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的虐文改造计划 第24章
作者:冰糖小橙
“沈军师且等着吧,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杨杰笑道,“好了,圣旨既已传到,那咱家的任务也完成了。记着,陛下在京城等着纪将军收复河套的捷报呢。”
杨杰离开后,苏昱和纪元鹤回到了中军营帐,纪元鹤屏退众人,对苏昱说:“今日多亏子昱反应快,否则我就要得罪陛下亲信了。我幼时离京,早就忘记了那些弯弯绕绕的礼节。”
苏昱却故意岔开话题:“将军,你怎么看这道旨意?”
尽管他的出现让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但一切仍然在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在原剧情中,苏宸也看上了宋初扬并强行将其纳入后宫,和庄澜大吵一架后,不管不顾给神威军下了圣旨。彼时神威军刚刚度过难捱的寒冬,士气低落,但皇命难违,纪元鹤不得不带队出征河套,苦战一年半,竟真的收复了河套,苏宸龙颜大悦,召纪元鹤回京觐见。
纪元鹤回答道:“忠君报国是纪家祖训,陛下有令,我即刻便整理军队,预备出征河套。”
苏昱闻言抬眼望着主人,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纪元鹤看出了他的忧虑,劝慰道:“收复河套也是我祖祖辈辈的心愿,就算陛下不下旨,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何况,我不是有你这位算无遗策的军师么?我已经想过,北狄如今被打得丢盔弃甲,几乎已经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正是我们收复失地的好机会。”
苏昱点了点头,他努力说服自己,如今神威军已今非昔比,就算苏宸想要搞什么小动作,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他在心中计划着下一步的打算,说:“前些日子,火炮的实验已经成功,工匠一共赶制出了二十四门火炮,此次出征将军正好能用上。只是火|枪队的训练还不见成效,暂时无法派上用场。”
纪元鹤想了想,说:“火|枪队便留在营地吧,你也一起留下,替我镇守长青县。”
苏昱错愕地看向纪元鹤,反对道:“不!我要同将军一起出征。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不会拖累将军的。”
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状况,跟主人一起出征,恐怕只会成为拖累,但他还是害怕,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主人会遇到什么意外。
纪元鹤看着苏昱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从来不觉得你会成为我的拖累。但你也知道,神威军是云中府百姓的定海神针,如今神威军出征河套,百姓们定会惶恐不安,如果你能留在长青县坐镇,云中百姓们也能安心许多。”
“我知道了,将军,”纵使心有不甘,苏昱也不会违背主人的命令,“我去看看火|枪队的训练情况,先告退了。”
“好。”
苏昱转身离开营帐,而纪元鹤看着苏昱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极其不合理的事,按苏昱的说法,他只是一个商人的儿子,为何会懂得接圣旨的规矩?
*
显德二年四月十九,据星象显示,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日子,奉大历新帝苏宸之命,神威军出师征讨北狄。
大军出征之前,按例要举行祭祀军神的仪式。
纪元鹤身披铁甲,站在土石垒成的高台上,将一把匕首猛地插进牲畜的脖子,那只牲畜哀叫一声,鲜血瞬间喷涌出来,有几滴血甚至溅到了纪元鹤下巴上。
纪元鹤神色不变,一面将鲜血分别涂抹在军旗、战鼓上,一面大声念诵誓词。
不远处,苏昱看着主人下巴上那一抹鲜红,笼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
纪元鹤念完誓词之后,苏昱倒了满满的一碗烈酒,双手递给纪元鹤。纪元鹤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将酒碗狠狠摔到地面上。
高台之下,士兵纷纷饮尽碗中的烈酒,也将碗摔到地面上,齐声高呼道:“驱除胡虏!收复河套!”
