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129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克莱因·贝克匆匆赶来,在病房门外看到大儿子卡罗尔,低声询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深吸了口气,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是改口道,“你弟弟他怎么样了?”

  卡罗尔面带苦涩,心中各位愧疚,艰难开口道说:“弟弟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没醒来,医生说他是不愿意醒来,让我们多陪他说说话。”

  克莱因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打开门轻悄悄地走了进去,看着双眼紧闭,双臂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儿子,他心中心疼不已,一股怒气随即升起,他压低了声音,唤妻子道:“米驰,你出来一下,我们聊聊。”

  米歇尔抹了抹眼泪,又看了儿子一眼,然后松开手跟着克莱因离开了病房。

  夏昶典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又归于沉寂。现在还不是醒来的好时候,贝克一家需要更长时间来冷静。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待遇转换的世界,是我很早之前从一个广告中得来的灵感。

  其实重点还是想要将甜甜的恋爱,不管是同性之恋还是异性之情,都是正常的纯真的感情,不需要另眼相待,也不必要特殊对待,平常心就好。

  因为之前有一段时间里经常能够看到这样一句话:“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为繁衍。”虽然一开始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听的次数多了,不免感到厌烦,就算支持某种爱情也没有必要贬低另一种爱情,都是灵魂碰撞,水.乳.交融,没有高下之分。祝大家都能有甜到齁死人的恋爱!啾咪!!

  另外说句题外话:APP看书的小可爱们,你们能够看到我的封面吗?我这里自己看是一片空白,但是网页上是正常的,不知道是抽的什么风,看到的小可爱们回我一句呗~

第150章 (大胡子导演和他的柔情小助理【克劳恩×维克多】)

  不知贝克夫妇之间聊了些什么, 他们再次回到病房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两人都是眼睛通红,但表情还算平静。

  米歇尔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维克多的发质柔软, 散发着淡金色的柔和光泽,发梢还沾着些许未擦净的干涸的血迹。她呼吸一窒, 那种险些失去儿子的痛苦再度席卷心头,她忍不住转开了视线。

  克莱因递过一张湿巾,手掌放在米歇尔背后给她传递着力量。

  米歇尔接过湿巾, 轻轻擦拭着维克多发丝上的血迹,手腕却在不住地抖动。儿子毫无反应地躺在那里, 面色苍白如雪, 就连鼻息都微弱似无, 她真怕他就这样永远地沉睡下去, 不肯再给他们弥补过失的机会。

  克莱因将妻子搂进怀里, 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他看着维克多,心情复杂。

  在刚知道维克多是同性恋的时候, 他像妻子一样感到愤怒, 觉得儿子背叛了他们的事业,是一个懦弱的逃兵。在他们都在为异性恋的权益而斗争的时候, 他们的儿子竟然选择了向现实屈服, 投入了对面的阵营,这会让组织里的其他成员怎么看待他们!他们还有资格继续领导这个组织吗?他们说的话还会有人相信吗?自己的儿子都对他们的事业失去了信心,异性恋真的能够得到公正的对待吗?这个组织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一声声质问重重砸在他心里,他不禁有些焦虑, 同时也在责怪儿子,因为他的任性,害他们和组织的关系站在了如今这两难的境地。但当他站在病床前,看着昏睡着,安静得就像死去了一样的儿子,他又不忍心多加怪罪,他知道维克多是经历了一番挣扎的,内心的痛苦并不比他们要少。

  他想,或许他们一直以来都在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儿子们,逼迫他们从小就承担起过多的责任,逼迫他们保持愤怒,去抗争,去战斗,而忽略了孩子们真正想要的东西;又或许是他们太过轻信了所谓专家的话,相信异性恋是由基因决定的,性向是遗传的,异性恋的后代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也是异性恋等等这些说辞,先入为主地认定了自己的儿子们也都是异性恋,从而理所当然地要求他们和组织站在同一战线,为了这个群体,同时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而抗争。可儿子们真的都像他们一样是异性恋吗?

