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受逆袭万人迷 第34章

作者:凭胸 标签: 穿越重生

  若是北漠人没有打算攻打赫州,那必然有下步的动作,莫非当真是要攻打垚城?

  薛义却劝着安然在,言语颇有不屑之意:“或许北漠人真的以为他们能打下垚城,这般狂妄自大,还以为垚城能被他们这般轻易打开。”

  安然在蹙了眉,却没说话,他觉得北漠人不会这么蠢地明知道垚城没有那么轻易攻下的情况里去攻打垚城,但是北漠此番这么平静又让他觉得北漠人肯定有大动作。

  见安然在愁眉不展,明显不放心的样子,薛义却认为安然在这是担心自己因擅自带兵回了赫州后,北漠人并没有攻打过来,忧虑会被朝廷里拿此做文章。

  毕竟这件事违抗圣旨不去驰援的事情可大可小,总之免不了责罚。更何况他父亲手握重兵,难免会有人以此做文章。

  与安然在的忧虑的心情明显不同,安然在一踏进府邸里,就见着易冷带着陈小公子在庭院的大愧树下晒太阳,陈小公子在石桌上爬着,易冷时不时还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逗他一下,陈小公子便发出“咯咯”的孩子笑声,试图站起来,结果站的不稳就差点从石桌上翻下去,易冷随意地伸手一捞,陈小公子笑得更乐呵了,他便将孩子重新放在石桌上,孩子觉得有趣继续重复刚才的行为。

  总之易冷这遛娃遛得十分顺手且随意,姿态优哉游哉,十分惬意。

  青衣墨发,由于被困在府邸里尚未易容,侧面看去,在阳光下与孩子嬉戏,褪去了几分往日可见的冷淡,在自然的光线下竟有柔光,倒像是岁月静好的错觉,这让安然在不由停驻了脚步。

  易冷侧首,手指还被陈小公子抓着,他看向安然在,看到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不由奇怪,主动开口:“怎么了?”

  安然在这才回过神来,对上易冷的眼神,下意识地就觉双颊发烫,未免有种对着人看入神后被抓包的羞,但易冷的表情却是未察觉,未免心中有所愤懑,出口便带了点情绪,道:“你倒是挺悠闲的,一回来看你这带着孩子的样子,倒有几分丈夫晚归,妻子辛苦带孩子的光景。你这莫不是带孩子带出了感情,才不想跑了吧?”

  听了这话,易冷正想辩解,手指却被陈小公子抓着一把要塞进嘴里啃,他只好松开陈小公子的手和嘴,将手指抽出来,然而陈小公子见没有了玩具,嘟嘴就要哭起来,易冷见此只好再把手指给他,但是留意着不给他啃手指。这番举动做完,易冷刚刚想要辩解自己不是什么孩子他妈这种的话,完全站不住脚,安然在见着他这样也甚是觉得有趣,甚至莫名地觉得有种温馨。

  易冷张了张嘴,干脆就不提孩子这种事了,只是说:“不跑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你也不用派人老是盯着我,我困在这府里也会觉得闷,要出去透透气才行,不然这么闷下去,我也会跑的。”

  其实易冷得知赫州封城了,就算他能跑出安然在的府邸那也出不了城门,更何况,说不定封城对于他来说,是更加安全的地方。虽说他现在出不去,但是祁羽声还有祁门厉害的人物也进不来。

  不过就是目前他只能待在府邸里,难免有些事情做不了。安然在狐疑地看着易冷,对于易冷的话,他很是存疑,毕竟有过一次被易冷骗过的经历,他心知易冷想的肯定不会是他所说的那样,但如今城已封,易冷也跑不出去,不过他就是想要留易冷在他能看得见的地方。

  于是安然在不同意,易冷也没给他好脸色。安然在为着北漠的事情心烦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易冷这,晚上竟想跟易冷共睡,奈何易冷屡次将他踹下床,丝毫情面也不给,安然在气急败坏但确实也没舍得喊着士兵摁住易冷打,这闹着闹着倒也觉得是消遣。

