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119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刘庆丰眯了一小会儿,精神恢复了些。他突然来了聊天儿的性质,于是朝着钱尔白的方向开口问道:“沈老弟啊,你刚才说要买手机,想买个什么样式的啊?”

  钱尔白正疑惑搓澡工小李师傅怎么还不动手,打算回头看看,听到刘庆峰问话,他止住了动作,回答道:“什么样式无所谓,能接打电话能上网就行。”

  刘庆丰的突然出声打断了李二难的思绪,使他从刚才那种似真似假的玄妙境界中回过了神来。想到自己竟然会生出那样的幻想,他不禁脸上一片羞红,同时又隐隐有种莫名的怀念,像是很久以前真的经历过似的,而且还不止一次。他越发地想要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中到底都藏着些什么了。

  但此时不是发呆的时候,寻找记忆不急于一时,保住这份工作才是眼下的首要目标。他抿了抿嘴,沉默着套上搓澡巾。

  钱尔白虽然在跟刘庆丰聊着天儿,但是他的注意力始终没从身后的“行刑官”身上挪开,因此刚一感受到有什么触碰到了他背部的皮肤,他便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呼吸也屏住了,做出一副咬紧牙关接受严刑拷打的架势。

  李二难见钱尔白抖了一下,吓了一跳,赶紧又问:“疼吗?”钱尔白摇了摇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有点儿,你轻着点儿。”似是生怕他把逞强的话当真了,让“悲剧”再一次上演。

  钱尔白这句话说得有些委屈巴巴,李二难忍不住想笑,觉得这人有些可爱。他扔掉了搓澡巾,徒手按在钱尔白背上,道:“放心,我会轻点儿的。”

  听到小李师傅终于保证高抬贵手了,钱尔白松了口气,于是放松了肌肉,继续跟刘庆丰聊天。

  李二难一边听着两人谈话,一边拿了瓶玫瑰味的精油拧开,倒在钱尔白背上,然后拿手掌心缓缓推抹开。

  钱尔白感受到与搓澡巾的粗粝完全不同的温暖与柔软时,微微愣了一下,紧接着便为自己这具身体对于陌生人的接触竟然没有太多排斥而感到奇怪。他侧过头看着李二难,眼神严肃中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仿佛要从这副素昧平生面孔上看出几丝熟悉来似的。

  李二难低垂着眼帘,认真地按摩着,像是没有发觉钱尔白的目光,只一心一意地专注于眼前的工作。他的动作轻柔,神情虔诚,像老师傅在打磨一件精致的玉器。但没人知道,藏在那件对襟无袖小褂之下的他的皮肤早已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变得粉红娇艳,就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直到钱尔白收回视线,他才恢复了正常,但胸腔内欢快鼓动的心脏却始终不肯冷静下来,这让他在继续触碰那片皮肤的时候双手总会不由自主地轻微地颤抖。

  钱尔白没能从对方身上看出些什么,心中稍有些遗憾,就连系统空间中不断攀升的任务进度都没能让他欣慰几分。刘庆丰似乎生怕怠慢了他,东拉西扯地找着话题拉他聊天,钱尔白悄悄叹了口气,暂时将心思转移到眼前的对话上来。

  老柳师傅似乎正在给刘庆丰拍背,屏风后面响起一阵的噼里啪啦,偏他还想要跟钱尔白接着谈话,于是便不得不扬起了嗓门,清脆的拍打声伴着刘庆丰的大嗓门,整个按摩室里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钱尔白努力地从巴掌声里过滤着刘庆丰想要传递的信息,没留神李二难那双在自己身上游动按摩的手,已经钻到了它不该去的地方。

  李二难的呼吸有一些急促。他起初假借手滑试探性地触碰钱尔白的腰侧,之后又小心翼翼地上滑至腋窝,见钱尔白没有发现,他的胆子便渐渐大了起来,手指多次装作无意地蹭向钱尔白前胸。