  克莱因依稀记得,卡罗尔在小学的时候有过一个十分亲密的朋友,在那个男孩子生日前夕,他还兴致勃勃地跟妻子学习制作巧克力,想要送给对方,但后来不知为何礼物并没有送成,而他也再没有提起过那个朋友。

  这件事他当时只以为是小孩子之间闹别扭,没有过多关注,但妻子却似乎有些过度反应,那段时间看卡罗尔看得格外紧。现在想起来,克莱因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些什么。

  克莱因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时间和卡罗尔好好谈一谈了,还有维克多。他看向床上依旧沉睡的儿子,心底苦涩,默默补上了一句:如果他愿意醒来的话。

  门外传来小声地交谈,突然,卡莱尔情绪激动:“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克莱因微蹙起眉,拍拍米歇尔,出门去查看情况。

  “怎么了?”他问卡莱尔,但视线却是放在另一人身上。

  这位惹怒了卡罗尔的不速之客坐在轮椅上,三十多岁的年纪,皮肤是刻意美黑过后的均匀的古铜色,留着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着一只辫子,脸上一把修剪精致的络腮胡,干净利落,又给人一种成熟的吸引力,一双眼睛锐利如鹰,和他对视总会生出种被看透的紧张感,但他的唇角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即使不说话,也让人如沐春风。

  克莱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难缠的男人。如果对方来者不善的话,他想,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定会感觉十分头疼的。

  钱尔白向克莱因伸出了手,友善道:“您一定就是贝克叔叔了,我是维克多的朋友,克劳恩·安德森。您叫我克劳恩就好。”

  克莱因有些别扭,自己还不到五十,却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叫叔叔,就算这人的笑容再怎么真诚,他也不是很想应下这声称呼。但作为一名成熟的男人,且还是一个组织的领导,保持必要的礼貌是他的基本功。他伸出手和钱尔白握了握,念出自己的名字:“克莱因。”

  钱尔白会意,改变了称呼,却没直呼其名:“贝克先生。”他看了眼旁边红着眼怒视着他的卡罗尔,笑道,“这位年轻的先生似乎对我有一些误会,不知能否告知原因?”

  卡罗尔喘着粗气,只是瞪着钱尔白不说话。卡莱茵觉得儿子这样太没有礼貌了,于是低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以作提醒,然后看着钱尔白道:“抱歉,他还没没缓过来。安德森先生有什么事吗?”

  克莱因并不愿意与这个危险的男人关系太近,于是也礼尚往来地叫了他的姓。

  钱尔白不以为意,透过探视窗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爱人,问克莱因:“听说维克多受了伤,我很担心。他怎么样了?”

  “他还没醒,但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谢谢你的关心。”克莱因注意到他看着屋内的目光中除了担忧还藏着些别的东西,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挡住了那扇小小的探视窗。

  钱尔白视线被阻隔,也不收回,反而上移看着克莱因的眼睛:“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克莱因有一瞬的失神,这双黑色的眼睛中蕴藏着太过饱满的认真,他几乎不忍心拒绝,但也只是几乎:“抱歉,医生说他需要安静休息。

  钱尔白不再强求,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克莱因,道:“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他醒了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

  克莱因再度打量着钱尔白,神色狐疑,他接过名片,不动声色试探着:“你和维恰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

  钱尔白笑了笑,话语间带着无限宠溺:“我们认识很久了,他竟一次都没有提起过我吗?可能是因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吧。”他在扶手上点了点,不远处靠墙站着的保镖立刻走过来握住了车把。钱尔白向贝克父子道别,由保镖推着离开。

  克莱因仔细看了名片,看到底下的“安德森影视”,他这才想起来这位克劳恩·安德森就是一周前力排众议策划启动彩虹恋爱真人秀节目,并向他们的组织发送了真人秀海选邀请函的那位安德森。新闻上说他在自家大楼的停车场里被极端性向主义分子开.枪.击中,性命垂危,可他所见到的克劳恩·安德森却没有一点病人的样子,如此看来,多半是这位安德森导演在趁机炒作,以此为自己的节目造势。

