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冷戾师尊的心尖宠 第78章

作者:柳不断 标签: 穿越重生

  云殊华看着他,略微颔首:“你说的对,我被他囚.禁了,就算远走高飞,一样是被囚着。”

  “你——”

  江澍晚强迫自己冷静,随后便听见云殊华主动开口。

  “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有密道了,”江澍晚说,“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卫惝与傅徇没有清坞山的把柄?若是他们在各域同时发兵包围东域,景梵必死无疑。”

  罕见的,云殊华没有反驳,他默默看着江澍晚,仿佛在鼓励他说下去。

  江澍晚大略说了目前的局势,又将景梵因无传承而失民心的事与他讲了,云殊华的眸光终于闪烁起来。

  “五域皆在传言那碑刻在傅徇手中,而且此时东域连失两城,景梵又失踪了……”

  “——你说什么?!”

  云殊华腾地一下站起来,死死攥住江澍晚的手,力道出奇的大:“谁失踪了?”

  江澍晚看着他漂亮的脸因消瘦而灰败,眼睛因震惊而突出,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铃铛,在云殊华耳边晃了晃,不久后,少年便眸光涣散,乖巧地倚着他坐了下来。

  “你没听错,景梵现在失踪了,在这等民心渐失的情况下腹背受敌,无异于受死,”江澍晚慢慢地道,“你不必着急,若是想逃,我可以随时带你离开。”

  云殊华好看的唇紧闭,并未回话。

  江澍晚知道这是他的潜意识在和自己较劲,恐怕云殊华心内不想随他一同逃走。

  可他不明白,云殊华难道不是因为失去自由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为何自己说要带他走,却又这般抗拒。

  江澍晚无法理解他的纠结,却打定心思要带他离开。

  此后,他经常晃着铃铛劝说云殊华乖乖就范,耐心细语道:“若是你哪一天想通了,便传音与我,那风铃玉佩你应当还收着,对不对?拿出来给我看看。”

  云殊华乖乖地站起身,恍惚着回了屋。

  江澍晚倚在门口,看着他慢悠悠找,怎么都找不到,心情一点点沉下来。

  自己这一番心意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怪不得那夜见他时,他身上挂着另一块玉佩,想来是故意将传音玉佩丢了。

  江澍晚深呼吸几口气,定睛道:“没关系,丢了就再做一个给你,这玩意我多的是,你慢慢扔,我慢慢送。”

  第二日晚,他果然带了新的玉佩来,将其放到云殊华手上,边晃铃边引诱道:“来,把它重新戴上,永远不许摘下来。日后若是想通了,可随时传音于我。”

  云殊华微垂着头,将风铃玉佩送到自己腰间,一个简单的佩戴却怎么都做不好,双手捏着雕琢好的风铃花,指节泛白而颤抖,像是在和自己较劲。

  江澍晚蹙眉看着他,将铃铛收起来,凑上前关心道:“殊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云殊华忽然抬起头,双眸通红,如同地狱厉鬼一般将他逼到廊柱上,恶狠狠地一字一句道:“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为何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的,星盘玉佩,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小可爱“血傲然”赞助的10瓶营养液,(づ ̄3 ̄)づ

  感谢读者小可爱“一五一十”赞助的7瓶营养液,(づ ̄3 ̄)づ

  感谢读者小可爱“辻阎”灌溉的10瓶营养液(づ ̄3 ̄)づ

  今晚十二点还有一更~

第84章 未定之天

  江澍晚后背狠狠撞到柱子上,吃痛地皱眉。

  他惊讶地看着神色疯狂的云殊华,一时竟然忘了摇铃:“殊华,你,你怎么……”

  “你说啊!”云殊华舔了舔后槽牙,咬破舌尖,鲜亮的血滴沾在唇瓣上,更显面容妖冶。

  “那铃铛与我究竟有什么联系,为何你可以用它控制我?”

  他双目之中透出的森森寒光让江澍晚情不自禁地紧张,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从云殊华神情中看到了景梵的影子。

  可是,景梵早就落入了卫惝的圈套,再无音讯,说不定早就已经死了。

  江澍晚不知从哪生出一种奇妙的想法。

  既然这擭魂铃可以控制殊华,那他是不是能借此机会令他忘掉景梵?

  这景梵究竟待殊华哪里好,值得他这么在意,若是殊华将他忘了,是不是可以更快乐一些?

  “殊华,忘了这些事吧,我是绝不会害你的。”

  江澍晚重新拿出铃铛,在云殊华的耳边轻轻摇晃。

  一下,两下,三下……少年的眼神复又变得浑沌,他手中卸了力,松开了江澍晚的臂膀,双目无神地向后退。

  云殊华双手按住太阳穴,浑身颤抖着跌坐在地上,鼻间一凉,雪白的衣袖上晕开点点的红。

  他下了死力克制着抬起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血迹在苍白的脸上蔓延。

  “这,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害我?”

  铃铛“哐当”一声坠地,见了血的江澍晚慌乱地扑到云殊华身前:“殊华你怎么样,这铃声是不是让你难受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用了,再也不会了。”

  云殊华蜷缩成一团,明明脑海里的神经兴奋地快要爆炸,可眼皮却变得越来越沉。

  他不能睡,更不能失去理智,江澍晚身上有这种蛊惑人心的铃铛,定然知道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云殊华的眸光落到地上的擭魂铃上,强撑道:“这铃是谁给你的?”

  “……”

  江澍晚默了默:“是卫惝,他说这是傅徇的主意,为防有一天你不听话,好将你带回玉逍宫。”

  云殊华听罢,唇角上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所以,你也是怕我不听你的话,才每日对着我晃铃吗?”

