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他又栽了 第2章

作者:落落生欢 标签: 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我不是什么阿渊。”他就那样看着他,眸光冷冽,声音里也毫无情绪:“魔尊大人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什么情况?那魔尊认识的人和明无仙尊很像吗?

  “是么?”晏昀轻声笑道,他活了这么久,难得将一个人放进心里,没曾想不过短短三百年,这人居然说他认错了!

  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台上人,比起以前的少年,他的确长开了不少,变得更加明朗清俊。可那深邃眉眼和略显淡漠的薄唇,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记错。

  可他为何说不认识自己?难不成是失忆了?晏昀想起当初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看着清冷疏离的迟渊,没做过多犹豫就要上前查探。

  其他人见他突然上前,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迟渊手中蓦的多了把长剑。剑身黑如玄铁,周围萦绕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境界稍低的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临渊剑!”有人低呼道。

  临渊剑是灵渊山的镇山灵剑,传言清胤真人将临渊剑传给了最后入门的小弟子,没想到是真的。

  看着近在咫尺不断散发寒气的剑尖,晏昀微垂眼皮,将眸中的愕然快速敛去,然后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长袖一挥,悄无声息的从广场上消失了。

  “他这...这......”

  其他人回过神来都面面相觑,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来去自如,实力可想而知有多恐怖。当然也有人好奇,若是明无仙尊与魔尊打起来,最后谁会更胜一筹?

  “就这么走了?”重华说着环顾四周,再转过头来时,迟渊已经收了剑,正头也不回的往玉殊峰飞去,他下意识的要将他喊住,想了想又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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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域内,容华宫。

  “凌墨,你说尊上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宽敞华丽的主殿内,洛衣略显疲倦的趴在面前的书案上,最近魔域内出现了很多异动,各城城主的传信都快要堆成山了。

  “已经将消息传到了,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尊上那性子,他若是不想管,谁都劝不回。”凌墨说着轻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一位随性而为的魔尊,他们这左右护法也没办法。

  “我什么性子?”

  就在两人无奈叹气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彻殿内。洛衣看了眼凌墨,顿时笑了起来:“尊上,你可算回来了!”

  话音刚落,凌墨便见眼前似有蓝影闪过,他连忙回头,正好撞上晏昀带笑的眼睛。

  “尊上。”两个人忙从案前起身,上前认真的行了一礼。

  “嗯。”晏昀随意应道,抬眸看了看两人,又扫了眼堆得满满当当的书案,顿时有些头大:“你们应该都看过了吧,捡重要的说。”

  洛衣和凌墨对望一眼,他们早就摸清了魔尊的性子,对此也已经习以为常,因此两人道了声“好”,便将梳理的重点一一讲与他听。

  “也就是说半数的城内都出现了想要造反的人?”晏昀漫不经心的听着,不甚在意:“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他们若没本事压住,这城主也不必再做了。”

  “这.....”凌墨微微皱眉,有些犹豫道:“目前已经有两座城的城主被策反了,属下担心....”

  他没有说完,不过担心什么不言而喻。晏昀闻言若有所思的眨眨眼,嘲讽笑道:“如此正好,也省得我一个个揪出来。”

  “那尊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洛衣仍是有些不放心。他们这位尊上实力的确深不可测,就是常年不在域内,也很少过问其他城的事情,若那些人联手设下圈套......

  “先继续盯着吧,如有必要,你俩可以去找洑素。”晏昀揉了揉太阳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没法在魔域长留。

  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凌墨和洛衣想再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见他似乎有些疲惫,两人告了退正准备离开,却忽然被他叫住。

  “你们还记得阿渊吗?”

  “阿渊?”洛衣不明所以的皱起眉头,回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人间那个小男孩?”

  “嗯。”晏昀浅笑着点点头,带着淡淡的感慨和无奈:“他已经长大了。”

  不仅长大了,还出息了,都敢拿剑指着自己了。更重要的是,把他给忘了。

  “可是尊上,他不是已经入轮回了吗?”凌墨想起两百年前,他们在迟家墓地见到的那块墓碑,试探着道:“尊上见到他了?”

  “你傻啊。”洛衣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尊上都说长大了,那肯定是见着了啊,而且以凡人的年岁,怕是已经轮回两次了吧?”

  “没有轮回,还是原来的他。”晏昀自嘲的笑道,若不是听那些人说他入仙门三百年,或许他也会想当然的以为那人是轮回重生了。

  不然怎会连他都不记得。

  当年那人的命,可还是他给救下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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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闯

  迟渊离开后,重华与各门派寒暄了好半天,待全部安排妥当脱身时,天已经全黑了。

  “师弟真不认识那人?”

  玉殊台内,烛火摇曳。重华坐在迟渊对面的红木椅上,在讲完最近仙门内需要注意的事情后,终是没忍住将这话问了出来。

  “谁?”迟渊脱口而出,他正在看三千年前那场天劫的记录,说话时连头都没抬,语气更是一贯如常的清冷。

  重华很熟悉自己这小师弟的性子,刚入师门时就很少说话,有种天然的疏离感。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闭关的缘故,说话更是惜字如金。

  可即便如此,重华还是觉得,他这回答有些反常。

  “就刚才的魔尊晏昀。”他柔声提醒,深褐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极少出剑,当时的情形也不适合出剑。”

  晏昀并未出手,他若想阻止对方上前,出言劝阻即可。先礼后兵的道理,作为执掌戒律堂的他理应最清楚才是。

  “师兄并不是怪你。”重华想到这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你的行为有些反常,旁人或许看不出,但我毕竟是你师兄。”

