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锦绣人生 第199章

　　“好的，谢谢黄秘书。”陆锦和张恺两个跟着黄秘书进了赖书记的办公室来。

　　“你们坐这儿等一下，我给你们倒杯水喝。”说着黄秘书还去找了两个杯子来，给两人倒了水。

　　“谢谢。”让这位黄秘书给他们倒水，陆锦有点受宠若惊，忙的站起来双手去接过水。

　　张恺也站起来双手接的水，跟黄秘书道了谢。

　　“不客气的，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看看书记那边的会开完了没有。”黄秘书是专程来接人的，把人安排在他们领导的办公室里等，他就往外出去了。

　　陆锦和张恺两个人就坐在领导的办公室里等。

　　等了十来分钟，才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往他们这边过来。见到赖书记带着黄秘书从外头走进来，陆锦和张恺两个人已经站在里头等着了。

　　“赖书记您好。”陆锦忙的伸出双手去跟这位大领导握手。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赖书记跟陆厂长两人握了握手，笑容可亲的说道：“快坐快坐，见着我不用这么客气。不好意思，刚开会拖了一点时间，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我们也没等多久。”陆锦微笑着应道。

　　“坐坐坐。”赖书记在自己专属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摆摆手让陆锦和张恺两人也坐下。

　　黄秘书给领导倒了一杯茶后，就站到了领导的身后去了。

　　赖书记刚才跟人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讲得口干舌燥的，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才说道：“我前儿看了时报，才知道你们厂里给工人们办了一次集体婚礼。嗯，这事，很有意思，你们单位能关注和照顾工人们的婚姻和家庭幸福问题，值得作为咱们市里的单位的表率，让他们都向你们单位学习学习。”

　　果然，领导一开口就是不一样，一个集体婚礼在领导的口里就变成了所有单位的表率。

　　赖书记今年五十来岁，两鬓的头发都已经有些花白了。

　　不过他是部队里转过来的，虽然这个年纪了，但是看起来精神很好，看着人的目光种种有神，里面带着光。

　　“我问了老白他们几个，才知道他们几个也去你们厂里参加了婚礼。这么好的事，当时怎么就不通知我一声，让我跟着去看看热闹呢？”语气一转，赖书记就跟陆厂长抱怨起来了。

　　“我们当时也考虑过请您，就是担心您的时间上可能会安排不过来，怕给您添麻烦，就不好意思打扰您。”这个也是事实，其实当时陆锦是有想过请这一位大领导的，但是他也知道这一位大领导是一个大忙人，万一要别人没有时间，他们要对这位领导发出邀请，那不是给领导带去麻烦吗？

　　所以当时犹豫了一下，他们就没有请这位大领导，就请了老领导回去，老领导回去的时候还顺便的带了几位同事一起过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这位大领导知道了。

　　“我们准备以后每年都给厂里的工人们举办一次这样的集体婚礼，不知下次我们厂里再举办的时候，请赖书记您去给大家当证婚人，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呢？”陆锦趁着这次机会，对大领导发出邀请。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啦，你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一定把时间安排出来。”赖书记一口就应下了。

　　“好的，一定一定，我到时候一定提前给您电话。”有大领导的这句话，是要比什么保证都要来得有保证了。

　　通过这么一番话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此拉近了不少。

　　赖书记问到了青城食品厂和青城服装厂目前的工人的人数，以及厂子现在一年能有多少的生产等等。其实这些东西赖书记都已经在上交来的报表上看过的了，不过到他手上的数据就是一张报表，并不如陆厂长讲得这么详细。

　　两个人一个在讲，一个在听，听到有疑问的地方，赖书记会就此提出问题，两个人又开始讨论了起来。

　　“我看你们厂子这几年的发展势头是相当的不错，你们没有想过在市里这边开工厂呢？”这也是赖书记今天找陆厂长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陆厂长到市里这边来开厂子。

　　“这个问题，我们的确也是有想过的。”陆锦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但是想跟真正的做起来，又是两码事了。

　　到市这边来开厂子，的确交通各方面都比他们在乡下的小地方开厂子要来得方便许多，这里一出去就是火车站了，他们厂子里平时送的货比较远的话，一些是要通过走火车运输运往外地的，还需要他们自己把货物拉到市里这边来走货。如果他们在这边开了厂子的话，就可以省去中途的运输费了。

　　而且市里这边的话，人员比较多，招人也比较方便。

　　倒也不是说他们在乡下就招不到人，就是相比而言，在市里招的工人的文化水平普遍会比他们在乡下找的要高许多。

　　但是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比如土地贵、还要重新建厂、工人的工资高等等，这些都是他们面临的问题。

