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99章

作者:凤凌九霄 标签: 穿越重生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那笔钱的事。

  薛深,怎么会猜得这么准?

  吴也不确定薛深知道了多少,查到了什么程度,他忐忑不安地看着薛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说?好吧,那我来替你说吧。”薛深朝季然一伸手。

  季然作为薛深的律师助理,是有资格陪同薛深一起出席庭审的,庭审期间他一直站在薛深的身后。

  见薛深伸手,季然恭恭敬敬地双手递过去一张纸给薛深。

第368章 震惊法庭(五更)

  “吴也,四个月零十一天之前,私人账户入账两百万。”

  “四个月零九天之前,私人账户入账两百万。”薛深淡定地看了一眼脸白得跟鬼一样的吴也,缓缓收回视线,看向钟诚,“审判长,我记性不好,要不您回忆回忆,从今天开始往前推算,四个月零十天之前,是什么日子?您还记得吗?”

  季然张了张嘴,有些想说那不就是姚凤鸣案一审开庭,吴也第一次出庭作证,坐实姚凤鸣犯罪的日子吗?

  当然,他没敢说出来。

  薛深今天是姚凤鸣的辩护律师,而不是指控吴也触犯【伪证罪】的检察官,指控犯罪不是薛深的本职工作,薛深没必要横插一杠子。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薛深低了低头,好像是王婉容的信息——

  消息是什么内容,薛深没来得及看,思绪就已经被钟诚的话给打断了。

  “四个月零十天之前,是姚凤鸣案一审开庭。”钟诚说道。

  “所以,”薛深低垂着眼眸,半遮住眸光,不紧不慢地歪头望向吴也,问:“吴师傅,请问你的私人账户,在我当事人姚教授的案子一审开庭前一天和开庭后的第二天,分别收到了一笔从境外银行账号汇来的两百万的巨款,你能解释一下这两笔钱的来源吗?”

  吴也抖如筛糠。

  薛深意识到,吴也站在法庭中间的地面上,连小腿肚都在细细地打着晃,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其慌乱又被动的状态。

  薛深笑,他朝季然抬抬下巴:“你去给吴师傅递一瓶矿泉水,他太紧张了。”薛深心里想着,还得多亏他的IP骰子,能让他看到一个人头顶的存款和他的存款变动情况。

  今天一大早,薛深出门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新功能——

  只要他用意念,点击任何一个人头顶的存款数字,就能看到这个人从出生到现在,每一分每一秒的财产变化情况。薛深对窥视别人的个人信息没有兴趣,但是,如果对于案件侦破和打赢官司有帮助,他并不介意去查看一些为非作歹之徒头顶的信息。

  “噗通——”

  季然还没碰到吴也。

  吴也腿一软,直接跪在了法庭冰冷的地上。

  “法官,法官,对不起法官,我错了,我我我我我我、我上一次,一审作证的时候,我说谎了。”吴也的心理防线,在薛深似笑非笑但气场强势震慑力极强的眼神下,彻底崩塌了。

  钟诚见惯了大场面,虽然心底有些震惊,但是表情管理得很到位,让人看不出这个冷面审判长的半点情绪。他看了看薛深,又把目光转向吴也,略微思索了一下,也明白了:“你个人账号上收到的那四百万的巨款,是有人收买你,在姚凤鸣案一审的时候,故意作伪证,设计陷害姚凤鸣的,是不是??”