  他这话说得极为诚恳,面前的人终于缓缓放下卷轴,默然片刻后抬眸看向他。

  “我不认识他。”迟渊淡然开口,在重华疑惑的眼神中自嘲的笑了笑。那笑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还要疏离的冷漠:

  “又或许是认识的,只是我忘了。”

  他说完便起身往殿外走,重华还在纠结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再抬眼人已近殿门。

  “师弟要去哪儿?”他忙喊道。

  “寒泉殿。”迟渊在门前顿住脚,微微偏头:“师兄忙了一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啊?哦...”重华茫然答道,低头抿了口茶,若有所思的离开了玉殊台。

  夜色渐深,玉殊台最里面的寒泉殿内,迟渊斜靠在石壁上,紧实的腰腹在水下若隐若现。

  他习惯在泡寒泉的时候放空大脑,只是现在,无论他如何静心,那个人的模样依然会出现在脑海里。大会上的,三百年前的,熟悉的身影彼此交错,化成灰他都不会忘记。

  因为那是他的救命恩人,亦是他唯一动心过的人。

  可惜他的满腔欢喜在那人眼里不过是个笑话,换来的是赤/裸/裸的羞辱和抛弃,他失落过,难受过,甚至于恨过,到最后爱与恨同时化为尘埃烟消云散,他终于得以解脱。

  所以在天劫大会上再见那人时,他便下定决心装作不认识。那个少年阿渊在他心里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灵渊山的明无仙尊,心里也只会有天下苍生。

  脑海里终于没了那人的身影,迟渊睁开微闭的双眼准备再泡会儿,却在这瞬间察觉到有人闯入玉殊台。

  玉殊台的布置其实很简单,晏昀很快便找到了迟渊的寝殿。洛衣猜测他现在身份不同往日,又当着各仙门的面,有所顾虑才会说不认识自己。

  他觉得很有道理,这才想着夜闯玉殊台,反正自己有山河图,去哪都很方便。

  寝殿里亮着烛火却没人,晏昀四处看了看,索性靠坐在窗台上等。他能感觉到迟渊就在附近,以他的功力很快就会察觉自己闯了进来,根本用不着他去找。

  事实也的确如此,晏昀刚坐下,那厢殿门就被打开了。迟渊目光几乎瞬间锁定他,含霜的眼眸直直的看过来,身上的白衣略显松垮,脖颈间的水珠沿着锁骨往下....

  这是刚洗沐完就赶过来了?晏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顺便往嘴里送了颗葡萄。

  他家阿渊果然长大了!

  “是你。”迟渊缓缓上前,无视他打量的目光,言语冰冷:“魔尊来我这做什么?”

  这是还在怪自己没有告诉他身份么?晏昀兀自笑了笑,翻身跳下窗:“阿渊,你听我.....”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

  这话比天劫大会上说得重很多,迟渊也没想到自己刚静下心来不去想他,下一刻这人便又出现在了眼前,仍然是那副随心所欲的模样。

  这让他莫名的有些烦躁,却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晏昀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少年的阿渊性格开朗活泼,喜欢跟在他身边问东问西,即便不高兴了也只是兀自生闷气,何曾这般冷言冷语过。

  “我不可能认错。”晏昀的语气也淡了下来,堂堂魔尊何时受过这种气,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这才想起还有另一种可能。

  “你失忆了?”

  早在大会上他欲上前查探时,迟渊便已猜到他会如此认为,也想过要不要直接说失忆,然而真等到他问了,又下意识的改了答案。

  “没有。”他沉声道。

  没有失忆却说自己认错了人,晏昀莫名觉得好笑,看来他是打定主意不想与自己有任何牵连了。

  也是,毕竟他现在是整个仙门的希望,是千年难遇的修仙天才,是高高在上的明无仙尊。而他晏昀是魔,还是所有人闻之丧胆的魔尊,这样的人怎会认识自己呢。

  很好...晏昀看着眼前冷如霜雪的人,低声轻笑了起来。

  的确很好,可自己偏不想随他的愿!

  既然他非要装不认识,那就随他去好了,自己缠着他,不信找不出破绽。晏昀如此想着,悠悠上前,在逼近他时侧身而过,慵懒的走向前方的书案。

  “天劫将至。”他兀自呢喃着,伸手翻了翻卷轴,抬眸对有些发愣的迟渊道:“你打不过他的。”

  “我愿一试。”

  “试?拿什么试?”晏昀上下打量着他,幽幽道:“他是神,想要你的命易如反掌。”

  他的话太过直白,迟渊微微皱眉:“你打得过?”

  “打不过啊。”晏昀理所当然的答着,见迟渊表情微愕,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我们联手,或许可以试试。”

  联手?迟渊怔然的看着他,这个人经历过之前的天劫,最了解邪神的实力,如果他说得没错,那么联手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如此想着,却听晏昀带笑的声音继续道:“想清楚哦,我可是魔。”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迟渊再清楚不过,是不是魔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他要想清楚的并非晏昀的身份,而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见他微垂着眼眸似在纠结,晏昀无声的笑了笑,他来到桌前准备好好给他分析分析,外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兽鸣,带着桌上的茶杯也跟着晃动。

  “什么声音?”晏昀忙分出神识前去查探,然那神识刚穿出殿门,他便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

  “阿渊。”他强忍着疼痛,撑着桌沿艰难开口:“那是...什么东西?”

  “一只灵兽。”迟渊无意识皱起眉头,那声音并非第一次出现,对灵渊山的人也无任何影响,晏昀他这是...怎么了?

  灵兽?晏昀在心中呢喃着,刚想继续问问是什么灵兽,关在何处,一股压迫的痛感突然传来,撑着桌沿的手因此滑落,整个人有些无力的往旁边倒去。

  “晏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