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该死的甜美 第80章

　　再往前走路变宽了，还有些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厅室，墙上、地上爬着某种不知名的植物，可能是因为没有阳光，所以呈现粉色，看起来让人十分不舒服。聂柳皱了皱眉，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突然队伍后方乱起来，有人打了起来。听到声音的郭二爷往后走，大喝：“怎么回事？”等他走到的时候，混乱已经平息了，一个留着胡子的大汉被人按在地上，还不断扭动嘶吼着。旁边有两个人躺在地上，刚死。郭二爷怒道：“什么时候了还内讧！杨子，你说！”他问的是被按住的那个大汉。但是杨子完全不理他，看起来神志不清。

　　旁边的人说：“这小子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开始攻击人。”

　　这显然是中招了，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还没等他们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几个人开始发狂。聂柳砍翻向自己扑来的人，这些都是郭二爷的人，虽然是暂时搭档的伙伴，但跟他也没什么深厚感情，因此他下手完全不顾及。那么多人在地道里乱战让人头昏脑胀，很难搞清状况。聂柳突然发现那些奇怪的粉色植物上不知何时开了一朵朵米粒大小的白花，他迅速反应过来这些人的失控可能是这些花造成的，在墓中使用致幻手段是很常见的。他一边掏出防毒面具戴上，一边大喊：“花有问题！”

　　剩下清醒的人闻言纷纷戴上防毒面具，经过这一场混乱折损了不少人，还没有什么进展就发生了这种事，让郭二爷的脸色非常不好，整体的士气都下降了。那些被迷惑的人活着的被绑了起来。剩下的人继续往前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他们好像在兜圈子，怎么都走不出去。

　　聂柳走到何麟旁边，问道：“你们发现什么了？”

　　何麟虽然对他很警惕，但他承认聂柳很厉害，说：“我感觉我们鬼打墙了，现在这个地方和之前发生混乱的地方很像，我在心里数了步数，每次到这里的距离都差不多。”

　　聂柳看了看周围，的确很像，只是这里的环境长得都差不多，所以之前没有人出来。墙上的植物已经不开花了，地上也没有那些尸体。他又问：“刚才在上面的时候你们只看了正殿吗？”

　　何麟说了下他们的见闻。他们的目的是找何麟他爸，所以只想进麓城，对这个神秘的建筑没什么兴趣，在别人都在寻找宝贝的时候，他们就瞎溜达。正殿都是些雕像，还有些祭祀用的器具，他们就往偏殿去了。在那里他们看到了几具以前盗墓者的尸骨，不过他们不觉得是何麟他爸。

　　聂柳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怀疑这里是个幻境。”

　　何麟一愣：“为什么怎么说？”

　　聂柳说：“鬼打墙要么是机关造成的，要么是软粽子，但这里没发现痕迹。队伍里有富有经验的机关手，郭二爷天生阴阳眼，如果是这两种不可能到现在没人发现。我进偏殿的时候看到的东西和你们不一样，我怀疑景象和人心里的想法有关。”

　　“那怎么办？”

　　“我感觉还是先往回走，就是不知道破局的关键在哪里。”

　　之后他们把猜测告诉了郭二爷，郭二爷也觉得这里有问题，便决定往外撤。在场的都是有本事的，一开始是没有察觉，现在各显神通倒真发现了些踪迹，又用辟邪破除幻境的法子。这世上没有毫无破绽的幻境，不管是什么陷阱都是有生门的，就在他们找到生门的时候，整个地宫开始震荡。

　　聂柳扶住墙稳定住身体，突然觉得手下的触感有些奇怪，本来是冷冰冰的石墙和粗糙藤蔓，但是现在感觉是软的，而且似乎有脉动。他赶忙收回手，用手电筒照过去，只见墙变成肉一样的东西，而则变成血管筋脉似的，还微微的起伏着，纷纷呼吸般规律运动，仿佛他们正在什么怪物的体内。

