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受逆袭万人迷 第72章

作者:凭胸 标签: 穿越重生

  此时易冷心中满腹疑惑,但是他只能躺在马车里,任由袁在途架着马车将他带走,袁在途不久进了马车给他易容,碰触到他脸蛋的时候,那粗糙的手指顿了下,他观察袁在途,视线毫不遮掩。

  袁在途垂眸,抿着唇,还是一声不吭,偶尔对上他的眼神,飞快地移开,有些胡乱地给他抹上了易容,很是狂野,接下来给易冷梳了个发髻,这下子手法倒是轻柔而飞快,完了他还打量了几眼易冷。

  眸子幽深,倒映着易冷此时农妇的模样,唇边竟然浮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温柔浮现,意识到易冷的视线,立即将唇瓣抿成一条线。

  接着将易冷摆着个体位,将一条薄布铺在易冷身上,他低声地说:“不想我将你交给祁羽声的话,就闭上眼睛配合我。”

  他没再解释,又爬出马车,再次赶着马车前进。

  易冷搞不懂,袁在途到底是想干嘛?或者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不太相信。

  马车似乎经过了城门停了一会,接着便是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易冷立即闭上眼睛,那人似乎看了他几眼,察觉没问题后放下了帘子。

  马车缓缓地又动了起来,似乎已经驶离了赫州。

  袁在途竟然就这样带着他赶了两天的马车,易冷还被他封着穴道说不出话,但早已满腹狐疑,而袁在途一路上十分警惕,似乎预防着旁人追上来。

  他带着干粮和水,偶尔会停下来,喂点干粮给易冷,让他就着水喝下去。

  一路上依旧沉默,但是手脚麻利,除了一开始易容的时候弄疼了易冷,其他时候他照顾得易冷很妥当,估计是在祁羽声身边时练出来的照顾人技能,能及时在易冷吃干粮要噎着时,用水袋慢慢地给他喂水让他咽下去。

  他的手掌有些粗糙,为人很是细致地拿出手帕给易冷拭擦唇边,手指不小心碰触易冷的唇瓣,像是砂子磨砺着柔软的棉花,使得袁在途忍不住多揉了两下,随即他便像触电般地弹开,垂着头,但又忍不住抬头看易冷几眼,两人视线交接,袁在途就会不发一言地收拾东西出去。

  易冷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这让他想起以前班上的劳动委员,做值日也是一样不吭声,默默地把班上的一大半活干完,等别人反应过来,他都已经做完了,然而又不会解释,跟勤劳的耕牛似的。

  可袁在途他是这样的人设吗?!原书里根本不是啊!

  易冷想不明白啊!他倒是想问,可是说不出话。

  直到,一天夜里袁在途弃了马车,再次带着易冷施展轻功逃跑,易冷也察觉出异常。

  有人在后面追赶着他们!

  而且不止一个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拨人。

  袁在途扛着他往丛林里狂奔,尽量将人引入地势复杂的方向,在丛林之中左拐右拐,身形鬼魅,尽量减少被人追上。

  易冷在袁在途的肩上,高速的跳跃颠簸使得他的胃被压迫,感觉十分不好受,偏偏他又无法反抗,只能安静地任由袁在途带着他走。

  偶尔听见丛林里传来厮杀,那么这就代表这些人根本不是同一队人马?

  易冷现在很多疑问,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等待。

  偶尔有人埋伏袁在途,但那几人根本不是袁在途的对手,易冷看出来那似乎不是祁门人的身手,那身形更像是傅念府上的人,人高马大轮廓像是北漠人。

  他们对着袁在途放狠话:“将他放下,这样我们还可以饶你一条命。”

  易冷着实感到奇怪,为什么是出来追他的?他和袁在途不都是犯人吗?

  难道自己这个犯人高贵一点?

  疑惑多的易冷都不太想去找答案了,安静地任由袁在途扛着,突破重围。

  袁在途一度嫌他碍手碍脚,将他放在一旁树上,打完了之后才来捞他。

  月色皎洁,从树缝上洒下来,落在易冷脸上,他淡淡地朝着袁在途看去,袁在途的动作不由一顿,想起了几年前跟易冷出任务杀郝四老爷时,他也是这般躲在树上,月色落在他的脸上,美好又脆弱。

  “今晚过去,你就可以离开了。”袁在途抱起易冷时,突然说出这句话,他的眸色仿佛盛满了月光,难得柔和,一瞬间生机勃勃,“你走得远远的,只要义父他不知道就好了。”

  原来,是带他离开么?

  易冷震惊地看向袁在途,袁在途一只手将他放到背上,另一只手握着刀。

  易冷尝试着开口,没想到竟然发出了声音,看来点穴的时间逐渐过去了!

