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受逆袭万人迷 第14章

作者:凭胸 标签: 穿越重生

  这样的情况,易冷不是没想到过,或许说现在只有袁在途一个人还算是乐观的情况,他相信如果不能在短时间跟袁在途谈判得出结果的话,后面也会有人追上来,这样他跟袁在途的谈判就不太可能了。

  袁在途深邃的五官,即使是平常毫无情绪,若是板起脸来本也会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气势,此时盯着易冷,让易冷觉得他眉目不善。

  “……义父让你回去。”

  易冷倒没想到他说出这话,本以为从袁在途嘴里说出的话,会是什么“要么死,要么滚回去废物”之类强硬的话语,这倒是出乎易冷意外了。

  这让易冷升起了谈判的想法,之前他就有过这个念头,他发觉袁在途并不是如原书里所写的那样精于算计心狠手辣的性格。

  再者他跟袁在途也没有利害关系,这些年也没有太大的冲突,唯一有冲突的点,其实就是祁羽声。

  但正因为只有祁羽声,这谈判才有可能成立。

  原书里,袁在途爱慕祁羽声,为了他可以不择手段不要原则,其他似乎都有些无所谓,只有祁羽声是他软肋。

  而易冷自然是对祁羽声无感的,唯一就是捅了祁羽声一刀而已,但那看最后祁羽声中气十足地放狠话就知道,祁羽声八成也死不掉就是了……

  “……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冲突,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永远不会再在祁羽声面前出现。”见袁在途不说话,依然盯着他,以为他不信,易冷只好竖起手指立誓:“我可以立誓,永远不会跟祁羽声有瓜葛,有违此誓,我今生不得好死!”

  袁在途沉默,易冷可急了,再磨蹭后面的追兵又得赶上来了。

  半晌,袁在途说:“你逃出去,去哪?跟那个书生吗?如果是跟他,那就永远别想逃出义父的眼线。”

  易冷一愣,随即也想明白了,既然祁羽声知道柳书生的事情,再想到苏岩和袁在途从房间里出来。想到原书里,似乎就是袁在途从苏岩那得到原身要私奔的消息,故意泄露给祁羽声,然后在祁羽声生辰宴上就因这件事落了祁羽声的面子,原身才会被抓回来踢死的。

  而且的确还是袁在途给抓回来的。

  这算是,时间线提前了,但是剧情没有变动吗?

  易冷有点不确定袁在途会不会按照剧情那样将他强制压回去了,只说:“我当然不会跟他,我自然有法子躲开义父的眼线,到时候我绝对会离义父十万八千里远,你尽管放心。”

  袁在途还是盯着他,眸色微变,易冷猜不透他是个什么心思,或者从来就没猜过袁在途的心思。

  因为不重要,所以不想浪费时间。

  眼看着后面就要有人追赶上来了,易冷也不由紧张起来,如果是苏岩的话,那他就别想有说话的机会了,直接会被苏岩拿回去邀功!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后你若有要求,我定当竭尽全力为你办到!”

  袁在途终于开口了:“立誓。”

  易冷微怔,刚才不是发过誓了?

  “按照我们草原上立誓的规矩来。”

  易冷了然,袁在途其实算是大草原上的人,后来/经历饥荒才被卖到中原这边。易冷对草原上立誓的方式略有耳闻,似乎是割下一截发尾,用红绳捆住,立下誓言,再交给立誓的对方。

  易冷没有红绳,只好将墨绿色的发带一小段捆住发丝,扔给了袁在途。

  袁在途接过了,垂眼,没有看向易冷,冷冰冰地说:“滚,半刻钟,别让我再看到你。”再抬眼即是杀气四溢,“否则,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易冷心知成了,对袁在途微微颔首:“多谢!”随即策马狂奔而出!

  顷刻便消失在了黑夜里,后面果然来了人。

  袁在途似随手将发丝放在胸前,抬头看向来人,一张俊秀白/嫩的脸蛋出现在眼前,手里还提着一个羸弱的书生,一见到他,似乎有点不太高兴,也有点恐惧,但还是恭敬地说:“在途师兄,我抓到这书生,可是没见着易冷哥……易冷他人。苏岩师兄是刚才在这边吗?可有什么消息?”

