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游当魔王 第74章

孙悟空道：“俺老孙是个和尚，哪能常住道观。我天得去瞧瞧师父。”

施铮道：“我懂，怕他动凡心是吧，你悠着点。”

与孙悟空寒暄完，施铮出院子，径直朝街上去，找了个客栈住了一宿，等第二天再去，发现孙悟空已经不见了。

“不是去见唐僧了吧？不过，无所谓了，这次念紧箍他不会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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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昨天被大徒弟当着女尼们，当面斥责，丢了大脸。

本来今日都不打算去了，但是猪八戒在一旁道：“师父，您要是不去，岂不是坐实了大师兄的话，到时候他来该说您心虚了。”

唐僧是个软耳根，一听觉得甚有道，“为师的确应该继续讲经，不管旁人的言语。出家人，行的端做得正。”

猪八戒笑道：“师父，您把我一起带上吧。”

原来是这个目的，唐僧瞥猪八戒，你真是记吃不记打，差点被动了宫刑，都不能让你点记性么。

想到昨天猪八戒的出现，吓得女尼们花容失色，便道：“你面目丑陋粗糙，不要吓坏了人，是在驿馆罢。”

唐僧独立离开驿馆，坐车去了寂青寺，到了讲经堂门口，见女尼们都在门口站着，独缺静尘。

她昨天被那猴子气哭的画面历历在目。

“你们怎么都不进去？”

一个年纪稍的尼姑道：“老，您去看看静尘吧，昨天您徒弟的话太伤人了，静尘一时想不开，找了个根腰带，挂脖子了。”

唐僧心里一慌，竟寻了短见了？该死的猴头，造口业，又害了一条人命，阿弥陀佛，森罗殿里又多了一个控告猴子的冤魂。

除了气恼猴子外，有浓浓的哀伤。

不过，他自我开解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只是正常叹息生命的逝去罢了。

“既然是佛门弟子，怎么能自尽？”

女尼道：“不过，她被我们及时发现，救了来。正在卧房休息，可状态却不对劲，老您去开解开解她罢。”

原来没死，善哉善哉，唐僧松了口气，“贫僧信她自己会出来的。”

“如何得出来？您有所不知，静尘的身世凄惨。当年她母亲怀着她，被强盗劫去了山里，后来她母亲被救了来，但人言可畏，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失贞。生她后，她母亲便投河自杀了。她爹恨她，一直将她关在后院里，一直缺衣少食。去年听说寂青寺收尼姑，就逼她剃度出家……”

在这时候，老尼姑说了什么，唐僧都没听进去。

因为从听说静尘的母亲被强盗劫持，后来投河自尽开始。

他的脑子就有点乱，他的俗家生母殷温娇便是被水贼霸占的，后来在真大白后，顶不住人言，自杀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唐僧闭着眼睛拨着念珠，再睁开眼睛时，对老尼姑道：“让我去看看她吧。”

老尼姑就把他领到一处禅房前，让唐僧自己进去了。

唐僧就见静尘，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她生得白，所以脖子上那一条紫色的勒痕分外显。

见到了唐僧来了，银童子惨白的双唇，绽放一个欣喜的笑容，双目含泪的坐起来，激动的道：“您怎么来了？”

他现在的模样绝对我见犹怜，他早晨对着镜子练习过的。

唐僧站在床前，语气惋惜的道：“咱们是出家人，有缘今生入佛门修行，你怎能不珍惜，要寻短见？我那大徒弟一贯口无遮拦，你看他那面目，就该知道他说不出好话，所以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银童子抬眸看唐僧，眼泪串落，“初见您时，我便想，我虽然没见过佛，但我知道，我的佛，就该像是您的样子。”

晶莹的泪珠，滑落腮边，再配合这样暧昧的语句，弄得唐僧一瞬间手足无措，慌忙背过身去，“你既然好了，我便了。”

银童子忙扑床，扯住唐僧的袖子，哭道：“求您不要，这世界上，您是第一个如此关心我的人，我娘死得早，我爹恨我，逼我剃发为尼，一辈子青灯苦佛。”

唐僧心慌，挣了袖子，口中忙道：“侍候佛祖，怎么能叫苦？”

一低头，就见静尘哭得带雨梨花，不敢再看，直闭眼。

“身为女身如何不苦？我母亲身不由己被强盗霸占，是她的错吗？为什么我的父亲能活得好好的，她要自杀以示清白？”

唐僧心乱，静尘说的是自己的母亲，但他眼前浮现的却是他母亲殷温娇最后的模样，略显凌乱的发丝，虚弱的笑容。

等他报了杀父之仇，到寺院修行，以为一切都归于平静，却听到母亲自尽的消息。

不是说好了，要好好的活去么，为什么要寻短见？

他身为一名僧侣，对佛典如数家珍，却度不了自己的母亲。

现在，他能劝解静尘吗？

他拨着佛珠的手在颤抖。

银童子啜泣道：“你那徒弟说的话，实没错，我是动了凡心，我是因为羞愧难当，才想自尽的。我应该和我的母亲一样，为了保住名声，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世界。”

唐僧内心大恸，原来静尘竟对自己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他应该训斥她，让她清醒。

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说得却是：“你没有错，不要做傻事！”

银童子激动的道：“我就知道我没有错，老您是不是对我……”他站起来，去抱唐僧的胳膊。

唐僧见状，忙将胳膊一甩，“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此生托送人身，已经是福分，要珍惜机会，潜心修行。”

银童子扑倒在了地上。

唐僧本能的要去扶，手才抬起来，又忙缩了去，沉声道：“我们都是出家人，岂能这般，你不要纠缠了。”

