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心术 第62章

作者:本座无忧 标签: 近代现代

  “不,我相信爷能办到,我只是好奇……”

  “这件事时机还不到,过后我自会让你知道的。”魏璟元轻叹一声,朝门外看去,“梁镇,从现在起,直到曹氏生下孩子的这段期间,我希望你能多多去照应她,保她安然无恙。”

  梁镇应声道:“爷放心就是,我定会护曹氏周全。”

  “孩子”魏璟元轻声默念,久久陷入沉思!

  梁镇离开时天色渐暗,而宸王赵珏带着王妃也从外面回来,魏璟元得了消息后便前往主院,一进门便看到一屋子的人都沉着脸。魏璟元迈过门槛走了进去,来到老夫人身前说:“孙儿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招了魏璟元到身边:“元儿可去见过你母亲?”

  听了老夫人的话,魏璟元这才察觉到屋子里少了大夫人的身影。魏璟元急忙说:“元儿尚未去给母亲请安呢。”

  老夫人点头:“去吧,去看看你母亲。”

  魏璟元应声点头,起身往门口走去。魏璟元去大夫人住处的路上,他就在想,母亲为何要这般执拗,是因为爱着父亲吗?魏璟元不信,因为他知道大夫人和魏国淮之间,只是相互牵制的关系罢了,可是……魏璟元实在想不通,只好加快脚步到了大夫人住处。

  门口,魏璟元轻声道:“母亲,元儿来请安了。”

  “进来吧。”

  魏璟元跨过门槛进屋,房内钱妈妈正在替大夫人用蒲扇纳凉,见魏璟元进来,她识趣地退到一旁站好。魏璟元走了过去,颔首道:“母亲可是身体不适?”

  大夫人抬眼瞥了魏璟元一眼,随即又闭了眼,“尚好,元儿这个时候过来,可有事情?”

  魏璟元回身坐在椅子上说:“老夫人住处不见母亲,元儿甚是担忧,便前来瞧瞧。”

  大夫人再次睁眼,冷声道:“你可是怪罪母亲没有去主院?”

  “元儿不敢。”

  大夫人露出一丝笑意,“你是我的孩子,有话可跟母亲直说。”

第48章 算计

  魏璟元此番到大夫人住处的目的非常简单,他希望大夫人能顾全大局,不要意气用事破坏了“以往”苦心筹谋的计划,魏璟元此处的寓意十分明确,是她以往的计划,而并非是自己的。魏国淮即将迎娶吏部尚书付大人的小女福付清红进门,名义上是到雍国公府上来做姨娘的,实则荣耀之至。婚既然是皇帝亲赐,嫁妆方面自不必多说,除了尚书府安排的全抬嫁妆之外,另有皇帝赏赐的面首金银等,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都可称的上分量隆厚。当然,这要看怎么个比法,和正经八抬大轿太进门的夫人是没办法比的,却又比姨娘高上一个层面。

  魏璟元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便按捺不住再次有了行动,吩咐元宝暗处散播了谣言,以付清红入府之姿大肆渲染,说魏国公娶的不是一位姨娘,而是平妻。有了这样的传言,饶是大夫人是个会宽慰自己的也是受不了此等折辱。然而,传言亦分好与坏,大夫人仍健在,又无过失可言,若不是上头那位下了旨意,魏国公怎会突然娶了位平妻?众说纷纭之中,不免有对国公府夫人同情言语,魏璟元相信,此番言论很快便会落入那“顺风耳”一般的皇帝二中。

  魏璟元是不怕事情闹大的,怕的就是闹不大。魏璟元计算了一下时间,过不了多久,魏国淮便会因为中庸的态度而被太子和文韬记恨,既不能为他所用,毁了又未尝不可。为了能尽早激发魏国淮与皇帝之间的矛盾,魏璟元还是需要下一定功夫的,待那时定会是另外一番场景,罢职的原因相对会轻一点,也不至于落的前世那般凄凉。当然了,以眼前这种不痛不痒的伎俩是很难让老谋深算的皇帝起疑心的,慢慢来吧。

  眼下,魏璟元要做的是搅乱这面上平静的假象,为的就是让魏国淮与大夫人的嫌隙越发地深才好。今日,大夫人不曾去主院儿,想必是对皇帝亲赐的这门亲事多有怨言,心里不顺罢了。刚去主院儿,老夫人虽是没有把话挑明,但魏璟元察觉的到,老夫人的每一个神情似乎都充满了暗示,皇帝亲赐的婚事岂有扭转的余地,大夫人此举实为大大的不妥,哪里还有大门之风,更没了主母的容人度量。

