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他又栽了 第14章

作者:落落生欢 标签: 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剑还你,剑穗归我。”

  看着重新被递回来的临渊剑,以及面前这人粲然的笑容,那瞬间,迟渊突然觉得自己那颗早已封冻住的心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

  “多谢。”他不动声色的接过剑,将那刹那的感受隐于心底,然后面无表情的起身,声音依旧带着疏离: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

  皓月当空时,客栈外终于安静了下来。

  晏昀懒洋洋的坐在桌前,左手托腮,右手反复把玩着迟渊的白玉剑穗。临渊剑他自然不能要,可剑穗于剑而言也极特别,阿渊就这样给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过东西既然到了他手上,那就好好保管吧,晏昀如此想着,手上一旋,将那剑穗放在了芥子中最重要的房间玉盒里。

  玉盒中已经放了从黑影身上取下的碎片,晏昀略作思索,将它拿了出来。

  比起之前灵狐体内的那块,这次的金色碎片要大得多,上面的封印完整无缺,他的手上稍有点灵力,金色印记便浮现了出来。

  前两日迟渊问他时,他避无可避,只好以上古灵器的借口瞒了过去。

  实际上这并非什么灵器,而是在出生时便与他一体的,他的神核。

  三千年前的那场大战,邬尤被他打得魂飞破散,而他自己也因身受重伤,神核四分五裂,在虚无中沉睡了百年方才苏醒。

  其实没了神核,他的实力也远在那些仙门大能之上。只不过在与那些碎片感应时,如果不加防备,很容易神识激荡。

  说来也巧,这两块神核碎片出现时,迟渊都在。也幸得有他在,他才能毫无戒备的昏睡。

  想到这晏昀有些好笑的摇摇头,没想到自己曾经庇护的少年,如今也能护着他了。只是他笑着笑着又有些自责,这一次,他还是又骗了他。

  也不是不想告诉他,三千年过去,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忘记他到底是谁。那个身披站甲,战无不胜的容暄,早已被上界的众神遗忘,而那些仙门也都以为他在那场大战中烟消云散。

  更何况他现在是晏昀,是所有人眼中无恶不作的魔头,与当初的战神再无关联。

  何必告诉他呢,晏昀苦笑着将手中的神核碎片纳入芥中,略显疲倦的揉了揉额角,待他自己知晓了,再做解释罢。

  夜色渐深,晏昀收起纷乱的思绪,打开窗户吹了吹风,而后转身欲到床上休息。

  却在这时,隔壁房间外忽然传来灵力相撞的声音,以及迟渊带着戒备的质问:

  “你是谁?”

  “你又是谁?”对方似乎很不满意被人截了道,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熟悉的声音传来,晏昀疑惑的皱了皱眉,他忙上前开了门,果不其然,门廊外站着个熟悉身影。

  “凤梧?你怎么来了?”

  身穿松绿色衣袍的男子看见他出来,忙笑着想上前,却没想迟渊突然伸手将他拦住,冷峻面容看不出情绪。

  “阿渊。”晏昀不知他何意,猜测着可能凤梧来得悄无声息,让他有了戒备,于是上前一步,轻声解释道:“他是我朋友,让他过来吧。”

  “阿渊?”凤梧闻言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抬眸看向身前清冷俊逸的男子。原来,他就是阿渊么。

  他查探了好些时日,方才从洛衣口中套出与晏昀较亲密之人的名字,之后又从洵城的妖族中得知晏昀晕了过去,这才连夜赶了来。

  却没想他之前所说形同陌路的人,就在他身边。

  迟渊并没注意凤梧打量的目光,他垂眸扫了眼,然后收回手,面无表情的看向晏昀,深邃的眸光比之前更加淡漠疏离。

  “没想到魔尊大人,还有妖王这样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下章该走剧情了,咕咕咕

第21章 灵虚

  迟渊说完便回了房间,晏昀看着那清冷的背影,总觉得他刚才那话听起来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来哪里怪。

