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 第82章

作者:半盏烛上灯 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爽文 穿越重生

  又是三声,力气不轻不重,若不是在恐怖剧场里,这敲门的动静几乎算得上礼貌。

  郁燃垂眸,连呼吸都开始放缓,静静地等待着。

  这下他听得更加清楚,每次敲击过后,都会有大片布料相互摩擦的声音,他想起了修女玛丽那身潮湿难闻的黑袍,行走的时候,会缓缓地拂过地面,将砖块打磨得黝黑发亮。

  外面那个不知道是鬼还是什么东西的,仿佛在钓鱼执法,将四个房间全部敲了一遍后,拖拽着沉重的闷响,缓缓地消失在走廊远处。

  “放开我。”声音完全消失后,郁燃冷漠地扯过枕头,将焐热的被窝拖到了另外一边,“你离我远一点,不要打扰我睡觉。”

  “噢。”

  夜间的插曲没有打断郁燃的睡意,他将脑袋蒙进沾着男人体温的棉被中,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钟声在城堡深处敲响,众人洗漱后在二楼客房前集合,发现那个姓郑的年轻人不见了。

  在剧本里,失踪和死亡完全可以画得上等号。

  胖子更懵,他摸着光秃秃的脑袋,一连骂了几声卧槽,“昨天房间进鬼老子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死亡触发条件?完全没有规律啊!”

  郁燃嘴里含着一块薄荷糖,脸颊微微地鼓起一小块,垂着眸思考,昨天那哒哒哒的声音和拖拽重物敲门的声音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如果四星的剧本里,鬼怪敲门未果就选择放弃攻击那实在说不通,没有哪个恐怖片里的鬼怪会这么听话。

  “老板。”燕时澈盯着青年颊边那块凸起来的糖印,“走了,下去吃饭。”

  郁燃点了点头,跟在众人身后一起下去。

  修女玛丽已经在大厅里恭候多时,见到他们,干枯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虚伪的殷切笑容。

  最前面那个叫做暴一沣的高大男人皱着眉问道:“你知不知道晚上失踪的人——”

  “嘘。”修女伸出长得有些畸形的食指放在唇间,“赞美在天上的父。”

  她虔诚地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握住十字架。

  暴一沣咒骂了一声,拉开餐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妈的,神神叨叨……”

  众人忍着不安在桌前坐下,跟着修女做晨间的餐前祷告。

  在沉闷的气氛下,修女摇铃宣布开餐。

  今天的早餐比晚餐正常许多,至少没有半生不熟的肉了,桌上的藤编餐篮里放着热乎乎刚烤好的白面包,盘子里有切好的熟香肠和烤胡萝卜,杯子里装着加了蜂蜜的甜牛奶。

  郁燃在燕时澈确定食物没有问题后才放心地开始用餐。

  如果没有昨夜恐怖的敲门插曲和今早有人失踪的消息,在古堡里的生活真的就像圣经里的伊甸园,食物美味,床铺舒适,让人难以挑剔。

  等所有人吃完之后,玛丽捏起面前的餐巾,擦了擦嘴角,这才把目光投向众人。

  她戏剧性地亲吻了一下胸前的骨质十字架,疏松的脸部皮肤诡异扯动,嘴唇两边的肌肉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弧度向下弯曲,眉毛、眼睛、上下嘴唇像倒扣的弯月,坠落的角度已经完全脱离了实际的骨相。

  她的脸部悲伤地融化着,表情仿佛在流淌——

  “那个可怜的、被魔鬼蒙蔽了心智的孩子,公然违反禁令,在古堡里夜游,他已经被我关进了地下室里忏悔,现在请随我一起去看看神父审判的结果。”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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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审判古堡 “这个地方不对劲。”

  “如果他诚心忏悔, 那伟大的父将原谅他的无知,但若他同恶魔为营,则将被罚入无边地狱。”

