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 第52章

作者:琴扶苏 标签: 穿越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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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大昭朝堂

  朝中因沧州退战, 谢如琢拒绝谈判掀起轩然大波时,杜若刚好踏入衡川的土地, 一刻也没耽搁地便投到了衡川卫所改制中。

  他们所处的仓岭府与池州地界不过五十里之隔,边界一带重兵把守,时时警惕池州的兵马越过边境南下衡川,与他们交战。

  然而,许自慎并没有心思在此时南下。

  池州在禧宁二十三年一夜之间换了皇帝坐镇,除了皇宫中有萧条之感, 城中仿佛没有多大变化,北上了一批人,又有一批人从江北迁过来补上,市井街巷依旧熙熙攘攘,秦楼楚馆依旧人来人往,改朝换代也不过只是换了个人坐那把龙椅, 日子照样各过各的。

  坪都的朝堂每逢上朝必然是吵闹不休, 一年里皇帝大半时候都在外面打仗, 就由还没二十岁成日懵懂的太子监国,面对喋喋不休的两派日常束手无策。

  现在皇帝终于在京中了,却也阻止不了两派要吵架的心, 而且也根本不想阻止。

  此时早已到了早朝的时间, 然而龙椅上还空空荡荡,不过对于底下的臣子们,这种事已经再习惯不过了, 到了卯时宫中都没有皇帝驾临的迹象, 他们就会被放进来,过金水桥先入皇极殿,而后悠闲地等着许自慎想起自己还是皇帝, 还需要上朝,再在一两个时辰后出现。

  殿中百官泾渭分明地分列两边,面对面凶神恶煞地看着对方,眼睛若能喷火,大概此时殿中已烧成了一片火海,人人怒目而视,眼中火苗能蹿一丈高,谁也不让着谁,好像眼里的神色不够凶就要输了气势。

  “你们工部今年才三个月,就已经支去了三百多万两银子,你们这是要治水还是要凭空再挖一道河啊?”户部尚书是江北大世族卢家的当家,如今牢牢控着银子收支,自觉按住了那些坪都旧官的死穴,次次上朝都趾高气扬,言语带刺,“有本事把你们的银子来去如何都列清楚给大家看看,到底是真的治水治到没钱,还是被什么心怀鬼胎的小人给私吞了!”

  当年留在坪都的官员大多是职位较低的末流文官,还有些空有爵位已经没落的世家,归顺许自慎后,大昭为拉拢人心,尽快平稳京城局势,这批人都得到了重用,一朝翻身个个也俱是春风得意的模样,处处看不上江北来的世族,私下里还称呼他们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见了京城的茅坑都觉得是香的,手上有几个臭钱就敢耀武扬威。

  户部平日里最喜欢处处找他们麻烦,给他们使绊子,攥着银子跟攥着什么稀世宝贝似的,绝对是他们最讨厌的一枚眼中钉,听到尚书这么说,被点到名的工部立刻出来了一个侍郎,毫不客气地高声道:“江北正是多河湖之地,今年开春就连降大雨,定有成涝之祸,你们要是不怕自己祖宅被淹没了,我们倒也不介意坐视不理。”

  “上月国子监学生闹事称吏部文选清吏司去年会选受贿上万两银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不就是你们这帮人怂恿的,卑鄙无耻,小人之举!”

  “怎么?你们敢摸着良心说自己没受贿?你们拿了多少银子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嘁,你们是觉得自己有多干净,不是很会装清高吗?一个个往太子跟前送奇珍异宝的都是谁?是我们眼瞎了?”