  唯有一旁的凤梧,闻言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很快便隐了下去。

  “怎么突然来了?”收回视线后,晏昀看向笑着走过来的凤梧,声音慵懒随意,和平时并无区别。

  他说完也不待对方回答,转身便进了自己房间。凤梧悠悠跟在他身后,及至门前时偏头扫了眼安静的隔壁,无声笑了笑,带着些认真和漫不经心道:

  “这不想你了么。”

  夜深人静,这话不用想那人就能听见。凤梧满意的进了屋内,转身关上门,顺手落了层隔音结界。

  对于凤梧的话,晏昀头也没回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懒洋洋的在桌前坐下。他与这个人相识了上千年,对他闲散不着调的性子早已习惯。

  “说吧,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凤梧笑着上前在他对面坐下,兀自给自己添了杯茶,在晏昀询问的目光中抿了口,方才敛去笑容认真道:

  “我刚好在附近,听说你受伤了,就顺道过来看看。”说着顿了顿,面带担忧的看着他:“自我认识你后还从未见有谁能伤到你,具体什么情况,你还好吧?”

  原来是因为担心自己,这倒是难得,晏昀迎着他关切的目光,清浅的笑了笑:“我没事。”

  “没事就好。”凤梧也跟着笑笑,看上去放心了许多。

  其实在听到他晕过去的消息时,一向潇洒恣意的凤凰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他连夜赶到了洵城,却在见到眼前这人时,方才反应过来,自己与他不过朋友,而且半个月前他才警告过自己勿要越界。

  于是他强行压制住上前查探的欲.望,仍旧以朋友的身份,克制的进行关心和询问。

  只是看向他的那双红色眼眸里,炙热的情绪仍然有些许外放,好在晏昀似在思考什么,不曾注意。

  “之前太玄山的预言,可曾听说过?”

  “太玄山预言?”凤梧恍然回神,忙隐去眼中情意,顺着他的话道:“你的意思是,伤你的是邪神?”

  “算是他吧。”晏昀微微垂眸,将鄢城的情况概述了遍。虽然主要阵法是锦夜所布,但归根到底,都是邪神在控制一切。

  如果他没猜错,邬尤应该是利用锦夜心里的不甘,以及对他的仇恨,将他的邪念放大,在悄无声息中引导着他布下鄢城这种残忍至极的阵法。

  没想到竟然是邪神,也难怪他会受伤,不过...凤梧想到这抬眸看向隔壁,淡淡道:“他就是明无仙尊迟渊?”

  “如果我是他,绝不会让你入阵。”

  他说得极其认真,晏昀闻言只是笑笑,他不是不信,实际上,阿渊就是这么做的。

  “他本想趁我不注意抢先入阵,是我强行将他魂魄推了回去。”晏昀想起当时情景,心里仍是有些后怕。以阿渊的修为,即便是渡劫期,再加上临渊剑抵挡,魂魄状态下的他面对那样的反噬不死也会重伤。

  他说这话时无意识皱起了眉头,凤梧目光沉沉的看着,只觉心中被什么刺了下。

  他从未见这人对谁上心过,更不用说以命相护。

  所以在听见洛衣说他曾在人间收养过一个男孩,并且与他朝夕相处过七载后,他的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也猜出他之前所说的人是那个少年。

  好在他也亲口说过与那人形同陌路,方才安心了许多。

  却没想,时隔三百年,他仍然默默的护着那人。想到这凤梧苦笑的摇摇头,晏昀啊晏昀,你到底是把他当曾经的少年对待,还是感情迟钝对自己的心意一无所知?

  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凤梧克制的情绪有瞬间崩塌,晏昀看过来时正好对上那双黯然的红眸,茫然道:“怎么了?”

  询问的语气,好奇中带着些许关心,凤梧看着那双尾端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不管怎样,现在都不是表露心迹的时候。

  “没什么。”他将外放的情绪快速敛去,如往常般笑道:“之前的昆仑雪我那还有,既然你没事,不如去鹿台山喝酒?”

