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将军掳走之后 第170章

作者:望三山 标签: 强强 爽文 穿越重生

  他越是这样,元里越是想要逗弄他。元里托着下巴想了想,“要不这样,你来提一个你若赢了的彩头?”

  楚贺潮道:“什么都行?”

  元里又不傻,“你先说一说。”

  楚贺潮含糊地说了一句,声音小得元里没听清。

  元里皱眉,“你大点声。”

  “我想给你脱衣服。”楚贺潮提高声音,耳朵臊红。

  本来没什么的,元里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被楚贺潮撕坏多少件了。但楚贺潮耳朵一红,再加上这么一声,元里也闹了个大红脸,他连忙最后看了看,最后低咳了好几声,若无其事道:“脱就脱呗。”

  “我还想让你给我亲,”楚贺潮见他这么好说话,顿时顺着杆子往上爬,上前一步抱住元里,头埋在元里的肩窝里,跟条大狗似的撒娇,“你好久没亲它了。”

  元里半点也不惯着他,“不行。”

  他竖起一根手指抵着黏在他身上的男人,“要么就脱衣服要么就亲,只能选一个。”

  楚贺潮叹了一口气,在他脖子上吮出一个印,“脱衣服脱衣服。”

  “你确定跟我赌?”元里又问一次,“要是输了,下个月可就不给你钱了。”

  “赌,”楚贺潮说得豪气十足,“这彩头我喜欢,即便是跟你赌三万两我也愿意。”

  行嘛,一说这种事他便万分舍得了,半点犹豫都没有。

  元里嘴角抽抽,抬头看看四周后,原路便返回。

  但一刻钟快要过去,元里还是没有找到回去的路。不只如此,他还好像越走越深,带着楚贺潮来到了一处人迹寥寥的林子里。

  元里累了,他直接认输地往地上一倒,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星辰,“不找了,累了。”

  楚贺潮看他这样就乐,“早点认输多好,哥教你,做人偶尔不能倔。”

  元里翻了下身,“不想听你说话,你好烦。”

  楚贺潮气笑了,也趴过去攥住了元里的双手,哼笑着,“原本准备回房给你脱衣服的,现在在这里脱也好。”

  元里睁大眼睛,被吓得全身紧绷,“在这里?!”

  男人不知道是在吓唬他还是认真的,手摸到了元里的腰带上,整个人轻轻松松压制住元里的挣扎,跟压制一个翻了壳的乌龟一样。俊脸上都是意味深长的笑,压着嗓子道:“这里又没有人,你不想试一试?”

  元里咽了咽口水,他没玩过这么刺激的。

  外头的风一阵阵吹着,不凉。元里身上穿的衣服多,他还觉得热。先前喝下肚子里的酒水上了头,让他也有点蠢蠢欲动。

  元里假意挣扎了两下就放松了,楚贺潮的手灵活地解开了衣带。

  衣服有九层,一层一层地脱着,脱完三件的时候,楚贺潮低头就能看到元里衣衫铺满整片草地的模样。

  黑发也铺开的青年就躺在衣服之中,用眼神含蓄热切地催促他继续。

  “……”楚贺潮鼻子发痒,他恶狠狠地骂了句脏话,扛起元里便快步往主卧走去。

  元里猝不及防,“不脱了?”

  “脱个屁!”楚贺潮骂骂咧咧,“回去继续脱!”

  元里还有点遗憾,“哦。”

  楚贺潮额头青筋跳了跳,一巴掌拍了拍元里屁股,从牙缝里道:“地上有虫蚁,你还真想在那光着身子被我上?”

