多体会，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沈石青取来了一袋资料给他，“这是我画的范图，你照着每天课后临摹一张，有问题吗？”

　　“没有。”

　　“嗯，戴上锁你就可以回去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可以在宿舍练习，不用过来我这里。”

　　按理说唐艺这么喜欢偷懒的孩子，能不被老师管教着自己安排时间自由地画作业，不用一发呆分神就要捱打，是非常符合他的心意的，可松了口气的同时唐艺又有些不舍，他想待在老师身边。

　　不过唐艺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张张把沈石青布置下去的范图看了一遍。

　　沈石青挺喜欢男生低眉顺眼的模样，他招了招手，“过来给老师看看。”

　　唐艺放下资料袋过去，下一刻便被脱了衣服，红着脸被沈石青抚摸着身上被抽打留下的各种痕迹。

　　沈石青身上的烟味还未散去，淡淡地笼罩住他，唐艺平时并不喜欢烟味，可这味道出现在沈石青身上时他只觉得无限地迷人。

　　被抚过的地方有轻微的刺痛，这样程度的刺激只会助长他的性欲，沈石青的手指下一次落下时男孩的身体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老师，您先让我戴锁吧……”唐艺说，再这样下去他铁定会难受的。

　　沈石青拿来贞操锁让他自己戴上，也没再接着“看”，边看着他戴锁一边问道:“平时这些伤会很痛吗？”

　　唐艺摇头，沈石青下手狠，但每一次的次数都不会很多，留下的痕迹半天一天就能消，有时被打淤青了也最多缓个一两天，过了刚打完的那会儿痛感都不怎么强烈。

　　“那就好。”沈石青看着唐艺还稚嫩的面庞，“老师没带过孩子，手下没分寸。”他调教过的男m哪一个不是早就被打得皮糙肉厚的，像唐艺这种年龄小又未经开发的他有时候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

　　“不会的，老师一直都很厉害。”唐艺低声说着。

　　沈石青仔细地看他的眼睛，发觉自己之前说的那番话似乎起的作用不大，果然唐艺这个年龄的孩子还是太容易对Dom起依赖心理了？

　　这就有些麻烦了……不过也没什么事，如果唐艺愿意，他可以多带他一段时间，至少在画室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应该是比较稳定的，等联考或校考过后怎么样，现在想还太早了。

　　“乖。”沈石青摸他脑袋，这样简单的字眼和动作对孩子的安抚作用却是最大的。

　　唐艺心满意足地回宿舍了，在这之前还撒了个娇让沈石青同意第二天再来找他。

　　沈石青看着少年离开，回忆起他刚刚那无声无息的“撒娇”，说完愿望的时候依旧没什么表情，唯独眼睛亮亮的带着些期待的小眼神看着他，怎么说……似乎还挺有杀伤力。

　　将上一次月考卷与这次进行比对，唐艺的进步有多大才就此展现出来。

　　这一次的奖励会不会太少了？一个月一次对这个孩子似乎太苛刻了些。不过没关系，之前没有送出去的礼物现在已经包装好放在自己房间的柜子里了，等明天那小家伙过来的时候，再送他一个惊喜吧。

　　……

　　唐艺拿到沈石青给他的礼物盒，小心地拆开包装纸之后看到是《为牢》，脸上的惊喜和快乐堪比他知道沈石青要给他画画还有第一次能够舔鞋的时候，眼中焕发的光彩和那书面上炫彩的反光融合在了一起。

　　“老师，这……送给我吗？”唐艺难以置信。

　　“嗯。”沈石青说，“没在订购名单里看到你就擅自留了一本，你不是很想要？”

　　“我特别想要！”唐艺开心极了，本来因为买不起这册画集，看到集资报名最终截止的时候他还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没想到他竟然能从画集的原作者手中拿到货——而且还是赠送。

　　唐艺沉浸在无上喜悦中，不停轻抚着封面，甚至都舍不得撕开新书的保护膜。

　　沈石青就在一边等着他，直到对方回过神来羞涩又感动地对他说谢谢老师。

　　沈石青点头，接着问他:“不打开看看？”

　　“我……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我期待好久了……”原以为不会有机会看到了。

　　“没事，你在这看一会儿吧，我还有事要做。”

　　沈石青说着就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了，打开笔记本计算机开始工作。

　　唐艺于是把书放到茶桌上，拿来美工刀把塑料膜沿线划开，再小心翼翼地保持塑料膜完整的情况下把书从中推出来。

　　老师送他的东西，他每一分每一毫都想好好保存下来。

　　沈石青刚在计算机前坐了一会儿就感到孩子又蹭到了桌子附近，他没有擡头，直接问道:“怎么了？”

　　唐艺小声说:“我、我能跟您要个签名吗？”

　　不过是件小事，唐艺还这么期期艾艾地，沈石青倒是很干脆，“拿来。”

　　唐艺把书翻到扉页递过去，沈石青随手拿起一支钢笔潇洒地签上“石青”两个字。

　　他其实并不明白唐艺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他又不是偶像，离唐艺万分遥远不可触及，他们早就有如此亲密的关系，至于对签名这种最多算得上间接接触的标志物那么执着吗？都已经被他抱过摸过，签名还有什么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