  袁在途视线投向廖钰手中的柳书生,面如黑煞神,柳书生见着他的脸色都吓得不敢与他对视,仿佛下一刻自己的脑袋就要被袁在途的刀给分开两半。

  廖钰甚是嫌弃地看着柳书生,眸光里满是鄙夷,还一边摇晃着柳书生的后衣领,说:“易冷哥看上他哪里了?又弱又难看,还禁不住打,随随便便就能死掉了……”语气里满是酸味,明明他比这个柳书生好看那么多,易冷肯定是一时猪油蒙了眼睛想要吃点不同口味的而已。

  柳书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了半边脸,头发乱糟糟的,看样子来之前已经被廖钰虐待了一番,现在廖钰一抬手,柳书生就瑟缩地往后退,显然之前被打得不轻。

  但柳书生对袁在途的恐惧不比对廖钰的少,甚至袁在途并没有动手打他,但是他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威胁比廖钰还大,看着袁在途盯着他,他情不自禁地往后面缩。廖钰提拉着柳书生,自然感觉到了异常,看向袁在途,终于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那就是袁在途身上的杀气太重了。

  “在途师兄……”他活音刚落,手里提拉的人,脑袋已经滚落在地上,眼睛惊恐地瞪大,脖子的血迹喷涌而出,溅了廖钰一身,血液还是温热的,廖钰脸上沾着血看向袁在途,眼里涌上了恐惧。

  他不是没见过袁在途杀人,他们也曾经一起出过任务,但是,没有哪一次比得上现在袁在途给人的气势要吓人,那种被死亡威慑的感觉……

  廖钰咽了咽口水,尝试说话,声音却是颤抖:“在途师兄,杀得好,这人其实……”没说完,他便将柳书生的尸体扔向袁在途,从腰间拔出他的佩剑,使出他最拿手的武功偷袭袁在途,没想到他竟然刺中了袁在途的肩膀,他欣喜之下,袖子里使出他保命的招式!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察觉到了袁在途想要杀害他的念头,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

  ……

  易冷已经跑出了很远,他又易容成了另一幅模样,将马给弃了,改变了路线。

  后面没有人追赶而来,这让他松了口气,一旦神经稍微放松,他便感觉到刚才跟袁在途打斗时伤口的疼痛,他刚刚只顾得上逃跑,还没来得及包扎,易冷自感失血够多了,怕自己要晕厥,干脆停下来打算简单地包扎下。

  四周树叶微动,似风动。

  易冷警惕,杀手的训练自然分辨出是人动还是风动。

  果不其然,四周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将他团团包围,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雄伟,武功最为深厚。

  易冷心思白转,这又是谁?不像是门内的人,难不成是祁羽声养在外面的眼线?

  “把他抓起来!”

  来不及细想,易冷第一反应是突破重围,虽然他轻功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不过……

  他还有最后一手——那就是陆舍的毒药!

  其实在这种空旷的地方使用并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但是易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当他被那发号施令的男人压在地上时,假装失血过多晕过去,趁着对方查看他的状态,降低警惕靠近他时,从嘴里飞出银针直射对方最脆弱的脖颈之处!!

  没想到,对方极其机敏,侧头直接避过,其中有两根擦破他的眉际,几乎是同时伸手在易冷的后颈出一个手刀,将受伤的易冷劈晕了过去。

  男人惊讶,他发现自己手脚似乎有点发麻了,看向地上晕死过去的易冷,蹙眉。

  “小侯爷说了不要死尸。”

第26章 他1不起来

  天边暮色,隐隐已天亮,祁羽声胸前已经包扎了,但他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地上跪着回来复命的义子们。

  经过凌山派的事情,门内损失了多人,人手不比往常,所以搜寻易冷的力度就小了,而当祁羽声能通知各地的眼线注意易冷时,时间又晚了。

  可见,易冷是蓄谋已久。

  一想到这个,祁羽声内心充满怒火,想到那张温顺美好的脸蛋在他身边服侍这些时间,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刻!

  但不知为何,祁羽声又感觉自己被欺骗了,被自以为易冷的情深不寿所欺骗,但同时除了欺骗感之外还有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巨大怒气。

  易冷决绝地离去的背影,时不时在他脑海里闪现,居然决绝到一点也不曾留恋,就像那双灰色的眸子那样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比怨恨更狠辣的情感其实是冷漠。

  他猛地攥紧扶手,“咔嚓”一声,木屑在他手中四散,所有人不敢出声,生怕自己的脑袋会成为下一个椅子被捏爆。

  “在途呢?”

  苏岩立即出声:“可能他找到了易冷,耽搁了些时间罢。”

  这句话稍微排解了祁羽声的怒意,祁羽声的脸色稍霁。

  袁在途终于回来了,但是全身血污,提了一个人的人头回来,跌跌撞撞地跪坐在地上,气若游丝地禀告着:“禀告义父……”话没说完,却体力不支要晕死过去,抬袖间隐约可见细小的齿痕。

  旁人见着连忙扶他起来,主要是因为还要他跟祁羽声汇报,自然并不能让他就这么晕过去了,发现了袁在途口唇发黑,面庞发紫,再把脉一看,发现脉象已是中毒的兆象!

  “义父!在途他中毒了!”