　　卧槽，他们该不会被什么怪物给吃了吧？

　　聂柳抽刀向肉壁捅去，那肉很老很韧，捅进去很费力，更麻烦的是捅进去后就被吸住了似的拔不出来，他用脚蹬在墙上，费了大力才□□。一些红色的细长触角卷向他，他慌忙跳开，挥刀砍断，向周围看去，大家都开始往生门涌去，但也有些来不及跑的人被触角缠住，拖到通道深处。

　　等跑出去，只发现背上都汗湿了。他们现在在的应该就是原来正殿的地方，但是现在也是肉壁的模样了，而且门窗完全消失，这变成了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郭二爷下令：“拿炸弹！”立刻有人把炸弹堆在一起点燃了，哄的一声后肉壁上炸出了个坑，但是没有穿，而且炸出来的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绝望了，难道他们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了吗？

　　炸弹不断轰炸，还有人开始用工兵铲挖掘，然而都没有用。聂柳咬牙，坦然的神色已经消失，满眼不甘。他还没有完成愿望，死了恐怕连尸体都不留。他的余光瞧见一个庞然大物，扭头看去，只见几个怪模怪样的肉团扭动着攻击人们，估计这是之前的那些雕塑。

　　刀斧子弹打上去，即使打碎了也能恢复，这种惊人的恢复力太过棘手。一个人摔倒在地，很快被肉块包裹覆盖起来。聂柳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被吞噬，觉得就算继续反击也就是晚死一会儿，他们都在这个怪物内部，即使不被肉团吞噬也活不了。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猛烈的震动了下，聂柳用刀插在地上稳住身体，抬头看上去。又震了几下，顶上掉下一堆碎肉，片刻破了个大洞，月光洒了下来。

第178章 盗墓文里的鬼神（七）

　　所有人都望着那个洞,在黑暗中突然见到希望，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者说，遇到了那么多危险,他们不敢贸然去那个出口,都警惕地一动不动，生怕从那里出现更加可怕的东西。

　　某种角度来说的确是更可怕的东西。

　　一个影子在洞口晃了下,接着震动更大了,上方接二连三出现破洞。接着周围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那些肉膜消失了,原来那个破旧的古建筑又出现了,但是经过刚才的震动破的更厉害了,本来只是有些漏，现在半个屋顶都塌了。刚才那些蜘蛛消失了，也不知道那么多都藏到哪里去了。最后一声巨响,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大刀横着削过去,墙的中间出现一道平整的裂痕,随即整个上半个房子都变成了碎渣。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抱头蹲下,然后呆滞地抬头望着空空荡荡的上方和一片月朗星稀的天空。接着一个人跳进来，抱住聂柳跳了出去。这墙虽然被削断了，但也有两米多高,居然如此轻松的跳来跳去也太非人类了吧？不过这个时候大家想的都是逃命,因此暂且不管这些，向门涌去，七手八脚推开破烂的门，在大力的推动下,两扇门倒在地上,被人踩过。

　　外头两个人站在月光下,一个是聂柳，另一个是个生面孔的年轻男人，长得跟大明星似的，穿着一套工装服，连个包都没带，一点都不像是倒斗的。聂柳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一直跟着我？”

　　“那倒没有，只是在你身上留了个记号，有危险能感知到。”万俟疏用指腹摸了摸他脸上的伤痕，聂柳现在恢复力很强，不然非破相不可。“你非得冒险吗？”万俟疏都搞不懂他的执着哪里来的，想要长生不老的话跟他在一起不就行了？现在这个时代到处都要实名制，所以长生不老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不过他可以带聂柳去白玉京嘛。

　　聂柳固执地说：“我有自己想做的事。”

　　“行吧，那我跟你一起去。”

　　聂柳没有拒绝，这还没进雷鸣山就差点折了进去，可想而知真进了麓山会有多危险，有万俟疏在的确是多了层保障。

　　说话间所有人都出来了，那座坍坯的古建筑在夜间浮动的雾气中悄悄消失了，这一幕实在诡异，人们瞠目结舌，怀疑自己见鬼了。过了一会儿，郭二爷从人群中走出来，对万俟疏抱了抱拳，态度很客气，不过那双眼睛充满了审视。“这位兄弟是？”