  “……”吴也满脸愧疚和心虚的表情,偷偷地瞥了一眼姚凤鸣,对上姚凤鸣怒不可遏不敢置信的眼神,又飞快地移开视线,把脑袋别到另一边去,不敢与姚凤鸣对视,声音像蚊子一样大,嗫嚅着说了一句:“是。”

  紧接着,吴也把事情的真相,全都透露了出来。

  半年以前。

  他确实开车去姚凤鸣家里接了姚凤鸣,并且送姚大教授去海洋大学做讲座。

  而姚凤鸣手腕上确实用手铐铐了个金属箱,金属箱里也有很多海洋工程研究所的机密文件和重要数据,这一切都是属实的。

  只不过,吴也还交代了,姚凤鸣偷出来的放射性有害物质就藏匿在那个金属箱里。

  因为吴也和姚凤鸣身上刚好都穿了海洋工程研究所的防辐射服,所以,吴也和姚凤鸣安然无恙,细胞和组织并未因放射性有害物质的辐射,而导致细胞癌变或者是器官基因变异、染色体变异。

  “这里,我说谎了。”吴也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手指缝里,露出他那双写满愧疚和绝望的眼睛,吴也看向距离他不远处的再审申请人姚凤鸣,“对不起,姚教授。半年前的那天,我根本就没有穿防辐射服,我之所以没有被放射性物质的辐射波及,是因为你的金属箱里根本就没有放射性物质。”

  “那为什么我带着金属箱去参加讲座,金属箱里会被检测出有害物质?为什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姚凤鸣濒临崩溃。

  “安检门。”薛深听完姚凤鸣的话,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吴也,开口:“海洋大学前段时间有个大三的女生劈腿自己的男朋友,被一个教授潜了。于是女生的男朋友拿着菜刀闯进教授办公室,把教授给杀了。用菜刀连砍了教授脑袋十三刀,菜刀都卷刃了,跟砍排骨一样。自从这件事情之后,海洋大学的教师办公楼里就安装了一个安检门。”

  “是安检门,对吧?”薛深重复了一遍:“姚教授拿着金属箱进安检门,需要把金属箱放在安检机里面过安检。吴师傅,你就是趁着姚教授把金属箱上的手铐解开, 放在安检机里过安检的时候,趁机打开金属箱,把放射性物质放了进去,我说的对吗?”

  吴也沉默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只是,他的眉头下意识地皱紧了。

  两个检察官也惊住了,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很久。

  整个法庭上,鸦雀无声,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个检察官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说道:“所以,姚教授真的是冤枉的?可是……不对啊薛律师,海洋大学的教师办公楼里,为什么没有监控呢?我们并没有看到监控视频啊。”

  “这,就要问侦查机关的警察同志了,不是吗?”他怎么会知道?

  薛深并不打算给这两个检察官解惑,他只是随意地坐在律师席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打开自己的保温杯喝茶,钟诚和其他两个坐在法官席上的审判员带着求救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薛深只是挑了挑眉。

  并不发表什么意见。

  吴也的眉头依旧是紧紧拧着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也突然说出来了一个震惊整个法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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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ID是四个船(我不知道该怎么打出来)的大佬送的一个大神认证,也感谢其他朋友们的礼物。如有遗漏,还请见谅。

第369章 沉冤昭雪(一更)

  吴也沉默了一下:“……褚冷凝。”

  姚凤鸣不敢置信,失控地惊叫出了声:“你说什么?”

  一个检察官缓了口气,不断地抚着胸口,似乎在努力适应这惊天巨变。而另一个检察官,从检察官制服的口袋里摸出一瓶速效救心丸,用瓶盖盛了两颗塞进嘴里,看向吴也,回:“你认真的?你、你刚刚说的是、是……褚冷凝?国家海洋工程研究所的一级研究员,褚冷凝褚教授?”他惊讶得语无伦次的,说褚冷凝的履历像在背语文课文一样,语气都是僵硬的。

  薛深听完了,倒是比所有人都淡定,面不改色地回:“你的意思是,把放射性物质放到金属箱里的人,不是你,而是褚冷凝,对吗?”

  吴也点点头,小声道:“是她。”

  整个法庭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多时,钟诚率先开口问道:“证据呢?证人吴也,你在一审和二审中都出庭作证了,并且一二审的法官一定也向你宣读过做伪证的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可你还是毫不犹豫地为了那四百万块钱而做了伪证。现在,你又反咬一口指认另一个人触犯盗窃危险物质罪,我们要怎么相信你?证据呢?”