  尽管每次都只是擦边儿而过,他却已经紧张到几欲昏厥,脑中像在放烟花一样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还有种麻酥酥的喜悦感。

  他知道自己这样子有些变态,但却控制不住想要亲近的欲.望,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准你们之前认识呢,说不准你没失忆的时候,你们还是情侣呢。

  他知道这话说服不了任何人,他也不需要被说服,他只需要一个出手的借口就够了。钱尔白无意之中的放任更是助长了他的胆量,他越来越不满足于一点饮鸩止渴的碰触,他想要更多真实的福利。于是,他将手伸进了浴巾下……

  “啪!”

  “你干什么?”钱尔白一把按住那只差一点就摸到他屁股上的手,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李二难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虽然错愕,但却没有太多愤怒,于是那点儿紧张便也消散了,他蹲下来,仰着头看向钱尔白,笑容不复之前的憨厚,甚至带着一点邪恶,他道:“为你服务啊。”“服务”二字被他刻意念得含糊,竟然显出几分暧昧。

  钱尔白的心脏突然就像是被小勾子戳了一下,他注视着李二难的眼睛,半晌,问道:“是你吗?”

  李二难一头雾水:“什么?”

  钱尔白却不解释,眼中带了笑意,同时坚定地挪开了李二难的手,道:“没什么。李先生,还请您自重。”

  李二难不大乐意,他继续自荐道:“我按摩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你再感受感受就知道了,绝对包你满意。”

  钱尔白挡住他的手,拒绝之意坚决,李二难有些遗憾,但也只得就此作罢。

  钱尔白跟刘庆丰说了一声便出去冲水,李二难收拾了东西,想了想追上去,隔着屏风问道:“先生您怎么称呼,对我的服务满不满意啊,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机会我可以给您上.门.去服务啊?”

  对于李二难的死缠烂打,钱尔白颇觉无奈,只得道:“我对你非常满意,如果你别挡着门的话,我会对你更加满意。”

  李二难听话地让开出口,盯着钱尔白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往更衣室走,眼珠子都不错一下。

  换完了衣服出来,刘庆丰也正好冲完了水,包间里只剩下了他俩人。

  刚刚隔着屏风,刘庆丰一直没有见到钱尔白刮了胡子之后的样子,乍一见之下,险些以为走错了包间,提着腰间的浴巾,走过来大力地拍着钱尔白的肩膀,笑道:“沈老弟果然是一标人才啊,这样子就像话多了嘛!”又看钱尔白身上穿着他给的衣服,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欣慰的笑容,“这衣服你穿着还挺合适,挺好。”

  钱尔白没提防,被他拍得一矮,不由得揉了揉肩膀,但看他脸上真诚的笑容,心中也是感动不已。

  刘庆丰对于没能让钱尔白享受到老柳师傅的按摩手艺心中有些遗憾,钱尔白则是想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小李师傅,轻笑一声,道:“没关系,那位小李师傅也不错,我很满意。”

  他看着系统空间里已经升为百分之八十的任务进度,笑容越发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  又稍做了一些改动,【双手合十】

  小剧场:

  李二难: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今天的二难是个痴汉)

  钱尔白:!(紧紧抓住了腰间的浴巾)

  刑警队长刘庆丰:……我果然是个死的吧……【无语白眼望苍天.jpg】

  注:二难这种痴汉行为是不对的,大家不要学习。

第138章 (澡堂子奇遇记)

  目送着一号包间的两位“贵客”走出店门, 店老板自言自语道:“现在这些高人们真是口味独特,不仅喜欢扮流浪汉,还喜欢受虐。”虽然满心狐疑, 但他还是信守承诺给李二难加了一百块钱奖金,并打工作电话鼓励对方再接再厉, 继续加油。

  休息间里,李二难挂掉电话,心中激动不已:“工作保住了!”他嘴角咧到耳朵根, “他可真是个好人呐!”

