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 第119章

作者:琴扶苏 标签: 穿越重生

  只是四百米,他就发现谢如琢的长跑经验几乎为零,大概平时除了体育课,就几乎不会锻炼, 跑得不算慢, 但完全就是跟着感觉跑, 要想跑三千米这样的距离实在堪忧。

  “反正也不是奔着名次去,跑完就行,千万不要求快, 也不要被其他人影响, 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沈辞递给他水,“能保持自己的速度不要停就很好了,真的跑下来估计也能是中等的名次。”

  谢如琢跑了个四百米就呼吸不稳了, 喘了两口气, 摇摇头推开了沈辞递来的水:“继续,时间不多,我们抓紧。”

  沈辞把两人的校服和水放在旁边的草坪上, 让自己的校服垫在下面,谢如琢的那件放在他的上面,不会弄脏,和谢如琢大致讲了最适合长跑的跑步姿势以及调整呼吸的技巧,谢如琢听得认真,但真的跑起来还是没法控制。

  “一步一呼,一步一吸。”沈辞陪着他跑,“你肺活量没那么大,不能两步一呼,呼吸频率不能快也不要慢下来,频率变了你步子也会变,整个节奏就乱了。”

  谢如琢根本没办法跟他说话,蓄着力气只顾跑,脸都红了,跑了四圈整个人就已到了极限,旁边有沈辞带着,速度不会快,但他还是呼吸粗重,胸口发闷,腿上也沉重如绑了两个秤砣。

  “这是‘极点’现象,每个人跑到某个时间点都会有这种反应,是特别难受的时候。”沈辞呼吸还是非常平缓,也丝毫没见他疲累,在旁边解释,“这时候千万不能放弃,撑过极点时刻就好了,会进入二次呼吸,就没有那么难受。”

  谢如琢也就这点好,他想要做的事不会轻易放弃,也不会轻易认输,听到沈辞这么说,他咬咬牙继续跑,调整着呼吸的频率,熬过了“极点”,之后果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但沈辞也没让他多跑,到五圈半的时候停下了,一把拉住想就地坐下的谢如琢,拖着腿软的人在跑道上慢走了一会,看他缓过来了,说:“以后剧烈运动后也要这样慢慢走一段,别马上坐下。”

  谢如琢“哦”了一声,难受地动了两下腿,低声说:“我觉得腿上好痒……”

  “太久没运动,突然运动开,毛孔舒张,空气中的脏东西和汗液刺激了毛孔,正常现象。”沈辞一口气喝掉半瓶水,看时间差不多了,跟他一起回教室,“多运动运动就好了。”

  谢如琢看操场上有训练完散去的体育生,路过他们都笑着和沈辞打招呼,他突然想起来,问:“你今天没训练?”

  “没有比赛的时候,每天完成固定的训练时长就行,我中午去训练完了。”沈辞说。

  谢如琢这才想起沈辞中午午休的时候没在教室,田径队经常会加训,他也没太在意,没想到沈辞是专门牺牲了午休时间去训练,把傍晚的时间留给他。

  “你明天还是傍晚来训练吧,中午可以睡一会。”谢如琢有点愧疚,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就喜欢摸耳朵,“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估计运动会的时候能跑完都不错了,但你训练这么大事,可不能耽误了,你还要拿奖呢。”

  “中午和傍晚训练没什么区别。”沈辞侧头看了眼他小巧的耳垂,心中有个声音怂恿着他也很想去摸一摸,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我中午不怎么睡觉,不困。”

  “那你早读的时候还趴桌上睡觉?”谢如琢不信,“必须听我的,明天不能这样了。”

  “你中午有时候不是要去忙学生会的事情吗?”沈辞说,“而且我早上不背书也不是很困……”

  谢如琢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他都没有放在心上,而且极有可能练了几天就不想再练了,但沈辞却如此郑重地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扰乱了自己的安排,一方面他心中愧疚,另一方面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沈辞把这点小事都看得这么郑重,说明他这个人在沈辞心里都是在很重要的位置,这好像是一件让人惊心动魄的事一样,光是这样一想他就心跳加速,无法平静,进而开始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余光里看见沈辞喝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都能慌乱地逃开。

  九点十五,高一高二放学。

  今天还是沈辞送谢如琢到小区门口,问:“你家就你一个人?”

