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柜舔狗日记 第2章
作者:阙离
只能强行把她抱到床上。我说,艾尼,我爱你呀,你爱爸爸吗?
她不回答。还没两秒,就挣脱,后腿狠狠一蹬我的胸口,跑了。
胸口有点疼。
我想,吕北就是这只猫,一边听着我说“我爱你”,一边从我身上踩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八月二十八日
八月二十八日 周五 晴
都八月底了,这天儿咋还是这么热。
下午去上了一节大学英语,我汗流浃背差点在路上撅过去。
幸好我随身携带了吕北穿旧了的球衣,上面布满了他的味道,头晕眼花之际拿出来闻上那么一闻,提神醒脑,法力无边。
说来这个球衣,可是大有来历了。
它是吕北荣誉的象征!
那次是我们学校跟外校打CUBA的地区赛。他作为校篮球队队长,带领一帮大高个的老爷们儿奋勇拼搏挥汗如雨手起球落。以105比85的绝对优势赢了人家,搞了个赛区冠军。
我第一次见吕北那么高兴。
他与队友们高声欢呼,尔后单手抓着下摆脱了球衣,高举着兜了几圈,就“倏”地一下扔了出去。夕阳下,他露出的精壮的腰身一览无余,线条分明的剪影引得在场男女纷纷尖叫。
这个“男”主要是我。
但我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就在那圈人群外垫着脚高喊:“哇!哇!学长,学长!你可真棒啊!吕北牛哔——!!!”
我依稀感觉吧,他大概是朝我的方向含情脉脉看了一眼的。
然后等着人群散了,我不小心原地转了半个小时,不小心看见球衣孤零零躺在远处地上被人踩了好几脚,就顺手不小心捡回去了。
球衣上不仅有吕北的体味,还略微沾了些泥土的芬芳。我一直舍不得洗,洗了就没有这些味道了。
会把那天好看的夕阳洗掉的。
之后我就把它像汗巾一样随身带着,以此作为我与吕北共同分享过高光时刻的见证。
话说回来,我与吕北的这段感情,跟篮球的缘分非常深。
我就是大一在篮球场上对吕北一见钟情的。
那还是入学军训的时候。
军训这个事情吧,本身就非常不人道,将我对这个费尽千辛万苦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考进来的大学的期待值消磨殆尽。
就这?大学就这?
我九年义务教育三年奋发图强,顶着高考的重重压力,临考前东拼西凑了各科笔记一字不落地全背了,再加上我前十八年扶老奶奶过马路帮老爷爷推轮椅给乞丐随手捐的福报,终于,考上了我理想的学校理想的专业!
换来的,就这?
太阳好大,好晒。 好几个班聚集在无所遮蔽的篮球场上站军姿,女生站了十五分钟就可以去休息了,男生还得继续站。
我在班级队伍末尾晕晕乎乎的,感觉眼前的景色从过度曝光到逐渐发黑,心中暗道不好。
求救!求救!我军怕是支撑不住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站得笔直,两手紧贴裤缝,努力回想着我三个室友的样子。一个像猩猩,姓王;一个像猴儿,姓李,一个像熊,姓刘。
啊!!我姓苟,我像狗。
太阳真的好大!好晒!
我——要——倒——了——
就在这时!
一个浑身腱子肉的矫健身影从我面前飞速闪过,带过去一阵微凉的风。
我深吸一口冷气,脑中短暂的清醒了一点!
腱子肉又飞奔了过来!
风又来了!
结果还没掠到我,就被我们教官拦下来了:“吕哥,你别添乱了。”
嚯!一听这个名儿,我立马清醒了点。
吕北朝他挑眉,笑了,说:“行了,我看都站了半个小时了,大热天的别折腾这帮小孩了。”
他将队伍从头到尾环视了一通,专门特别点名了我:“你看队尾这个白白嫩嫩的豆芽菜,蔫得不行,快晒废了。”
我的内心不停尖叫点头:学长贴心!学长威武!学长是我!再生父母!
我的面上却有力无气,眼都睁不开,像马上熟了的红螃蟹。
教官没注意我,光顾着揶揄吕北:“咋了,吕哥心疼学弟?”
