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为反派开始改变命运 第2章

　　一个表现出各种优秀素质的贵族在变成吃人怪物后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同时他与曾经身为人的时候一样拥有着坚韧的精神，冷静的思维还有从容不迫的行事方式。

　　这种时候你会觉得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井隆想到这里就停止了继续探究下去的想法，他觉得继续探究下去只会得到让他精神崩溃的答案。

　　他明确的知晓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怪物。

　　但井隆无法揭发他，也做不到。

　　所以井隆决定把万灵药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无惨，希望无惨在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后不会对已经失去价值的他痛下杀手。

　　毕竟他已经被迫知道了无惨的秘密，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只能选择赌一把。

　　“感谢您的好意，无惨大人。”井隆深鞠一躬表示感谢，头也不抬的说道：“可我觉得我配不上这样的馈赠，还请容许我拒绝。”

　　“作为赔礼，我会将万灵药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您。”

　　“原来如此。”无惨有些意外的看了井隆一眼，嘴角微微翘起“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想多了。”

　　井隆是否愿意接受“馈赠”成为无限寿命的鬼无惨还真的不在意。对于他来说这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提案。

　　只是他有些忽略了自己成为怪物后带给对方的压力，明明只是一个普通提案却被对方认为是强迫性的馈赠，看来他所有的举动都在被对方往坏的方向脑补。

　　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顺着井隆的意思走就行。

　　“我也的确想知道万灵药的所有事情。”无惨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口，面带微笑的说道：“井隆医师愿意跟我说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次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我会尽我的能力帮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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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今天我就告辞了。”迈步走出大门，井隆对着送他出来的无惨微微躬身，恭敬的说道：“感谢您的招待。”

　　“这没什么。”无惨摆了摆手，直接转身朝屋内走去，只留下了一句场面话“还请路上小心。”

　　啪的一声大门紧闭，看不到无惨身影的井隆终于放松了下来，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管怎么样，井隆决定在这次之后再也不会与鬼舞辻无惨见面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带着家人远走高飞。

　　如果还留在这里的话指不定哪天就被无惨给吃了，到时候真的是哭都没地方哭。

　　然而井隆怎么也不曾想到，这个世界会有这样残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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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红色的地面和榻榻米到处都散落着瓦罐的碎片和撕碎的布条，墙壁和家具上还能看到已经干涸的血渍，整个房屋里都弥漫着一股腌制食品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的恶心味道。

　　两具尸体倒在屋内的正中央，他们的脸已经被锐利的刀刃给破坏的面目全非，胸口和腹部被剜开两个巨大的孔洞，里面空无一物的场景令人感到十分震撼。

　　由于尸体被破坏的太过彻底，只能通过身材和穿着来确认……不，根本没有确认的必要。

　　因为对于井隆来说，这个名为凶案现场实为家的地方没有人再比他更熟悉了。

　　“为什么？”

　　他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空洞的眼瞳中满是尸体破败不堪的模样。

　　明明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打了招呼的，明明出门之前还被两人关心是不是带齐了东西的。

　　然而现在他所看到……是他未曾见过的地狱。

　　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井隆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在地上坐了许久，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缓缓站起了身，摇摇晃晃的朝两具尸体走去。

　　“父亲……母亲……”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无法言语的愤怒与哀伤从他的内心深处涌上大脑，化作无比凄厉的哀嚎。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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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无惨的家

　　“原来如此。”看着眼前脸色灰暗的井隆，无惨淡然的抿了一口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看样子你的运气非常不好呢，井隆医师。”

　　“运气？”听到这句话的井隆面色一变，就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样抓住了无惨的衣领吼道：“开什么玩笑！”

　　“发生了这种事情的理由仅仅就是因为我‘运气不好’？这种荒唐的事情怎么会存在！”

　　“呵呵呵，说的也是。”对于井隆的无礼行为无惨并没有计较，他只是发出低沉的笑声，继续抿着他的茶：“现实当中怎么会有因为‘运气不好’就遭遇到这种事情的人呢。”

　　“没错。”井隆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根本不是运气……”

　　“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无惨轻描淡写的打断了井隆，默默的凝视着他说道：“直到我变成这幅样子。”

　　“额！”

　　这时愤怒的井隆才突然想起来，面前的鬼舞辻无惨并不仅仅只是个贵族，他还是一个食人的怪物。

　　而造成他这样情况的并不是别人……就是井隆本人。

　　“想要发火的话等一会儿吧，井隆医师。”无惨将井隆的手掰开，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找到凶手。”

　　话音刚落，无惨的左手手腕开始迅速膨胀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肉球。

　　在井隆惊惧的目光中那只连着无惨左手的巨大肉球抖动了一会直接裂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内里，一只黑色皮毛的高大猎犬从肉球当中走了出来。

　　“这……这是……”井隆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之前无惨所表现的那副手段既令他感到恐惧又觉得恶心，胃部都下意识的翻滚抽搐起来“这是什么？”

　　“血肉拟态……嘛，类似一个忍者分/身术之类的东西，不用在意。”无惨竖掌做刀将自己与肉球连接着的部分直接切断，不出两秒就长出了一只新的手腕“虽然使用起来很恶心，但是看在还算实用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小黑。”他对着面前的黑色猎犬说道：“交给你了。”

