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顿悟后宠妻上天啦 第35章

作者:小阿醺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近代现代

  “莺莺,你和小兜也一起吃。”廖经理对自己老婆孩子就随意许多,言简意赅不加修饰。

  “吃吃吃!饿死我了!”林藏早被满桌子香气馋得口水横流,举起筷子把每个碗里的菜挨个尝了个遍,除了抽空赞几声“好吃”,嘴里连嚼带吞一刻不闲。

  钟声看林藏吃相骇人,伸手捏捏他后颈,温声道:“慢点吃别噎着,没人跟你抢,别吓着小兜了!”又转向小廖一家人,抱歉似的解释道:“这家伙还在长身体,容易饿……”

  “我都20了好吗?还长什么长?”林藏含着满嘴饭,语焉不详,“是饭菜太香了,根本停不下来!”

  大家笑作一团,小男孩童音真挚:“哥哥,你多吃点!”

  吃完香喷喷的农家饭,林藏心满意足,身体也在满室的温暖中逐渐热乎起来。他把羽绒外套脱掉后就只剩一件帽衫,后背却还是蹭蹭冒汗,小脸也热得微微泛红。

  钟声问他:“趁着还没天黑,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林藏求之不得,想着出去凉快一下也好,下下食也行,当即就起立朝门边走去。

  “我带他去茶园那边逛逛,晚了就直接回小阁楼休息了,你们忙自己的,不用再管我们。”钟声对廖经理说。

  “也好,阁楼里都收拾好了,床单被罩都是莺莺昨晚刚换的新的,水龙头打开就有热水。你们大老远过来辛苦了,晚上早点歇息,茶园里的活儿等明天再说!”小廖又问:“晚点了我再给你们送些夜宵过去?”

  “可以。”钟声想了想,“帮我们把行李放回阁楼,唔……再送两瓶红酒来。”

  香榭农场的最深处,是一片广袤茶园,五年前钟声给它敲定了名字,人们开始叫它“天隆茶园”。

  这里有万亩茶田层峦叠翠,纵然隆冬时节,也依然郁郁葱葱。厚密的茶叶或覆盖在坦荡的平地上,或伏沿于连绵的小山丘上,仿若碧波万顷荡漾。

  再细看,所有茶叶上都蒙了一层细细的白霜,将那墨绿的颜色冲淡了一些,像镶了一圈冰凌白玉在叶片四周,每一片都精巧得可爱。

  这是林藏第一次置身浩瀚茶山,感觉还是很不一般的。

  他望着满眼滔天的绿意,微张着嘴,深吸一口气,清凉冰霜直入肺腑。再侧脸看一眼钟声,那人正将自己拦腰揽入怀中,冷不丁覆上一吻,稳稳啄在他唇上。

  凉气刚在肚里打了个转,身体瞬间又被点得灼热滚烫。

  很快,钟声的浅啄变为深吻,温热的唇舌融着不易察觉的细微霜花,一同攻入牙关搅弄得天翻地覆涎水呜咽。林藏两眼倏地睁大,惊慌之下却也无法挣脱。

  眼前景这么好,又有林藏在身边,钟声兴奋得不行,不然也不会猝不及防来这么一下。

  冰如雪,甜如蜜,今天又尝到了不一样的好滋味。

  能令人陷入疯狂的好滋味。

  天地漫长,光阴恒久,漫山席地的低矮茶丛尽显生机无限,映得他们眼也发光。

  四周茫茫万物皆空,林藏只需溺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指尖触到他羊绒大衣柔软的质地,心下更是软得不像话。他伸手捂住钟声冻得通红的耳朵,笑问他:“你耳朵怎么红成这样?又热又肿的,痒不痒?”

  “还行,不碰不痒。”钟声不好意思的笑答:“我妈说我是招风耳,打小冬天冷风一吹耳朵就红,还肿得老厚了。”

  林藏抿嘴偷乐:“跟猪耳朵似的,像你车上那只小粉猪的耳朵……以后冬天出门你是不是该戴个帽子,捂住耳朵?”

  “你才小猪呢!”钟声把他牢牢圈在怀里,探进脖子咬了一口,林藏吃痛“嘶”了一声,伸手反将他脖子勾得更紧了。

  .

  夜幕将至,两人勾着手,沿茶山上的小道慢慢踱回小阁楼,林藏童心复燃,偶遇一两个小水坑,也要挽着钟声翘脚跳过。

  阁楼挨着茶园,是钟声每次到农庄固定歇脚的地方,装修和设施比廖经理一家住的三层楼还精良。钟声到了这里,像是回家一样自在又熟悉。

  贴心周到如廖经理,已经把红酒摆在了他们桌上。

  钟声打开自己早前准备的行李包,摸出一包话梅,倒了两杯红酒,各加入几颗话梅,与林藏交杯喝下了那晶莹的红褐色液体。

  几杯下肚,林藏已经眼泛迷离。钟声见时候不早了,扶起他,触到那柔软的身子,在他耳边轻声哄道:“宝贝去洗澡睡觉吧。”

  林藏攀在他肩上,耍赖不愿动,口鼻正对着他脖颈喷出热气,激得他身上又着了一把火。

  钟声哑着嗓子,试探问道:“你要是犯懒不想动,老公帮你洗?”