　　“我叫万俟疏，是聂柳的搭档。”万俟疏回到。

　　其实郭二爷对他的来历还是怀疑的，不过他从刚才那一手看出这是个狠人，而且的确和聂柳认识，既然如此多个朋友总是好的。“原来是万俟兄弟，多亏你了，不然我们这些人就交代在这里了。不知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老话都说物件用久了会诞生灵智，老的建筑也容易发生灵异事件，刚刚那个不过是一座成了精的房子罢了。”万俟疏说得轻松，郭二爷却刚经历过危险，刚才那个古建筑估计真的是麓城时代的，日久天长汲取了日月精华居然诞生了神志，用幻想杀害进去的人。

　　经过刚才的一番历险，天际已经隐隐泛起白光，但大家全都累的够呛，还受了伤，所以决定回营地休整，不急着进山。和聂柳睡一个帐篷的人没能回来，万俟疏就住进去了。地上铺着防潮垫，还有两个睡袋，聂柳把别人的那个卷起来，把自己那个展开。他的睡袋是那种可以变成被子的那种，他熟练地钻进万俟疏怀里，秒入睡。

　　他的警惕性很高，有点动静就醒，但和万俟疏一起睡的时候就特别安稳，睡得很死。他有思考过，可能是因为他知道在万俟疏身边很安全，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万俟疏环住他，摸了摸他的头发。虽然他现在不需要睡觉，但还是和聂柳一起睡。帐篷外面渐渐亮起来，但是这个地方很安静，除了一些打呼噜的声音外就没什么动静了。这就有点诡异了，这里植被丰美，按理应该生存在各种小动物，大大小小的声音总该有的，可是这里连只鸟都没看到。

　　等到中午的时候，大伙儿起来了，热了点干粮填饱肚子然后收拾上路。万俟疏本来想帮聂柳背装备包的，但被拒绝了，所以他这两手空空的显得他很突出。不过他的出场太横了，没人敢和他说话。

　　又走了一天，终于进山了。众人走进一条山坳，重峦叠嶂，遮天蔽日，光照变得很差。聂柳下盘极稳，在长满了灌木、树根的地方走起来都十分平稳快速，即使背着沉重的装备包都没妨碍到他，更何况现在他的体制增强了。万俟疏跟在他旁边，时不时消失一下，因为他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而且这个地方各种树、藤蔓遮蔽，视野非常不好，所以没有人发现。聂柳也不管他。

　　在再一次出现时，万俟疏凑到他旁边说：“再往前走就是死路了，确定这条路是对的吗？”

　　聂柳望着前面蜿蜒的队伍，回道：“郭二爷从古籍中找到了前往麓城的路线，据说他研究了很多年，博览群书得出的结论，应该不会错。”

　　这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走的出了一身汗。聂柳擦了擦脖子里的汗，抬头望了下上方，现在到了正午，太阳到了正上方，因此峡谷内亮了些。现在虽然是秋天，但白天却还是很热的。这个地方昼夜温差很大，晚上草叶上都结霜了。他用直刀扫开前面挡路的草，突然感到小腿上一疼，低头一看只见腿上趴着一只草绿色的小甲虫。为了防止蚊虫叮咬，他穿了耐磨材质的长裤，裤管塞进靴子里，这小甲虫居然隔着裤子咬了他一口，裤子都给要出个小口子。

　　他赶紧伸手把小甲虫捏下来，却感觉小腿瞬间就麻痹了。万俟疏发现他停下，赶紧过来，“怎么了？”

　　“这虫子有毒。”聂柳赶紧拿了秘制的解毒剂涂在伤口上，只见那里一片都是红紫色的了。万俟疏掐住伤口上边一点的地方，吻住聂柳，渡了点魔力过去。聂柳猝不及防，被按在树干上亲了一阵。他摆脱“唇枪舌剑”后瞟了眼其他人，发现其他人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在树叶遮挡下都快看不见了。“你别这样，被人发现你的不同怎么办？”

　　“还能有人能对我怎么样吗？他们又打不过我。”万俟疏帮他把鞋子穿回去：“而且他们顶多看见我亲你。”

