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丧系咸鱼的日常 第38章

作者:乔柚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丧批声音不如他大,扭脸想看他又转不过去,道:“谁敢绑朕,朕便诛他九族。”

  齐瀚渺噗通跪了下去。

  殷无执下唇再次上拱,顶的上嘴唇无声下撇。

  但只是一瞬间,他便解下了腰筒,丧批顺势坐在了他脚面上。

  殷无执抽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悟一下子坐在冰凉的地面,很快被谷晏重新抱起:“陛下不要生殿下的气,他也是太在乎陛下了。”

  “嗯。”

  姜悟被拍净了身上的土,重新放回龙榻,问:“他去了何处?”

  齐瀚渺道:“奴才不知。”

  “去看看。”

  齐瀚渺只好派人去看,不一会儿,回来告诉姜悟:“殿下去了暖池。”

  “哦。”姜悟没有多问。

  谷晏道:“陛下,很喜欢殷王世子。”

  “喜欢。”姜悟淡淡说:“朕喜欢好看的东西。”

  原来高傲如殷王世子,在陛下眼中,也不过是个物件。

  谷晏敛下睫毛,道:“既如此,陛下便好好休息,臣先告退了。”

  “嗯。”

  他离开之后,姜悟命人抬自己去了暖池。

  今日的殷无执让他看不太透,他为何非要带自己走路,只是单纯为了折腾他么?

  往日不像这样冲动的人。

  暖池一如既往地水雾氤氲,姜悟被抬到池边放下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殷无执的身影,他丧丧地瘫在椅子上,丧丧地注视着池面。

  殷无执蹲在水下,憋着气闭着眼,一动不动。

  姜悟打了个哈欠,眼神懒懒,没有出声。

  一片寂静中,只有龙头潺潺放水的声音。

  丧批短暂在这自然的声音中放空了一会儿,回神发现对方依然沉在水底。

  “殷无执。”少年郎太倔强,姜悟担心他会憋死里头:“出来。”

  “……”

  有水泡漫了上来。

  应该快憋不住了。

  不知道他的意志力如何,但丧批以己度人,不愿见人的时候,是宁肯憋死在里面的。

  殷无执不能死。

  “来人。”姜悟开口:“宣定南王进宫。”

  “哗啦——”

  透明的水瀑顺着脸颊泼落,殷无执发色乌黑,肤色雪白,面无表情地自水中站直。

  少年身躯结实紧致,水珠儿顺着成块的腹肌滑下,打眼一看,像是大理石雕塑般完美到无可挑剔。

  “喊我爹做什么?”

  “让他来捞人。”

  殷无执迈出暖池,黑发湿漉漉贴在白皙的脖子上,颜色对比鲜明,他抓过毯子裹住自己,冷冷道:“我要回家。”

  “为何?”

  殷无执心中千头万绪,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侧对着姜悟坐在一旁,眼睑湿湿红红,硬邦邦地说:“我要回家。”

  “不放。”

  “你留我做什么?”

  “想留便留。”

  “你……”殷无执看他,又抿着唇转过去,道:“你最好清楚,我……”

  他想故意说,我不会喜欢你的。

  可想到姜悟那么喜欢他,若是这样说,便是对方面上不显,暗里也定会伤心。

  到底改成了:“我不是不会生气的人。”

  姜悟转动眼珠看他,看了一会儿,累了,便闭上眼睛。

  “你在生气?”

  “是。”

  “气什么?”

  “……”殷无执闷了一会儿,道:“那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姜悟:“。”

  原来如此。

第29章 第29章

  殷无执,真是个蠢人。

  姜悟丧丧地想,这真的是千古一帝么?口口相传的历史是真的么?为何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久久没有等来回应,殷无执扭脸来看他。

  姜悟静静在椅子上靠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试探着外泄的情绪又全都堵了回来。

  殷无执沉着脸擦干身体,抓起干净衣服换上,便直接往外走去。

  “站住。”

  殷无执停下脚步。

  “朕不喜欢那样。”

  “……不喜欢谷太医,那样对你?”

  “嗯。”

  心中的憋闷烟消云散,殷无执两步又走了回来,板着脸道:“那你为何不拒绝?”

  为何不拒绝呢?

  一开始是听说不用自己走,所以想试试,而且他也喜欢被挂着走,好像在飘着一样。

  后来被强迫举起手来感觉到累,说了几句不管用,便懒得追究了。

  丧批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懒过头了,导致底下的人各个都觉得他可以任其搓扁揉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降罪。

  “他们说,那主意是你想的,殿内的椅子,也是你让搬出去的。”

  “……”所以不拒绝的原因,是因为已经知道这主意是他想的吗?

  因为是他想的,姜悟也知道他是为了他好,所以哪怕不喜欢谷晏,可还是由他带着尝试了。

  “既如此,那便算了。”殷无执也不想再追究,显得好像多么斤斤计较,他高高在上地望着姜悟,开始转移话题:“陛下过来,是不是也想沐浴?”

  “……”是这样没错,丧批道:“朕要降罪。”

  “好了。”听到他要为了自己降罪,殷无执缓和了表情与姿态,伸手来解他的衣服:“我都不追究了,此事便罢了。”

  “……??”

  丧批费劲地转动脑子,发觉自己竟然弄不懂他在说什么。

  好好理一下怎么回事。

  殷无执先问他为何不拒绝,丧批想到了不是没拒绝,是大家都觉得是为了他好,不听他的。

  丧批圆润光滑地被从衣服里抱了出来。

  还在思考——

  于是他准备降罪,这罪魁祸首是殷无执,他自然得先质问殷无执的罪行。

  丧批被放在了水里,热乎乎的水浸泡住他的身体,丧批还在想,然后殷无执说,既如此,便罢了。

  ……

  既如此,便罢了。

  重新理一下,一开始殷无执问他为何不拒绝……

  ……殷无执说既如此便罢了。

  哪里出了问题?

  绵密的思绪逐渐缠绕成结。

  丧批神情空洞。

  发生了什么?

  殷无执为何要说,既如此,便罢了。还说他都不追究了,自己为何还要追究?

  殷无执坐在池边,五指将他长发从前方拨到脑后。姜悟的头发蓬松柔软,可以被一把握住,长发被拎高,便露出了笔直的脖颈与瘦削的肩膀。

  虽说如今这人不爱动了,可得益于此前的修行,他的仪态极好,哪怕只是随随便便坐在这里,都很是优雅随性。

  他从后方探头来看姜悟的脸,轻声道:“刚才,臣不该对陛下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