  元里那点儿想野战的好奇心立刻缩了回去,“不了不了,还是回去吧。”

  *

  过了几日,有两个熟人来到了冀州,正是风尘仆仆的相鸿云和詹少宁。

  他们二人在并州干得极为出色,因此便被元里给调来了冀州帮忙。

  两个人一来到邺县,便去拜见了元里。元里笑着请他们坐下,又与他们谈了许多事情。

  但这二人言语之间却比以往谨慎许多,相鸿云态度更为尊敬,就连元里视为友人的詹少宁也没有以往在元里面前的自在了,甚至不敢再叫元里的表字。

  “少宁,我听说你的妻子已怀胎五月了?”元里问道。

  两年前,詹少宁便娶妻成亲了。

  詹少宁站起身,拱手拘谨道:“回闻公,拙荆是已怀胎五月。”

  元里顿了顿,咽下叹息,装作无事一般笑了,“待你孩儿出生后,一定要带来给我看看。你的孩子定当秀外慧中,惹人喜爱。”

  詹少宁微微放松了一下,“得闻公夸赞,是这孩子的福气。”

  元里沉默一瞬,忽然不想和他们继续说下去了,摆摆手道:“我为你们准备了府邸,你们今日先好好歇息,等到明日再去政事堂吧。”

  两个人起身行礼,恭敬地离开了刺史府。

  等他们离开后,元里独自坐在位子上品完了一杯茶。

  良久,屋内的光亮缓缓暗下,才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气。

第156章

  高处不胜寒。

  元里越来越明白这句话了。

  无论是部下、亲眷、友人,在元里的身份越来越高之后,他们在元里面前说句话都要在心中斟酌良久,动作谨慎小心,唯恐让元里觉得冒犯。

  孤家寡人,还没登上那个位置,元里就对这四个字有所了悟。

  身边人除了父母亲与楚贺潮,已经无人会喊元里的表字。他们叫元里为“闻公”,将元里看为自己的君主对待。即便元里对他们的态度一如从前般温和,他们也不敢放肆。

  但这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

  如果元里继续和他们嬉笑打闹,君臣之间反而会乱了套。没有威严,臣子得到纵容就会犯错,等到以后逾越了就更难处理。

  元里理智明白,这样挺好的。

  但少年时期的好友却变成了这样,终究让他有些惆怅。

  次日,相鸿云和詹少宁便去了政事堂。下午,丁宗光也将元里封公时各路诸侯送来的礼单送来给了元里。

  送礼最多的有四个人,其中两个便是北乌丸首领达旦和南乌丸首领璞延。

  为了以表自己对元里的尊重,这两人较劲一样地送着东西,且各自都派了自己的心腹而来,极尽谄媚。

  不怪他们二人这么热情,如今的乌丸一分为二,骨力赤的势力又被楚贺潮瓜分,已大不如前。达旦和璞延势均力敌,两个人彼此敌视警惕,都想要拉拢元里和楚贺潮好独掌大权。

  曾经供乌丸人居住的五郡如今只剩下了上谷郡与渔阳郡。根据这两个郡的郡守上报,达旦和璞延可比以前老实了很多,大概是知道要向谁卖乖了。

  他们二人不提,剩下的两个人也是熟人,正是车康伯和惠自珍。

  一看他俩的名字,元里就忍不住笑了,这两个倒霉蛋刺史到现在给元里送的钱都有他们自己州的两年收银了。

  他们这么卖力地吹元里吹楚贺潮,给元里这么多钱也不过是为了自证自己的清白。但元里怎么能允许他们这么简单就洗掉污水?

  他直接让丁宗光把这两人送来的东西原样送回去,再让丁宗光同他们说一句这礼太贵重,他收不起。

  这些钱财可没有车、惠二人留下来的“把柄”重要。

  *

  即便有了相鸿云和詹少宁的帮助,政事堂还是忙不过来。冀州各郡地方官员人手不够,加之许多官位都要换上元里的人,可用的人就更加不够了。

  不只是冀州缺少人手,遭受战火更严重的并州到现在也很缺人手,在并州忙碌的官员们几乎每一年都要走访各地征辟大儒名士来为并州效力,但犹如杯水车薪,还是不够。

  在这几年里,粮料院的情报人员已经深入到了各地郡县之中,亲身入底层之中实地走访,从县令开始探查幽州、并州、冀州的官员情况,并将品行不端,具有贪污、欺辱百姓等劣迹的官员名单统计给了元里。

  如果是以前,元里还需要忍,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口气撤掉这么多人,也没有足够的官员人数填补上去。但封公之后,元里不需要忍了,他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就能将这些官员全部换掉,因为他成了冀州和并州真正的主人。

  他也确实没打算忍,不过人撤掉可以,填补的官员去哪里找呢?