　　聂柳瞪了他一眼，这么多人一起下斗，条件有限，都是挤在一起，被看到亲来亲去也很尴尬。他快步追向队伍，前面已经有几个人也同样中招了，大家开始喷驱虫液，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驱虫液的作用有限，只能往身上多裹了几层衣服，加快速度往前跑。

　　正如万俟疏之前说的，前面被一面山挡住，不能往前走了。而从枝枝叶叶里冒出来的小甲虫越来越多，渐渐都把他们包围了，这样下去他们就得被咬死了。人们手忙脚乱的驱赶、拍打着小甲虫，还有人点起火把冲虫子挥去。

　　这时有人发现了一条河，赶紧跳进去，幸运的是这些虫子怕水，都堵在岸边无奈地爬来爬去。大家顺着河趟了一段，直到看不到小甲虫了才松了口气，上了岸。

　　浑身湿透了很不舒服，聂柳把外套脱下来拧干，边观察着周围。他没见过郭二爷手里的地图，不知道为什么没找到麓城，不过现在他们走的路已经偏移了原来的方向。这时有人从河里捞起了碎瓷片，聂柳赶紧过去看了看，那是一小块褐色的瓷片，年代很久远了。接着又有人发现了一种很小的陶人，也不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用的。

　　聂柳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条河，由于河上斜着很多树和很长的草，所以也看不见远处是什么样的。接着他去找郭二爷聊了聊。万俟疏百无聊赖地坐在凸起的树根上，那些邪性的东西都不敢靠近他，所以刚才那些小甲虫也没有咬他。他也不知道这次聂柳能不能如愿以偿，他也只能陪着。

　　不多时聂柳回来了，队伍也开始重新出发。这次他们开始走水路，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个山洞，这条河就是从洞中流出来的。再划了一阵，河道就开始变窄，大家纷纷上岸。聂柳握紧了刀，觉得有点不对，如果这条路的确是进麓城的，不应该如此安全。他倒过那么多斗，个个施展技能防止盗墓贼进入，有那么多前辈在这里折戟沉沙，很多连进都没进去，这也太顺利了吧？

　　这样想着，聂柳朝万俟疏靠近了些。果然不出他所料，没走多久从上方飞下一大群暗红色的蝙蝠，每只身体有人头那么大，翅膀展开来简直吓死人，感觉能吃人。聂柳饶是见多识广也是吓一跳，怀疑被咬了能被吸干。只见一只蝙蝠张大嘴向他俯冲而来，那张毛乎乎的脸丑的叫人恐惧，尖锐的牙齿闪着寒光。直刀猛地抽出，迎面劈去，蝙蝠急急改变方向躲了过去。

　　万俟疏直接搂住聂柳的腰，掠过与蝙蝠战斗的人群往里面去，很快就躲开了蝙蝠居住的那个区域。他把聂柳放下来：“麓城是个崇尚巫术的国家，后面估计还有这种东西，你要先往里面走，还是等他们？”

　　聂柳也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应付蝙蝠，他倒不在乎那些人，只是郭二爷手里有麓城的资料，找到仙药还得靠他，所以他决定跟大部队一起。

第179章 盗墓文里的鬼神（八）

　　等了一会儿,聂柳有些担心外面的状况，边对万俟疏说：“我出去看看。”他把直刀背在背上，检查了下防水袋里的枪,然后走进河里,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顺着河流出去不费什么里，耳边都是水的声音,听不见上面的动静。他头上戴着探照灯,照亮了前面的一片。

　　河底都是被冲圆润了的石头，不知名的水草随着水流摇摆晃动,在又厚又密的水草间有些散发着淡淡荧光的鱼。聂柳起初没有在意,在这种缺乏光照的山洞里进化出会发光的鱼十分合理,但是水草突然晃了下，叶子分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哪里是鱼,分明是一个怪物！刚刚被水草挡着只能看到一点点,所以聂柳没能看清,现在却清清楚楚。整个和大鲤鱼差不多大,但头却是个婴儿脑袋的样子，身体是鱼的，但两侧靠前的位置长着两只细细的小爪子似的手。它的肉是果冻那样透明的,可以透过看到里面的骨头,发光的就是骨头。

