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尘 第22章

作者:此渊 标签: 穿越重生

  顾轻看了我身旁的人几眼,眼神有些探究,但不过一会儿,他又看向我,一字一句道:“我只是见家师太久未归苍衡,消失已有一年之久,即使师尊同我说明要寻他道侣,可他迟迟不归,也杳无音信,作为徒弟的我实在担心不过……”

  我心脏一阵紧缩。

  道侣……师兄有道侣?不可能!那我成什么了!

  我握紧了掌心中的手,“我可从未听说过他有道侣。”

  “唉,”顾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目光却仍然紧锁着我,“也不怪前辈不知,都怪那些老古板瞒着,搞得天下人都有误解,要我说,瞒着作什么用,这都还是事实……”

  顾轻慢悠悠走过来,他眼神凌厉逼人,仿若要看穿我每一个脆弱的破绽。

  “家师道侣就是他同派一门的师弟……”他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吐露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却在我耳中震荡不停。

  “也是我的小师叔,林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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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木剑:要笑一笑,说话轻柔些,讨好他……

  顾轻:(被林尘挑衅)(生气)(手摸上剑柄)

  木剑:不准动手。

  顾轻:(松开手)他若不是林尘,我岂不白受了他辱骂(咬牙切齿)

  木剑:(严厉)他若是林尘,你动了手,这辈子都别想再见。

  PS:我看很多人猜顾轻喜欢林尘,或是喜欢楚玄决。

  其实他谁都不喜欢,他嫉妒的,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是感情。

第29章 今夜正事

  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脑袋懵然一瞬,又掀起惊涛骇浪,难以平静。

  我从未与师兄结契过,何来道侣一说!来找我更是荒唐!

  但我也只是愣了一下,就马上看出顾轻的用意。

  这是计谋,是他想看我露出马脚的说辞。

  为了让我现身,空口白话,顾轻是疯了吗?如此谣言,竟还当着其他人的面造起来,他就这么恨我?连他师尊名声都不顾?

  我这样想着,紧握着我的手忽然抖了抖,然后又立马松了力,仿佛一点异样都没有。

  我恍惚一瞬,也才想起如今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楚玄决,他怕是会误会……

  等等,他或许也是不知道道侣何意呀。

  可我还是心急起来。

  “无聊。”我冷声说道,只留下脸色谨慎,又一脸犹豫疑惑的顾轻,便转身离开。

  我找了拍卖场要了钱,这一颗上品丹药卖的钱够我吃喝十年了,沉甸甸的银珠,还有给我赔罪的一些宝物,我心里还在胡思乱想,当然不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拿了银珠和灵石就走。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要快些离开此地,最好彻夜离开,顾轻的心思实在难测,谁知道他会不会追上来,或又会编出什么胡话来诓我。

  我不能让顾轻发现他眼中可敬的师尊已经与我这般关系,我更不能让他说出江默身份。

  还有那把木剑,看起来很是邪性,竟然能够认出我,若不是我戴着黑纱,又故作高深,怕也是抵不过顾轻反复试探的……

  我一路上都惴惴不安,拉着他快步离去。

  可路上他不说话,让我很是不安。

  我与他的相处一向是以我为主,我说什么,他便事事都听我的,除了……除了床上他略微强势,总不听我的话以外,其余时候他都是迁就着我,。

  如今他像是生气像是疑惑的沉默,这要我怎么低下头去问他,又让我怎么开口解释顾轻那番话……

  说什么呢……

  要不,要不干脆就与他双修好了,他花花力气,累上一累,说不定第二日就忘啦。

  可我又怎么开口呢……就,就直接说吗?最好还要叫他小名,每次我叫他小名,他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饿了吗?”

  我刚张嘴说话,却又被他突然的提议打了个岔。

  “你饿了吗?”他声音平静,“我们回去吧,我做饭给你吃。”

  他伸手过来,牵着我的手,渐渐变成十指相扣,“想吃什么?”

  “我想吃鱼……”我想了想,“还有糖醋排骨。”

  “那我们再买些糖回去。”

  我隔着黑纱瞧他,小声道:“好。”

  我怕顾轻悄悄跟着我们,一路上又是丢乱踪散,又是设结界的,但还是顾忌着他,不时让他歇息几回。

  我坐在树荫下,听着他努力平复呼吸,心里很是煎熬。

  瞬移的术法使得多了,他是承受不住的,即使走走停停,他也还是头晕脑胀,劳累不适,甚至心悸疼痛。

  若是沧默还在就好了,自滴了心头血,人与本命剑就已相生相护,我弃沧默十年之久,之间相连的触动相通也断了不少,也不知沧默还是否有灵气,往后见着了,还能否为我所用。

  从前我悉心爱护的那把剑,也不知在哪儿,说不定已成了平平无奇的剑,灵气也无……

  要是我当年没有弃下沧默,现下我便可带他御剑飞行,如果他如今不怕飞的话……

  我偏头悄悄看他,却是黑纱挡着,看也看不清。

  我实在愧对于他,不仅瞒了他身份,还自私卑鄙地夺去他自由。

  我本来就心虚,今日意外遇上顾轻,更是让我意识到所有东西都是虚幻泡影,危墙破垣……

  微风习习,杏雨梨云,本是凉爽的风,却吹得我的心灼烫般地疼。

  “道侣是夫妻的意思,”他忽然问我,“对吗?”