  “为什么……”易冷开口,袁在途有些讶异他能出声,“为什么……这样……做?”

  袁在途犹豫了下,没再点他的穴,回着:“只有你走远了,义父不知道你的下落。这样,你就不会被抓回来了。”

  “可是……”易冷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更不解的是……“为什么……是我走……我们……明明可以……杀了……他……”

  袁在途震惊地看向他,没想到易冷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眸色复杂,摇摇头,还没开口,不远处就传来宛如恶狼般的声音。

  “不可以的,在途他不会背叛义父的?对吧?”他叹着气,“你可是我最忠诚的义子啊……”

  祁羽声!

  袁在途比易冷的反应还快,立即背着易冷几个起跃,轻功飞快地施展出去,转眼间已经远离了刚才那颗大树。

  周围没有人出现,他刚松下一口气,就感觉到有人在逼近!

  祁羽声的功力深厚莫测,袁在途根本不敌,若是易冷早就跪了,他还能在接住祁羽声的一掌时,还能抱着易冷逃跑,最后两人被逼到了一处悬崖上。

  悬崖之上,大风呼啸,狠狠地拍打在人的脸上,站在上面往下看,黑黝黝的一片,仿佛无底深渊,稍有不慎,大风就能将人给刮下去,还隐约能听到水声从很远的下面传来,若是人掉下去死无葬身。

  易冷看到这悬崖,内心一个咯噔……按照他看书多年的经验来说,一旦被逼到悬崖十有八九都是要跳的……

  但是他不是主角……

  但他穿的这本书的两个主角此时也在他身边……

  主角受在抱着他,但受伤不浅,嘴角还挂着血迹沉默地看着主角攻,主角攻祁羽声一身金丝镶边玄衣,面容英俊,墨发微扬,气势强大地正站在他们对面,跟他们两个对峙着。

  所以要是掉下去,三个人中,就他没有主角光环,那不是必死无疑?

  “在途,你为何要背叛义父?”祁羽声叹气。

  袁在途僵硬了一下,继而说:“易冷他……求义父你放过他。他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了。”

  祁羽声摇头,很是可惜地看着他,说:“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你知道的。”

  袁在途沉默,祁羽声说:“你以为你这样带他走,就能逃过我的视线吗?怎么可能呢?你们的武功都是我教的,如何能逃脱呢?而且,在途,你欺骗了我。”

  袁在途抿唇,还在做最后的尝试:“义父,是我不对,今后我会为祁门尽力,但是求你放他走。”

  “如果我说不行呢?”

  袁在途似乎下了决心,眼神逐渐坚定,握紧刀柄,已经准备迎战,祁羽声也读懂了他的意思。

  可是祁羽声并没有动弹,摇摇头,似乎觉得很可笑。

  “在途啊……我给过你机会了……”

  转眼间,两人缠斗在一起,易冷不知何时,居然瞬间到了祁羽声手里,祁羽声拎着他跳跃瞬间到了悬崖边上,袁在途感觉胸中疼痛剧烈,但看着自己的手,空空如也,再看向祁羽声,易冷已经到了他手里,眼神莫名地有些空洞。

  祁羽声的眼神悲悯地看着他,仿佛不忍,其中自有一种睥睨。

  “纵使你费力带他走,可你没有实力,又能怎么做呢?”

  “义父,一切是我的错。”袁在途说,“你罚我好了。可……你不能带走他。”他握紧了刀柄,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纵使是死?”

  “纵使我死。”袁在途掠过易冷惊讶的眼神,直视祁羽声。

  祁羽声瞟着他,眸中有着不忍,以及可惜。

  易冷原以为自己在祁羽声手上,多少能让袁在途对付祁羽声容易一些,但没想到两人过了几招,高下立判,祁羽声完全游刃有余!

  看到祁羽声的腿直直地往袁在途的心口而去,易冷咬牙出手了!

  易冷趁着祁羽声没有防备自己,立即出手偷袭他,伸手成爪朝着祁羽声的喉咙而去!

  这是杀招,不带着一丝犹豫!

  祁羽声的反应极快,立即收回动作,阻止易冷的进攻,但是易冷的目的并不止这招,手腕柔软地转个弯,贴着祁羽声的手而下,身子向后一翻,试图来个金蝉脱壳。

  祁羽声也没想到易冷的身子这么软,跟泥鳅似的让人根本抓不住,但他对易冷势在必得,不再理会袁在途,而是对着易冷步步紧逼,转身两人都站在悬崖边上,这时!安静的丛林突然火光滔天,一支支箭带着火光呼啸朝他们而去,密密麻麻要将他们射成筛子!

  毫无防备的易冷感觉自己的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火烧似的蔓延开,他失去平衡立即往前倒去,胡乱伸手间,他抓住了一只手,那一只手一愣,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扯,接着便是失重地疯狂往下坠落!

