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第119章

作者:胥禾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这一次近乎消耗干净将夜全部的意识,他昏迷过去前,只见湖面连天的边际,泛出露白。

  天快亮了……

  两岸连绵的灯火早已熄灭,天边泛滥出微光。

  云谏拥着将夜,意识渐渐回归,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昨夜的失控让他头疼不已, 空气中弥漫的古怪气息和怀中少年满身的暧昧红痕,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

  他昨夜发了疯一样, 同自己的小徒弟做了那样的事。

  作为师尊, 占有了徒儿, 勾着,逼着小徒弟做了一次又一次。

  怀中人昏睡着,零落一地的衣袍破碎不堪,都是被他激动之下彻底扯碎的,少年昏睡中, 软睫轻颤,身体更是碰一下就瑟缩半天。

  他深吸了口气, 起身穿戴好, 看着少年泛白的脸色,心底隐隐生出愧疚。

  到底是把他折腾地太狠了。

  但已经发生的事,神隐峰仙尊又怎会逃避?

  他用自己宽敞的外袍紧紧将少年的身体裹住,不留一片皮肤在外, 又将那些狼狈的破碎衣衫丢进湖中,看着沾污的小道具,竟皱了下眉,沉思了很久还是选择收回袖中。

  这一夜荒唐, 师徒两人恐怕再也回归不了之前上慈下孝的关系了。

  但理清自己失控的缘由后, 云谏竟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本就认定了将夜是自己千年前执着等待的人,以后也是有想过要同他结为道侣的。

  虽然从未想过这么快就进展到这一步,却也因吃得饕满餍足而莫名愉悦。

  他抱着昏睡的将夜,以灵力驱动画舫靠岸,就迎来另一艘船只。

  船头站着的两个少年分明是酒醒后的闻人玥和表弟君桐。

  甚至因发现这艘画舫而兴奋地朝此挥手喊叫,云谏皱了皱眉,他不打算让任何人看到将夜这个样子,因此又施力驱动画舫更快地朝岸边靠去。

  直到近岸,又发现后头跟着的船只紧追不舍。

  云谏抱起将夜,回头狠戾地睨了眼就要踏足这艘画舫的闻人玥,将粉衣少年吓得愕愣在原地。

  君桐担忧地喊:“表哥!表哥呢?我表哥在哪儿?”

  就立马被闻人玥捂住嘴,按在原地。

  目送云谏抱着怀中被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踏着湖面离去。

  水波微漾,转而平静,人已离远,直奔云缈神隐。

  闻人玥这才松了口气。

  他很会察颜观色,刚刚仙尊那股凶悍的眼神虽只瞥了他一眼,他就知道这是警告。

  若再靠近,若再问些不该问的,恐怕就要像昨晚“意外”落水,至今还煨着姜汤的柔芷一样。

  闻人玥也不知道翠微苑竟胆子大到给他们灌下那么烈性的酒水,昏昏沉沉中根本不知道将夜昨晚被带走。

  他酒醒时,就赶忙去问外间伺候的小厮,说是将夜被柔芷带走了,闻人玥虽不太高兴,但也没太当回事。

  他一贯调侃将夜,总问他睡过多少次柔芷了啊,实际上他心底很清楚,将夜睡不了柔芷。

  其中原因……

  闻人玥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但今晨乍闻柔芷被抛进湖中,险些吓破了胆,至今还浑浑噩噩裹着被子,小脸苍白不肯说话,躲在屋子里不出来,问不出一个字,闻人玥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毕竟,依照将夜那性子,绝不可能这般粗暴对待他人。

  直到看见云谏,闻人玥心中一惊。

  难道是将夜出来拈花惹草被他师尊逮个正着,被狠狠教训一通?

  但没看到将夜,只看到云谏面色的不愉,甚至衣衫揉皱,长发未绾的模样,怀里还抱着什么的时候,他心底的担忧越酿越深。

  等船靠上画舫,两人走进去。

  鼻尖尚能嗅到伴着淡淡茶香和冷香,却又暧昧的,难以描述的气息时,闻人玥一个极其大胆的设想忽然冒出来,令人心惊肉跳。

  画舫内凌乱不堪,斜倒在地板上的椅子还缠绕着红绳,上面沾染了某种奇怪液体,镂花雕窗在晨风中嘎吱嘎吱作响,似乎被撞坏了一般,满地狼藉都是混乱的,污浊人眼的画册书卷。

  却并没有看到将夜。

  君桐恍然大悟,他哆嗦着问:“我表哥他……不会是被仙尊也扔进湖里了吧?”

  说着就惶恐地往湖中央去看,甚至忙不迭要驱船过去,却因为没什么灵力,做不到操控船只,只能找来船桨狼狈地要去划船。

  闻人玥拦住他,心底冒出一个更毛骨悚然的猜测。

  “有没有可能……仙尊怀里的那团包裹严实的东西……其实是将夜。”

  “啊!!”君桐急了:“我表哥怎么了?那……那是他尸体吗?!”