  难得有人愿意为了他们这些少数性向群体发声,尽管只是一个娱乐性质的真人秀节目,操作得好了社会影响也是巨大的。因此当初他们在收到邀请函后,只简单地讨论了一下——讨论中唯一的争议之处还是因为一些人认为只是在镜头前谈谈恋爱就能获得五十万元的巨额奖金太不真实了。米歇尔为此专门给举办方安德森影视打去了电话咨询,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便再无异议——便决定接受邀请,并将工作重心全部放在搜集资料和培训参选者上。

  安德森是这个节目能否顺利举办的关键人物,在他的公司里,除了他自己,几乎所有人都对为性.少数群体专门制作节目这件事持反对意见,一旦他挺不住压力,或者发生了意外,这个项目便只有流产的命运,且毫无转圜的余地,因此当克莱因从电视上听到安德森中枪入院的新闻时,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满心都是不敢置信。

  紧接着又接到了妻子的电话,维克多自杀的噩耗更是给这个饱经风霜的男人又添了重重一拳,他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干什么,竟然茫然地坐在了更衣室里,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梦中,不然为什么脚下虚软,眼前旋转,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呢?铃声再次响起,他猛然惊醒,开着车朝医院冲去。他觉得今天一定就是世界末日了,不然为什么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来,都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呢!

  好在维克多被抢救了回来,只是存着怨气而昏迷不醒,现在又遇见了那位安德森,虽然坐着轮椅,但气色神情都像健康人一样,克莱因心底生出喜意:最黑暗的时刻是不是已经都过去了,接下来该都是阳光了吧?

  他握住了那张名片,高高兴兴地回到病房:“米驰,你绝对想不到刚才过来的人是谁!维恰竟然还有这样的朋友!”

  卡罗尔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而高兴,他只知道弟弟落到如今这个样子,刚才那个男人至少也要负一半的责。他盯着晃动的门板看了半晌,犹豫着拿不定主意,眼前忽地浮现出起弟弟倒在血泊中艰难地重复着“对不起”的画面,他心中一痛,泪水从眼角溢出。

  算了,不要再插手了……他垮下肩膀,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遮住了那些悲痛与悔恨的情绪,他无声地跟着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克莱因不知大儿子心中的挣扎,兀自欣喜地跟妻子分享着安德森安然无恙的消息。说罢,他看着毫无反应的小儿子,祈祷道:“希望维恰也能获得安德森先生的好运气,尽快醒过来吧。”

  米歇尔勉强地弯了弯唇角,没有丝毫说话的欲望。她拿着棉签沾着水给维克多润了润干燥的嘴唇,然后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数着他的呼吸。

  钱尔白回到病房,被护士数落了一通。

  子弹虽然没有伤到心脏,但却贯穿了肺叶,手术之后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仍然需要静养,以免肺部过度工作引起伤口破裂或并发症。但他药效一过便坐上轮椅跑出去了,回来后背后的伤口果然又渗了血出来。

  护士一边唠叨,一边叫了主治医生过来给他处理。看他似是感觉疼了,微微皱了下眉,护士又掏出一只肌肉萎缩患者复健用的握力球塞进他手里让他握着,一边跟他说着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她说:“你很幸运,子弹从你的前胸穿入,又直接从后背穿出,还没来得及在体内爆开或翻滚,造成更大的伤害,否则你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么轻松,还想着到处溜达?疼得你喊疼的力气都没有!”

  钱尔白觉得好笑,这个唠唠叨叨的黑皮肤中年女人让他不禁想到了龙刃那个世界时科室里的护士长。那也是一个爱唠叨的中年妇女,看到不听话的病人就要数落几句,对于那些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医生护士们更要重点关照,科室住院部里所有人都对她又爱又怕。钱尔白就被她逮到不止一次带病加班,每次她都咬着牙骂他“下次再这样就不管你了”,可下次遇见了还是会给他倒一杯水,递两颗药,撵着他赶紧下班回家睡觉去。

  他看着护士笑,护士却莫名其妙,等着医生干完活出去了,她才在钱尔白肩膀上“啪”地拍一巴掌,警告似的道:“干什么这么盯着我,我可不是异性恋啊!”

