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替嫁后 第121章

作者:老大白猫 标签: 美食 甜文 穿越重生

  官道崎岖,刚喊完这话,马儿猛地向前一冲,吓得颜惜宁嗷的一声趴在了马背上。姬松笑得前仰后合:“不要紧张,追风性子很好。”

  在姬松的帮助下,颜惜宁很快学会了骑大马的方法。其实骑大马和骑小短腿的方法差不多,只是感觉不太一样。等颜惜宁学会顺利勒马时,车队已经被两人远远甩在身后了。

  颜惜宁看了看身后的官道:“怎么办?我们要回去找他们吗?”

  姬松握住了缰绳,他驱马向着一边的山头走去:“不用,等他们追上来就是。”

  山头上长着一棵柿子树,今年雨水少,柿子结得不多。到了这个季节,每一只柿子都像一只黄橙橙的小灯笼,它们沉甸甸地挂在枝头,看着非常醒目。

  姬松将马拴在了柿子树下,随后取下马鞍上的毯子铺在了树下:“坐着等他们一会儿吧。”

  颜惜宁刚坐下,姬松便从马鞍上取下了水壶拧开后递给了他:“喝点水。这几天是不是很难受?”

  颜惜宁双手捧着水壶,沉吟片刻后他点点头:“嗯,特别压抑,严侍卫他们都不爱笑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车厢中的萧翎不止是背叛者,他还是严柯他们过命的兄弟。萧翎老实招供了也就罢了,偏偏他死鸭子嘴硬,一个字都不肯说,严柯他们不上火才怪。

  姬松顺势在颜惜宁身边坐下:“我了解萧翎,他不是个容易收买的人。我很好奇幕后之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萧翎为他卖命。”即便到了这个地步,萧翎依然没有吐露出半个字。

  颜惜宁喝了几口水后将水壶还给了姬松:“是啊。”

  他也很好奇,在他看来,收买一个人无非就是用钱砸用利诱。如果萧翎真的为了权利或者金钱出卖姬松,那他为什么会混得这么惨,竟然只身一人来到凉州,还暗搓搓想带走苍风。

  颜惜宁思忖道:“严侍卫他们说,萧翎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连一只鸟都不想放弃,何况是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姬松眼神黯淡了:“应该不会有误会,我了解他,若是真的冤枉了他,他必定会力证清白。”

  颜惜宁叹了一声,他轻轻拍了拍姬松的手背:“没事,我相信他迟早会开口的。”

  姬松身体放松后靠,他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是啊,他能在我们面前嘴硬,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死去的兄弟们面前理直气壮。”

  突然之间颜惜宁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你腿怎么样?”说着他伸手揉了揉姬松的大腿:“叶神医说你现在还不能太劳累,如果感觉到酸胀,要及时休息。”

  腿上传来了熟悉的酥麻感,姬松的呼吸渐渐的乱了。他握住了阿宁的手栖身而上:“我的好阿宁是不是担心我了?”

  感受到精神百倍的小松,颜惜宁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别闹了。”露天席地的,要是路上突然走个人,还让不让他活了?

  姬松双手摸向了阿宁的腰身:“这几天我也憋闷得难受,让我们一起快乐一下?放心,他们不会发现。”

  颜惜宁想逃来着,结果没逃掉。只恨车队来得慢,等官道上出现车队的影子时,他已经累得动弹不得了。

  看着趴在马背上姿势扭曲的王妃,严柯他们很有经验,他们安慰道:“王妃是不是大腿根被磨破了?第一次骑马都是这样的,多练练就好了。”

  颜惜宁:……

  不,近期之内他不想练了。

  西行第七日,石子河近在眼前。石子河从两座山峰之间穿过,正当秋季,河床上还有浅浅的小溪,河边也长着翠绿的牧草。姬松指了指前面的两座山峰:“那就是石子河夹石谷,当日我就是在前面被埋伏的。”

  河床上满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到这边马车就没办法继续前行了。姬松和颜惜宁二人再一次骑上了追风,他们沿着石子河向着夹石谷的方向前行,严柯他们带着萧翎跟在他们身后。

  春夏秋三季的石子河其实很美丽,但是到了冬天,这里就会变成一片不毛之地。越往夹石谷的方向走,众人越发沉默,在众人眼中夹石谷就像是一张深渊巨口,吞噬了他们好多兄弟。

  萧翎这段时间单独呆在一辆车中,虽然严柯他们没有短他的吃喝,可是一段时间下来,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憔悴了。

  当众人来到夹石谷谷口时,姬松停了下来扭头看了严柯一眼。严柯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随即他翻身下马将另一匹马上的萧翎拉了下来,然后扯着他的衣襟向前。