  只有易冷觉得他是脑子进水。

  恰逢有人来府商讨事宜,那时安然在正脸色铁青地拖着易冷在院子里喝酒,易冷正不想理会他,听见有人拜访就想离开,但是听见名字脚步却顿住了。

  “余先生请求拜见。”

  安然在瞥了易冷一眼,点头,说:“直接把他带进来吧。”

  余先生?易冷想着,貌似他就认识一个姓余……

  果然,顷刻,亲卫便带进来了一干瘦的男人,还拿着那把风骚的羽扇,十分有文人风骨地弯腰拜见,抬头时见到易冷也不由面露讶异。

  师爷也有点意外易冷会在安然在这里,再看到安然在就在旁边,看样子易冷还挺受宠的。

  易冷看到师爷,想到师爷是来商讨事情,思考片刻,想通了,看来师爷早就被放出来了,还颇得安然在的赏识,不然师爷也不会随便就能通报后就能进来。

  易冷只好先下去了,而师爷顶着易冷的目光,只管目不斜视,丝毫不带心虚的。

  “余先生可有什么事情?”

  师爷拱手,说:“突然有一事想不明白。”

  “何事?余先生但说无妨。”

  “薛将军派出去的斥候何时回来的?怎地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虚虚实实,或许这里是虚的,那里也是虚的,只有别处才是实的。”

  安然在面色一变,说:“先生是想说……”

  文人都喜欢说话不说尽,剩下的几分就留给对方去领会,显得自己高深莫及,也要体现出对方的智慧。

  果然安然在立即敬佩地说:“多谢先生指点。”

  师爷侧身不受这礼,安然在立即说:“劳烦先生跟我去一趟军营,此事我们需要大家一起商量说清楚。”

  接下来几日安然在都十分繁忙,脸色也越发不好,见到安然在不同以前那般嬉笑玩闹的样子,显然有几分将领的风范,不禁让易冷感到惊讶。

  因为他是跳着看书,所以对于安然在的形象最深刻也只停留在开始的马叉虫形象,以及与祁羽声的爱恨纠葛的神经病发作,可如今看来,安然在显然不只是如此。

  在原书中,安然在是在袁在途有意的陷害下而死,但却不全是袁在途的陷害所造成,更有朝廷因忌惮他父亲的兵权,以及皇上对他的猜忌所引起,而袁在途就看准了这几点在此点了一把火。

  当晚,一封密函到了军营,那便是不久前,北门关已经失守,数万名降兵被坑杀。

  原来,北漠人绕过了赫州,秘密地前往北门关,还在赫州的斥候站杀害了斥候,让他们无法回禀情况,拖了时间。

  军营中众将领一时无话,皆是悲痛之状,有人厉声质问:“为何边关十六万的士兵如此容易就被攻破?!人呢?!”

  众人愤慨地质问起来,一道声音插入:“朝廷下了旨意让北门关的八万大军前往垚城支援。”

  众人看向上首的安然在,有人立即提出疑问:“肖将军定不会做出如此轻率之举!”谁都知道边关一旦失守,相当于北漠可以如进出无人之境,肖将军已是有经验的将军不会如此做事。

  安然在继续道:“带兵的是九皇子。”

  众人皆默,安然在扫视他们,道:“九皇子被派到北门关带兵,本意是磨练他。”他冷笑一声,“他倒好,想着来北门关逞英雄来了,若是只有肖老将军定不会如此轻易地带出一半的兵力前去垚城支援!可惜他只想着打退北漠人便冒进带兵出边关!”

