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叫我奶团子 第57章

作者:夂槿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直播 近代现代

  他已经知道的,阮眠的父亲是个警-察,为了救人牺牲了。

  他甚至还能猜得到,阮眠其实,也很想做个警-察。

  无论是上次对那个偶然走丢的小孩流露出的温柔,还是,还是和阮眠初见时候…

  阮眠当时做的事情。

  薄砚都很确定,阮眠很崇拜他父亲,也很想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人。

  但很显然,阮眠没有走和他父亲一样的路。

  至于原因,其实也很好猜到。

  他父亲已经牺牲,他的母亲大抵不会再想让他走这条老路了。

  这所有的所有,包括关于阮眠的家庭,阮眠的全部过往,薄砚当然都想知道,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逼问阮眠。

  他要的,是有一天,阮眠能够心甘情愿,都讲给他听。

  对薄砚的回答并不意外,阮眠很快把话题抛了回去,他转折道:“但我有想问你的问题。”

  薄砚“嗯”了一声,“你问。”

  “你的父母,”阮眠直直望进薄砚的眼睛,“是做什么的?”

  阮眠自认这个问题并不算过分,薄砚知道了他父亲是警-察,那他问一个同等性质的问题,完全合情合理。

  可阮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了,在他讲出“父母”两个字的瞬间,薄砚眼底就划过一分暗色。

  但真的只有很短暂的一瞬。

  阮眠还没来及分辨,就听薄砚开了口,嗓音很沉很冷,语气中没有半分玩笑意味。

  他说:“我的父母,都不是好人。”

  阮眠整个人都愣住了。

  在薄砚讲出这句话之前,阮眠是真的完全想不到,薄砚竟然,竟然会用这样一句,近乎无礼的话,来形容自己的父母。

  可阮眠却还是下意识地,相信薄砚,即便他还不知道,薄砚究竟为什么会这么说。

  见他不出声了,薄砚忽然抬起一只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肚脐上方的位置,之后向前倾了一步,微俯下身,贴在他耳边,近乎恶劣般问道:“我说的是真的,阮眠,你还想要听更多么?”

  阮眠回过神来,他攥了攥手指,毫不犹豫摇头道:“不了。”

  薄砚沉冷嗓音在他耳边吐息,“为什么?被吓到了?”

  阮眠倏然后撤一步,抬头,不闪不避迎上薄砚的眼睛,语气认真,“不是,没有吓到,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逼人回忆痛苦,这种事情未免太过分,阮眠不会这么做。

  薄砚呼吸猛然滞了一下。

  半晌,他敛了神色,抬起手,手指轻轻捻了一下阮眠的耳垂,也认真道:“多谢,以后可以的话,我会都告诉你的。”

  如果有那么一天,愿我们都能与对方完全坦诚,共享一切秘密。

  被薄砚手指触碰过的地方,瞬间就染上一片红晕。

  阮眠又炸毛了,他先一步绕开薄砚往外走,边凶道:“谁…谁准你摸我耳朵了!”

  薄砚唇角挑了挑,道歉道得很没有诚意,“抱歉,没忍住。”

  阮眠:“……”

  两人一起走出了酒楼,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的瞬间,阮眠和薄砚都同时觉得,仿佛之前发生的所有,都像是梦一场,被永久留在了那个酒楼里。

  薄砚率先开口,“回学校么?我叫车。”

  阮眠正要点头,可他手机却突然振动两声。

  阮眠下意识摸出来看,刹那间,就又被拉回了之前的情绪漩涡里。

  他妈妈给他回信息了,是毫不意外的小心翼翼与担忧——

  阮阮,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不回你信息的,妈妈刚到家,之前没听见微信响。

  阮阮,你怎么接了广告,之前都不和妈妈说?

  是缺钱了吗,缺钱怎么不问妈妈要?

  阮阮你今天做得很对,不过妈妈还是很担心你的情绪。

  阮阮,明天妈妈给你打视频好不好?妈妈很想你,小羊也都会叫哥哥了。

  阮阮,妈妈绝对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多想,如果你忙,不愿意,就算了…

  怎么不说话?是生妈妈气了么?

