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剪红线 第227章

作者:狐阳 标签: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那我呢?”玉自观问道。

  “玉兄不是要放风?”沈醇反问道。

  玉自观第一百零八次后悔自己要跟过来:“我去找绳索,你们先下,万一上不来,总能拉你们一把。”

  “多谢玉兄。”沈醇行礼道。

  “别,受你这一礼,我怕要折寿。”玉自观连忙避开道。

  沈醇先下,这洞口处看似狭小,落入其中却很宽敞,伸手不见五指,全凭内力提力,待快入洞底时,头顶却蓦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沈醇拔剑,以剑支撑在半空,不等察觉其上踪迹,就闻脚下有数道破空之声,他挥剑格挡,所触皆非利器,反而柔软至极,直接缠绕在了剑锋之上,另外一些则是缠上了他的脚踝,将他拉了下去。

  人在空中本就有坠落感,此时被数人齐拉,沈醇坠落之时以内力灌于剑锋之上,这才了划断那些丝线,只是他飞身掠在地面,初初站稳,已闻剑锋断裂之声。

  手中的剑本就是随意买的,比不上神兵利器,却没想到碰上对方的武器连一次都承受不住。

  脚底掠在地面并不是完全的平坦,四面八方皆有破空声传来。

  【宿主,这里布满了天蚕丝。】521说道。

  【知道了。】沈醇侧身躲过。

  此处只有些许光亮,想要躲过那些丝线只能依靠听觉,丝线堪堪划过脖颈,其风声不比剑锋划过的力道弱上多少。

  只可惜即使丝线密集,也未能再沾到他一丝一毫。

  “好俊的功夫。”一道粗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的还有周围光芒的亮起。

  “醇儿,停下来吧。”沈筠的声音传来,“否则沈白的命可就没了。”

  沈醇侧目看去,在看到那黑衣人手中挟持的人时身影顿了一下,无数的丝线裹挟而来,被他牵动其中一条,那些丝线在极速收缩交织在一处时,他却已然落在了旁边的空地之上。

  “大哥别来无恙。”沈醇笑道。

  沈筠在看到他的动作时瞳孔微微收缩:“醇儿对我的出现似乎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

  “山庄密林遇袭,大哥不早已知道自己暴露了么。”沈醇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袖道,“既然你我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此时惺惺作态。”

  “你既挑明,我也不同你绕圈子,五张令牌拿来,我放人。”沈筠冷笑了一声说道。

  沈醇的目光定格在了沈白的身上,他似乎被封了哑穴,如今即使神态着急,也是口不能言。

  那用剑抵着他脖颈的黑衣人解开了他的哑穴,沈白开口道:“少爷,属下一时不察,对不起……”

  “阿白别急,对上你的首领失败是很正常的事情。”沈醇看了那黑衣人一眼,转眸看向了沈筠道,“爹把庄主的令牌给你了。”

  庄中暗卫皆未下蛊,要保忠心,自然有调教他们的招数。

  “是。”沈筠笑道,“醇儿的眼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温琼芝没死。”沈醇说道。

  沈筠唇角笑意稍淡:“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你到底何时发现我有此打算的?”

  既能发现,自然会有后招,虽然此时局势看着对他有利,但凡事都没有万全,他对他的幼弟忌惮颇深,否则也不必挟制沈白来对付他。

  “阿白都在你手里,大哥你怕什么?”沈醇摊手道,“我如今虽有一身功夫,却也难保证毫发无伤的将他救出来,大哥不用怕。”

  沈筠扯了一下唇角道:“你这话先封了内力再说。”

  “少……”沈白的话未说完,便被重新封了哑穴,手指几乎掐进了肉里,却无法挣脱桎梏。

  那首领的剑更加逼近了沈白一些,沈醇看着沈筠道:“大哥可要亲自来封?”

  沈筠示意,有暗卫走上了前去,点在了沈醇周身经脉的穴道上,直接将他周身的内力封了个干净。

  “现在放心了?”沈醇笑道。

  沈筠提着剑走了过去,直视着他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沈醇伸手时,沈筠以剑尖指向了他道:“令牌交出来。”

  沈醇动手,那剑尖微微靠近,他继续动作,将袖中的木匣取了出来,直接放在了沈筠的剑锋之上。

  沈筠收回剑取过了木匣,在看到其中数个令牌时道:“金羽令呢?”

  “在玉自观身上,你们没抓到他?”沈醇问道。

  “主人,那玉璃城主武功颇高,并不恋战,让他逃了。”暗卫禀报道。

  沈筠微微拧眉:“你没将金羽令要过来。”

  “既是合作,自然相信对方。”沈醇看着他笑道,“大哥,令牌我已给你了,能放人了么?”

  “炽炎令,水寒令,垚山令,还有桂月令……”沈筠看着他,唇角的笑容有些残忍,“爹娘是何时将桂月令给你的?”

  “那东西自我幼时便已经在我的长命锁中了。”沈醇笑道,“只不过前段时间才告知而已。”

  他的笑意中好像带着些许的嘲讽,就好像自己苦苦追逐的东西,于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

  沈筠握紧了剑柄,挥了过去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剑锋挥向,停留在了沈醇的脑袋上方,沈筠收剑,将手中的剑抛给了沈醇道:“你手无兵器,大哥胜之不武。”

  沈醇接过了那把剑,剑锋微微垂落在了地上,沈筠走到了沈白的身边,从他的腰间拔出了那把玄铁剑指向了沈醇道:“我们兄弟之间来一场公正的对决吧。”

  【宿主,他不要脸。】521说道。

  【就是。】沈醇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比您……】521义愤填膺。

  【嗯?】沈醇发出了疑问。

  521默默收声,假装不存在。

  沈醇握紧了剑道:“我能拒绝么?”