  如果想要将幽州、并州、冀州大换血一遍,元里最少需要六百名官员。

  上哪里能找有才能、会识字、能做官的六百个人?

  元里没有苦恼多久,一个早就有了的想法在他心中逐渐清晰。

  ——科举!

  如今的选官制度还是察举制。世袭、举荐,豪强士族之间彼此缠绕,靠着血脉和关系铺开了一张大网,牢牢将官位垄断在了自己手中,让文字和知识成为上流人士特有的资源。

  普通的百姓们永远也接触不到这些资源,他们只能种一辈子的地,然后子孙后代也跟着种一辈子的地。他们不可能变为官员,百姓和做官之间有一条天堑。

  科举就是打破天堑的桥梁。

  为不具备贵族、士人身份的人提供参政的机会,借此打破豪强士族对官位和知识的垄断。科举是封建时代最为公平的官员选拔形式,是真正能让底层人一跃飞天的机会。*

  元里很早很早之前就有了用科举制代替察举制的念头,如今他成为了闻公,北方三州统一,即便他用比较另类新奇的选拔人才的方式也没有士族和豪强敢置喙,他在自己的地盘搞,选的是闻公国的官员,又不是北周朝的官员,外人凭什么多说?

  想到这一点,元里觉得他是时候将科举拿出来了。

  当天,他便召集了政事堂的官员,让他们将自己会在冀州邺县举办一场人才选拔的事情布置下去,并将这次选拔命名为科举。

  科举将会进行分科考试,最后以成绩定取舍,最后选拔出来六百名人才。

  听到这件事,群臣都感到新奇极了。因为元里的身份足够高,又在部下之中极具威势,这又是元里成为闻公之后的第一个命令,众人都没有反驳,刘骥辛率先问道:“主公,不知这‘考试’是指什么?”

  “由我出题,学子们回答,看谁答得好,那便择优纳入,”元里笑着道,“此次科举,只看考试成绩高低,不论出身与籍贯。”

  “什么?!”众人大惊,连忙询问元里关于科举更多的事。

  元里将其解释了一遍,受到巨大冲击的群臣良久回不了神,他们面面相觑,几个出身不好的幕僚已经明白这个“科举”对寒门子弟来说到底具有什么意义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形式,摈弃了出身和过往的功绩,只看自身的学识才华,在试题面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激荡的情绪在刘骥辛心中越来越大,几乎让他热泪盈眶。他心绪复杂万千,想起了自己从前为了踏上仕途做过了所有努力。

  千辛万苦,他才走到了如今的地步,而他已经算是幸运了。还有更多更多的人因为想要做官而家财散尽,妻离子散。

  可现在,只要能通过选拔,就能成为元里手下的一个官员。放在以前,这是刘骥辛梦里也不敢想象的好事,他一时欣喜一时又悲哀至极,欣喜于这样的方式无疑能让出身不好的人有了向上爬的机会,悲哀于他以往磕磕碰碰之时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机会。

  刘骥辛甚至对将要经历科举的学子们产生了艳羡之情,羡慕他们能够有这样的机会,一个简简单单就能做官的机会。

  刘骥辛突然想到了一个早已死去的人——肖策。

  若是肖策活到现在,发现自己追寻一辈子的官位如此触手可及,应当也要泪流满面,不敢置信吧。

  要是能知道今天,他那时还会陷害主公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千万种情绪,当即道:“主公此法极好,属下认为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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