  修女夸张的声音就像在唱咏叹调。

  她放下手中的白骨十字架, 又长又细的手指捧住苍白干枯的脸颊, 让人想起攀爬在墙角的蜘蛛网。修女低声啜泣着,为迷途的罪人感到悲哀。

  郁燃皱了皱眉,他距离修女最近,就在对方抬手的时候, 一股极其强烈的闷腥味从她修女服的袖口弥漫过来,很像菜市场中猪肉屠宰摊铺的味道,内脏和肉块在案板上摊开, 偶尔落下肥硕的绿头苍蝇。

  燕时澈闻得却更加仔细, 他的嗅觉将潮湿的风分成了几个部分, 腥臭的血块、油腻的脂肪、滋生的霉菌, 以及混杂在其中肉桂和菖蒲的香料, 还有一些复杂的气息, 他闻见了, 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男人漆黑的瞳孔在修女诡异的脸上转了一圈, 观察到她袖口有一块深黑色的污渍,因为和衣服同色, 所以差一点就被忽略掉。

  修女玛丽缓缓地放下手,此时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从悲伤过度的样子瞬间切换, 脸上的肌肉和下坠的皮肤回到它们该在的位置。

  “请跟我来。”玛丽说完这句, 提起了餐桌上的烛台, 走到了楼梯下那扇被锁上的门前。

  如众人所料, 这扇门确实通往地下室。

  苍白的指骨从漆黑的衾衣里摸索, 扯出了一把发亮的黄铜钥匙,她将钥匙插入锁孔,拧动时锁芯发出了锈迹斑驳的哀嚎。

  吱呀——

  这扇木质门扉向里晃晃悠悠地推开,门洞里漆黑一片,看不到头。

  修女将烛台点燃,钻进了门内。

  往前更像是一个狭窄的隧道,和门一样宽,两人通过都显得拥挤,脚下是陡峭坎坷的砖石楼梯,每一阶都高低不平,很容易踩空。

  两侧的墙壁和头顶都是黑色的砖石,就像一个让人窒息的牢笼。

  蜡烛白色的膏脂因为制作不精,氧气气泡在膏体融化时升向火焰,幽蓝的火光急速晃动,在狭窄的通道里将人影打乱,投出影影绰绰扭曲的黑。

  燕时澈跟在郁燃身后,站在他两阶楼梯的位置,锐利的目光直接射进最深处。

  “到了。”修女转过身,“审判的牢房在里面,请各位跟紧,不要迷路,不要触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牢房就是一个小小的房间,由手腕粗的铁栏杆封上,只留了一扇小门。

  修女将牢门打开,众人跟着走进去。

  空气中浮着一股浓郁的尿骚味,黄铜蜡烛照亮了这一小块地方。

  墙上挂着圣母像,地上铺着发黑的干草,墙角嵌着一条又粗又重的铁锁链,而铁链的尽头是一只惨白完整的骨架。

  “看来——”修女阴森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我们的客人已经彻底背叛了父神,改投向地狱的怀抱。”

  “这……这是小郑?”戴眼镜的中年人死死地咬住牙床,“可是这才一晚上——”

  才一晚上,怎么一个人就活生生地变成了一具白骨,而且那骨头上面一丝血迹都没有,连颅骨都干干净净,就像……就像被某种东西一口一口啃食过的一样。

  修女没有说话,而是以一种慈祥的目光看着众人,与墙上的圣母像几乎化作了一体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地叙叙旧吧。”玛丽将烛台留在地上,“我将回到塔楼为亡灵祷告,请牢记古堡的规矩,不要再犯。”

  话音落后,修女掀起潮湿的袍角,一步一步离开了地牢。

  哒,哒,哒……木质鞋底踏在黑砖上,越来越远。

  郁燃盯着白骨看了半晌,收回了视线。

  “我昨天晚上听见了奔跑的脚步声。”站在角落里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开口,“还有敲门声,你们也应该知道吧。”

  其他人点了点头,看向了说话的吴落。

  暴一沣黑脸道:“都是那女的搞得鬼,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他妈的她守城堡还不知道吗?只要把她杀了什么事都解决了。”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吴落皱了皱眉,视线游移到郁燃身上,在青年俊美的脸庞停顿了一下,“燃神,你看出什么了吗?”