  “晚上我一个人,白天家政阿姨会来打扫和洗衣服。”谢如琢说,“周末来我家玩。”

  “那你晚上一个人要当心,关好门窗。”沈辞嘱咐了一句,抬头一看这是一个高档小区,门口的安保措施非常好,又有点尴尬,“好,周末来你家。”

  谢如琢没觉出他的叮嘱有什么不对,听他答应了还会心一笑:“我让家政阿姨多做几个菜。”

  “我妈也让你来家里吃饭。”沈辞踢了踢脚步的小石子,没敢看他,“之前你来我家,她很喜欢你。”

  沈辞的父母其实是他的养父母,他亲生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亲生父亲从小看都没来看过他一眼,谢如琢去过他家,是个上世纪末建的老式住宅楼,六十多平的两居室,看得出来生活简朴,但家中氛围十分温馨,他的养父母也是极好的人,与亲生父母并无分别,相比自己,沈辞并不孤单。

  “那周六来我家,周日去你家。”夜色之中,两个背着书包的男生就站在小区门口静静看着彼此,门卫记得谢如琢,看他半天不进来,还奇怪地探出头看了一眼。

  谢如琢进了小区,回头又看了看,见沈辞沿着人行道渐渐走远,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他一时不知为何没有移开目光,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反应过来时脸上一热,小跑着奔向单元楼。

  房子有一百二十多平,三室一厅,他一个人住自然是空落落的,主卧用来睡觉,客卧也放了一张床,剩下一个房间是书房,还放了些健身器材。

  偌大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但这样孤独感觉他已经习惯了,房子隔音很好,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没有其他声音,昏暗中只有手机因为聊天软件有消息而忽明忽灭,他倒扣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闭上眼放空了思绪,可路灯下的身影还在梦里徘徊。

  之后的两天,学生会要筹备运动会的各项事宜,谢如琢中午果然没有时间去操场,沈辞照旧早上和中午去完成训练,傍晚陪谢如琢去操场上跑步。

  周末两人互相去对方家里吃了顿饭,谢如琢得以周末也盯着沈辞学习,每天沈辞照样生无可恋地被谢如琢揪着背书,背完《蜀道难》,还有更窒息的《阿房宫赋》,谢如琢给他定的目标是期末考试语文的古诗文填空一分不能丢。

  “等毕业了,我应该会去北京上学,把这里的房子卖了,再让我爸给我一笔钱,去北京买一幢新的。”傍晚两人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夕阳西下,谢如琢托着脸看向沈辞,“大学我可以拿奖学金和出去实习,就不要家里的钱了,这样我就可以永远逃离过去的生活,重新开始。”

  沈辞不明白为什么说这些的时候他要看着自己,但又好像明白这是为什么,挪开了一点目光,点头说:“你成绩这么好,北大清华任你挑。”

  “我当初选择读文的时候就想好了要读的专业,我想读法学,想为需要的人伸张正义,虽然听起来挺傻的,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这么多人里,总有人生活在黑暗中,需要有人拉他一把,我想做这样的人。因为我曾经经历过黑暗的生活,我妈妈今日的痛苦也是因为过去的黑暗,可我们不知道找谁帮忙,甚至也没有人想拉我们一把,我不想其他人也是这样。”谢如琢说着笑了一下,“当然,你很好,是我遇见的为数不多的好人。”

  沈辞心脏漏跳了一拍,赶忙把目光挪到更远的地方,说:“你也很好。”

  “所以你想去北京读书吗?”谢如琢戳戳他的胳膊,“跟我一个学校。”

  放在从前,沈辞想都不会去想到底要读什么学校,到了填志愿的时候再说,但现在谢如琢这么说了,他喉结滚了滚,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好,小学的时候说要带你逃走,没做成,等毕业,终于可以做成了。”

  小学的时候,沈辞听说了他家里的事,气得脸都涨红了,捏着拳头放出豪言壮语,说要带着他逃走,以后保护他。

  年少无知时说出口的话,很多到了现在都成了笑谈,但有一个人还记得,并且答应他要兑现承诺,谢如琢眼眶有些湿润,轻声说:“嗯,你带我逃走。”

  沈辞也笑了一下,心中在想:看来他确实该好好学习了,不然还怎么带谢如琢逃?

  运动会原定于十一前举办,谁知传说中的学校二大魔咒如此强大,逢运动会和春游必下雨,还一下就两天,运动会只得被迫推迟到了十一放假回来后。

  开幕式各班要经过主席台亮个相,可以不穿校服,各个班都订了自己的班服,文科班女生多,统一穿青春靓丽的T恤和颜色不同的短裙,一眼看去五颜六色,却也不会乱,男生则统一买了打着黑领带的白衬衫和黑裤子。

  一帮男生在班里折腾打领带就折腾了一个小时,那画面仿佛小学生互系红领巾。

  沈辞靠在窗台上低头摆弄了半天也没摆弄出个能看的结,所幸放弃了,看一眼谢如琢已经收拾完了,和他穿校服时一样,领带也系得一丝不苟,妥帖地放置好,垂着眼睫的模样有点乖巧,总想让人欺负一下。

  于是沈辞就脑子一热,对谢如琢勾了下手指,弯着唇角笑:“班长,帮助一下同学呗。”