  “……”

  两方你一言我一语吵了一炷香,就差撸起袖子在大殿内动起手来,明明都是斯文人,却练就了磨不破的嘴皮子,以把死敌骂到哑口无言为己任,一时殿内嘈杂声四起,双方逮着一个对面的人就开始骂,一些本来不说话的官员也趋之若鹜,全都加入了骂战之中。

  直到皇极殿外传来整肃的士兵列队之声,一声鞭响,内臣高喊一声“皇上驾到”,众人才很是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齐齐看向姗姗来迟的许自慎。

  大昭没有保留大虞的锦衣卫,许自慎的仪仗队是他的亲兵,每每上朝都仿佛有要出征的架势,队形整齐,披甲执锐,眼中都还冒着杀气,曾经第一次瞧见的官员有当场吓得跌了一跤的,劝皇帝莫要在金殿前让兵戈杀伐气冲撞龙气,皇帝理都没理会。

  许自慎步上丹墀,扫了眼明显刚吵过一架的一群人,但马上就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神色平淡地从他们身侧走过,在龙椅上坐下。

  黑色的华美龙袍穿在许自慎身上也有如板正的铠甲一般,肩背线条平直,完美地撑起龙袍而不会落下一丝褶皱,他正襟危坐,再不言不语地看着人时,就像战场上狭路相逢被他的刀锋晃了眼,会下意识心头一凛,再避开视线。

  众臣跪拜行礼,依次呈上奏本开始议事,免不了又是不止不休地几轮争吵,许自慎大多数时候都不说话,摊着几份奏本似是在仔细看,然而隔很久才会翻上一面,慢吞吞看了两本,无趣地搁下了,捏着眉心听他们叽叽喳喳地吵架,脸上是快要耐不住的烦躁。

  在两方又吵到就差动手时,许自慎的神色也终于忍无可忍,拍了下桌案,他手劲大,这一下直把桌子都要拍裂了般,殿内所有人都吓了好一大跳,霎时寂静无声,耳边清静了,他神色稍松,冷声道:“都给朕闭嘴!你们除了会捡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还会做什么?”

  吵得脸红鼻子粗,额上冒细汗的户部尚书不满道:“陛下此言差矣,臣等所议之事有哪一件是小事?工部疑贪污百万白银,国子监学生被有心人利用闹事,俱是大事,陛下该一件件细查才是。”

  工部侍郎冷哼一声,立马跟着说道:“户部收支不明,吏部文选清吏司收受贿赂卖官鬻爵,也俱是大事,国库本就银子紧缺,他们却还在银子上大动手脚,陛下更该彻查。”

  许自慎抢在户部尚书再次骂回去前悠悠说道:“那你们说让谁查?”

  “自然是先由都察院核查!”

  “自然是移交刑部!”

  两方同时开口,各执一词,都察院和刑部也被两方各自瓜分,许自慎又捏了下眉心,冷笑道:“由谁来查都搞不清楚,又要吵到猴年马月?朕可没你们这么好耐心。”

  户部尚书咬咬牙,奏道:“那就请陛下定夺!”

  许自慎当作没听见,他就算真定夺了,也根本查不了,只会让朝局乱上加乱,道:“此事再议,可还有其他事要议?”

  “启禀陛下,臣代兵部上奏一事。”兵部尚书出列道,“虽然他们大虞收回了衡川的一半,但衡川就在池州南面,他们远在乐州,能不能牢牢捏在手里还未可知。臣等以为,可找大虞派往衡川的官员密谈一番,以利诱之,以后再往衡川安插.我们的人,有朝一日大虞都城的情况我们都能了如指掌。”

  兵部是个特殊的地方,被两派各瓜分一半,兵部尚书是江北世族的人,两个侍郎却都是坪都旧官,闻言竟难得地没有争吵,而是附议。

  此举无异于反间,等于往大虞安插细作,许自慎皱眉道:“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你们一个个读的书都比朕多,怎么还都喜欢干这些小人行径?我们大昭是没有兵将了?光明正大地打,是打不过还是不敢打?”

  兵部尚书就知道许自慎会这么说,心里暗道了句“愚蠢”,驳道:“陛下熟读兵书,也知兵者,诡道也,反间亦是三十六计之一,并非小人之行径,何况陛下又怎么知道大虞就没有往我们大昭安插细作?”