  想到那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客人之前在按摩室上投给他的那个饱含深意的眼神,李二难就忍不住心潮翻涌, 一股痒意从心里窜出直达四肢百骸, 让他直想找个什么东西来狠狠抱一抱。

  但休息室里都是光膀子晾肚皮的大老爷们, 抱谁都是委屈了自己, 于是只得按捺下来, 将自己的满腔激情化为力量,更加卖力地挥洒在了下一波客人的身上。

  洗完澡出来, 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刘庆丰说话算话, 又带着钱尔白到男装店去买了衣服鞋袜。

  看钱尔白光挑平价打折的买,刘庆丰觉得他这个兄弟太委屈自己了, 非要拉他到品牌店里去转转。钱尔白赶忙拦住, 道:“刘哥不需为我太过破费。品牌服装未必有平价的结实耐穿,再者穿着名牌摆地摊儿,我自己也舍不得啊。”

  刘庆丰见他神态自然,语气轻松, 知道他不是在说反话,于是也开玩笑道:“穿名牌摆地摊多引人注目啊,说不准还能成为街上最亮的崽呢!”刘大队长紧跟时代潮流,每天跟着警队一群小年轻待在一块儿,学了满嘴新潮的词儿,偶尔蹦出一两个来还蛮有趣的。

  钱尔白笑道:“这样的话,那我可得买一身儿供着了,以防万一以后我的地摊生意赔个底朝天,还能把名牌衣裳当了买两个馒头吃。”

  刘庆丰哈哈大笑,把钱尔白的肩膀拍得“啪啪”作响,笑罢,又真心实意地祝福道:“沈老弟肯定能够东山再起,再创辉煌的。我相信你!”

  买完了衣服,刘庆丰又带着钱尔白来到了熟人开的手机店,店老板给了个半价优惠——四百九十九元,送手机卡,送话费,还送蓝牙耳机,只是因为样机外壳在运输过程中有了一些磨损。钱尔白痛痛快快地掏了钱,拿到老板细心贴好了钢化膜的新手机,先加上了刘庆丰的电话和好友号。

  手机的型号虽然不是当季,但是原价也要一千五百块左右,即使有了一些瑕疵不好销售,也不至于五百块卖出,还附赠一大堆优惠套餐。钱尔白知道这是店主看在刘大队长的面子上才特意照顾他,他心里领情。

  非亲非故的,刘庆丰对他的关照和帮助已经完全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得清楚的了,但遗憾的是,除了物质方面的报答,他似乎也并不能再回馈对方些什么了。

  刘庆丰开着车带着钱尔白回回收站去取东西,那个地方不能再住下去了,而且那窝棚又脏又乱,还挨着狗窝,卫生条件相当的差。正好他媳妇出差了,闺女上大学还没放假,家里没有人,于是便打算让钱尔白先在他家住着,等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再搬出去。

  钱尔白倒是想租个宾馆先住着,但宾馆的房租大概率也要刘庆丰来付,于是索性便听从了大队长的安排。

  刘庆丰的车没什么特殊的标志,过路的邻居也少有认识他是刑警队长的,但看着两个人从车上下来,进了热闹了一下午的回收站,他们还是乐意瞧个热闹,于是便停住脚步,探头探脑地朝里边张望着。

  刘庆丰想到之前的误会,问钱尔白道:“要不要我跟他们说一声?”