  不知道林藏是酒醉迷糊了,还是默认了,总之没有出声反对,钟声咽了下口水,笨手笨脚扛着他进了浴室。

  把人轻轻放进浴缸,打开热水开关,钟声看着水一点点没过林藏的身体。直至最终整缸的热水包裹了他,氤氲热气将他熏得浑身发软,却统统掩盖不住优美的身体线条。

  他褪去自己衣衫,在水中和他拥吻,帮他擦洗。

  这个澡洗得格外漫长,洗完之后两人都气喘吁吁。

  钟声用大浴巾裹着林藏,把他抱回了卧室,两人一起倒进了柔软的大床中央。

  ……

  一夜寒霜压枝,一夜缱绻无眠。

  花有清香月有阴,从今以后,他们还要共度春宵无数。

  ☆、第四十五章

  钟声几乎一夜未睡,他眼睁睁看着窗外的天空逐渐变亮,竟然毫无困意。

  他在林藏额头落下一阵轻柔细密的吻,把他放在柔软厚实的被子里,仔细盖好,自己起身去了茶园。

  林藏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阁楼坡顶的四扇玻璃窗正对着卧室的床,他不仅被阳光晒得头晕,还感觉浑身上下都很黏腻。

  他在屋里没找到钟声,干脆抱着一条被单,虚挡着要害部位去浴室洗澡。路过卧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看到钟声正在茶园里的忙碌的身影。

  他换了身轻便的休闲装,戴了帽子,系着围裙,手里正捉着一把夸张的园林剪在修剪茶树。

  林藏忘了自己此刻光着身子,站在窗前看了很久,这个样子的钟声他从没见过。

  认真劳作中的钟声,在一片广袤茶园里,远处还有山,有一排红色的冬樱树,阳光洒在他身上,一切宁静美好得像幅油画。

  不知道钟声是什么时候发现林藏在看他,他回身朝林藏挥挥手,笑容灿烂得像盛开的向日葵。

  林藏走进浴室洗澡,刚开始冲水,就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钟声很快推开浴室的门进来了,不顾花洒喷出的哗哗流水,他直接从林藏身后搂住了他。

  “别过来,把你衣服都淋湿了!”林藏想推开他,那人却纹丝不动,闭着眼只管搂紧林藏,任头顶的热水顺流浇下,他舔着林藏的嘴唇和眼角,“湿了就湿了,正好跟你一起洗。”

  林藏转过身去,脸上密布着水珠,连睫毛都晶莹颤抖。

  他和钟声热烈拥吻在一起,在水流喷涌环绕中,一起感受口腔高热,唇舌柔软滑腻,还有呼吸急促交缠。

  洗漱完毕后,他们一起下楼吃午餐,“下午还要去茶园干活吗?”林藏问。

  “嗯,吃完休息一会儿就去。”钟声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米饭,低声温柔对他说:“你要是觉得累就别动手,在旁边看着我弄就行。”他用手在林藏后背轻抚了几下,“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吧?”

  林藏的脸一下就红了,埋头吃着饭,“没事,我挺好的。”

  钟声窃笑,鼓着腮帮子嚼着饭菜,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

  下午,在茶园里,钟声和廖经理带着几个茶农一起在地里翻土除草,林藏和莺莺带着小兜在一旁闲聊。

  “声哥这人真有意思,小时候光着屁股的时候就跟着他姥姥姥爷在田里撒尿和泥,如今都是大老板了,还老愿意隔三差五的往地里跑,好像隔一阵子不干农活就不过瘾似的。”莺莺抱着孩子,揪了几根茶枝给他玩,“以后我可不希望小兜还干我们这行,守着这田地农庄,一辈子太辛苦!”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我是说,你和廖经理,你们跟钟声从小一起长大的啊?”林藏用手挡了挡午后直射的阳光,眯着眼问莺莺。

  “对啊,我们是一起在这里长大的。怎么,声哥没跟你说过吗?”