祭祀仪式到这里就完成了。纪元鹤转过身,发现苏昱站在身后,定定地望着他。
纪元鹤拍了拍苏昱的肩膀,说:“我要走了。”
苏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军,保重。”
纪元鹤看着苏昱的眼睛,郑重地说:“你也保重,替我守好长青县,也……照顾好自己。”
苏昱用力地点点头,他一定会帮主人守护好云中府的百姓们。
大军在一刻钟后开拔,苏昱登上城墙,目光追随着那道熟悉的银色光辉,一直到整支队伍消失在地平线,再也看不到了,他才转身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提起笔给京城的沈子峰写了一封密信。
苏宸收了那么多的男宠,也不知道身体还吃不吃得消?他这个做叔叔的,也该为自己的皇侄儿尽一份心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圣旨部分内容化用自《清圣祖实录》康熙二十九年六月甲申条、《清世宗实录》雍正七年二月癸巳条及张煌言所撰南明北伐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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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被困在后宫的大将军 10
纪元鹤出征三个月,捷报频频传来。神威军以迅雷之势挺进河套,击溃伊洛古、俄特因等部,接连收复应理、平虏两地后,继续向草原深处进军。
随捷报一起送到长青县神威军军营的,还有纪元鹤写给苏昱的信。
这日苏昱正坐在中军营帐里,读纪元鹤写给他的信。
“展信安,别亦三月,甚以为怀,神威军现驻扎于平虏,不日将动身往善无。如卿所言,火炮于攻城战中威力巨大,北狄人闻风丧胆,惟愿此役早日结束。暑夏已至,万望珍重,书不尽意,余言后续。纪元鹤。”
苏昱的目光落在落款处主人的名字上,尽管字体不太一样,但主人的字仍然是他熟悉的笔迹,字形瘦长,鹤字的最后一笔向右偏。他抚摸着信纸上主人的名字,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张皇失措地跑进营帐,大呼道:“军师,大事不好了!”
苏昱抬眼看向他,平静地问:“怎么了?慢慢说。”
那士兵喘了一口气,说:“北狄集结了十万大军,绕过西梁山往长青县来了!”
“什么?”苏昱瞬间皱起了眉,“怎么可能?”
北狄人聚族而居,每个部落的人数都十分有限,除非数个部落联合,否则他们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有十万之数。但北狄的各个部落还存在着竞争关系,彼此之间互相猜忌,很少有联合的时候。而且,如今神威军正在草原上追击北狄各部,如果几个部落联合向长青县进军,为何神威军并没有察觉到一点风声?
如果不是苏宸此时还没有见过主人,苏昱几乎要以为北狄已经和苏宸联手了。
士兵汇报道:“属下看到北狄军队中竖着七八面不同的旗帜,为首的是阿尔肯部落的鹰旗。”他顿了顿,又问道:“军师,我们怎么办?”
“北狄军队还有多久抵达长青县?”苏昱站起身,走到悬挂在营帐一侧的堪舆图前面。
士兵想了想,回答:“北狄人如今已经到了西梁山脚下,以他们行军的速度,最多再有一日便会到达。”
苏昱盯着堪舆图沉思片刻,说:“传令下去,用最快的马,把北狄偷袭长青县的消息传给将军。”
士兵看了苏昱一眼,支支吾吾道:“可是,将军如今已经到了善无一带,就算我们用最快的马也要一日才能赶到善无,而行军需要的时间更长,即便将军日夜兼程,也要至少两天才能赶回来,那个时候恐怕长青县已经……”他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苏昱。
苏昱的眉头皱得更紧。如今长青县内仅有五千守军,其中还有不少丧失了行动能力的伤兵,这五千人对上来势汹汹的北狄十万大军,恐怕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了,长青县就会陷落。北狄人凶残至极,攻陷每座城池后,必然要挨家挨户抢劫、屠杀百姓,再放火烧城,凡是北狄人攻陷的城池,最终都会沦为人间炼狱。
他没有把握凭借这五千守军击退北狄十万大军,也不能用长青县百姓的性命去赌博,主人出征之,他答应过,一定会替主人守护好云中府。
想到这里,苏昱不再犹豫:“传讯下去,所有还能动的士兵都行动起来,先把长青县的百姓们送到城外。”
士兵迟疑地看着苏昱问道:“军师,我们要放弃长青县吗?”
苏昱目视方,目光坚定:“当然不是,百姓们能退,但我们神威军不能退。”
长青县是云中府的咽喉,一旦长青县失守,那么整个云中府都危在旦夕。如果云中府被破,北狄军队便可长驱直入,踏平中原。无论如何,他都得守住云中府,不能让主人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
所有留在长青县的神威军士兵立刻开始行动,花费了整整一夜的时间,将长青县的百姓们转移到城外。
过去长青县也曾多次受到北狄入侵的威胁,百姓们早已习惯了这情况,十分配合士兵们的行动,只有少数富户不愿离开。
整整一个晚上,苏昱都没有合过眼,他规划了百姓撤离的路线,又亲自出马劝服了那些不愿撤离的富户。
到天亮时,长青县内百分之九十的百姓都已经被转移到城外。
天光乍破之时,苏昱登上城楼,不远处的地平线上黄沙漫漫,那是北狄铁骑踏起的烟尘。
一旁的士兵忍不住道:“军师,他们来了。”
“不用害怕,”苏昱望着远处的天际,神色平静,“火|枪队,准备迎敌。”
一瞬间,士兵竟然从苏昱身上感受到了过去只有纪元鹤才能带来的那种安全感,他用信赖的目光望着苏昱,大声:“是,军师!”