  “我倒是想。”晏昀无奈的笑道,抬眸看了眼窗外:“明天还有事,改天吧。”

  “好,我等你。”

  ——

  第二天上午,鄢城。

  迟渊昨晚一夜无眠,早上天刚亮便与白祈来了鄢城,待重华和灵虚真人赶到时,他们已经在之前的茶铺等着了。

  “师弟。”重华进门便看向迟渊,见他脸上多有厌色,也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受了伤,忙关切道:“你没事吧?”

  “无碍。”

  简单的两个字,声音冰冷如风雪,重华闻言侧眸看向白祈,无声询问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对他这个师兄也这般冷漠了?

  白祈其实也摸不着头脑,明明他昨晚离开时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就完全变了个样,就连他问要不要叫上晏前辈一起,都被破天荒的忽略了。

  他本想再问问昨晚谁闯了客栈,见这情况当即闭了嘴。

  “灵虚真人。”就在重华和白祈大眼瞪小眼时,迟渊起身朝后来的白胡子老人颔首致意。

  方才他与白祈已经将鄢城重新查探了两遍,仍旧没有邪神和锦夜的线索,之所以再等在这里,就是想见见眼前这人。

  “你就是明无仙尊?”灵虚真人摸着发白的胡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三百年就进入渡劫期,果真天纵奇才。”

  迟渊向来不太在意这些夸赞,更何况他现在的心情算不得好,闻言只是极浅淡的笑笑,很快便恢复成淡漠神情:“灵虚真人可还记得锦夜?”

  其实白祈的传信中有提到锦夜,否则他也不会前来。灵虚真人知他这么问不过是想快些进入正题,也不介意,只是想起那人时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自然记得。”

  他怎么会不记得,毕竟那人曾经也是天赋异禀的阵法天才,是他最看重的关门弟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将藏书阁的所有权限对他开放,原想着让他钻研阵法早日突破,谁曾想他会痴迷于禁术阵法。

  “鄢城的阵法为他所布,屠城不说,还将阵法反噬转移到城中所有人的魂魄身上。”迟渊看着眼前面色哀恸的老人,于心不忍,稍微缓和了些语气:“我知道锦夜早已被逐出太华山,不过此类阵法非我等能堪透,请前辈来不过是想看看他布的什么阵。”

  锦夜踪迹难寻,又因反噬转移,阵破后毫发无伤。如果他再次布阵,肯定比鄢城阵法更加难破。若是灵虚真人能根据这次的阵法,推出他接下来可能布的阵,也算未雨绸缪了。

  对此灵虚真人自然也知晓,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便要出去查探,没想刚走两步就被叫住。

  “灵虚真人。”迟渊想起什么似的,对疑惑转身的老人道:“关于锦夜,还有一件事,不知真人是否知晓。”

  “何事?”

  “八百年前,太华山数十弟子被杀,世人都传是魔尊晏昀所为。”迟渊说着顿了顿,见他听见这话时神色微沉,顿时心下了然。

  他颇为嘲讽的垂眸笑了笑,再抬眼时深邃眸中一片寒凉:“实际上你应该知道,是锦夜拿他们布了血祭灵。”

  那些弟子因何而死,锦夜又是受的什么伤,作为太华山的掌门大能,不可能看不出来。而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说,任那些污蔑加注在那人身上,想来是为了维护那仙门最看重的体面。

  “师弟,不可乱说。”重华被他的话震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说灵虚真人都是和他们师尊一般的存在,哪能这般毫无凭据的质问。

  迟渊却是目不斜视,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人,冷冷道:“我有没有乱说,灵虚真人心里最清楚不过。”

  不大的茶铺内,场面一时有些僵。

  重华左右为难,白祈小脸紧皱,唯有迟渊和灵虚真人,目光对峙谁也不让谁。

  片刻后,灵虚真人拜下阵来。他略显无奈的摇摇头,那魔头被嫁祸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出来向他讨要说法,没想最后会是仙门中的他来质问自己。

  “你说的没错,我一开始就知道。”灵虚真人不卑不亢道,比起当年真相,他更好奇面前这人为何会问他。

  “此事本与你无关,不知明无仙尊提及此事,目的是什么?”他说着好奇的打量着他,目光沉沉道:“又或者,你和那魔头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