  钱尔白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刘庆丰说的是什么事,但没有必要。

  如今他已经要搬走了,将来和这些人很大可能也再没什么交集了,没有必要为不相干的事和人浪费口舌。

  街坊邻居之间有着一套神秘且独特的信息传递方式,他们之间的消息灵通程度远超人们想象,不管好事坏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三天,隔壁街都知道了。所以也不需要刻意去澄清,只要他们有心,愿意去打听,总能自己知道真相。

  看到焕然一新的钱尔白,老板娘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他说话才听出他的声音,惊喜得一个劲儿打量他。听他说要搬走还有些舍不得,又给拿了一堆自家产的风干牛肉让他带上。

  看着老板娘帮着钱尔白忙里忙外地张罗,老板不禁有些吃味。但他知道自家婆娘就是那种善良大方的性子,对外人都实诚,对朋友就更是掏心窝子的好了。再者钱尔白在这儿住着的时候也没占他家便宜,房子本来就是闲房,水电什么的,钱尔白一天都不在屋子里,更是花不了几个钱,倒是回收站里有个什么重活儿,脏活儿的喊人家来帮忙,人家都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说起来,自钱尔白住进来这一个月里,着实是帮了他们不少忙呢。这如今钱尔白要走了,没了那么一个看惯了的瘦瘦高高的身影,总觉得整个院子都清冷了不少。

  想到这儿,老板心中也挺不是滋味的,拉着钱尔白嘱咐道:“有时间就来看看我和你嫂子。”钱尔白点头应下。

  老板家的儿子也舍不得沈叔叔,但看着焕然一新的钱尔白,神情却有些怯怯的。他藏在他爸身后偷偷看着钱尔白,每次钱尔白低头看他他就又慌忙将视线躲开,仿佛钱尔白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回收站的窝棚里可拿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太多,不过是一些原主至死都一直带在身上的相册和一叠各式名头的捐款单而已,两三分钟就收拾完了。但钱尔白最终离开时却还是带着大大小小四五个兜子,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回收站老板一家的心意。

  送钱尔白出了门,上了车,一直藏在他爸爸身后的小少年突然探出头冲钱尔白喊道:“沈叔你还会再回来吗?”他眼中泪花打转,被太阳晒的黝黑的小脸上挂着一抹倔强的表情。

  钱尔白还未说话,小孩儿便被他爸一把按在怀里堵住了嘴。老板冲钱尔白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再晚了人们都下了班,这条路就不好走了。”小孩在他怀里挣扎,让他轻轻拍了一巴掌,消停了。

  钱尔白知道老板怕他多想才有这番举动,于是便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冲着一家三口挥手道别。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亲人尚且难免历经分别之苦,更何况只是萍水相逢。

  车子干脆利落地启动,不多时便看不见了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

  刘庆丰感慨道:“沈老弟你是有大福报的人。”钱尔白看看他车头上挂着的佛珠手串,笑了笑,没有搭茬。

  他不信佛,更不信命,福报不福报的不重要,他只知道,危困时刻的滴水之恩,在他将来发达之后都必当涌泉相报。

  刘庆丰家是三室一厅,当时装修时候特意留了一间卧室,本打算当作工作房,这样一旦谁将工作带回家来就可以不必打扰到另一人的休息了。但现实是两人都忙得脚不着地,恨不得住在自己单位,带床桌的工作室自然也就闲置了。此时正好清理一下给钱尔白住。

  家中有没有女主人在,一进客厅就能知道。

  烟灰缸里堆着满满的烟头,吃完方便面的纸桶,调料包,擦了嘴的卫生纸,都随意地摆在茶几上,遥控器搁在桌子边上,沙发垫子落了半块在地上,抱枕乱七八糟的垒在一起,光是看这幅景象,钱尔白就能猜出刘庆丰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刘庆丰有些不好意思,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快走两步抱起沙发边上一堆脏衣服朝卫生间走去,边走边说:“不好意思,你嫂子不在,家里有些脏乱。”

  他将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里,然后带着钱尔白去了工作房。

  屋子里该准备的东西都很齐全,钱尔白自己也有洗漱用品,虽然简陋些,但都能用,于是便没同意刘庆丰再买新的的提议。刘庆丰直言他“会过日子”,钱尔白摇头苦笑着称自己“也是被逼无奈”。

  将住处收拾得干干净净,钱尔白坐在床上舒了口气。

  这一个月来他虽然找了个临时的住所,白天有三餐保证,晚上有片瓦遮身,比起饥一顿饱一顿,想睡觉还得担心会不会有野猫野狗来他头上撒尿的原主来要好的太多了,但归根到底还是在温饱线上挣扎。

  想要凭借着拾荒攒够资本重头再来,那不知要等多少年,就在他考虑要做些什么改变生活处境的时候,刘庆丰出现了,并为他提供了显然已不是单纯的出于同情就能提供的帮助,这使得他从量变到质变的积累过程大大缩短了。

  他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即将支起来的小摊上,要卖些什么呢?