  闻人玥摇了摇头。

  望着地上残留的衣摆碎片,以及难以让人察觉的,地板上的反光,陷入沉默之中。

  ……

  将夜实在被折腾狠了,回了神隐峰被他师尊安放在床上,又擦干净了身子,直到夕阳西下,他还是没醒。

  说来也怪,云谏明明修为高深,只需一个清洁术就能弄干净,却还是沉默着,花了大把时间去烧水,去一点点擦拭将夜身上那些痕迹。

  目光游移中,再一次目睹那些自己失控下折腾出的凄惨,云谏愣了很久,他自认自己不是个控制不住情绪的人,千年来淡漠的岁月让他对什么都无所谓,早就没有世俗的欲望,也没有激动难控的时刻。

  却偏偏……

  将夜睡梦中,眉头都是皱的,喉咙里偶尔溢出梦话。

  “师尊……别……不要……”

  连梦中都是被他折腾到受不住吗?

  云谏抿了抿唇,一下子竟有些慌了神,他不知道等将夜清醒后,将夜会怎么看待他,而他又要如何做才能让将夜还像从前一样对待自己。

  沉默到后来,云谏头一次生出了想逃避的心态。

  却因望着少年脆弱的脸颊,而不忍于心。

  他情难自控地垂首,在少年的额心轻轻落下吻,却被梦中少年一个本能的躲避而慌了神。

  云谏愣住,指尖不知不觉收紧,扯裂了给将夜擦拭身体的布巾。

  眸色忽深,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昨夜的旖旎,从少年情难自禁,到后来被他欺负,又沙哑着嗓子哭着要……

  云谏蓦垂眼睫,不去看,唇边浮现一道极讽刺的笑。

  他深吸一口气,推扉走出。

  在水榭之外里三层外三层地设下结界,这结界与之前的不同,这一次是连将夜自己都走不出去,就像是真成了一只笼中雀,被困囿于温暖的恶兽巢穴中。

  在将夜眼中,一贯孤冷绝尘,良善和顺的师尊,此刻竟是怀着将他囚禁于此的肮脏心态,而昏睡中的那个人对此一无所知。

  夕阳西沉,天色渐暗。

  云谏将一身揉皱的衣袍换掉,再次踏出神隐峰,下了云缈山,直奔山下城镇的翠微苑而去。

  自将夜为他剖魂,他的神魂缝隙中纳入将夜的神魂后,神隐峰对他的禁制就薄弱很多,那处弱水寒潭很多时候根本没意识到离开神隐峰的是云谏。

  因此,短暂骗过禁制,偶尔下山并不受影响,修为也不会被压制。

  云谏戴着兜帽,并无人认出他,他是来找柔芷的,昨夜他就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支羽,因此在诺大的楼船上也没费什么劲就摸到了柔芷的房间。

  他站在门口的时候,正遇着柔芷冲身边服侍的下人发脾气。

  “都说了,我不喝!我不喝这些药,你让嫲娘过来,你让她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下人被欺负地有些可怜,颤颤巍巍道:“可是,嫲娘说,那些东西你不能再用了,折寿啊。”

  “不让用?!那我怎么维持这张脸?啊?还不如让我去死了!”

  “滚!滚啊!一点用都没有!”

  谁也想象不到,恩客面前温润如玉,柔和纤弱的皎洁白莲,在人后竟是这个样子。

  那下人是个小姑娘,禁不住这般凶恶的骂,哭着鼻子抽抽噎噎地捂脸跑了出去。

  云谏推门走进去,柔芷的气还未消。

  “都说了!让嫲娘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你听不懂吗?”

  他凶了人,又不见对方动静,只听见脚步声靠近,柔芷坐在妆镜前抬起脸,蓦然看见兜帽下的那张令他惊惧的面容。

  他大叫一声,直接从凳子上摔下去。

  这种浑身觳觫,险些昏厥过去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因昨夜被他抛入水中而产生的惧意,就像是……因为其他什么更恐惧的原因,而惶然不安。

  “你……你来做什么?我……我没有对将公子不利,我只是一个伶倌而已,我……”

  云谏掀眸冷漠瞧他。

  柔芷那双与他极其相似的桃花眸惊慌失措,狼狈不堪,昨夜还漂亮白皙的脸蛋,此刻却半边糜烂,似被虫蚁啃咬过,又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疤痕,丑恶至极。

  哼,不过是个劣质仿品罢了。

  意识到云谏盯着他脸看,柔芷蓦然慌张地捂住那腐烂的侧脸。

  原本自持美貌而傲然风情的眸中,只剩下狼狈仓皇的躲避。

  “别看!你别看我!!”

  云谏没什么兴趣瞧这张腐烂半截的脸,更恶心于那双桃花眸,心底甚至生出了要将其生生挖掉的恶念。

  他撇开眼,冷声道:“昨夜那些酒……”

  “是嫲娘特意送来的!不管我的事,这楼里的客人大多都喝了,里面没毒!”柔芷忙不迭解释。

  云谏眯了眯眼,又问:“那壶不知春中加了什么?”

  被发现了!

  “没……没什么。”

  云谏脚步缓缓靠近,居高临下看着狼狈跌地的人,足下云靴缓缓压上柔芷纤细弱骨的手背。

  一字一句道:“说实话。”

  足尖一用力,柔芷吃痛一声,冷汗渗出。

  他娇养惯了,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就算平日有些客人带点施虐欲,也会因为他在床上楚楚可怜的模样而怜惜他,绝不会对他动粗。

  又想着春楼里的东西大家都懂,不至于如何怪罪,他不隐瞒也没事。

  于是疼地直喘中,还是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