  谢如琢抬头时还有点愣,看一眼他散着的领带就明白了,应了一声,走上前踮起脚给他打领带。

  沈辞平时不是穿校服就是穿着白色的运动服,谢如琢从没见过沈辞穿这种看起来像斯文败类的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没扣,凑得近了,隐隐可以看见微突出的锁骨,衬衫下有比同龄人更匀称的肌肉,他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领带的结没打好,从手里溜了出去。

  头顶上有沈辞的呼吸一下一下蹭着他的发梢,沈辞似是在低眼定定看着他,但他不敢抬头,只能目不转睛盯着领带,尽量快地按照步骤系。

  身后突然传来咔嚓的拍照声,还有女生的起哄和男生吹口哨的声音。

  领带再一次打失败,谢如琢回头看过去,体育委员笑着说:“班长,你给辞哥打领带的样子看起来莫名有几分……贤惠。”

  谢如琢腾地脸红,旁边几个女生目光灼灼看着他们,凑在一块窃窃私语,谢如琢也不敢问,只能瞪了几个男生一眼,把人都赶走了,继续给沈辞打领带,这次终于成功了,顺便还帮沈辞把最上面的扣子扣上。

  沈辞低头看了眼,笑了笑:“确实很贤惠。”

  谢如琢刚退下去的红晕又浮了上来,在沈辞胳膊上拧了一把,去教室前面让大家出去排队出发了。

  七班的阵型是女生在中间,男生在四面当边框,把女生们包裹在中间,沈辞个子最高,在最前面举他们的班旗,谢如琢作为班长,在沈辞后面举班牌领队,一抬头又能看见沈辞,他又是一阵面红耳燥,一路都走得浑浑噩噩,根本不记得有没有走偏中心线。

  经过主席团,喊了一通口号,最中间的十个女生还排了一段啦啦操,很有青春的活力。

  三千米在最后一天,前两天谢如琢就去三级跳远水了一下,沈辞之前给他找了个田径队里练这个的学长教了他一些基础的方法,但他一门心思扑在练长跑上,这也没怎么练,弹跳力方面他也很是一般,看了眼成绩不是垫底就松了口气。

  长跑他这一个月坚持练下来了,每天基本会跑三千米以上,周末和十一放假在家都没落上,沈辞都很意外他能坚持,他跑步本就不算差,有了专业的技巧和训练方式,进步很快,昨天去操场上试了一次,沈辞说他这速度冲一个名次也未尝没可能。

  因而这两天他放松心态,做好班长职责,游荡于赛场各处,给人递水送药,在班里组织加油助威,收拾垃圾,学生会那边也时时盯着。

  一百一十米栏在第二天,早上预赛,下午决赛,这玩意平时一般不会有人去练,一群业务选手也是笑料百出,赛道上每次比完一组,栏架都要倒一片,跨栏的姿势也千奇百怪,惹得人哭笑不得。

  相比之下,沈辞就可谓鹤立鸡群,虽然他自己说从没练过,但那架势和同组的唯一专业选手也看不出来差别,预赛时两人差距也不大,几乎是同时冲过终点的。

  沈辞腿长,有运动细胞的人大概什么项目都不会差,跨栏也照样轻松,起跳落地间行云流水,看台上的一众女生盯着沈辞流畅的腿上肌肉线条简直目不转睛,站在终点等着递水的谢如琢撇撇嘴,等沈辞一过终点,就冲上去递水。

  自己班上的女生已经知道沈辞比较冷漠,但其他班的似乎还不知道,一个个都跑来递水,不过沈辞照样没理会,径直走过去接过了谢如琢递来的水。

  “你跑得好快!”谢如琢激动地说,“你还说自己不会!”

  “我真的不会。”沈辞示意了一下旁边那道的体育生,“他预赛没尽全力。”

  两人一同回了看台,谢如琢总感觉班里的同学看他和沈辞的眼光很怪异,不对,应该说是诡异。

  谢如琢不明所以,沈辞坐下看比赛,他拿出手机刷学校专属的学生论坛,学生会拥有论坛的管理权限,定期会删除一些不和谐的帖子,或者发布一些新的活动公告。

  此时论坛置顶帖子下面飘着几条热帖,第一条标题“第三届一中校草民主票选赛”,谢如琢点进去一看,自己的照片大大地放在主楼镇楼,是一张去年高三百日誓师大会他作为高一高二代表发言,为学长学姐送去高考祝福,站在礼堂发言席上微微笑着,这角度显然是学生会负责拍照的同学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出去了。