  “傅徇给你喂了什么迷药,给你许了多少好处?你跟着他如此作恶,就不怕午夜梦回无法安眠?”

  云殊华胡乱抹了把脸上的血,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哦……我没资格说你,毕竟你是傅徇的信徒,而我是景梵的信徒,我们本就是对立的阵营,谁都说服不了谁。”

  “对不起,殊华,都怪我过于蠢笨,”江澍晚懊悔不已,他拉着云殊华冰冷的手,“我真的不知道这铃对你有损伤,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它调查清楚的。”

  “蠢笨?你可是,一点都不蠢,”云殊华仰头靠在门框上喘息着,喉结随呼吸上下滚动,“江澍晚,你早就想对我下手了吧?从引我带你逃离玉逍宫的那一刻起,哪一步不在你的算计之中?”

  “当初傅徇允我留在清坞山,不就是为了给你作掩护吗?师尊与沈仙宗将注意放在我身上,便无人质疑你是不是真正的江家庶子,也亏傅徇将你的身世掩护得好,竟真的瞒天过海如此之久。”

  江澍晚陷入沉默,脸色一白。

  云殊华闭上眼,眉头深深蹙起:“最让我难过的是,你连悬泠山遇险那次都是骗我的。”

  江澍晚瞳孔微缩,如同被人宣判了死刑,唇瓣抖动着断断续续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面前的少年竟然猜得一点不错,上元节那天失踪乃是他刻意所为。

  那夜他眼睁睁看着景梵与云殊华一同逛灯会,便借机无故失踪,利用云殊华的愧疚与善良将他引入悬泠山,随即又利用他困险的消息将傅徇引来。

  这件事连傅徇都不能猜到全貌,云殊华是如何发现的?

  江澍晚抬眸与少年对视,忽然觉得此人摸不透,看不穿,两人之间的距离随着真相一点点揭开而越来越远。

  “因为,灵绍逸出卖了你,”云殊华眸光锐利,“追击卫惝那天,你们两人的神色很不对劲,从你身上我看不到一点被他挟持陷害后的愤怒,那时我便猜到,或许你并非被他强行掳走,而是主动离去的。”

  “卫惝伺机逃走后,我诈了他几句,他便招了。”

  “原来如此。”江澍晚苦笑。

  “可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云殊华失望地看着他,“若是想要我的命,为何非要千里走这么一遭?江澍晚,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无谓的代价,从意识到这件事的真相起,我恨不得重回过去狠狠扇自作多情的自己一巴掌!”

  “我承认我利用了你,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要你的命,”江澍晚面色颓丧,“我知道傅徇将你的命看得很重要,是以我遇到灵绍逸后将计就计与他合谋,意在将傅徇诱入悬泠一击暗杀。”

  “我何曾想永远匍匐在傅徇手下做他的棋子,我难道就不想将他杀掉,彻底脱离他的掌控?可是那次的计划失败了,我才知道自己的反抗犹如蚍蜉撼树,”他摇了摇头,“殊华,傅徇远比我们了解的更加可怖,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云殊华一点点将唇边的血抹掉:“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我已分不出心神去想这些了。”

  “既然杀不掉他,我们为何就不能做些暂时的牺牲?”

  江澍晚快步上前,定定地看着他:“你每日待在这里不问世事,可知眼下五域不少道修都闹着要杀了你?他们说你是玉逍宫派来的细作,联名上书要求将你斩首,了结东域的叛徒!”

  “我不是叛徒。”云殊华平静地反驳。

  “人微言轻,谁会在乎?景梵失踪后便再也没有人能保你,如今沈棠离手里的书信快要堆成山了,只要他松了这个口,你便成为所有仙门眼中的众矢之的!”

  江澍晚胸膛起伏,变得有些激动,他看着云殊华油盐不进的表情,低声劝道:“殊华,这些天好好休息,再仔细思虑一番,好吗?”

  “跟我回玉逍宫,不仅能保你安然无恙,还能将你身上的药解开,待战事结束,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云殊华喉间发出一声闷笑。

  闹了半天,还是做了傅徇的说客。

  让他回玉逍宫,甘愿做人质?如此一来岂不是坐实了谣言,真正成了叛徒。

  云殊华没说话,看着江澍晚消失在院落中,就地躺在屋门前的地板上闭上了眼,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他现在还不能和江澍晚撕破脸,他还要继续套话,争取解开自己身上的谜,争取多了解当前的局势,争取为景梵分担一些责任。

  云殊华睁开眼,看着天上浓密的乌云,思绪飘远。

  这一场夜雨从清坞下到北地,东域多条河道决堤,大水漫漫。

  景梵消失已有半月之久,本来占据优势的五域盟军处处失利,战局还在继续扩大。

  沈棠离回到营帐时,正有一名道修恭敬地在门口等候,见他终于出现,连忙小跑着上去。

  “仙宗大人,沈域主来了,如今正在营中候着。”

  沈棠离失去往日的温和,眉目间透着凌厉,他扫了眼身后:“下去备茶。”

  “是。”

  沈棠离站在门口理着衣领与袖口,面上调整着表情。

  少顷,他撩开帐门,微笑道:“父亲不远千里来此,一路奔波辛苦。”

  门内坐在案前等候的男人正是西域域主沈策。

  他站起身对着沈棠离行了一礼,随即看着青年行装利落,举止涵养与往日一般,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仙宗大人连日以来处理主战场之事,恐怕才是真正的繁忙。”沈棠离请他重新落座:“父亲说笑了,今日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