　　“哦，那为什么不考虑把厂子建到市里这边来呢？都有一些什么原因，你可以跟我讲一讲，或许咱们可以讨论讨论，能找到解决的方案呢。”赖书记问道。

　　陆锦就把自己的一些担心和赖书记讲了，其实最主要的一点还是他们手里没钱，这一点他也坦白的跟赖书记说，“我们厂子这几年虽然赚了一点钱，但是花在厂子的投入上的花费也是相当大。不瞒您说，我们厂子现在的账户上的流动资金并不多的，还欠了不少的外债。如果我们想把厂子建到市里这边来的话，我们厂子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的。”别人只看到他们厂子越办越大，表面那么风光，但是谁知道他们每年在厂子里投入那么多钱呢，这些都是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而且前不久他们厂子刚又成立了一个新部门，买了一大批的机器回来，现在他们都还欠着省机械厂一大笔的尾款没有结清的。

　　所以这个时候要他们拿出一大笔的钱到市里来办一处新厂子，陆锦觉得这个不是有点困难，而是相当的困难。

第382章有点心动怎么办？

　　“如果我说，市这边能给你们专门画出一块地方来建厂，三年内土地都不收你们的租金，你会重新考虑到市里来建厂的事吗？”赖书记却也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既然今天他把人找来了，就是希望在这件事上能有所结果，而且结果还是他希望看到的那一个。

　　三年免租？陆锦眨巴了一下眼睛，有点心动怎么办？他们现在在村里建的厂子，每年都给公社土地分工的，一年的租金也不少的。要是到市里这边来能免三年的地租，还是能节省下不少的钱了……但是三年是不是有点太短了，十年怎么样？

　　张恺看了一眼他们厂长的那个模样，就知道他们厂长这是心动了。还真别说，他也有点心动！

　　“至于你说的，你们厂子资金不足的问题，这个，我尽量跟上面帮你们争取到一点款项的帮助。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咱们国家最困难的时候，上面能帮到咱们的，可能不会太多。”赖书记也摆出最实际的情况，并不是国家不想帮，而是国家现在也困难。

　　在摆出了困难之后，赖书记还企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说服陆厂长：“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市这边每年有多少的年轻人是找不到工作的？”

　　这个陆锦还真的不太清楚了，摇了摇头，等着赖书记告诉他。

　　赖书记报了一个数，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严肃的说道：“而且，这个数量每年都在增长，这部分人许多都是下放到乡下去劳动的。我了解过一部分年轻人下乡去劳动的事情，许多公社的社员本身也多，要接纳这部分年轻人到他们那里去，对部分公社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像你们青城镇下的村子，因为有你们两个厂子在，许多年轻人都能厂里去工作，你们帮周边的公社解决了这方面很大的问题。”

　　“如果咱们市里能多办几家厂子，每家厂子能招两千人就好，五家厂子就能多出一万个工作岗位了。我知道你们青城食品厂和服装厂那边现在也有近千了人了吧？”

　　“还差一点点。”其实差不多了，这是经过他们去年到现在厂子的扩展后，在原先的人数上又增多了不少。

　　“以你们厂子的实力，你们的脚步可以稍微加大一点的。”赖书记觉得陆锦这个厂长的野心还是太小了。当然他也知道以这两家乡下办起来的厂子能办到如今的这个程度，也是相当的不错的了，但是跟他想要的目标相比，多少就还差那么一点点了。

　　“……”陆厂长，他倒是也想，问题是他们得有钱啊！

　　在办厂的这几年，他是深深的体会到了一分钱难死他这个厂长，光是厂子里的工人们每天的伙食费、每个月的工资要按时发，就已经让他很头疼了。要不稳着一点来，他们厂子很可能会因为给工人发不出工资，食堂的饭菜没那么可口，而造成员工们干活消极，他们厂子能有今日，还是靠广大工人们的努力才有今天的。

　　所以哪怕是亏待了自己，他也绝对不能亏待了他的工人们。

　　“怎么样，要不再考虑考虑，到市里来办厂子的事？”赖书记又一次发文。

　　他不是没想过找其他的那些厂子，说动那些厂子到市里来办厂。但是说真的，市里这边的厂子还真不缺，缺的是能赚钱能给他们市里带来效益的好厂子，能把一个厂子盘活起来的好厂长，而他看上的不仅是青城食品厂和服装厂，还看上陆锦这个年轻人。

　　“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些条件我都可以给你，还有一个，咱们市里有最大的养殖场，养殖场的鸡鸭也能优先和低价供给你们单位。”在找陆锦来之前，赖书记已经充分的了解过了青城食品厂和服装厂的构架，以及他们的产品和生产等等，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要打他就绝对要打赢。

　　“这个……”说真的，很心动。

　　但是陆锦并不能理解给赖书记回答，“这个事情有点太大了，我不能立即给您答复，我需要回去跟大家开个会商议一下，到时候有什么结果的话，我再来找您商量，您看可以吗？”

　　赖书记想了一下，对陆锦伸出手，“当然可以。”

　　“谢谢您的理解。”陆锦很庆幸的是这位大领导是一位好领导，并没有以权压人，而是找他来好好商量，还给他们开出这么多好处。

　　在走之前，陆锦还是忍不住的跟赖书记提了提，“我觉得三年免租有点短了，您看十年可以吗？”