苏昱转头看向站在另一侧的陈越,问道:“陈越,你害怕吗?”
陈越立刻回答:“奴才不怕,主子是奴才全家的恩人。如今奴才的母亲和妹妹还在沈府中接受照拂。奴才愿意追随主子,万死不辞。”
苏昱点点头,说:“把东西给我吧。”
“是。”
苏昱从陈越手中接过盒子,缓缓打开,盒子里是一支火铳,枪管要比之的火铳长许多。这是苏昱前不久让工匠尝试制作的长管火铳,加装了准星和照门,射击的精度更高,射程也更远,但受到技术限制,工匠试验了许多次,最终做出的成品就只有这一支。
*
北狄军队抵达城楼之下时,发现长青县城门洞开,而城楼之上,只站着一个人,那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白色的衣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此次率领七个部落偷袭长青县的,正是神威军的老熟人,阿尔肯部的首领哈堪。
哈堪也看到城楼上身着白衣的男子,他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楚男子的长相,但距离太远,哈堪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扬声问道:“你便是沈子昱?”
苏昱遥遥望着哈堪,并没有答话。
哈堪心中已经确认了苏昱的身份,他怒视着苏昱,大喝:“沈子昱,我无数北狄儿郎死在你的阴谋诡计之下,今日,我便要用你的头颅来祭奠我北狄英灵!”
苏昱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城楼下方,目光始终没有任何波动。
哈堪见苏昱如此淡然,心里开始犹疑不定。去年北狄一共向长青县发起了十七进攻,其中有九次都是他们阿尔肯部发起的,每一次都损失惨重,哈堪至今对苏昱出其不意的战术心有余悸。
一旁的副将也压低声音道:“首领,这人一向阴险狡诈,此时故意打开城门,恐怕其中有诈啊。”
就在两人对话的功夫,之肆虐的狂风忽然停了下来,苏昱当即下令道:“火|枪队,准备!”
顷刻间,无数枪口对准了城楼下的北狄士兵,原来城楼上并非只有苏昱一人,只是其他人之都隐匿在城墙之后。
苏昱也拿起那一支长管火铳,瞄准了哈堪的脑袋。
这长管火铳还很不稳定,在之的试验中,几乎所有长管火铳都只发了一枪就炸膛了,他只有这一枪的机会。
苏昱瞄准了哈堪的头颅,端着火铳的手却微微颤抖,在此之,他还从来没有杀过人,在上个世界,即使楚明远几次三番下手害他,他也一直坚持用合乎法律的手段来解决。
但此时此刻,他身后便是大历的土地,主人的故土,主人想要一生守护的地方。
而他的使命就是守护主人,主人的愿望就是他的愿望。
何况,苏昱和哈堪还有另外一重仇怨。在原剧情中,和苏宸勾结俘虏纪元鹤,并下令废了纪元鹤武功,把他关进水牢的,正是哈堪。
想到这里,苏昱不再犹豫,干脆利落地点火发射。
城楼下的北狄士兵只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然而爆炸声过后,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只有哈堪旁边的几位心腹意识到了不对,似乎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喷溅在他们脸上、身上,他们缓慢地转过头,发现哈堪仍然端坐在马上,额头正中多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还在往外喷血,哈堪尚且死不瞑目地瞪着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恐。
城楼之上,苏昱被后坐力震得踉跄几步,胳膊酸得几乎拿不稳火铳,陈越见状,连忙上扶住了苏昱,帮助苏昱重新站稳。
北狄士兵们很快发现自己的主帅竟然莫名其妙丢了性命,队伍一阵骚动,有士兵高声悲呼道:“首领死了!我们快逃吧!”
“火|枪队,发射!”
苏昱一声令下,火|枪队立刻开始了射击。
打头阵的北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倒下,死状都如哈堪一般惨烈。一部分马也受了惊,纷纷抬起蹄,将背上的骑兵甩下。顷刻间,整个队伍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苏昱再次抬起长管火铳,瞄准了正抱着哈堪尸体痛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