  “他们做不做朕不管,朕不会做就是不会做。”许自慎冷冷盯住他,“你们有这功夫讨论这些,不如快把下次战事所用舆图、兵器都给朕弄完。”

  “陛下善战,臣等也并不是不同意与大虞硬碰硬,只是陛下仔细算算,从前年到现在,陛下与大虞的战事可一直不太顺利。”兵部尚书也不怕他,又道,“而且战事一直未歇,国库开支跟不上,粮草消耗也太大,臣以为陛下该休养生息一年,扶持农商,不可再兴战事。休养生息时,以反间之计打入大虞内部可一劳永逸,比大兴战事省钱又省力,何乐而不为?”

  这话不太客气,明指许自慎善战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败给大虞,但许自慎听了之后只是再次微微皱眉,并没多少生气之意,他不是输不起的人,战场上输给对手也是心服口服,只道:“我们要歇战,大虞却不一定会,最后还是要被迫迎战,有什么区别?何况我们不开战,就是放任大虞东山再起,日后再要打就更难了,不如继续先下手为强。”

  两派这回合起伙来反驳,许自慎听得头更痛了,干脆由着他们说了个高兴,末了抛下一句“兵部和户部商量好粮草押运,入夏前备妥”,便先一步站起身,脚底生风地从后殿离开了。

  皇极殿里的众臣面面相觑一番,看到对方可恶的嘴脸,又是互相冷哼两声,各自在心里揣摩着事情,不知在琢磨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老许是一个经典武人思想的皇帝,他不适合当政客,只适合打仗,当初他选择造反被逼无奈是一回事,他的理想也是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平定天下,以战止战,但他只会打天下,不会守天下,会是乱世枭雄,却不会是盛世明君。

  这就是写这个角色的初衷,想写一个虽有理想却不懂政治的武将。

  下章是个反派角色,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他吗(托脸)

第71章 巷中密谋(修)

  仓岭府最北端的翰青县正是处在池州与衡川的交界之地, 如今乐州派往衡川的官员正停驻于此。

  城中街巷放眼望去大多是凋敝之景,一个戴黑色兜帽的男人拐进县城北面的小巷子里, 约摸是因战祸都举家迁移了,这条本该弥漫着烟火气的巷子没有一点人气。

  男人在巷子尽头的角落停下,随意打量了一番四周,色彩斑驳的门联被风一吹,掉在地上如干枯的残花,很快的, 又被随后来到此地的人踩在脚下,混入了雨后湿泞的泥土里。

  “是华先生吗?”来者做寻常商客打扮,走到戴兜帽的男人面前,见了个礼,“我是卢尚书的人,不出尚书大人所料, 华先生果然如约而来了。”

  黑色的兜帽被放下, 露出一双狭长锋利如刀裁的眉眼, 给清癯的长相平添几分肃杀之气,正是大虞派往衡川负责清查一事的刑部衡川清吏司郎中华扬舲,来者口中的“华先生”。

  “卢尚书?”华扬舲并未与来者有亲近的意思, 反而玩味地笑了一下, “卢尚书不是管户部的吗?之前来找我的不是说是兵部秦尚书的人?”

  “江北世族在朝堂上以卢尚书为首,华先生是我们重视之人,卢尚书自然亲自接手了与华先生会面之事, 以免有何处不妥。”来者是大昭户部尚书卢峰家中的管家, 是卢峰最亲信之人,叫卢元,笑着回道, “若不是边境管得严,卢尚书会自己前来。”

  华扬舲表情淡淡,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很高的礼遇,说道:“我不喜欢听废话,你们要说什么赶紧说,我愿意做的自然会做,不想做或觉得你们提的条件不够让我去做的,也就不会再与你们打什么商量,买卖只能做一次,讨价还价的买卖没意思。”

  卢元会意地点头:“好,长话短说。大人说只要华先生愿意来,就是答应了要与我们合作。我们要做什么,之前那人已经跟华先生说过了,若华先生愿意,大昭可以给华先生所有想要的,银子还是权势,华先生随便提。大昭攻下乐州之日,华先生便是头等功臣,大昭内阁必然有一个位置是要留给华先生的,首辅之位让给华先生也未尝不可。”

  “我这么值得卢尚书下血本?”华扬舲眉目间的神色依旧冷静自持,似是没有为之动容,眯了下眼睛,“要知道我现在是在刑部,这地方恐怕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你们确定要来找我?”