  往下一滑,贴了好几张他的照片,有上台领奖的,有走廊上偷拍的,不一而足,跟帖全是“你一票我一票,小谢明天就出道”之类的应援语,看得他一身鸡皮疙瘩。

  他继续往下看,终于翻到了二号候选人,沈辞的照片突然映入眼帘,他手指一顿,盯着屏幕上这张照片半天没转开眼。

  这张应该是去年学校篮球赛的时候拍的,他有印象,沈辞他们班很强,最后拿了第一,沈辞是他们班小前锋,一个人拿了三十多分。

  照片上的沈辞穿着黑白相间的十一号球衣,时机抓拍得正好,沈辞撩起球衣的下摆擦下巴上滴落的汗,那么一瞬间露出一截腰和上面整齐匀称的腹肌,眼中蓄着狠色,似乎还在盯着对手,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狼。

  不得不承认,这张照片拍得确实是好,谢如琢看得莫名口干舌燥起来,正想滑过去,可手指却不听使唤地点开图片点了保存,继续往下看,发照片的楼主留下一句话:篮球赛私藏集锦有,对暗号进群即可获取尊享版。

  后面附了个群号,谢如琢看了眼沈辞,见他也在低头看手机,坐得离他远了点,复制群号码打开企鹅,发现是要回答问题才能进,问题倒不是多变态,看着还挺正经,但一般人也是真的答不上来。

  “诶,你去年运动会两百米决赛成绩是多少?”谢如琢忽然问沈辞。

  沈辞愣了一下,去年运动会他们班体委在三千之外给他瞎报了个两百米,他只记得自己是第二,田径队专门练一百米和两百米的同学第一,但具体几秒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不明白谢如琢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只能说:“我不记得了。”

  谢如琢无语,想着正主自己都不记得了,这帮女生也是够真爱了,这事哽在心里怪难受的,他站起身说:“我去学生会那边看看。”

  正事其实前面干完了,谢如琢直奔负责登记成绩的地方,每年每个项目的前八名成绩都会记录在电脑上存档,他调出了去年的成绩,找到两百米,总算是拿到了沈辞的成绩,边走回看台边输入答案,还没几秒钟,管理员那边就通过了申请。

  他这个号是个小号,昵称就是一个句号,头像是一部动画片里的兔子,经常被用作表情包,看起来毫不起眼,进了群后,立马就有一堆人出来欢迎。

  “有新姐妹来了~”

  “欢迎欢迎!”

  “能答出我们辞哥去年200米成绩的都是亲姐妹!”

  谢如琢心想:我不是亲姐妹,我是动用了权力才知道的,惭愧。

  群里看来都是女生,欢迎完后就开始聊天,一会儿工夫群里出现了五六张沈辞的照片,全是刚刚比完的一百一十米栏的,可见这个群照片更新的及时性。

  于是谢如琢面无表情看着群里的姐姐妹妹对着沈辞的照片尖叫,什么“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这肌肉线条犯规了啊啊啊啊啊我需要吸氧”,“怎么有人喝个水都这么帅”,他冷哼一声,心里惦记着篮球赛集锦,模仿群里女生说话语气,发了一句:“我是新来的,听说进群就能看辞哥去年篮球赛集锦,在哪可以看QAQ”

  群里的姐妹还算友好,立马就有人让他去找某个管理员,还好意提醒他群相册里也有不少。

  他先刷了下有几百张照片的群相册,也是什么都有,军训、篮球赛、运动会,以及走廊上、校门口各种角度偷拍,他又去私戳了管理,收获了一个压缩包,打开后,下巴都要惊掉了,这里面竟然有六百多张照片,还包含了几个视频!

  眼看就要走回看台了,谢如琢把压缩包存在了WPS里,决定晚上回家慢慢看,坐回沈辞身边,想缓解一下内心的澎湃,套近乎般问他:“你看什么呢?”

  沈辞把手机屏幕放他眼前来,熟悉的论坛映入眼帘,大大的标题飘在最上面:“隔壁校草候选人楼里刚出来,楼主有话说——”

  主楼镇楼的一张图片一眼看去人影模糊,但谢如琢还是看出来了,是在教室,他正侧过头和沈辞说话,两人离得很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沈辞的表情却隐约可见,眼中带笑,堪称温柔。

  楼主:“投什么票!好看的男孩子不就应该和好看的男孩子在一起?!给我一起出道!”

  下面紧跟着是数张他和沈辞同时出镜的照片,有些看着甚至像是其他照片上裁剪下来的,糊得谢如琢自己也未必能认出来是他和沈辞,也是难为楼主了。

  跟帖的画风让谢如琢目瞪口呆,猛咳了数声,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前面班里同学看他们的眼神有点诡异。

  “高冷霸气体育生x乖巧斯文学霸,我磕了。”

  “草(一种植物),辞哥看主席的眼神真的不!对!劲!”

  “主席看辞哥的眼神也!不!对!劲!”

  “都是一家人,不对劲什么,那叫爱!”

  “报!最新消息!主席前面又给辞哥递水了!然后二人肩并肩走回看台并排坐下!”

  “kswlkswl!投什么票!是cp就要一起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