吕北似乎是笑了笑,似乎是没有,我的汗糊了眼睛,看不清。
他没回答教官的话,只是上前。他拍了拍我的肩:“去,那边凉快地方歇着去,别晕了。”
我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很想配合,但脚已经僵得在篮球场上生根了,动不了。
他注意到我的窘状,犹豫了一下,就像架小鸡崽似的架着我,将我拖走了。
于是!我就这样对吕北一见钟情了!
他绝对是我见过的心最细的男人了。
军训完之后,我们晚上回了寝室排队洗澡,我听我的仨室友在讨论我们学院的妹子们。学应用化学,男女比差的还不是很离谱,我们系基本上五比二吧,理工科里面不算少了。
王猩猩说他看他那排左边第一个女生就很好看。
李猴儿说最后一排有个长腿姑娘身材很不错。
刘熊说他看谁都好看。
我听着听着插了句嘴:“我看吕北学长就挺好!”
空气有一瞬间凝滞,他们仨的表情十分古怪。
啊!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男的不比女的,多数对于同性都会思想都比较腐朽。
尤其是对gay。
尤其是对受。
跟一帮不熟的大老爷们儿出柜太危险了。
半晌,李猴儿才表情僵硬地问:“老狗,你喜欢男的啊?”
我尴尬挠头:“那,那哪能啊,那不能够啊!我怎么会喜欢男的呢。我主要崇拜学长!你看他那个样儿,多招人喜欢啊……”
我砸吧着嘴,“我也想要学长。”
“啥???”
“不是,我也想要,成为学长那样的人!好泡妹子啊!”
“哦……”他们才明显松了口气。
王猩猩拍了拍桌子:“话说清楚。他妈的吓老子一跳。”
我敷衍笑了笑。
刘熊这才贱兮兮地压低声音,对我们说:“我听说,那男的,就你说的那个学长,是那个。”
“啊?”我心里一紧:“哪个?”
“就是……”刘熊的食指弯了弯:“那个。”
“哦——!!”那几人一齐发出猥琐的声音。
我愣了:“你咋知道?”
刘熊撇嘴:“我亲哥,跟他一个班的。跟我说过,吕北那人好那口,尤其喜欢挑细皮嫩肉的学弟下手,对,苟阗,就你这样的,他老喜欢了!你要是不喜欢男的,一定要离他远点。”
我没吱声,陷入沉思。
“咋了?吓着了?”刘熊哈哈大笑。
笑声未落,在我屁股上“啪”地打了一巴掌,出去洗澡去了。
自此开始,对吕北一见钟情的我就开始了在直男寝室中长达一年的深柜生活。
终于把这事写完了。
害,这还仅仅是个开头,是我跟吕北无数件恋爱小事中不足为道的一件。
刚刚又去看了眼微信,前天给吕北发的晚安,昨天给他发的早安晚安,今天的早安,给他分享的微博小段子,他一条都没回。
他不会死床上了吧?
微信这个软件也是残忍,我无论上滑刷新多少次对话框的页面,都没能突然蹦出来条新信息让我惊喜一下。
我想了想,又给他发了条消息。
“哥啊你好歹回我一下,要不我多担心你呀。”
“正在输入”好像闪过了一秒,然后我满怀期待地捧着手机一直等啊等,却啥也没等到。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还在等,无趣地无所事事地坐着干等。
为了防止手机黑屏,我隔五分钟就要将它点亮一次。我想,说不定哪一秒,那个“正在输入”的内容就会在对话框中完整地跳出来。
旁边的艾尼在撕心裂肺地嚎,不知道又是哪不满意了。反正她说归她说,我也听不懂。
我突然觉得有点寂寞。
其实我一天到晚事情特别多。除了上课,有四份工要打,一周还要有两天半去图书馆执勤,平常也得挤时间来照顾艾尼,周末还给个四年级的小孩带家教教数学,时间安排得像鲁迅都挤不出水的海绵,按理来讲我应该没空这么矫情。
可我一旦像现在这样有了空闲的时间,就会忍不住用所有时间思念吕北。
我没法控制自己。他不回应,我就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