  走了几步之后,两人来到了一块大石头旁边。正当萧翎不明所以时,严柯指着石头道:“王铁牛死在了这里,他身上中了八箭。”

  “王铁牛你还记得吗?他是个子不高的益州人,一张口就是妈卖批。他骂天骂地骂娘可是从来没骂过你一句不好,听说你被困住,他主动对主帅请缨要来救你。可是他就死在这里,从战马上摔下来摔在了这块大石头上,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没合上。”

  石头的颜色斑驳,似乎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渍。萧翎身体猛地一抖,他嘴唇翕动,眼眶猛地红了。

  严柯并不打算放过他,他拽着萧翎向前走。然而萧翎无比抗拒,向前走了几步后他停下了脚步不肯前行。严柯冷笑一声,韩进和王春发二人上前架起了他向前拖行。

  这一次他们停在了一片碎石滩上:“这里躺着韩继军。你还记得他吗?为你挡过一刀的老韩,为了救你,他胸口留了一条一尺长的伤疤。你还记得他的红缨枪吗?你来看看,这里就是红缨枪折断的地方。老韩的脑袋就是在这里被辽夏的畜生砍断的!”

  萧翎双手捂着耳朵,他痛苦地哀嚎着:“别说了,别说了……”

  严柯虎目含泪,他抬手将没有落下的泪擦去:“不,我就要说!在这里折损了两员之后,兄弟们没有停下脚步,他们依然向着里面冲。他们怕你陷入敌人围剿,怕晚一步去,你会受伤。他们为你舍生忘死,可是你呢?你出卖了他们!你让辽夏人埋伏在这里,你看着你的敌人屠杀你的兄弟!”

  颜惜宁眼眶红红地看向夹石谷,他仿佛听到了厮杀声,眼前出现了炽翎军将士们在鼓中惨遭屠杀的场面。姬松伸手拍拍颜惜宁的肩膀,他转身对严柯他们道:“带他进谷,告诉他们剩下的兄弟是怎么没的。”

  当韩进他们拖着萧翎向着山谷一步步逼近时,萧翎终于绷不住了,他声音沙哑泪流满面:“他答应我不会伤兄弟们的性命,他说只要让你吃个败仗受点小伤,朝中局势就会变。他骗了我,他骗了我!”

第一百一十二章

  血祭

  萧翎强硬得很,若是用蛮力逼供非但不能撬开他的嘴,还会让他越来越沉默。而现在他的内心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想要问什么都可以了。

  严柯手一松,萧翎跪倒在了碎石上。锋利的石头深深陷入他的双膝,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了地上。萧翎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他以头抢地失声痛哭:“我有罪,是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我害死了兄弟们!”

  姬松并不想听无用的嚎哭声,他眼神冰冷地盯着萧翎:“你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萧翎呜咽了一阵之后痛苦开口道:“是……当今五皇子,姬榆,姬文广。”

  姬松冷笑一声:“果然是他。”五皇子姬榆,还真是一条闷不做声会咬人的狗。

  听到姬榆的名字,姬松并不吃惊。之前小七说,他曾经在姬榆的府上看到了苍风,那时候起,他就隐约觉得自己断腿和姬榆有一定的关系。

  萧翎年少时就入了炽翎军,在他成为千户的时候,姬松就调查过他的背景。萧翎的爹是个普通猎户,娘是个农妇。萧家日子过得清贫,因此他才会入炽翎军。姬松困惑的是:萧翎怎么会和姬榆攀上关系?

  明明天气不算凉,颜惜宁却觉得心中冒出了一股寒气:“姬榆好可怕。”姬松远在千里之外保家卫国,姬榆为了一己之私就给姬松设局,害得姬松断了腿。

  当然,姬榆的目的达成了,姬松双腿断了之后,朝局确实有了改变,姬榆也有了出头之日。只是他伤害姬松时根本没有将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上,幸亏炽翎军是一支经过千锤百炼的雄狮,才能在没了姬松坐镇的情况下稳住局势。若是换了软弱一些的军队,凉州危矣,楚辽危矣!

  严柯他们无法冷静:“姬榆给你多少银子让你出卖兄弟出卖国家?!”

  萧翎连连摇头:“我从没想过出卖兄弟,更没想过出卖国家。姬榆说,他会安排自己人埋伏在此,他说了不会伤兄弟们的性命!”