  魏璟元会心领悟,明面上是带着老夫人的意思来劝慰母亲,暗地里却是来搅混水的。魏璟元的表面功夫做的到位,任谁都挑不出什么理儿,老夫人的意思与他何干?一想到这儿,魏璟元多少有点愧对老夫人了,可转念一想,老夫人又着实是这么个意思,当下便宽了自个儿的心。

  “听闻母亲今日身子不适,元儿甚是担心。”魏璟元坐到大夫人一侧,待钱妈妈上了盏茶退下后方说:“母亲待儿子好,儿子自是感怀,母子之间就无需绕弯子了,母亲今日的举动当真是大大的不妥。”魏璟元话中并无指责的意思,反而处处透露着担忧。

  大夫人无声叹息,“元儿你大了,想必定会了解母亲心中的苦楚。”大夫人挑指挽住帕子,大有哭个梨花带雨的架势。

  魏璟元不免有些郁闷,先前都说了是母子之间不必藏着掖着,没想到她这做戏的功夫当真是深入骨髓,怕是改不了吧。大夫人的话说的十分明白,无疑是要告诉魏璟元,母亲心里苦哇,你爹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姨娘,心里怕是早没了她这位正妻的存在了吧?

  魏璟元听出弦外之音,不免要配合地做出痛心疾首的姿态,至于信不信吗,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说大夫人和魏国淮之间是有感情的,魏璟元自是信的,毕竟曾经的二人亦是海誓山盟过的,然而时光流逝,在岁月的长河中两个人渐渐地就不那么亲厚了,开始变的各怀鬼胎心事重重,原本该“举案齐眉”的两个人早已背道而驰,魏璟元大胆的揣测了一下,若他没有猜错,定是在自己出生后的不久,两个人才离了心的。

  一切还都只是猜测,不能作数。

  魏璟元没那份闲情雅致陪着大夫人打柔然,简单地安慰了几句后说道:“母亲,父亲这门婚事已是板上钉钉,要儿子说,母亲还需放宽心,拿出容人的度量接纳了那付清红。”魏璟元这番话说的极为高妙,若大夫人有心自是能听出这话里话外藏着些什么。要知道这门亲可是皇帝亲赐的,魏璟元要她拿出容人的度量无非是在抬举她,换句话说,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这门亲是改变不得了,掂量一下自个儿的分量,别得不偿失才好。

  大夫人不是蠢笨的,自是明白了,思忖着想来,儿子的这番话虽是暗藏了苛责她的意思,却也挑不出错处,大夫人是懂得“闭门思过”的人,糊涂便是糊涂了,及时更正才不会一错再错,以至于到了不可弥补的地步。自我的一通安慰,大夫人着实宽慰了不少,脸上展露微笑道:“元儿当真是长大了,母亲心感甚慰。”

  魏璟元忙不迭道:“饮水思源,没有母亲的照拂,何来儿子今日的风光。”魏璟元的话不免生分了许多,“饮水思源”这个词儿就好像一块鱼骨硬生生卡在了大夫人的喉咙处,咽不下吐不出。

  另,魏璟元当下真的是风光的吗?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大夫人只顾着琢磨“饮水思源”了,却忽略了后半句的重点。魏璟元现下并不风光,空有一个国公府嫡长子的名头,实则确实危机四伏,若有朝一日皇帝下旨封他为世子,他才有世袭爵位的可能。往深了说,魏璟元如今都已十一岁了,魏国淮却仍迟迟没有提及世子一事,若他有心在皇帝面前暗示一句两句,这世子的位置怕是早就落到了魏璟元的头上。

  魏璟元不急,真的不急,这世子的头衔落下了并不意味着不会被别人抢走,他要的可不是区区一个世子的名头,他要的是整个国公府,乃至于日后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魏相……想想这个称谓就令人缓雀。当然了,魏璟元当下的想法是没有将自己朝“男妻”的道路上推的,前世男妻的苦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世他若重蹈覆辙才是浪费了老天恩赐的这个机会。

  事与愿违,多年以后魏璟元才发现,他与男妻这条路从未分别过,可以说是越走越近了。极力的排斥,这才让他可以的忽略了这一点。

  魏璟元从大夫人处出来,正巧与上魏国淮回府,身后竟然还跟着魏乔儿。魏乔儿这位宸王妃当真是有意思的很,一身素雅长袍,无一点珠翠装点,一头乌黑的秀发更是随意用绸带绑着,走起路来更是英姿飒爽,毕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军的,此等风姿不是羡煞了多少军中汉子。