  “我有证据。”吴也当庭就要拿出证据。

  “慢着——”

  薛深摆摆手,一眼都没看,就直接开口阻止了吴也,“这里是法庭,法院的审判职权受到不告不理原则的限制。任何人触犯刑事法律,必须经过检察院审查起诉,法院才可以受理。”所以哪怕吴也当庭指证褚冷凝犯罪,审判长也不能直接把褚冷凝给判了,还是得把案子交给侦查机关,先立案,再起诉,最后审理判决。

  薛深也有私心。

  现在让吴也当庭拿出证据,这人多眼杂的,传到褚冷凝的耳朵里,不是白白地把把柄送到她手心里,给她销毁篡改证据的机会吗?

  薛深不做这么蠢的事儿。

  “今天的案件再审,是为了帮助我当事人姚教授洗刷冤屈,我当事人姚凤鸣从未违反海洋工程研究所的规定,从未擅自窃取研究所实验室的放射性物质,从未把放射性物质带到海洋大学的讲座现场,从未失手害死十一个人,从未害得成百上千人因为细胞辐射而导致基因变异或染色体变异。”

  薛深用了五个从未。

  从头到尾,帮姚凤鸣彻彻底底地洗刷了所有的冤屈。

  “三位法官,两位检察官。”

  薛深抬了抬手,指尖轻敲着笔,认真地开口,说道:

  “我列出的证据,我在一审二审证据中找到的破绽,以及我找来的证人,能够充分证明原判决认定事实错误,我当事人从未有过盗窃危险物质的犯罪事实。”

  “并且,本案在侦查阶段对于我当事人的羁押超过期限,严重违反诉讼程序。”

  “本案所涉及的大量证据未经过质证,大量证据存在明显的疑点,未经核实,未达到排除合理怀疑的刑事案件证明标准,就被原审法院擅自定罪量刑,并对我当事人判处死刑,显属违法,严重违反包括刑法和刑事诉讼法在内的部门法律。”

  “综上,作为再审申请人姚凤鸣先生的代理律师,我请求撤销原判,改判我当事人无罪,尽快将其释放。”

  薛深可从来不是好脾气的老好人。

  平时,没遇到事儿的时候,他笑眯眯的,看起来没什么脾气。

  可是一旦站到了法庭上。

  他就像一把枪。

  一把能将子弹打进敌人心脏的枪。

  薛深字字铿锵,语气斩钉截铁。

  他心底也有怒气。

  因为他不明白,这么个破绽百出的案子,这么个被折磨到惨不忍睹、声名狼藉的姚凤鸣,本该在侦查阶段就被无罪释放的人,却从侦查阶段,一直被羁押在看守所,直到一审结束,二审结束,再到最高法的死刑核准程序终结。

  如果不是姚凤鸣遇到了他。

  薛深毫不怀疑。

  姚凤鸣,这个蒙受不白之冤的人,早就死在注射死刑的毒液之下了。

  “还有最后一点,”薛深挺懒散地笑了笑,语气里却浸满了凉意,“侦查阶段,审查起诉阶段,还有包括一审、二审在内的审判阶段。从始至终,从头至尾,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案子有疑点,没有一个人怀疑姚凤鸣教授是不是被人诬告陷害了,是不是?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涉案的所有人,都该为我当事人的冤狱,付出代价!!!”

  薛深把圆珠笔往律师席上一扔。

  动作不大。

  但是圆珠笔在桌上滚了几圈,砸在了地面上。

  声音很轻,很轻,却让在场的所有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喘气都有些吃力。

  薛深身上的威压,在一瞬间,像是炸弹爆炸时的气浪,震得人整个胸腔都散发出一种闷闷的胀痛。

  钟诚又问了姚凤鸣几个问题。

  姚凤鸣回答完。

  案件,已经基本要尘埃落定了。

  钟诚看向出席庭审、履行职务的两个检察官。

  毕竟是同行。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两位检察官还有什么意见要补充吗?”钟诚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两位检察官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