  我惊愣一下,承认了:“……是,可他说的都是假的!”

  我连忙解释,“楚玄决是我师兄……我与他,”我顿了顿,“与他关系绝非道侣,他将我逐出师门,我……我们是死敌,我都不知他为何来寻我,顾轻又为何说出那番话……”

  他隔着黑纱看我,沉默一会儿,道:“你以前喜欢他。”

  他语气并非问我,而是陈述,“爱恨交加更让人难以忘记。”

  可你就是他啊……

  我下意识就要说出来了,但我还是承担不起后果,只小声嗫嚅:“可我也说过,他死了……”我低下头,“我高兴都来不及。”

  他听了,久久不说话,久到树荫下的碎光渐暗,头顶烈日渐下。

  他声音含糊,“你说谎。”

  我心痛一瞬,树叶簌簌作响,我与他帷帽的黑纱微动,我抬头看他,却见他下巴一角,嘴角血丝。

  我连忙掏出丹药给他,他却猛地抓住我手腕,捏得我腕骨生疼,他问我,“既然他是你师兄……你怎么会喜欢我……”

  我被他这样的架势吓到了,呐呐问他:“你说什么……”

  我把丹药放到他手上,声音尽量平稳:“你与他有何干系,你们又不一样……”

  他捏着丹药,“他是你师兄,而在这里,我只是个累赘,处处拖你后腿……”

  “我上次发烧,你没花多久就买了药,而如果带上我,你要花上将近半天时间,还要一直用瞬移的符咒,我却还是很难跟得上你,就像现在赶路,你要一直迁就我……”

  “你为了缓解我心痛,丹药一刻不停地给,你总说不过几粒丹药而已,可今天我看你卖出去的丹药,价值六十二万银珠……”

  “我只能活几十年,你说可以双修让我延寿,可是那种办法,”他语气怪怪的,“对你真的没有伤害吗……”

  我一时目瞪口呆,他竟然想这么多,是不是我之前丢下他后,他就一直这样想?

  他那日问我是不是觉得他拖累才丢了他,我没否认,他怕是便这样以为了,后来他与我如平常一般相处,我心也是大,竟看不出一分作假勉强……

  “我从未觉得你是累赘……”我心阵阵地痛,红了眼眶,声音哑着,“你说这些作甚……你先服了丹药罢。”

  “……对,”他愣了愣,过后又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笑自己太过认真,“对,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手伸进黑纱,看起来像是把丹药吃了。

  “你吃没吃?”

  “吃了。”他淡淡地说。

  他声音略微沙哑,比风声还轻,我摸上他胸口,问他:“还痛吗……”

  “好多了。”

  我神色认真,“你不是累赘。”

  他说:“我知道了。”

  他肯定没信,他的嘴,比我还硬,比我还撬不开。

  失去修为,又不是他想要的,不能修炼,又不是不能活,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还算好,若是记得,与他从前相比,这简直不啻天渊。

  可我一开始背地骂他累赘,心里却从未这样觉得,他照顾我,爱护我,我怎会嫌他。

  我弃他,是怕自己入魔,又伤了他,只是舍不得,又太心软,才后悔了……

  我太自私了,他从前害我,如今兜兜转转,我也伤了他好多好多,我眼眶微润,更是心疼得厉害,一抽一抽的,像捏扯着我心脉血肉。

  我慢慢一字一句说:“你病了自然是大事,我做事急了些,本就会比之平常慢慢悠悠的要快。”

  “丹药珍贵是因为炼丹的人不多,物以稀为贵,而我在其中为佼佼者,卖得贵是我厉害,给你几颗丹药对我而言有些劳累,且花费药材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

  “至于双修……”我单手摘下帷帽,放在一边,帽沿压弯了柔软的绿草,黑纱盖住了紫色的小花。

  “于我并无坏处……”我红着耳根,脸色却云淡风轻。

  夕阳西下,我摸上他的手。橙红的日光映在我脸上,不热,但我脸皮太薄了,还是晒得我滚烫。

  我看着他,轻声说:“你若是不信,今夜我们就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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