  “不!!!”恍然间,他似乎听到了谁在撕心裂肺的喊声。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95章 跌落云端

  感受到下落的失重,似乎无边无际似的,使得易冷的心脏像是一直往下压的沉重,他曾尝试推开那双捆住他的双臂,可是那双臂宛如铜墙铁壁似的坚固,他推了两下没推动,内心被下落的恐惧充斥了。

  在巨大的风声中,身边隐隐约约在说:“抓……紧我……”

  这还是易冷第一次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这么接近,这是祁羽声和戚明理都不曾带给他的死亡感觉,“噗通”一声巨大的响声,巨大的压强似乎要将他撕裂开,水无孔不入,一直往下坠往下坠……根本无法控制。

  巨大的水压将他一下子冲了下去,他根本来不及抓紧任何东西,像浮萍任其漂流,周围越来越冷,宛如身在冰窖,冷和压强双重压迫着他,使得他动弹不得,身体撞击着石头无可避免地继续往下流冲去,腰部的撞击痛得已经无暇顾及,他甚至很难睁开眼睛,水花白花花的,什么都无法辨清。

  只有那双手一度离开了他却抓紧了他的一只手,很艰难地破解万难再次抱住了他。

  真不甘心他那么拼命要逃出原书的结局,又没跟阮栩道别……易冷想着如果能活下来,他一定要捅死祁羽声!他含恨地失去了意识。

  从混沌黑暗中艰难醒来,易冷首先感觉到的只有疼痛,浑身都痛,像是被汽车碾过一百遍,身上没有一处是舒服的,脑袋头痛到似乎要炸裂,眼前是一顶简陋的茅草屋顶,他尝试转了头,几乎花光了全部的力气,转了个头后浑身已经开始冒冷汗,但好歹他能看清目前身处在哪里。

  这是间狭小的茅草屋,屋内很简陋,只有一张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残破桌子,还有几张凳子,旁边角落还放着一些农具。

  似乎是农家的屋子,所以他是被农夫给救了?居然没死?

  可是即使没死,此刻易冷全身的疼痛也够他受了,几乎动弹不得,刚刚转个头就够费劲了,他现在在考虑怎么转过来,可是不转回来,他的脑袋这样很难休息啊?

  喉咙干得要冒烟似的,他张了张嘴,尝试喊了两声,嘶哑破碎不成声调,难受得紧。

  终于有人进来了,卷着裤腿儿,脚上还有泥,肩膀看着一把小锄头,背着一个小箩筐,里面似乎装着各种药草。他一边将锄头和箩筐放下,一边笑着似乎对门外的人说着:“哎呀,你可真厉害,这才下床不久伤就好差不多了,就来帮我干活……多不好意思……”转头发现易冷醒来了,他满眼惊喜,急忙过去查看易冷的情况,给易冷把脉。

  给易冷把脉,翻看眼皮,没留意到易冷干渴的状态,欣喜地往外面喊着:“栩快来啊,他醒了!”

  听到这个字,易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带着点期待。

  莫非是……

  很快门口处奔来了个人,易冷看到他后,表情瞬间僵硬。

  出现的是个高大的身影,穿着的是褐色的粗衣麻布,裤腿也卷起沾了泥土,赤着脚,头上包着一圈白布,还渗着血迹,看起来受过伤,即使是如此平民的打扮,跟往日那华贵的门主装扮大相径庭,依然无法遮掩他那张英俊坚毅的脸。

  就像是漆黑中的萤火虫,易冷怎么也不会认错。

  那是祁羽声!

  只见穿着粗衣麻布的祁羽声立即放下农具,面带着急地快步冲到易冷面前,就那么匆匆一眼,注意到农夫不曾注意到的细节,立即转身去给易冷倒了杯水,亲手送到他唇边。

  易冷错愕地看向他,一眼对上了祁羽声那担忧的眸子,祁羽声将水往易冷唇瓣贴了贴,轻声道:“喝水。”

  易冷却更加抿紧了唇,唯恐这水里是不是加了砒/霜,又想他是不是还在做梦,不然为什么会看到祁羽声露出这么担忧柔情的神情,还有这么体贴地劝他喝水,还有祁羽声为什么会不叫祁羽声,这梦绝对是乱套了!

  “栩你别急,他可能是刚醒来,搞不清状况。”农夫观察着易冷的表情,见他瞪着祁羽声,抿着唇,防备的样子,而祁羽声还执着地单脚跪着床前,端着水在易冷面前等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易冷。

  农夫劝不动祁羽声,祁羽声还是纹丝不动,看向易冷的唇都干得要起皮了,还不肯开口喝水,嘀咕着:“难不成也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吗?”随即问着易冷,“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还记得你自己是何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