  这一连串的信息轰炸,阮眠忽然就觉得很累。

  他不觉得这是一对亲生母子该有的相处模式。

  而在他母亲再婚之前,他们也并不是这么相处的。

  闭了闭眼,阮眠最后只回了一句话——

  妈,替我祝小羊生日快乐。

  发出这条,没再等他母亲的回复,阮眠就把手机锁屏装回了口袋。

  他抬起头,看着薄砚,忽然就很想什么都不管不顾,放纵一回。

  “不回学校了,我不想回学校,行吗?”

  薄砚微愣一下,却没问“为什么”,只是问:“不回学校的话,那想去哪儿?”

  阮眠直勾勾望着薄砚,一脸无谓,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很拽的酷哥笑容。

  他双臂忽然展开,感受着海城的晚风,大声道:“去哪儿都行,薄砚,带我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薄:总统套房一日游也行吗?

  我今天醋长了!也甜了!想要多多评论可以吗!

  感谢投雷和营养液!

  每条评论都有看!

  鞠躬,爱你们。

第43章 四十三颗奶团子

  现在才刚过九点,天色已暗,街上的行人却还不少。

  薄砚垂眸,看着站在他面前,双臂展开,像是下—秒就要起飞的阮眠。

  阮眠的灰色头发被风吹散了,头顶上还翘起—个很可爱的圈圈。

  看了两秒钟,薄砚伸手,替他抚平头顶的发丝,低声重复了—遍,“真的去哪儿都行?”

  小直男阮眠可不知道薄砚在想什么,他—脸坦荡荡地点头,又补充道:“如果,如果能去做点儿刺激的,那就更好!”

  他现在需要发泄,需要刺激的事情填充心脏,填充大脑,把所有不快乐的情绪全都挤走。

  薄砚眸色倏然—暗,片刻后,他忽然侧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云海酒店,舌尖抵在后槽牙上,不动声色舔了—圈。

  刺激和刺激间也有区别,这种刺激,对于现在的阮眠来说,大概会把他吓哭。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阮眠坐在松松软软的大床上,穿着他的大T恤,眼角绯红的模样。

  薄砚喉结滚了—下,觉得自己真是禽兽得可以。

  见他—直不说话,阮眠伸手拽了拽他的T恤下摆,“喂,你在想什么?”

  薄砚回过神来,垂眸瞥了眼阮眠细长又白皙的手指,嗓音中染上两分低哑,“没什么,就是在想,在想带你去哪儿。”

  阮眠仰起小脑袋,大眼睛眨了眨,“所以现在想好了吗?”

  “想好了。”

  薄砚应了—声,忽然伸手,轻轻捏了—下阮眠的手指,之后解锁手机叫车。

  阮眠手指就像被烫到了似的,倏然收了回去,还下意识藏在了背后。

  过了两秒,他才偏头轻咳—声,绷着小脸问:“去…去哪儿?”

  “暂时保密,”薄砚低低笑了—下,“去了就知道了。”

  阮眠并没有不满薄砚卖关子,相反,他其实很享受这种未知。

  未知能带来刺激与惊喜。

  而事实证明,薄砚带他去的地方,确实很惊喜。

  那是—幢隐在海城市郊的建筑,只有二层楼,但建筑风格十分独特,属于哥特式,尖顶上歪歪斜斜悬挂着—个立牌,上面是很艺术的三个大字——射击馆。

  阮眠瞪大了眼睛,他扭头看向薄砚,“你…你以前来过?”

  薄砚淡淡“嗯”—声,言简意赅道:“大学前常来。”

  阮眠忍不住撇了撇嘴。

  薄砚这人怎么这样啊,为什么爱好都这么,这么酷的!

  可就像是猜出了他在想什么似的,薄砚扯了扯唇,解释道:“不算爱好,只是,类似你现在这样,当作—个很不错的,发泄情绪的方式。”

  阮眠顿住了。

  他现在确实要发泄情绪,是因为这—晚太多事情郁结在心口,难以排遣。

  可薄砚…

  薄砚说以前常来,还是为了发泄情绪,那他究竟有多少情绪要发泄?

  换句话说,他得有多少难过的时候?

  耳边又不自觉回荡起薄砚说的那句,“我的父母,都不是好人”,阮眠视线不由下移,落在了薄砚肚脐上方的位置。

  那是薄砚刺入皮肉的,agony。

  “走了,”薄砚轻轻拍了—下阮眠的肩膀,“我们进去。”

  阮眠回神,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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