  “不能。”沈筠握住了剑朝他挥了过来,沈醇双手握紧剑柄格挡,剑锋倒是挡住了,但无内力加持,只能看着剑被缓缓的下压着,其上的缺口显而易见。

  沈筠唇角的笑容有些冷漠,举起剑时再挥,直让沈醇后退,直接踉跄了几步靠在了墙上。

  “醇儿,你的实力呢?”沈筠朝着他不断挥着剑道,“你不是很厉害么?”

  沈醇的剑上参差不齐,手臂颤抖不休,他靠着墙壁勉力抵挡着沈筠的剑,额角划下了汗水。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沈筠推了出去,显然已经到了气力的尽头,沈筠后退数步,低笑了两声,转正了剑尖,朝着靠在墙壁上的沈醇刺了过去。

  沈醇以剑中抵挡,可手中所握之剑却在此时断裂了开来,剑尖直指他的门面,若是命中,当即便会身死。

  沈醇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沈筠同样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在转瞬间,他的剑锋偏移,擦着沈醇的耳侧扎入了他身后的墙中,耳朵处被剑势所扫,一抹微红渗了出来,缓缓的顺着耳廓划下,从耳垂处滴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沈醇垂在袖中蕴藏着内力的手收了起来。

  沈筠怔怔的看着那滴鲜血,粗重的呼吸久久不能平息,即使是烛火之下,那滴鲜血也红的有些刺目。

  他看着靠在墙上的幼弟,头缓缓贴在了他的肩膀处,浑身都有些颤抖。

  即使嫉妒那些偏爱,那些他所得不到的,即使想要看着他同样无力的一面,他也从未想过要取走他的命。

  就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这个人就要死在他的面前了,多可怕。

  “大哥。”沈醇垂眸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人叫了一声。

  “为什么……”沈筠抓住了他的肩膀,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的得到我所想要的,爹娘的宠爱,绝世的武功还有倾心的爱人,为什么你什么也没有做,你甚至娇纵任性,所有人都喜欢你!!!”

  他抬起头来,既像是笑,又像是哭:“你轻易得到手了,又能轻易的放手,而我筹谋算计,什么也都失去了……”

  亲子之间互相残杀,若是爹娘知道了,只怕会伤心至极。

  “你想要长生秘藏做什么呢?”沈醇问道,“大哥你这么年轻,也想长生么?”

  “据说其中有增强内力的丹药。”沈筠扶着他慢慢站直了身体道,“我……”

  有些东西可以在自己的心里琢磨,却很难说出口,因为说出口连自己都会觉得羞耻。

  那不是正道,而是捷径,证明着他也觉得自己不行,才会想要走捷径。

  “长生秘藏……”沈醇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地洞之中烛火摇曳,温琼芝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绕着地洞寻摸了过来,却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沈筠倾身在一个人的身上,抓着她的肩膀,那样的亲昵和刺眼。

  说是要进行计划,其实却是幽会,幽会……

  “去死吧!”温琼芝提着从侍卫手中捡起的剑,朝着沈醇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本是集中在兄弟二人的身上,一时竟没有注意到那从阴影之中蓦然冲出的黑衣女子。

  沈筠转身看向了那冲过来的人,下意识侧身挡住,手握住了墙上的剑时,却见一道剑尖从温琼芝的心脏处捅了出来。

  血液顺着剑尖淅淅沥沥的涌着,她的下巴处不断滴落着鲜血,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握在手中的剑掉落在了地上,人也随之跌落在地,而在她的身后,沈白站在那处看着温琼芝的眸中全是杀意。

  “你!”沈筠在看见沈白时蓦然看向了原本站在那处的首领。

  那首领未动,即使手上满是青筋,似乎也无法挪动半分。

  突然的变故发生,沈筠心有所感,蓦然转头看向了被他拦在身后的人,却发现他正轻描淡写的从墙壁中拔出了那把剑,提在手中的时候毫无负重一般。

  电光火石在脑海中闪过,沈筠开口道:“你耍我!”

  “大哥,说耍就过分了。”沈醇提着剑绕过了他的身后,看向了那倒在地上的女人道,“允许你布局,就不许我使诈。”

  “沈白根本没被制住。”沈筠的话不是疑问。

  “暗卫的内功中存在缺陷这种事是显而易见的,我自然一早就给他纠正了。”沈醇笑道,“要不然一旦知道他的弱点,谁都能够制住他,那我未免太不放心他一人在外。”

  “你的内力也没被封住。”沈筠冷笑了一声道。

  “封是封住了,只是冲破了而已。”沈醇笑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筠说道。

  “是也。”沈醇以剑挑开了那女人脸上的面纱,温琼芝的面孔露了出来。

  原世界线中她想要用沈筠的手书毒死沈白,如今死在了沈白的手上。

  冥冥之中,倒算是一个因果轮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沈筠看了一眼温琼芝道,“只是我不明白,你大可以直接杀了我……”

  “那你方才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沈醇转眸看向了他,“大哥。”

  沈筠在原世界线中带给沈白的是一日又一日的惊惧与忧心,虽然沈白的死并非他直接导致的,但也有间接的原因,他自然也要尝一尝同样的滋味。

  他所想要的,所嫉妒的,本以为唾手可得的都变得没有那么确定,都有可能属于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