　　名为小黑的猎犬轻轻的点了点头，立刻跑到了井隆的身边开始嗅他的衣服。

　　“汪！”

　　没过多久，小黑就像是发觉到了什么一样对无惨叫了一声，紧接着迅速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我们跟上它。”无惨对着井隆说道：“狗的鼻子非常灵敏，它会循着你父母的味道带我们找到杀你父母的人。”

　　“不需要多长时间，一切就会结束。”

第3章 03

　　贫穷。

　　那是无论什么样的时代都不曾过时的问题，就像花需要泥土和阳光，就像鱼需要水源和食物。

　　它攀附在人类，或者说所有生命群体当中，隐藏在最为深邃的阴暗角落里。

　　对于很多包括井隆在内的人来说，贫穷仅仅就是他们不能像贵族那般锦衣玉食，不需要努力就可以肆意享乐的观念。

　　他们以为那就是贫穷的底线，认为已经没有比这个更为糟糕的情况。然而残酷的现实告诉了井隆，贫穷的真正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生存就是一场斗争，没有比这个更为残酷的东西了。

　　鬼舞辻无惨所说的这句话语的真正含义……他终于领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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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比之井隆闻过的最为恶心的味道还要离谱，此时呈现在井隆眼前的场景若是让井隆用他浅薄的词汇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比地狱还要地狱。

　　穿着破烂的，发霉的服饰的孩童老人比比皆是，他们睁着一双麻木冰冷的眸子凝视着从巷口进来的无惨和井隆，对于井隆震撼吃惊的目光兴趣缺缺。

　　他们算是这个地方最下层的存在。

　　没有食物，没有体力，没有价值，连活下去的欲望也逐渐接近于无，有的甚至全身都布满了腐烂的伤口。但是这样的情况就是医术再高明的医师也无法救治，能够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无惨和井隆就是他们最后的力气。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就这么睁着眼睛死去了。

　　“你的脚在颤抖呢，井隆医师。”无惨转过头望着井隆说道：“怎么了？你没有见过这里吗？”

　　“从来都没有。”井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就因为吸入自带腐烂味道的空气给恶心的干呕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

　　“贫民区。顾名思义，就是贫民所居住的地方。”无惨对于眼前的场景视若无睹，空气中弥漫着的腐烂味道也对他毫无效果。

　　更令井隆感到惊叹的是，作为贵族的无惨行走在这条充斥着腐臭肮脏的巷子时没有露出过丝毫讨厌的表情，他就像是行走在普通的大街上一样平淡的走着。甚至不介意身上华贵的和服被这里飞溅的污水和污物给弄脏弄臭。

　　“这里所居住的人都是贫穷的人，真正意义上的贫穷。”他用平和的语调缓缓说道：“被父母抛弃的弃婴，孩童，被子女视为累赘的老人，得了重病的妻子或者丈夫，失去了肢体的残疾人，被骗到家产全无的赌徒等等等等。”

　　“为了活下去他们会在有体力的时候出去偷盗，为了能够获得更多食物可以毫不留情的对帮助过他们的人痛下杀手。甚至彼此之间也会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相互厮杀。”

　　“他们的心中没有未来，没有过去，甚至不曾有感恩戴德这个观念。”

　　“一切都是为了活着，就这么简单而已。”

　　“您……您的意思是……”井隆有些试探性的说道：“这里的人很可怜？”

　　“错了，我并没有同情他们的意思。”他淡淡的扫了井隆一眼：“我只是在跟你说明这里的情况而已。”

　　“听好了，井隆。”无惨的脸色在此时变得非常严肃“你既然想要复仇，就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的同情心。”

　　“这里的人啊……”他用一种饱含深意的语气说道：“早就和我一样了。”

　　言外之意就是……没救了。

　　“汪！”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犬吠打断了井隆的思绪，之前无惨放出的那种名为小黑的猎犬正停在贫民区的某个巷子路口。

　　在井隆看向它的时候小黑还特意举起自己的一只脚对着前方戳了戳，意思非常明显。

　　“看来找到地方了。”无惨看到井隆的表情此时变得异常狰狞，一股浓烈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再说一次。”他用低沉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你既然想要复仇，就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的同情心。”

　　“我知道。”井隆重重的迈步向前，无比浓郁的愤怒几乎要将他的心灵淹没，此时的他已经抱着将敌人碾碎成粉的觉悟！

　　……本来是这样的。

　　“来，小志……吃饭了。”

　　走到巷口，步入眼帘的是一个披头散发，浑身酸臭的枯瘦男人，他的面容被大量污垢所覆盖无法看清。但是他的嘴角却挂着一抹暖洋洋的笑容。

　　“什么？”心中涌现的杀机和愤怒在看到面前的场景时突然停滞，井隆瞪大着眼睛，口中喃喃自语“这算……什么？”

　　那个应该是凶手的男人此时正跪坐在巷子的角落，拿着一块腐臭发烂的肉块往一具已经变成骸骨的尸体嘴里塞。

　　就像是在哄小孩吃饭一样，男人不断的将腐烂的肉块往骸骨里放，然后还一脸幸福的笑着说‘真贪吃啊，小志’，‘很厉害啊，小志’，‘今天吃的很饱吧，小志’这种令井隆毛骨悚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