　　“……”赖书记气得说不上话了。

　　赖书记虎着一张脸摆摆手，让黄秘书送客：“黄秘书，麻烦你帮我送送他们出去。”

　　黄秘书都忍不住的笑了，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他还是把差点喷出的笑给憋了回去，请陆厂长两人走。

　　等走出了门外后，陆锦对十年的免租还有点不死心，跟黄秘书商量：“黄秘书您回头帮我跟书记讲讲，给我们免十年的租子行不行，我看东边的那块地就不错。”要是能免十年的租子，他觉得还是可以考虑在这边建一个新厂的。

　　等十年过后……哦，不对，不用十年，等到时候国家开放了，他们就能把地皮一起买下来，以后都是他们厂子的资产了。

　　现在的土地不值钱，但是想想再过几十年后的土地的价格，万一到时候他们的厂子开不下去了，把地皮卖了他们都能赚一大笔钱，陆锦觉得这个生意还是完全可以做的。

　　“……”这一次黄秘书都说不出话来了。

　　直到把陆厂长两人送出门去了，黄秘书回去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还从没发现陆厂长是这么难缠的人了。

　　等上了楼看到摆在他桌子上的那一大袋的东西，黄秘书打开看了一眼，见里面还有一小袋一小袋的袋装的，他把一份拿出来给自己，拿了一份送去给领导，剩余的就让单位的同事们分了。

　　这一天整个市政府的员工们都在偷吃零食，吃得一个个的嘴唇红肿，眼泪汪汪的。但是那一小袋一小袋的零食实在是太好吃了，明明那么辣，又麻，还越吃越香，他们一个个都吃到完全停不下来。

　　只有赖书记和黄秘书是从不在上班时间吃零食。

　　赖书记走出来闻到一股香香辣辣的味道，还奇怪的问道：“你们在吃什么东西吗？”

　　“没，没有啊。”被问的几个人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只有黄秘书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也没有揭穿他们。

　　赖书记看了一眼这些人，就去忙他的了，倒是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黄秘书把几包零食带到饭堂去分给大家，撕开一小袋倒在领导的饭上面，“领导您尝尝，这是陆厂长今天来的时候给咱们带的新产品，说是还没有推出的，让咱们帮忙试吃。”

　　“是那小子干得出来的事。”如果说之前赖书记还以为陆锦那小子看起来一脸老实，是一个老实的小子了，但是在通过今天陆厂长狮子大开口之后，他就知道那个小子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了。

　　十年免租，还真敢想了！

　　……但是，如果那小子真的能把厂子建到市里来，十年不可以，五年也不是不行。

　　“味道倒是也还行，就是有点辣了。”嫌辣的赖书记却是吃得停不下来，端起桌子上的汤灌了一大口，才对黄秘书说道：“你回头让采购部的人问问大家的意思，咱们这边年底也上他们厂子买点东西发给大家过年。”

　　“现在距离过年还远着呢，我看中秋节就很不错。”今天送来的礼物里面也有几个小个的月饼，黄书记还没有舍得吃。

　　“是啊，书记，我去年吃过他们厂子的月饼，是相当不错。”坐在赖书记右侧的一个干部笑着说道。

　　“你们……行行，那就中秋节吧。”赖书记看着一个个的倒戈这么快，他没说的是，他去年也吃了青城食品厂出的月饼，也就比一般般……好吃那么一点点吧。

　　***

　　回去的陆锦还让陆恩华开了车在市里去兜了一圈，看了好几块地才踏上回去的路程。

　　虽然没有答应赖书记到市那边去建厂，但是地他们可以先看好不是？到时候要确定了到市里去建厂，就可以直接跟大领导要看上的地了。

　　他们回到厂子刚好是中午，陆锦带着张恺和陆恩华两个人一起上食堂去吃饭，遇到了陆博文和陆博成两个也带着人在这边吃饭，大伙儿就坐到一起来。

　　趁着大家都在的时间，陆锦就顺便跟大家伙说了明早开会的事，要跟大家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们明早最好没什么非去处理不可的事情，都到会议室来开会。”

　　“厂长你要给我们讲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陆博成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个等明天开会的时候再跟你们说。”陆锦没有告诉大家，省得事情都还没确定下来就先走漏风声了。

　　呦，还这么神秘了？陆博成看问不出来，看了张恺一眼，意思是你知不知道。

　　张恺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不能说。

第383章投票

　　第二天早上，等陆锦吃过早饭过来会议室，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来了，又等了一会，等齐了人才开始开会。

　　陆锦把昨天赖书记跟他谈建新厂的事情告诉大家，把优点和缺点都列出来后，才问大家的意见：“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我想问问，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

　　“干啊，这还用得着问的吗？！”陆博成一拍桌子，第一个表示赞同的。

　　陆博文瞪了弟弟一眼，就你有嘴巴，还喊这么大声。

　　被亲哥瞪了一眼的陆博成立马的就闭嘴了，回给亲哥一个迷人的微笑。

　　“……”陆博文默默的转开了脸，脑子里则是在想着刚才他们厂长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