  严柯感觉血快速冲到脑子里去,他抬起一脚将萧翎踹翻:“姓萧的!你平时没脑子我不怪你,但是在这种事上你为什么会犯浑?!你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人,战场刀剑无眼,姬榆连战场都没上过,他到哪里找一群能困住炽翎军精锐之师的‘自己人’?你用你的狗脑子好好想想!”

  萧翎呜咽着:“他之前从没骗过我……”

  姬松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此刻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看萧翎就像看一个死人:“你和姬榆是什么关系?他何时何地收买的你?中间都有什么联络人?”

  萧翎声音沙哑:“姬榆……是我的表兄,他的母亲和我娘是亲姐妹。”

  姬松瞳孔猛地收缩,怎会如此?!在他的调查中,萧翎的母亲不是普通农妇吗?他怎么会和宁嫔扯上关系?

  萧翎哑着喉咙:“我娘和姬榆的母亲宁嫔自小相依为命,按照辈分,宁嫔是我大姨。大姨为了养家卖身进了王家,一开始她只是个打扫的丫头,因为做事细致,她被调去了王家二小姐的院子。再后来她阴差阳错成了二小姐的陪嫁丫鬟。”

  王家二小姐便是如今的越贵妃,姬椋的母亲。后来的事情姬松知道了,平远帝喝醉了宠幸了越贵妃的侍女,然后就有了姬榆,侍女也就成了现在的宁嫔。

  萧翎苦涩道:“大姨虽然卖身给王家,可是她从来没忘记过我的母亲。即便她在宫中过得艰难,也从没断过救济。要是没有大姨,我娘早就饿死了。靠着大姨,我娘才能长大。”

  “后来娘嫁给我爹,大姨也时常托人送东西来。娘时常对我说,大姨和表哥对我们一家有救命之恩,我可以不孝敬她,但是我不能不孝敬大姨,不能不听堂兄的话。”

  姬松只觉得可笑:“那你完全可以靠姬榆他们的关系过得很好,何必来炽翎军?”驻守边疆不容易,风餐露宿刀光剑影是常态,军中将士们谁不过着刀头舔血九死一生的日子。

  萧翎弓着身子长跪不起:“后来娘生病去世了,爹搬家另娶。那段时间家里乱糟糟,大姨便和我们断了联系。”

  “继母刚开始对我不错,可是随着弟弟们出生,我在家里的日子越发难熬。后来家里实在养不活我们,我才跟着村中猎户来投军。”

  姬松眼中闪过寒意,原来如此,难怪当初做调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端倪,原来内里还有这么一段尘封的往事。

  萧翎孝顺,在军中时他的口头禅便是“我娘说……”,这样一个将娘的话当成圣旨的人,怎么能期盼他忠孝两全?潜移默化中,萧翎生母的话早已深入他的骨髓,只要姬榆一句话,萧翎愿意为他去死。

  姬松突然感觉讽刺又可笑,萧翎入炽翎军的时候看着像个孩子。要不是将士们关照他,他能平安长大?亏得将士们都说萧翎老实忠厚,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一头不知好赖的白眼狼。

  姬松一字一顿声音冰冷:“然后呢?你入了炽翎军之后,姬榆什么时候联系上你的?”

  萧翎哽咽道:“是……我当上千户之后第一次回家。因为怀念过去的家,我便去原来的房子周围转了转,然后姬榆便联系上了我。”

  萧翎那时候过得并不好,回到家中后发现那个家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于是他便去老房子附近转悠,想要找回家的温暖。没想到这一转悠,竟然找到了血脉亲人。

  说不激动是假的,第一眼看到姬榆的时候,萧翎喜极而泣,他没想到在这世上还有他的亲人,更没想到那人是母亲临死还在惦记的外甥姬榆。

  姬榆那时也只是个少年,虽然是个皇子,可日子也过得非常艰难。但是他却待萧翎极好,他用萧翎的名义买下了他家的老宅子。听说萧翎在炽翎军中做千户,他还送了他一只珍贵的海东青。

  姬松讥笑一声,他对萧翎的关照不会比姬榆少,可笑萧翎竟然为了小恩小惠做出这等蠢事。此刻他心中满是怒意,若是他早知道萧翎和姬榆的关系,他怎么都会留意一二,也不至于埋下这么大的祸根。

  萧翎抬不起头来:“姬榆说,他虽是皇子在宫中过得并不好,太子和二皇子本就看他不顺眼。若是我不小心暴露了我们两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当时觉得,做人不能忘本,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挣军功,将来能还大姨和姬榆的恩德。”

  严柯咬牙切齿:“好一句恩德!姓萧的你是不是忘记了?要是没有兄弟们,你的这条狗命早就死在战场了。要不是主子对你多加关照,你以为凭你能在军中活下来?!姬榆用一间房子一只鸟就将你骗得团团转,我们平时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丢给狗吃了?!”