  说到此,众人心中的愤慨被勾起,在安然在痛骂九皇子时,纷纷也跟着痛心不已地骂起来,血性通通被勾起,一时间都痛恨这个九皇子将边关的安危于不顾,留在边关的八万士兵就这样被北漠人杀害。

  但夜深后,安然在回到了府邸,却是卸下了一脸愤慨,一脸漠然地来到了易冷的房间,易冷察觉到了安然在的不对劲。

  今夜的安然在似乎异常的安静,平日里多少会嬉闹,说些玩笑话。

  安然在看着他,和衣直接躺在了床外面,易冷想了下现在并不是问阮栩的时机,安然在那双眼睛很是平静,只是慢慢地陈述:“北门关破了,留在那的八万士兵全死了。”

  易冷不知道说什么,重复着:“全死了?”

  安然在沉默很久,说:“……不,还有一半。”

  这是属于别人的家国情怀,易冷不会去破冷水,只说:“那不挺好,最起码还有一半,留得青山在。”

  安然在定定地看着易冷,易冷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发呆,继而他垂下眼帘,似乎叹非叹,喃喃着:“……这……好吗……”

  牺牲一半的人的性命,去换更多人的性命。这就是必要的牺牲吗?

  易冷也在想这个问题。

  那这些人又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呢?

  九皇子的密信早到了安然在的手中,九皇子早就接到了消息北漠可能会攻打赫州,垚城只是假象,但是他也并没有调转军队过来驰援赫州,有探子曾回禀见到北漠士兵在外伐树木绑在马的后面,这样隐没马的马蹄印。他们猜测,北漠人如此大费周章不只是为了个赫州,于是在快到垚城时掉转军队前往北门关。

  若是想要前往北门关,经过赫州就是最近的路,但如今还未见到九皇子的军队,可见他们还没赶到北门关。

  在距离赫州百余里处的驻扎的军营里,主将军营也是一片沉默。

  九皇子屏退了其他将领,只余下了一人。

  那人的视线始终在地图上的北门关,那双烟雨眸抑制不住的悲痛。

  两人沉默许久,九皇子终开口。

  “必须要这样做,若不这样做,朝廷那群人不可能因此换人,而我还要在边关守着。如今皇宫里和朝廷那些人越发忌惮我们,我只得先出来再谋他算。而且若是我们真的赶到北门关也不见得真的能救得了。”

  那人扯出一抹笑,有些惨淡,道:“怎可怪你,北门关如此,本就有我献计。”

  九皇子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看到他那双烟雨眸,不由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阮栩笑笑道:“你在皇宫也不容易。”

  九皇子并不想谈皇宫的事情,问:“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寻不着你的行踪我可担心了。”随即有些不满道:“早就该端了阮家,要不是他们你的眼睛何至于此?”

  阮栩轻描淡写地道:“现在不是时候。”他抚上自己的眼睛,笑了下,“何况看不清楚也不是件坏事。”

  “无所谓,反正我也会让他们不好过……”九皇子感到阮栩有些许不同,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阮栩,不由问:“你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阮栩却不回他,只是笑了,轻轻浅浅,一切不言中。

  “不久便可到赫州了。”他的指尖落在地图上赫州的位置,心里那人便浮现在脑海里,唇边的笑越发甜蜜了。

  九皇子见此,心中有数,便不再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好困啊……

第49章 不会嫌弃

  或许是见易冷在府邸里无所事事,亦或者是安然在处理了事务后回到府上见到易冷一脸不快的样子终于良心发现,总之允许了易冷每日可以出去走走,但是身边得有侍卫守着。

  易冷对此无所谓,反正能出去就行,并且能够易容,反正城门不开,他也逃不出去,对付安然在比对付祁羽声要简单得多。

  易冷听说前不久九皇子的军队到了赫州,但是却跟安然在他们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口角之争。

  当日九皇子带着军队来到了城门前,让城门的守卫开城门,放他们进去。于是守卫就去找了能管事的安然在,安然在在城墙居高临下地看着九皇子,若换做其他的城守,就凭着九皇子是皇家的身份就算心里不喜都得给几分薄面,先让把城门打开了将人迎进来再说。可是安然在他不同,大靖里有名的纨绔子弟混世魔王,母亲是当今圣上的妹妹,若真论起来,两人还是表亲关系。他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即使看到了九皇子就在军队前头,还懒洋洋地问:“带兵来我赫州有何贵干?此乃北漠盯着的时候,可是丝毫马虎不得呀。这要是有人假扮身份可如何是好?可有证明身份的玉牌?”

