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 第76章

作者:半盏烛上灯 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爽文 穿越重生

  “而要完美地搞定这套流程,并且不被其他人发现,他必定非常了解三等舱佣人的换班时间,以及明确知道我不会在大白天回到房间里,也就是说他对小餐厅的人员安排和工作量也了如指掌——”

  三等舱房间晚上是不会单独供电给灯的,船上也不能点蜡烛烧火,佣人们回房后就只有摸黑睡觉,没有机会干其他的事情。这一点保证了郁燃回到房间就什么也看不见,没办法察觉到自己的东西已经被动过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命案发生,只要郁燃醒来听到死人的消息,就会匆匆上楼查看,没时间去认认真真整理自己的被褥,发现床底藏起来的蝶蛹。

  在这个时候,将他就是凶手的消息告诉杨福水,剧本NPC自然会帮助幕后黑手将郁燃处理掉,刃不见血地就能暂时让自己置于安全地位,顺带解决一个比赛竞争对手——如果没出江罗春那件事的话。

  “卑鄙。”

  燕时澈挑眉,“你知道了?”

  “能猜出来。”青年点点头,“他太急迫地想把我搞死,反而露出了许多马脚。”

  “噢,”男人笑着应了一声,就连郁燃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浅浅的傲气,被他尽收眼底,“真聪明啊,老板。”

  燕时澈的语气就像哄孩子似的,被郁燃无语地白了一眼。

  他们暂时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一起下去餐厅,和其他三名演员集合,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做。

  江罗春的尸体已经被抬下走了,这让郁燃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们走进蝴蝶餐厅,因为死过人,大家都觉得晦气,所以吃饭什么都在起居甲板的小餐厅用,这里倒彻底空出来了。

  吧台前只有影和鲁双双两人,杨观岳不知所踪。

  “他说累,在上面睡觉不下来。”影向郁燃点了点头,“怎么样?”

  “没什么事。”郁燃现在没心情跟他们解释这个,“你们发现了什么新线索吗?”

  影道:“暂时没有。”

  “那个……虽然之前你说凶手大概率是演员。”鲁双双迟疑了一下,担忧道,“但真的不是江罗春吗?她唱的那首很诡异的歌,就是——”

  “就是第一天在餐厅里听到的蒗焝唱片。”郁燃打断,“所以从中可以确定,凶手不是她。”

  鲁双双抿了抿嘴,那凶手是你吗?郁燃的嫌疑其实并没有洗清,鲁双双想问,但他不敢问出口。

  影眯了眯眼睛,“怎么说?”

  “有纸笔吗?”郁燃问。

  影将餐厅点单的钢笔和本子给了郁燃。

  青年没说后,趴在吧台上简单地写了几个句子,半晌将本子推给他们看。

  鲁双双:“这是?”

  “歌词。”郁燃笔头点了点桌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那首歌的歌词。”

  那首小调音质模糊,旋律凄婉,一个字要拖百八十个弯,郁燃也是听完想了许久才将歌词勉强凑出来。

  就在所有人传阅完歌词的后,郁燃开口问道:“听说过童谣杀人吗?”

  听到这个词语,影缓缓掀起眼皮。

  青年轻轻地笑了笑,一只手的指节随意地撑着下唇,单手用钢笔在刚才写出的歌词上圈了圈——

  【绢绣牡丹的银勾簪,呷一口浓蜜到嘴里甜。】

  郁燃画出了“银勾簪”与“嘴里甜”六字。

  【铜山滚烫的红玛瑙,温一壶暖意到金杯满。】

  他画出“铜山”、“滚烫”、“红玛瑙”三个词语。

  【晚春月夜的兰花瓣,阖一双软羽到香蕊间。】

  他画出“兰花”、“香蕊”二词。

  “看出什么了吗?”郁燃习惯性在写完的时候顿了顿笔,细细的墨水点溅到纸上,缓缓地洇开。

  影点头,鲁双双摇头。

  郁燃瞟了一眼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年轻人,道:“每一句歌词都对应了一个凶杀案——含夏死的时候,嘴里被扎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窟窿,作案工具是类似于簪子一类尖锐的东西,对应着‘银勾簪’,而‘嘴里甜’指的就是嘴中鲜血直流。”

  “安叶君死在锅炉房内,‘铜山’、‘红玛瑙’对应的就是铁炉子里烧红的煤。”

  “而‘兰花’代表女性生殖器,对应的杨迎兴也被物理阉割。”

  郁燃笔尖画了一个大圈,将剩下两句圈了出来——

  【幽宅深院的老神龛,荡一把秋千到旧屋檐。

  锈迹斑驳的铁船舷,落一夜长眠到浪头边。】

  “刚才我说的只是这首歌的前三句而已,后面不还剩两句吗?”他挑了挑眉,“如果凶手是江罗春,那她疯了才会在自己目的没有达成的时候鲁莽地暴露出来。”

  “你说的有道理,凶手确实不可能是她。”影他那与长相一致阴沉的嗓音响起,“但你所说的每一句歌词,不仅是对应了凶手的作案手法吧。”

  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影的眼眸又黑又暗,黑眼珠在眼眶里的占比又比常人要小一些,长时间被注视,就会令人产生一种极为不适的恶感。

  郁燃一愣,燕时澈皱着眉瞪了回去,影没有理会他。

  他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也刚好对应了柔羽在杨家受到的折磨——被簪子扎舌头不让说话,跪滚烫的炭盆,被人侮辱强.暴……这些分别是含夏、安叶君、杨迎兴做过的事情,对不对?”