  “胡闹。”魏国淮脸色不愉,挽手与身后,走几步回头便看看自己妹子瞪上一眼,小声训斥道:“都是做王妃的人了,怎可肆意妄为。”魏国淮顿了顿脚步,继续说道:“王爷不曾责怪那是因为他宠着你,可你要知道这里并非襄国而是北朝,如果今日之事传到了皇上那里,你要我这个大哥置身何处。”

  魏乔儿在魏国淮面前没了王妃的架势,略显委屈道:“大哥何以这般恼怒,妹妹不过是想去军中练练骑射的功夫,多少年了,妹妹甚是怀念。”魏乔儿绕到魏国淮身前微微一垂首,“大哥,妹妹甚是想念那里,今日偷偷前去,还见到了以前的部下,我想大哥定是能体谅妹妹的。”

  魏国淮以前还是很疼爱这个妹妹的,可自从她出嫁以后,魏国淮对魏乔儿的感情不胜从前,渐渐变得疏远了。今日,魏国淮忙完分内之事正预备回府,魏麟突然前来,将魏乔儿乔装打扮进了军营一事告诉了他,魏国淮当下恼羞成怒,连忙去军营之中将魏乔儿带了回来。

  军营重地,魏乔儿何以轻而易举就进了去,细细审问下来方得知,魏乔儿曾为北朝将领时有一部下,如今已成为了副将,乃他将魏乔儿放了进去。此等作为惹怒了魏国淮,当下以军规处置。魏国淮上演中庸的戏码如此之久,手里握着的兵权少之又少,若是连这点都没有了,这中庸的戏码又该如何演下去呢。

  回来的路上,魏国淮甚至对魏乔儿起了猜忌之心,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如今的魏乔儿说不定早已倒戈相向,而今日之举说不定就是来刺探军情的。一想到这儿,魏国淮不免担忧起来,这件事当真能瞒得过上面那位吗?

  魏国淮带着魏乔儿加快脚步进了主院儿,长廊的拐角处魏璟元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若隐若现难以捉摸的诡秘笑容。

第49章 谋略

  都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偏偏魏乔儿这个女子别有不同,她刚正不阿心怀坦荡,能在沙场之上办到的事就不屑于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以前世魏璟元对魏乔儿的了解,魏乔儿每次回国省亲均是会到军营中走上一遭,从现在的时间上来推算,魏乔儿这是第一次去军营便被魏国淮逮了个正着,后来此事被皇帝知道了,然而皇帝并没有发难,反倒恩准了魏乔儿进入军营练习骑射,大北朝嫁出去的女将军绝不能遗失了初心。

  皇帝对拿捏魏国淮一家是很有分寸的,更何况魏乔儿的身份多有不同,全当卖了宸王赵珏一个薄面。至于军中机密吗,皇帝丝毫不担心,他正愁抓不到魏国淮的小辫子呢,大有期待魏乔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的期待。

  谁料想魏乔儿真的没有动手,这反倒让皇帝有些失望了。魏璟元对前世的大小事情都留意着,毕竟他要替刘乾未雨绸缪小心谋划,丝毫细节都不肯放过的。

  魏璟元踩着月光回了东边,回房后便琢磨起魏乔儿入军营的这件事。魏乔儿虽然没有动手,但魏国淮已经起了疑心,若自己能利用好魏国淮的疑心,说不定真的可以激化那个隐约露出苗头的矛盾。

  他……该怎么做呢?魏璟元陷入了沉思,他既要保证这件事不会伤害到魏乔儿,还要利用好这个机会,这可着实有些难办了。魏璟元这一夜几乎没有阖眼,总算在清晨微露的时候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魏璟元当即把元宝从门外唤了进来,让他加快脚程去将梁镇叫来,他有事情要吩咐。

  元宝得了指令,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将梁镇叫了来。梁镇进门时魏璟元仍旧斜靠在床榻上,乌黑的头发用一条缎带随意的绑着,一夜未睡的他能在眼下看到淡淡的青,不过人倒是精神的很。

  梁镇关门进屋,冲魏璟元垂首行李,“爷,您怎么能一大早唤小的前来,扰人清梦可是不人道的。”梁镇装模作样地打了呵欠,眼神冲魏璟元轻轻一瞟,笑道:“爷,您今年也有十一了吧,再过两年就可以行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