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柜舔狗日记 第9章
作者:阙离
他低头摩挲着手机半天,尔后终于从右耳中拿出一直戴着的耳机,递给我:“来,你听听这首歌。”
还补充了句,“主要是歌词。”
我看着他的脸,他的脸可真好看。说他是鬼是神我都信。
鬼使神差点头,愣愣接过去,耳机还有他的温度,我塞到耳朵里。
这是首情歌。
“嘿babe,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一章略肥,最近日更!
第10章 十月二十三日
十月二十三日 周五 小雨
唉,都不想再往下写了。
之后发生的事我回想起来总免不得后悔难过,其程度大概是此生之最。
听到这句歌词毫无征兆在我耳边炸开,我都心慌得上不来气。
“嘿,babe,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我机械地将耳机按在耳中,舍不得拿出来,半晌都没松开,直到这首歌放完。
这是啥意思……
该是我理解的意思吧!?
我看向吕北。
他手肘顶在膝上,撑着脑袋,眼里雾蒙蒙的,才看得出是有些喝多了。
背后的月光柔和的洒在他身上,给他立体又漂亮的轮廓镀了圈银边。他是一颗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反而让我有种触手可得的感觉。
他的人近在咫尺,他的眼里一片夜色,和我。
我终于开口:“这……”
“这歌词太没营养了。”
他马上接了话,可眼神没从我身上移开。
“啊……对,对啊,是。”
果然是我多想了……
我悬着的心一下子掉了下来,有些失望,干巴巴说:“现在填词的人好像都没什么文化。”
吕北“噗嗤”一下笑了,然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笑得停不下来。
我觉得很莫名其妙,还有点怀疑他故意耍我。
并且我有证据!他这个眼神就很戏谑!!
笑了半天他终于停下,突然问:“你,喜欢我什么?”
简直是胸有成竹的敌军打得我措手不及,我脑子短路心一横,照实说:“什么都喜欢。”
“唔,”吕北听后,想了想,问:“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
“别装傻。歌。”
“我。”
他不紧不慢道:“想好了说,人都只有一次机会。”
是的,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并且为了这个机会,我努力了两年。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趁自己还没晕过去,说:
“好啊。”
吕北点点头,倒是不惊讶,但能看出来很高兴。
而我也很高兴,我是单纯地傻乐。
他突然胳膊一伸,将我拽到他的方向,揽进怀里。我便木着身子僵硬地倒了过去,手脚也不知该怎么摆,反正就跟个人形娃娃似的一动不敢动。
吕北像是有点无奈,他下巴抵在我头顶,气呼在我发上:“没跟人抱过啊?”
我闷闷着:“嗯。”
他调笑道:“这么嫩啊。”
我有点委屈,点头:“嗯。”
他的胸膛很硬,其实我靠过去并不怎么舒服,可我更不想起来。
这可是我男神的胸脯啊!!哪个舔狗可以想象到!有朝一日!能在男神女神怀里啊!!
我现在这个水平,那可算得上是舔狗的至尊境界了吧!
靠了半天,我腰杆子都酸了。
吕北很贴心地发了话:“走吧。”
我懵:“啊?去哪。”
“开.房啊。”他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说得一脸理所当然,“难不成你还准备跟他们一块儿睡包间里啊?”
我没心理准备,一时语塞。
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不太好吧,我还是个清纯处男呢。原先没得名分也就不说啥了,现在是正儿八经的正房了,不急着磕.炮吧。
“我不矫情,睡那边其实也没啥……”
吕北给我一个脑瓜崩儿:“想啥呢,他们能睡包厢,我对象可不行。”
害!这话说的!多么霸总!多么迷人!多么令我心潮澎湃!我可太爱听了!让我好好适应一下自己转正的新身份,现在算光明正大我男神“他对象”了!
我又不想显得太过扭捏,就咬咬牙:“那行。”
吕北揽着我的肩,语气轻松:“怕啥,又不吃你。”
他顿了顿:“你要是想,也可以。”
我大鸟依人在他怀里被他带着走:“约就约,谁怕谁了。”
他笑了:“你可别嘴上逞能,一会儿床上你叫爸爸都不好使。”
第11章 十月二十四日
十月二十四日 周六 多云
可能我太想回味那天的每一个细节了,我恨不得把跟吕北那天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个动作,他的每个眼神,都记下来。哪怕写一千字一万字都不嫌累。
那是我长到这么大最幸福的时候了。
我也永远不会忘,那天是六月七号。我跟他交往的第一天。我跟他分手的第一天。
开房的整个过程是极其顺利的,宾馆的大爷非常自然地看了吕北身份证,然后迅速就给我们登记了。
不过我也注意到,吕北开的是标间双床房,两张单人床。
而我在旁边站着,又紧张又雀跃,脑子里胡思乱想,大爷哪能想到俩男的大半夜来开房,居然会是情侣呢。
我俩可跟一般的同性不一样,我俩是一对儿呢。
就是这种不值一提莫名其妙的小事,却让我有了种别样的自豪与快乐。
一旁跟别人开过无数次房的吕北十分淡然,他能看出我眉眼中的激动,说:“住宾馆而已,怎么这么兴奋了?”
我不好意思答,只说:“哪有的事。”
进了屋,我站在桌子旁,看吕北像进了家门似的极其自然地将手上的零碎物件扔在桌上,他回头问我:“你先洗我先洗?”
我抠着桌子角,局促不安:“你先去吧。”
吕北笑说:“那你准备一下,我先洗了。”
我讷讷点头,心里天人交战,吕北是叫我准备啥?洗得干干净净吗?
当时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我突然把他叫住,脑子转都没转就问:“等会儿咱俩分床睡啊?”
吕北一愣,笑得色气,环臂靠在浴室门口:“怎么着?现在去换个大床房?”
他揶揄道:“平常看不出来你这么饥渴啊,可别有病过给我了。”
我一愣,讪讪着靠后一步,坐到离浴室比较远的那张床上,垂着眼不知怎么接这过分轻佻的话。
吕北洗的很快,十几分钟就冲完了,走出来热气腾腾的。他拿毛巾揉搓着短发,露出精壮的上身和腹肌,下半身只用浴巾简单围着。
他细致得很:“你去吧。我调的水温刚好,你直接洗就行。”
“……好。”
我这人平常话奇多无比,只在那个夜晚,像被人点了哑穴一般,口中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
被他身上的热浪带红了脸,我赤着脚走进一片盛满吕北体温的水汽中。
关上门,看见厕所的镜子被水痕划得支离破碎,我又开始紧张得不知如何自处。说归到底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我很迟钝,反应不过来。
我打开喷头,让吕北调好的热水尽情冲刷躯干,又潦草地清洗了一下重点部位,然后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都坐在马桶上做破.处的心理建设。
走出来的时候,我想了想,我的四块腹肌只隐约有个雏形,倒还没到可以给吕北卖弄的地步,就套了短袖,利利飒飒地走到床边。
却见吕北一脸严肃坐在桌旁,他的头发早干了,正用指尖敲着我放在桌面上的那张纸。
他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探过头去看,是我的体检报告单。
“没啥啊,”我故作轻松:“这不是想告诉你嘛,我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