  “你是说,在这里吗?在香榭农场?钟声在这里长大的?”关于这个,林藏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就是这里!我和小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现在在这里生活,又有了小兜,一辈子没走出这里。不过声哥就有出息了,他十几岁的时候被他爸接走,去了上城区。我后来听人说,声哥特厉害,敢闯敢干,没几年就混出了人样,如今更是了不得,都是上市公司大老板了!”莺莺啧啧赞叹,“原先这里也不叫香榭农场,就是几家散居的农户各自过活,是声哥把这片土地办了流转以后统一管理,还给正式命名挂牌,又叫人带着我们赚钱搞生产。”

  莺莺继续说:“小廖早些年也跟着声哥出去干过一段日子,不过他不行,没声哥那个脑子,性格也不合适,最后还是被声哥派回来管理农场了。”少妇一脸遗憾,娇俏的面容快拧巴成麻花了,“声哥那些事也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也亏得是他,换个人来干,恐怕都死好几回了……”

  “啊?哪有这么夸张?他一个正经商人,又不是黑/社/会老大……”林藏觉得莺莺一定是对钟声有什么误会,一个整天窝在农场里与世隔绝的妇人,一定觉得外面的世界残忍无比,处处都是刀剑相向。

  莺莺瞪着眼惊诧看向林藏,“小林,我看你跟声哥关系不错,都同吃同睡了,一定是关系很铁的哥们儿吧!难道他没把自己的事告诉你?”

  林藏愣了,“什么事?”

  莺莺直起身子,环顾四周一圈,然后盯着林藏,一板一眼道:“你别告诉我,你从没发现过声哥身边的那些人?”

  “……什么人?”被她这么一问,林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咳……”莺莺叹了口气,白了他一眼,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分别指了一下,“那,那,那,还有那儿,看见了吗?一身儿黑,戴墨镜的那几个,声哥身边随时都有人暗中保护着他。你不会一直没发现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林藏果然在不远处的几个隐蔽地点,看见了几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那些人一见林藏在看他们,便很快移走目光,瞬间隐进了树丛,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林藏很意外,以前自己的确没有留心过,不过想必有钱人都会雇几个贴身保镖,钟声这么做也不稀奇。

  “我听小廖说,声哥最开始跟着钟远飞在外边闯的时候,得罪过不少人……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杀过人……”莺莺突然在林藏耳边以极细小的声音说:“有些被他们盖过去了,没人发现,有些是有人替他们顶罪,所以声哥能有今天,绝对是福大命大!”

  林藏故作镇定,“那不都是以前的事了吗。”

  “可现在暗地里想找他报仇的人还是不少啊,这两年还老有人想要他命呢!再说,钟远飞那俩弟弟也不是好鸟,从没断过要害声哥的念头,逮着机会就想咬他一口。要不是声哥雇了这些高级保镖护身,他自己又有些功夫,恐怕早没命了!”

  林藏想起半个多月前在鑫诚的茶水间外,自己偷听到谭哥跟人私下议论过,说姬泽的哥哥就帮钟声顶过罪,而且也是因为杀人。不过当时情况混乱,林藏心里想的都是项目的事,因而也没太在意这个。

  但现在莺莺说的事,得以让林藏第一次正视,在和钟声摒弃了相互间的一切隔阂、灵与肉充分融合的第一天,他切身体会到的钟声最真实的生活状态居然是这样的。

  所谓的刀尖行走,刀口舔血,是这样的吗?

  “哎,要不说呢,你还是年纪小,好多事都不懂……我以前也是傻傻的,要不是小廖跟我说,我还整个蒙在鼓里呢……”莺莺再说什么,在林藏听来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背景音了,林藏再也听不进去。

  ……

  “莺莺,你和小林在说什么呢?”原本在茶田里劳作的廖经理,担心自己那自来熟的老婆又多嘴胡说,他遥控指挥莺莺,“你看好小兜,带小林他们进屋去喝点水,吃水果!”

  “哦,知道了!”莺莺高声答应着,随即去抓满地乱跑的孩子。

  林藏他们进屋休息后,钟声和廖经理很快也进来了,林藏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喝了几口。

  钟声把手上的塑胶手套摘下来,在林藏身边坐下,捏着他的手问:“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手又这么凉了,不知道揣兜里吗?”

  “没……”林藏见莺莺和廖经理都在看自己,别扭地抽出手,插到自己羽绒外套的兜里。

  钟声接过廖经理递过来的水,正准备喝,电话响了,是孙秘书。

  “什么?!……”钟声听对方说了几句后突然大惊失色,立即挂断电话,拉着林藏就往外走,“走!赶紧回市里,去医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林藏差点被他拽了个趔趄。

  “……远飞哥紧急入院了。”钟声拉着他一路快步走到停车坪,找到自己车,拉开车门,顿了一下,带着颤抖的声音说:“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刚被送进急救室了。”

  林藏站在他身侧,见他状态不对劲,忙问:“你现在这样不能开车,先别急,我去找老杨。”

  钟声原本计划的是在农场待两天,在这期间用不着老杨,老杨这会儿不知跑哪自己快活去了。

  钟声站在原地,死死攥着车门,不置可否。

  廖经理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听到对话,忙说:“我去找老杨,你们等着。”

  过了几分钟,还是不见老杨回来,钟声一拍车门,厉声道:“不等了,现在就走。”

  林藏不敢再吱声,跟着钟声坐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