  郁燃冷冷地抬眸,没说话,倒是燕时澈的鼻腔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在安静的地牢里显得非常突兀。

  吴落抿了抿嘴,随即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道:“昨晚的脚步声十分焦急,我怀疑就是小郑出去夜游,被修女发现抓进了地牢,又被隐藏在城堡里的东西啃食光了身上的肉——”

  “怎么可能。”暴一沣反驳道,“修女都说了夜间不能夜游,他疯了才会独自出去找死。”

  “那个……我说一句啊。”胖子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你们说的那个脚步声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他脸色有些发白,光秃秃的脑门在幽幽的烛火中熠熠生辉。

  胖子看着众人的脸色,犹豫道:“昨天晚上那个脚步声,应该不是小郑的……大概,可能,也许,是我……”

  郁燃掀开眼皮看了胖子一眼,朱建诚搓了搓手,“我昨天不是晚餐吃多了吗,半夜肚子疼,你们知道拉肚子这事儿啊是憋不住的,凌晨刚醒迷迷糊糊跑去盥洗室上了趟大的,回来的时候困得直接睡着了,就没注意小郑在不在房间里……”

  “我在想,”胖子咽了口唾沫,“是不是我上厕所那段时间,小郑见我不在房间里跑出来,被修女当场抓着了。”

  朱建诚的神色看上去不像说谎,而且昨天晚上他确实是吃了许多生肉,拉肚子倒是也不奇怪。

  郁燃沉思片刻,胖子昨晚在走廊上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就算修女只看见了小郑一个人,但也没道理对另外一个犯事的不管不顾。

  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会不会……其实修女玛丽并不在意谁违反了古堡里的规矩,又或者有多少人违反了古堡里的规矩,她只抓自己需要的那个。

  温热的触感碰到郁燃的后颈,等青年回过神来,所有人都在望着他。

  燕时澈轻笑一声,把刚才众人的话重复了一遍,“现在怎么办,燃神?”

  郁燃顿了顿,“上去看看。”

  “去哪儿?”吴落问。

  郁燃扬了扬下巴,燕时澈将地上的烛台拿在手中,男人问,“去哪?”

  “昨天没有探索完的地方。”青年道,“趁修女在塔楼祷告,把四楼到塔楼之间走一遍。”

  “噢。”燕时澈勾起唇,“知道了,燃神。”

  吴落注视着前面两个靠在一起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狠色,忽然被一旁的胖子拍了一把。

  “哎,你放弃吧,别人早就好上了。”胖子好心劝导,他虽然运动差脑子也不是顶尖的聪明,但看人很有一套,衔尾蛇剧本就看出来郁燃和燕时澈关系不一般,吴落的眼神他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笑呵呵道,“燃神哪是普通人能够得上的啊,我倒认识几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要不要联系方式接触接触?”

  “不用。”吴落露出一个虚伪的微笑,“上去吧。”

  四楼只有一间房间在使用当中,按照他们昨天看见的信息,应该是修女玛丽的房间。房门上了锁,由于众人不知道玛丽会不会突然下来,就没有冒然闯进去。

  古堡主厅的楼梯就到了尽头,只有往走廊深处走去,才能看见一个小门,过了门往上是高高的旋转楼梯,直接通往塔楼。

  修女只说不能进塔楼,又没说不可以上塔楼的楼梯。众人一起慢慢地爬上去,郁燃数了数,旋转楼梯一共四十九阶,最顶上是一扇雕花的镶黄铜黑胡桃木门,同样也上了锁。

  燕时澈动了动鼻尖,一股奇异的香味从门传了出来,和他们客房内的气息一样,只不过这里的香气更加浓郁,就连郁燃也闻见了。

  青年捂住了鼻子,虽然是香味,但非常腻人,就好像把全世界所有的香料都倒在了一起,甚至隐隐有些作臭,散发着刺鼻的腥臊。

  任何香味浓郁起来就会导致另外一个极端,比如浓缩的茉莉味闻起来就像大粪,而尸臭被稀释无数倍也会散发出迷人的芳香。

  “这什么味道?”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立马呸呸呸了三声,“卧槽,就像我家厕所清洁剂一样。”

  可惜现场没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

  “下去。”郁燃拍了拍一旁的保镖先生,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冷静,“这个地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