  “华先生可是卢尚书千挑万选的人,当然错不了。”卢元凑近一步,笑道,“华先生是心有鸿鹄之志的人,你们大虞的皇帝不识货,我们大昭却不想明珠蒙尘,诚心与华先生合作。”

  不知是否提到了华扬舲的心结,他眼神冷了一点,卢元看在眼中,又道:“华先生在刑部也没关系,反正您管的是衡川,我们有路子能进衡川,可以想办法与华先生传递消息。我们想要的东西,华先生在朝中也不难拿到手。比如,您可以试着接近你们皇帝器重的那位,是叫杜若?”

  华扬舲冷笑一声:“杜芳洲和他老师一样精得很,一直与我保持着距离,软硬都不吃,他知道我和孙秉德有来往,怕是忌惮着我呢。”顿了顿,他又看向卢元,问道,“要接近杜若不过是因为他在兵部,所以你们的目标是谁?”

  卢元见他果然聪明得很,一下就猜到了他们的意图,直言道:“华先生对大虞更熟悉,不如由您来给大人提个建议?”

  巷子角落青苔长了厚厚一层,雨后有股潮湿的闷窒之味,华扬舲闻言微垂着眼似在沉思,嘴角却勾着淡笑,看在卢元眼中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良久,华扬舲低声道:“不如选宋家,几大军方势力中,还是北疆四位最成气候,宋家和朝廷关系最好,也是我们陛下不可或缺的助力,若能摧毁宋家,大虞会大伤元气。”

  卢元喜道:“华先生的提议与我们大人不谋而合。说起宋家,他们二公子不是在京城吗?杜若精明,但我听说这位二公子可不是什么会玩阴谋诡计的人,就是个花天酒地的公子哥,想来心思也简单,华先生是有手段的人,或许可以试着从此人下手?”

  “宋青来啊……”华扬舲嗤笑一声,似带着几分蔑意,“确实是个草包,跟他兄长比起来,差远了。行吧,我可以试试,还有其他事吗?”

  “暂时没有了。”卢元看了看天色,摇头道,“若有要事大人会写信给华先生,华先生若有什么事,也可以通过我们的商队送来坪都。天色不早,我得出城了,华先生也早回,莫要引人怀疑。”

  华扬舲没与他告别,重新戴起兜帽,直接走开,道:“这就无需你们担忧。”

  潮湿气慢慢在鼻尖消散,回头去看,卢元也不见了踪影,华扬舲仿佛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在黄昏中缓步沿着小路走回驿馆。

  今日天阴,没有夕阳,只有大片的流云自天际飞逝而去,他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有一瞬的邈远,仿若看见了他过往二十余年同样飞逝而去的人生。

  从他记事起到上京赶考,他印象里的日子只有穷困二字。

  孙秉德、杜若、陈章,他们都是书香世家出身,甚至没有尝过贫穷的滋味,也许不会明白在濒临亡国的大虞,底层被盘剥欺压的贫户过得是什么日子,是怎样担惊受怕地为明日生计彻夜难眠,每日最简单的心愿就是能吃一口饱饭,能在冬日少被冻坏一块皮肤。

  他记得自己最不敢做的事就是生病,这是只有有钱人才做得起的事,他们这些人病了也许就等于死了,如果真的病了,也得靠一口气撑过去,死了就什么没有了,一张破席子一卷,连口薄棺都没有。

  家人告诉他,读书,你一定要读书,只有读书才有出路,等你去了京城,当了官,你就再也不怕吃不饱饭,也再不会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那时的你,还可以反过来做曾经那些人对你的事。