他就见静尘楚楚可怜的爬起来，满面泪痕，“……的确是我错了，我动了凡心，不浪费托送人身的修行机会，您眼中的我在受‘求不得’之苦的折磨，可悲极了。”

唐僧心乱如麻，来踱步，他可以一了之，但他害怕他之后，静尘又要自我了断。

“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蠢话了。我注要西去取经，就算我不西去，注要做和尚，侍奉我佛。”

银童子觉得是时候按照施铮写好的文本，说出最能撼动唐僧的话了。

他哽咽了一，啜泣道：“老，您对我就不曾有过一刹那的心动和迟疑吗？脑海里就没想过‘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唐僧如遭雷击一般的抖了抖，后退了一步，大口呼吸了几，面庞涨红，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银童子不知道施铮怎么想出这句“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实在太够劲了，看把唐僧震撼的。

银童子眼神麻木的怔怔的看着唐僧，泪珠串的掉，忽然惨然一笑，“我懂了，从今以后，我再不动凡心。请老将你我之间的这次对话永远忘记。我天会照常听您讲经的。”

唐僧心里发闷，语无伦次，“你想通了，那就好。我、我要了，去、去给他人讲经了。你照顾好自己。”朝前大步，在门槛绊了一，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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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发现师父从寂青寺来后，什么后都没干，直接打坐入。

他坐到一旁，在心里嘟囔，师父怎么了，之前一个月都不见他怎么打坐，今天却积极起来了。

干嘛这么积极做和尚啊，真是的，合该做了十辈子元阳不泄的童男子。

这时，他听到门口有动静，抬头一看，就见猴子推门了进来。

手里拿着斋饭，“师父，您没吃饭吧？俺老孙给您弄个一碗。”

这个时间正好是唐僧刚从寂青庵的时候，肯没来及吃饭。

猪八戒先道：“猴哥，师父没消气呢，你再出去转转，去吧。”不过，却把素斋接过来了。

打坐的唐僧睁开了眼睛，绷着脸不说话，显然不欢迎孙悟空。

昨天没教训够猴子，就被他的结拜兄弟打断了，这猴子根本没反省，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来。

唐僧冷声道：“你这猴头，你不是了么，怎么又来了？”

孙悟空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满怀期待，不计较昨天的事来，结师父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孙悟空道：“师父不想见我吗？不想见我，我便。”

唐僧没拦着。

沙悟净追出了一步，“大师兄，有话好说，怎么又要？”

师父和二师兄都不会拦着，只能他来扮演这个角色，大师兄真了，打妖怪的话，他可不想上。

孙悟空呵呵冷笑，“我今日来，是给师父一个机会，师父却不珍惜，那便算了。”

“给我机会？你这猴头，做错事，全无悔意！”唐僧突然起身骂道：“你昨天口出恶言，让那女尼寻了短见，幸亏人发现得早，才没将酿大祸。以前只知道你你那破棒子打杀人命，却不知道你能恶言逼死人！”

孙悟空道：“是被俺老孙说中心事，她羞得没脸见人了罢，身为出家人，六根不净。”

唐僧突然觉得这句话像对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心里窜起一股怒火，“因为你，差点坏了人命，你却一点没悔意。你泼猴子烈性难驯，你去西天又取得什么经？滥杀无辜，口造恶业，整日连累我！你赶紧，我没你这样的徒弟！”

孙悟空道：“连累你？就怕没了俺老孙，你到不了西天。”

“我连你的这样劣徒度化不了，才是真的没必要取经文！我看你就是来领紧箍咒的！”

孙悟空冷笑，“师父，你又要念那紧箍咒？”

“你不要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唐僧口中念咒，完昨天的未竟之事。

孙悟空头上没了紧箍，并不疼痛，只是配合着唐僧的念咒，捂着脑袋装作痛苦的倒在地上。

头上不疼，心里却寒。

他一片真心护他西天取经，不曾有半点怨言。

师父怎能如此对自己？忘恩负义。

他今日来，只想冰释前嫌，没了紧箍，轻松西去取经，没想到师父如此冷心冷肺，竟然舍得再念一遍紧箍咒折磨他。

看着孙悟空满地打滚，唐僧是将紧箍咒反反复复念几遍，没有住口的意思。

孙悟空突然大叫一声，原地蹦起来，拿出金箍棒，朝唐僧尽露凶，吓得唐僧跌坐在地，浑身发抖，忘了念咒，“你、你……”

猪八戒和沙僧见了，吓到了，“大师兄，不能乱来！”

孙悟空将牙关咬了再咬，到底没将棒子落，飞身撞破了房间的窗户，身影消失在了天际。

唐僧不知道这紧箍咒可以控制的范围有多远，不过孙悟空逃了，自己念够了，才不念了。

沙僧来到窗边，担心的道：“大师兄，这次了，什么时候才会来？我要遇到妖怪，我和二师兄，护不住您。”

唐僧吃孙悟空不敢不来，淡的道：“为师被哪个妖怪炖了嚼了，是为师的命，与那猴头有何关系？而且你们刚才看到，他刚才竟然想举棒打为师，如此大逆不道的徒弟，为师赶他有错吗？”

猪八戒有恃无恐，“他能去哪，不是他那猴子山了。待腻了，就来了。”

反正若是遇到妖怪了，去请那猴子，说句好话，他就来了。

他倒是很乐意享受没猴子在的清静生活，该吃吃该睡睡，不知多美。

沙僧没多说什么，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猴子就是太卖力太认真了，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