  祁羽声眉头微皱,想起了易冷那些连他都能放倒的毒药,袁在途自然不比他,他能抵抗得了这些毒药不代表袁在途的体质能熬过去。

  只好先将袁在途的伤势包扎,为他解毒,好在中毒不深,袁在途在中毒之时也未太过运功,没有让毒蔓延,勉强救回了袁在途的半条命。

  祁羽声看到袁在途身上的银针,自然很是眼熟,还有观察到的手臂上有着像蛇咬过的齿痕……门人里谁私下里养蛇他自然清楚,那就只有廖钰。

  门里每个人或多或少会有自己保命的招式,而廖钰则是养了条听他命令的毒蛇。

  袁在途醒来,依然脸色微紫,立即翻身跪在地下,丝毫感觉不到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势再次因他的动作崩开,恭敬地垂下头,说:“请义父责罚!”

  祁羽声看着他,也没让他起来,问:“为何?”

  “在途办事不力,未能将易冷生擒回来。”

  祁羽声眸色骤变,道:“给我说清楚!”

  袁在途的意思很明显不只是“擒”这个字上,而是“生”这个字眼上。

  袁在途失血过多,跪在地上的身子有些不稳,但还是努力一动不动地禀告着:“易冷当时正与书生私奔往南去,我与廖钰追上了易冷,廖钰却是与易冷串通了的,我本有胜算能打过,却不慎中了易冷的毒针还被廖钰的毒蛇偷袭……”

  祁羽声听着袁在途的禀告,脸色越来越阴沉,直到袁在途说出将重伤的易冷跳下悬崖时,全部人都看向祁羽声的脸色,气氛顿时紧绷。

  刚刚已有人回禀,在南边树林的悬崖附近找到了廖钰的尸体与袁在途所说的吻合,路上还有不少打斗的痕迹和血迹,还有易冷逃走时衣物的碎衣角,甚至还找到了马栏里不见的那匹马。

  再联想到平日里廖钰跟易冷之间的风言风语,似乎两人确有其事……那么廖钰会被策反跟着易冷跑也不足为奇了。

  而袁在途所说的那悬崖下则有很多嶙峋的怪壁,下面还有湍流,深不可测,若是掉了下去,根本不可能有人生还。

  袁在途的脸色紫中带着苍白,腿已经微微颤抖,但还在硬撑着等着祁羽声的命令,甚至不敢移动分毫。

  祁羽声看向被摆到桌上的人头,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青青紫紫,已看不出生前那副书生模样,此刻只有死前的狼狈。

  祁羽声一向觉得对死者发怒是最无用的,但此刻他正十分厌恶这死去的书生,内心有一处空落落的,怒气上涌却只能显得那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而已。

  仿佛缺了了什么似的。

  他一把将那颗头颅扫落在地,吩咐着:“拿去喂狗。”看也不看袁在途一眼,冰冷的声音说着:“老规矩,去领罚。”

  袁在途抿唇,应下:“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自动地走向平日里责罚的黑屋方向。

  到底缺了什么呢?

  祁羽声不禁将手放在胸膛上,感觉到胸膛上被易冷所刺伤的伤口正在生疼,那疼痛直钻心脏而去,好像一把小刀折磨似的往胸膛里钻,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双如宝石般冰冷的灰色眸子,正在看着他,漂亮的手正在往他的胸膛里推进刀子。

  没有感情的眸子比刀子还要尖锐,刺痛着每一根神经。

  痛得说不出话,痛得浑身发冷。

  众人见祁羽声脸色突然苍白,额头沁出大滴汗珠,立即以为祁羽声的伤口发作,连忙喊着大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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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一声雀跃的声音进入易冷的耳朵里,他迷蒙地睁开眼,落入眼里的便是一张漂亮如花的脸蛋,正在笑吟吟地看着他。

  见易冷许久未说话,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易冷呼吸不上来,他便放开手,说:“看吧你还能呼吸,还没死呢。为什么不说话?”

  易冷完全搞不懂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了,但他本能地就认为安然在不怀好意,见安然在毫无防备的样子,立即想要翻身制服他,一动才发现,他居然呈“大”字形地被绑在床,姿势极其令人浮想联翩。

  “你要干什么?”易冷警惕地看着他。

  安然在撑着脑袋,依然笑吟吟地看着他,像是端详着一件好看的饰品的眼神,伸手摸上了易冷的脸,慢悠悠地说:“当然是要“干”啊。”

  “干”字尤其被咬重了音,安然在慢慢说出来,在唇齿间似乎有种谷欠的感觉,鲜红的舌尖抵在洁白的齿间吐露出来,吞吐间自有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抵挡的味儿。

  易冷头皮发麻,根本不理解怎么就变成这一走向了,原书里原身似乎跟安小侯爷没有过多的牵扯,难道是安小侯爷见柳书生害不死他,抓他过来亲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