　　聂柳被吓得嘴里冒出一串气泡，差点呛水进去。幸好那人头鱼趴在水滴石穿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发现他。他赶紧加快速度往前游，胸口满满塞着恶心感。游了大概一百米,他钻出水。外面经过这一阵的战斗,地上掉了不少蝙蝠尸体,水里也漂着些。那些蝙蝠大概是看出这支队伍活力足，暂时不敢再攻击。

　　郭二爷手里握着枪，聂柳猛地冒出来差点一枪打过来。聂柳跑上岸，和他说了下里面的情况。郭二爷道：“麓城人都很信巫术，信仰巫主娜耶，水里那个大概是用某种巫术创造出来的。不过既然那东西现在不动，这些蝙蝠尝过了血味更凶残了，等缓过来肯定攻击的更猛烈，不如赌一把潜水进去。”

　　他把人召集起来说了下，随后所有人接二连三潜入水中。这次留了心，聂柳看见了更多的人头鱼，隐藏在水底，简直触目惊心。不过他有些搞不清楚，麓城人制造出这种东西肯定是想要阻挡盗墓贼的，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最终所有人都汇合到万俟疏所在的地方。其实到了这个时候，郭二爷的人已经猜到他大概不是人。不过倒斗的什么本事的都有，有炼尸的，有会巫术的，各种各样，要是聂柳带这个炼出来的什么东西也正常。而且这类东西越像人越厉害，万俟疏明显是有自我意识的，他们都不敢招惹。

　　这个地方有三个分岔口，每个前面都有不同的石像，分别是狼、鸟和券起来的虫。传说中娜耶身边有两只灵宠，一只白狼勇猛无比，会杀死娜耶的敌人，一只大鸟能辨别出对方是否说谎了，而且娜耶精通巫术，会利用各种虫子，所以这三个都有可能代表对的路。

　　就在众人研究该走那条路的时候，站在外侧的人突然惊叫起来，随即是枪声。聂柳往那边一看，只见刚才还在水底的人头鱼爬上了岸，用两只小爪子支撑着上半身，拖着尾巴，爬起来倒是飞快。它们的眼睛很大，是全黑的，看起来特别瘆人。突然人头鱼张开嘴，直接半个脑袋都裂开了，里面是尖锐的带着弯钩的牙齿，不用怀疑，一口就能见到骨头。

　　聂柳掏出枪打爆了人头鱼的头，一种粘粘的液体爆开来，别提多恶心了。但其他人头鱼完全没有受到同伴死亡的影响，直接爬过尸体扑了过来。聂柳又放了几枪，被源源不断冒出来的人头鱼逼得往后退。河里“噗啦噗啦”响，跟水沸腾了似的，也不知道下面藏着多少人头鱼。

　　有人被人头鱼咬住了腿，疼的惨叫一声，紧接着其他人头鱼紧随其上，朝他扑过来，尾巴一弹居然跳了起来，咬住了他的肩膀。他疯狂扭动着，抓住人头鱼想要扯下来，但人头鱼的牙齿又长又多，咬住之后深深嵌入肉中，往下拉就是连着肉一起拽。他的行动力一受阻，那些人头鱼就看出他好欺负，纷纷落井下石，没过多久他身上就挂着好几条人头鱼，血流的整个人都成了红了。

　　这场面实在血腥恐怖，周围全都是被咬的鲜血淋漓的人。陈一帆的胳膊上被咬了一口，他想把人头鱼拽下去，紧接着又是一条迎面扑过来，他眼疾手快抓住。人头鱼力气很大，拼命扭动着，他用两只手紧紧攥住，那张大嘴就在他脸旁边，牙齿摩擦发出“嚓嚓”声，令他头皮发麻。何麟冲过来一刀扎在人头鱼身上，把人头鱼扔到一边，又去削陈一帆胳膊上的那只。

　　“快走！”何麟叫道，拉着陈一帆和韩音音跑进大鸟的那条通道。

　　其他人也纷纷跑进三条通道，免不了分散了。聂柳挑了最近的那条跑进去，万俟疏也跟他进去了。一开始来的时候，他们这支队伍有近三十个人，但是经过两波损耗后，现在只有二十个左右了，分散之后人更少了。巧的是进入大鸟这条通道的正好是当初去伦王墓的组合。