  要不是主子还要问话 ,他一定送这个狗贼上路。

  萧翎低着头啜泣着:“在伏击主帅这事发生之前,他从没骗过我,他允诺我的事都做到了。在此之前我信任他如同信任主帅和兄弟们一样,我从没怀疑过他!”

  在场的侍卫们恨得牙痒痒:“兄弟们也没怀疑过你!”得知萧翎被困,姬松带人前去接应,谁都没有料到等着他们的是早已布好的局。

  这也就算了,在萧翎消失姬松瘫痪的这段时间,军中兄弟依然在担忧萧翎。担忧他被敌人生擒受尽折磨,担忧他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若是早知道真相会是这样,兄弟们只会一人给他一口唾沫。忘恩负义的狗贼,活该千刀万剐。

  姬松嘲讽道:“宁嫔给你们母子吃喝是恩情,炽翎军的兄弟们对你的关照就不是恩情了吗。你要报恩可以,可是你为什么要将炽翎军的军情泄露给姬榆?你所谓的报恩,就是成了姬榆的棋子,陷兄弟们于死地?”

  萧翎悔恨不已,他对着夹石谷的方向重重磕头:“是我害了弟兄们,我该死啊!”

  萧翎这样又可怜又可悲,然而可怜之人又有可恨之处。他能在这里掉泪,因他而死的炽翎军兄弟们到何处喊冤?

  姬松已经不想与这种狼心狗肺之人浪费口舌了,他居高临下声音冰冷:“你将姬榆如何布局,与何人联络,详情一一说给我听,一丝一毫不可疏漏。”

  事到如今萧翎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只恨自己头脑简单犯下弥天大祸。面对众人失望的眼神,萧翎悔恨不已,然而姬松问的几个问题,他真的答不出来。

  当姬榆需要他做事时,就会将条子塞到他巡查路上的石头旁。他从没见过接头人,他一直以为炽翎军中有姬榆的人手。直到姬松他们在石子河遇险,萧翎才猛然惊醒——炽翎军中哪里有姬榆的人手,和他接头的一直是辽夏二皇子的心腹托特兰!

  听到萧翎的话,众人心头的怒火到达了顶点。严柯他们破口大骂:“但凡你稍微动一点脑子,都知道这事不对劲!”

  一个身在都城的皇子,怎么能困住边疆的精锐之师?除了通敌叛国,大家想不到第二个理由。然而萧翎竟然能愚蠢到忽视这其中的不对劲,还抱有幻想觉得事情在可控制范围内。

  姬松平静地注视着萧翎,说实话,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背叛。军中人多眼杂难免有派系之争,然而萧翎的背叛让他印象最为深刻。萧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将士,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

  萧翎确实至情至性,是个忠孝耿直之人,只是他的忠孝给了姬榆,至情至性也不过是没头脑的表现罢了。

  姬松寒声道:“都写下来了吗?写好了让他画押。”话音一落,一边的侍卫手中捧着两张写满了证词的纸走到了萧翎面前。

  宣纸上字字清晰,每个字都是铁证。萧翎抖着手接过了两张证词,他快速地扫了几眼证词后抬头看向了姬松。然而当然看清姬松的眼神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他的喉咙口。

  在他的记忆中,姬松只有在看敌人和死人时才是这个眼神,对待自己的同袍,姬松的眼神中总是充满了信任。

  寒气从心头升起,萧翎从没感觉如此害怕过。他不害怕死,可是他害怕兄弟们用看仇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然而扪心自问,他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原谅。

  姬松寒声道:“画押。”

  萧翎猛地一哆嗦,他抖着手蘸着自己的血在证词上摁下了手印。侍卫一把将证词抽回后小心的捧给了姬松,姬松眼神凌厉地盯着证词上的血手印,眼底渐渐染上了杀意。

  萧翎心中还有最后一丝祈求:“主帅,我知道自己罪无可赦,您要杀要剐随意。但是能不能不要在这里……不要在夹石谷。”

  楚辽这么大,荒山那么多。让他曝尸荒野也好悬尸示众也罢,他都认。但是唯独夹石谷这里不行,若是死在这里,他怎么面对那么多被他害死的兄弟?

  姬松折起供词冷漠道:“你不死在这里,兄弟们魂魄难安。”

  听到这话萧翎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夹石谷外跑去,然而他双膝染血行动受阻,加上刚刚严柯招呼他的时候没留情面。没跑几下他就被脚下的乱石绊倒结结实实倒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他依然挣扎着向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