  他拖长了尾音,“柔羽的亲哥哥?这么看来,你的嫌疑还是最大。”

  “所以,郁燃,你怎么证明自己无罪?”

  “我没办法证明。”郁燃直言不讳,“不过明天会出现第四个受害者,你大可以把我看住。”

  青年似笑非笑,“反正我房间也被翻得住不了人了,今晚跟你挤一挤,影神?”

  “跟我挤。”燕时澈闷声开口,“我来看着你。”

  鲁双双咳了一声,“不好吧……那个,我记得你俩不是一起的吗?”

  “要不我和你睡?”郁燃偏过头挑眉。

  “算……算了。”鲁双双一个瑟缩,连忙回避对面那个可怕到吃人的眼神,“我还是自己睡吧。”

  燕时澈冷笑一声,收回目光。

  影面无表情,“无所谓,我会盯着,正好一个都跑不掉。”

  “顺便把上面那个胆小鬼看牢了,影神。”郁燃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我怕他半夜吓到直接跳海自尽。”

  影瞟了他一眼,“我会的。”

  谈话过后,大家也没有心情替剧本里的人物打工,各自回到房间里休息。

  燕时澈让郁燃先回去,自己留在餐厅里耽搁了一会儿,在场只剩下了他和影两个人。

  “你是什么身份?”燕时澈开门见山。

  影抬眸瞟了他一眼,“告诉你,转头等你把我卖的一干二净?虽然五感比不上你这个怪物,有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每天晚上那么大动静,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溜出去,爬别人窗口偷情?”

  “……”

  不知道被对方哪句话取悦到了,燕时澈脸色奇异地缓和了一点,“算了,想也知道你不会说。”

  他摆了摆手,回去宿舍。

  ……

  晚上的风变得更大,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浪头开始颠簸,人站在船上都不稳,所有人都回到了房间中,听外面的海风呼啸。

  燕时澈的房间里有一扇小窗,拉开窗帘就可以看见甲板向外的走廊和远处的海域。

  郁燃扶着窗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帘子拉上,屋内光线更暗,外面也只有罗经甲板上的大灯亮着,吝啬地匀了一些亮度下来。

  “睡觉吗,老板?”燕时澈问。

  “嗯。”

  床是钉在地板上的,不怕颠簸,郁燃睡在床最里边,靠着墙,这样不会被晃下去,他之前的被褥被踩脏彻底报废,两人就盖着一床棉被。

  原本这里是单人宿舍,床实在有点小,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有些拥挤。

  郁燃不习惯地紧紧靠在墙壁边,身上的热气都被冷墙带走,躺了好久也睡不着。

  就在他翻第十二个身时,暖洋洋的温度从后背上贴了过来,燕时澈将他往身后拽了拽,远离那片铁皮墙。

  坚实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搭在郁燃的肩膀上,传来更加滚烫的温度。

  有时候郁燃都怀疑燕时澈身体里是不是烧了一个火炉,从来都没有见他说过冷。

  “睡了,别动。”

  低哑的声音带着热气打在他的发尾,郁燃不由得颤了一下,半晌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舒适的温度不一会儿就蔓延到全身,他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地睡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这个副本短,就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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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翩翩蝶舞 红麻袋

  上工的铃铛一响, 青胡渣就从乱糟糟的梦里醒了,他起身抹了一把脸,腰酸背痛, 发黄的眼球上布满了困倦的红血丝, 这些都受难于一整晚糟糕的睡眠。

  要知道他就是在码头当苦力的时候,睡在满是鱼腥臭的仓房里,狭窄的大通铺挤了二三十个青壮小伙子,汗臭脚臭、鼾声呓语、甚至于堪比锯木头一样的磨牙声都从未将他吵醒。但昨晚不一样, 颠簸的浪头摇晃着船身,他被那劲头拍到墙上好几次,胳膊都青了一块。

  青胡渣从宿舍里出来, 管事还在摇铃, 走廊上抱怨和骂娘的声音渐渐嘈杂了起来, 年轻的佣工们无一例外垂着脑袋哈欠连天, 都被折磨得不轻。

  他们就着热茶吃了粗粮的馒头, 早早地准备上工。这时候管事向青胡渣招了招手, 青胡渣是这群佣工里资历最老力气也最大的一个, 管事让他去仓库里搬一箱厚绒毯上起居甲板, 今天气温又降了不少,凉飕飕的海风专门往衣领里钻, 主人们抱怨了几次。

  青胡渣将装着毯子的百来斤编织袋扛在肩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脏背心就上了楼, 他没想到上面竟然这么冷, 一出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下面因为有锅炉房一直烧火的原因, 虽然闷, 但也十分暖和, 封闭舱的好处就在这里。上层甲板则是通天的场所, 风更大更冷,直端端地从船头吹到船尾。

  青胡渣送完毯子从二层下来的时候,餐厅外的洋表已经走到了七点半,这时候的天色竟然依旧暗暗的,头顶被厚重的乌云遮挡得严严实实,远处的海浪也不停地向上翻涌,游艇行驶在一片即将沸腾的水锅里,涌起的浪头狠狠地打在船板侧面,一下子将游艇推了一个趔趄。

  青胡渣紧紧地抱住侧面的桅杆,才没被这剧烈的颠簸震倒在地。咸腥的海水淋了他一身,风一过,就像被冰针扎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顺着毛孔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