  如今的社会,没有手机就是与社会脱节,李二难深有体会。休息室里等活的时候人人都在低头玩手机,就连老柳师傅都在捧着手机听戏曲,围堵李二难瞪着大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无所事事,感觉被所有人排除在圈子以外。

  于是,一下班,他就跟老板预支了半个月的工资,到营业厅买了一部五百块钱的智能手机。

  一开始他还担心自己记忆全无,会无法驾驭智能手机,需要重头学起,没想到刚一拿到手,脑中就自动多了许多相关的知识。他有种直觉,自己之前对于电子产品一定非常拿手。

  原来头脑中空白一片的记忆并不是消失了,而是睡着了,它们会因为某些相似的人物或事件的刺激而被唤醒,这让他感觉十分惊奇,就像是自己的大脑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刮刮乐板,至于涂层下面藏着的是什么,他不得而知,只能等待着时间来缓缓揭开。

  路过市场时,他买了两块豆腐和一把小葱,打算简单的拌一下,当做今天晚上的配菜。

  他并不会做饭,但他的脑海中却时不时地浮现出两人一起挤在忽大忽小的厨房里的画面。那画面模糊不清,只隐约看到某人挥动着炒锅,他在一边看。尽管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但那种旁人无法插足的亲密气氛却明明白白地展示着他们之间的甜蜜。

  那个人是谁呢?为什么现在没在我身边?是分开了,还是……去世了?或者,那天晚上坐在后排车座,用一根钢丝勒住了他的脖子的男人,就是他曾经的爱人?

  李二难被自己的脑洞惊得浑身一颤,赶紧甩甩脑袋,逼迫自己停止这种无意义的自己吓自己。

  晚上六点,唐晨从学校回来,带回了两盒从校食堂里打回来的米饭。看到李二难端上桌的小葱拌豆腐,他笑着夸了一句:“哥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他拿着勺子挖了一勺送进嘴里,未拌均匀的盐粒挤在一起,凶狠地冲撞着他的味蕾,他脸上的笑不由一顿,赶紧囫囵吞下去,又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白米饭,才又接着道,“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还真是咱家的真实写照啊。”

  李二难一愣,耳边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我师父说,为了给我治病花光了他全部的积蓄,以前大鱼大肉,现在只能吃这一清二白的小葱拌豆腐,干脆就给我起名叫……”

  “哥?”唐晨见李二难发呆,伸手在他眼跟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

  李二难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转开话题:“快吃饭吧。”

  唐晨心疼道:“哥你别着急,慢慢都会想起来的。”他给李二难碗里挖了几勺豆腐,笑道,“你也吃。”

  李二难应了一声,埋头吃饭。回忆正到关键时刻突然被打断,李二难的心情不是很好,但他也没有办法怪唐晨,毕竟对方也是关心他。

  看着唐晨一脸开心地扒拉着米饭拌豆腐,他心里有些愧疚,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花了一半儿,剩下的那一半儿还不知道能不能完完整整的拿回来,说了要照顾弟弟,别到头来还得弟弟继续照顾他。弟弟总说家里不缺钱,但怎么可能不缺呢,自他醒来之后家里就从没闻见过肉味。

  他嚼着米饭默默地想着:等下个月工资发了一定不乱花了,一定要带弟弟出去吃一顿肉。弟弟二十三四的大小伙子正是需要高能量的时候,不能一天天地总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