  旁边的将领们听了纷纷汗颜,这九皇子就在底下呢,你们都在大靖见过不少面了吧,这还认不出吗?这不是搞事嘛?

  而在底下的九皇子听到了,脸都黑了,毕竟他从小也是顺风顺水,何曾这样被人怠慢。在众人眼里无非就是这两人关系不甚好,这对于安然在可能没什么影响,但是一旁的将领可就难说了。只有副城守薛义咬牙出来主动解释:“回禀将军,九皇子带兵来赫州休整,他们已在外扎营赶路了许久,粮草恐是不多。”

  安然在笑了一声,讽刺之意溢于言表,说了句:“也对,毕竟九皇子在外也是辛苦了,这北门关也丢了,也只有我这赫州可去了。”这话一出,将领们的脸色一变,皆是不好,想起了北门关的事情,心中未免悲怆,对于安然在看不顺眼九皇子也有了理解。

  虽然后面城门打开迎接了九皇子的军队进入,但是九皇子的脸色从进城就没好过,众人皆知,这九皇子与安然在的梁子算结下了。

  易冷听完,对此没有什么感想,反正他也不参合进去,不过还是对师爷讲故事的水平夸奖了几句。

  “余先生描述得实在生动,令在下佩服不已。”

  他刚好在坊市里逛完了,回去的时候就撞见了师爷,虽然师爷跟他关系不怎么样,但是好歹在这城内也算是他的老熟人了,更何况两人都有不能提及的过去。这一遇上,易冷就约着师爷去茶楼喝个茶,顺便打听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毕竟最近安然在很忙,他想跟安然在打听,但安然在每回全身都竖起雷达,死活要抓住他的破绽似的,如今见着了师爷,倒不妨是个更好的选择。

  师爷听了,哼了一声,扇了几下他的羽扇,有几分得意之余,看向易冷,道:“你与将军可是旧识?”

  易冷说:“算是吧。”

  师爷盯着他,一双小眼睛里尽是意味,说:“是就是,算是加上算,就成装“算”了。”

  易冷一噎,这师爷可真是精明过头了,无奈道:“余先生我没有装,此事说来话长,便不说罢。”

  但师爷就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他活了这些岁数,见过不少场面,无意去探究过深,端起茶杯,吹了几下,慢悠悠地喝起茶水,端着架子在外看来倒是真的有几分文人姿态。

  师爷这慢悠悠的架势,显然是等着易冷问别的。易冷看出来了,也不藏着捂着,反正师爷是知道阮栩的,看了眼被他支开站在楼梯边的侍卫,低声问:“那师爷可知道九皇子进来的军队中可有什么幕僚军师之类的?”

  师爷眉头一皱,道:“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军队里的人。”

  易冷心中有一丝失落,面上不显,说:“我也只是问问,似乎有听将军说过九皇子身边幕僚的事情,有些好奇便问了。”

  “好像的确有一人……”师爷悠悠道,“似乎是来自青城,才智倒是不错……”

  易冷问:“可是叫做许瓀?”许瓀是阮栩在原书里的假名,其实就是阮栩的名字倒过来罢了。

  师爷摇头道:“倒没听说是姓许……是姓严吧?”

  严?

  原书可不是这名啊。

  “是叫严华?还是严什么的罢……记不清了。”继而看着沉思的易冷问:“你怎地问得这么详细?”

  易冷谎话信手沾来:“是将军说的,偶尔听他夸奖过,可能是我记岔了吧。”反正全部推到安然在身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