  古人有凿壁偷光,囊萤映雪,他读到的时候只是一笑置之。

  为了可以买一盏烛灯,买一点最劣质的墨,他的父母一天要做很多份工,他在很小的时候也学着给别人做工,而后在空闲时去就近的学堂听几个时辰先生讲的课,拿竹条在沙地上跟着写字。

  他的第一支笔是在学堂旁捡到的富家孩子用秃了的毛笔,第一本书是捡到的被人撕破但又被他粘回去的《论语》,晚上点不起烛灯的日子,有时就着月光看书,有时悄悄坐在别人家门口,就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在废纸的空余处写文章。

  每一天,他都在看不到头的绝望里逼着自己挺过去,找寻一切可以读书的方式,拼拼凑凑地把四书五经的内容读全了读懂了。

  他悟性高也争气,十四岁就考上了秀才,拜了一位赏识他的致仕官员做老师,可以在老师家里看很多很多的书,老师也会送给他多余的笔墨纸砚,还为他解决了上京的路费。

  禧宁十二年,他终于熬到了会试,写完考卷走出贡院时,他无比的轻松,他知道自己能考上,像杜若陈章那样自诩寒窗苦读的人其实最是可笑,世上没有人比他更该说出寒窗苦读这四个字。

  放榜之日,他在二甲第一,还没来得及高兴,有人告发此次科考舞弊,朝廷很快查明白了,紧接着,便是一封圣旨,莫名其妙地将他除了名。

  原因是他与涉案考官同乡,难逃嫌疑,名次作废,但念在没有明确证据指向他曾与考官私相授受,可以再考,比直接被禁止再考的人幸运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怎么从京城回家的,好像很平静,又好像有过怨恨,他不记得了。

  没有尽头的灰暗日子还未结束,他没有资格一蹶不振,继续想着这件事,他只知道,他要继续读书,三年后再考。

  禧宁十六年,在京城人人热议孙阁老的学生杜若考中探花的那一年,排在二甲第十三名的他似乎是那么的不起眼。

  但他还是那么没出息地喜极而泣,因为他知道自己成了曾经他仰望的阶层里的一员,他不用再回家去过吃不饱饭的苦日子,他可以每日光鲜亮丽地出入翰林院,和被人歆羡的杜若别无二致。

  那时他以为他的人生会就此改变,他满怀希望地一步步小心走着,在混乱的朝局里明哲保身,在大虞亡国前结识孙秉德得以北上,在新都踌躇满志,要一展抱负。

  可是他直到最近才想明白,他的人生注定和杜若那样的天之骄子是南辕北辙的,杜若曾有孙秉德庇护,后又有皇帝处处维护,而他却总是离自己想要的东西差一步,只是那一步,这么多年的努力与希望就那么轻易地化为了泡影。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还真是像一场笑话,无人问津,冷暖自知,无论怎么做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别人却能随随便便拿到。

  难道他就活该从出生起就被人踩一脚,一直一直与自己想要的东西失之交臂,永远地活在灰暗而无人问津的角落吗?

  在乐州,他第一次接到大昭兵部尚书的信时,他紧张地想烧掉,最后却意外地冷静下来,仿佛上天在那一刻预示了什么,是和从前全然不同的预示。

  他知道,信中所说的就是他想要的东西,而这一次,他可以为自己争取——用不光彩的阴谋诡计。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局棋总该有他的一席之地,若不能由他定乾坤,便由他翻覆棋局。

  青史留名,无人不晓,这将会是他梦寐以求,从未体验过的新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注:前面有两个地方曾经出现过小小的bug,一个是华扬舲第一次考中时间,当时写的是禧宁十三年,是我算错了,应该再往前推一年。第二个是杜若被孙秉德和陈章陷害那里,杜若为了自证清白,说可以让大理寺来查他,是我把法制史知识忘了,明朝大理寺已经不怎么查案了,一般是复核案件,审理还是在刑部,所以他应该让刑部查他。这两个bug前面都已更改,以后会再严谨一点。

  好了,主角可以回归了。

  本章的宋青来:cue我就cue我,倒也不必拉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