　　这样行动也方便，因为何麟三人和顾六都清楚万俟疏的身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人头鱼没有追进来。陈一帆坐在地上，韩音音正在给他包扎，他的胳膊上有几个血洞，不过幸好何麟援助及时，要是被人头鱼把肉啃了，以这里的医疗条件这只手肯定废了。

　　万俟疏慢悠悠说：“应该走狼的那条路的。”

　　聂柳问道：“你怎么知道？”

　　“娜耶最喜欢她那条狼，因为毛茸茸的手感很好，既然麓城是她忠诚的信徒，应该知道这点，所以会将狼代表的那条路设定为正确的路。”

　　聂柳的表情一言难尽：“你怎么不早说？”

　　“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跑进来了。而且是你一定要下斗的，我会陪着你防止你死掉，但是要怎么走是你的事。”

　　聂柳气结，懒得和他说话。何麟问道：“你认识娜耶？”

　　“认识，在去伦王墓之前，我们还一起打牌呢。”万俟疏无所谓地说。

　　为什么你们神仙那么接地气，跟退休大爷大妈似的？

　　何麟紧接着问：“那她会知道要怎么走吗？怎么应对陷阱之类的。”

　　万俟疏毫不犹豫地说：“那应该不知道。”

　　何麟不甘心：“为什么？”

　　“这里是麓城人造的，又不是娜耶造的。”

　　“但麓城人是她的信徒啊。”

　　“那你拜观音，观音来你家吗？”

　　何麟瞠目结舌。太有道理以至于接不上话。这样一想，麓城人如此崇拜娜耶，结果人家却没那么在意，就有些可怜了。

　　他们往回走，但是外面已经被人头鱼占领了，何麟扔了个烟雾弹出去，趁人头鱼后退的机会飞快跑到狼的那条路。之前跑进去的人已经不见踪迹了。两边的墙上雕刻着精细的壁画，描绘的是人们生活的各种场景。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个凹进去的方形，里面摆着陶偶，和之前他们从河里捞起来的那个一样。这些人偶大约二十公分高，长相各异，都刻画的栩栩如生，身上穿着统一款式的衣服。这种人形的东西在特殊环境下就显得特别可怕，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这些陶偶在偷窥他们。

　　走着走着，韩音音突然惊叫起来。其他人以为是出现了危险，但是周围什么都没有。韩音音惊恐地往回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何麟一把攥住她：“怎么了？”但韩音音好像听不见似的，拼命想要挣脱他，突然拔出匕首扎向他。何麟慌忙躲避，刀尖险险的在他耳边擦过。聂柳不知何时出现在韩音音身后，把她打晕了。

　　陈一帆说：“难道是鬼上身？”

　　但是他们刚才没有发现软粽子，不由怀疑是那些奇怪的陶偶搞的鬼。没过多久韩音音醒来，精神状态还有些不好。“有粽子！”她惊恐地左右张望。

　　何麟说道：“没有粽子，这里只有我们。”

　　韩音音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讲述她的经历。刚才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几个粽子，他们被追着慌忙逃跑，但是那些粽子速度非常快，他们一个个被抓住、杀死，何麟为了救她被粽子抓住，她目睹了同伴被一口口吃掉，吓得几乎精神失常。

　　聂柳道：“这里应该有什么能令人产生幻觉。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互相关注点，如果陷入幻觉就赶紧唤醒。”

　　然而即使注意了也没什么办法，走着走着就觉得眼皮变重，然后就会陷入恐怖的幻觉中。次数多了之后，精神状态下降，就更容易中招，往往出现了幻觉也没意识到。起初出现幻觉的人少，其他人会马上把人弄醒，但后来自顾不暇。

　　聂柳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其他人都消失了，就他一个人走在昏暗的通道中。他意识到这是幻觉，便用各种方法想要醒来，可是都没用。突然他感觉有一丝凉风吹在自己脖子上，肌肉瞬间一僵，他猛地转身，只见一张青白的脸贴着他，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那张脸和他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