  钱尔白摇了摇头,赶紧澄清:“我也不是,而且我有伴侣了。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护士有些害羞,但一仰头,又得意道:“那当然,我可是超火辣单身妈妈!谁不爱我?!”

  钱尔白觉得这位单身妈妈很有意思,于是掏出一张工作名片递过去,“你说的没错,这个给你,感兴趣的话,给我打电话。”他瞄了眼护士的胸牌,冲她眨眼,“斯图尔特女士。”

  斯图尔特女士故作矜持地微扬着头,伸出示中二指接过了名片,手腕一转将它收进了胸前的口袋里,然后微一颔首,女王似的回应:“我会考虑的。”接着语气一变,又是一开始那个凶巴巴的护士小姐了,“现在,现在请你给我好好躺在你的床上,那都不要去,明白?”

  钱尔白赶忙点头,待斯图尔特女士回头来关门时又把手放在耳边比了个电话的形状。斯图尔特女士冷艳高贵地关上了门,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她一边哼着歌往回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名片,在看清下面的公司名称和职务时,她忍不住惊喜地叫出了声:“OMG!竟然是那个安德森!”见路人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她赶紧闭上了嘴,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休息室里,她已经忍不住要把这个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消息分享给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了。

  天哪,安德森诶,那个《单身酒吧》的总导演,号称联邦真人秀第一人的安德森诶!他最近是有什么新节目要选角来着?算了,不管了,什么节目我都上,就算是要跟异性谈恋爱我也要去!嘿!安德森诶!Wow!

  听着走廊外响亮的女高音,钱尔白失笑不已。夏昶典酸溜溜地哼哼:“我在床上辛苦地装晕,哥倒是跟单身辣妈打得火热,哼,男人真是靠不住!”

  钱尔白哭笑不得,隔空点了点夏昶典的脑袋瓜,“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她的性格很适合参加真人秀。”屏幕里夏昶典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稍有些长的铂金色的卷发软软地贴在脸颊两边,显得整张雪白的面孔越发小巧精致,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看着便惹人怜惜。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系统模拟出来的病态形容,但他还是忍不住心疼,想要把人抱在怀里吹一吹,拍一拍,好好疼一疼。他摸了摸夏昶典的脸,许诺道:“宝贝你再忍一忍,我会尽快去和贝克夫妇谈话的。等时机到了,还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真爱魔法’。”

  夏昶典笑起来,他迫不及待要看到那一天的到来了,不知他哥会用什么样的“魔法”来将他唤醒,是一个吻吗,或是一句真情告白?

  作者有话要说:  注:克莱因就是中的贝克先生“克林顿”,已经全部修改过了。

  改了一下贝克先生的名字,昨天叫“克林顿”,今天突然想起来克林顿是一个姓,虽说以姓氏命名的也有人在,但为了不引起误会,还是改名为“克莱因”了。

  另外,维恰是维克多的小名,米驰是米歇尔的昵称,卡尔是卡罗尔的小名,一般关系亲近的家人朋友爱人等才会这样叫。

  改了收藏计算方式之后,我的收藏数直线下降,我的心好痛【呜呜呜】,只有你们的评论能够安慰我了【眼神示意.jpg】。

  我争取下一章写到真人秀内容里。

第151章 (大胡子导演和他的柔情小助理【克劳恩×维克多】)

  贝克夫妇的反应要比钱尔白预想的快一些, 仅仅过了两天,他们就将克劳德·安德森同维克多的隐秘男友联系了起来。

  米歇尔·贝克打的是钱尔白给的克劳德的工作电话,但当秘书将电话转进办公室时, 钱尔白听到的第一句问话便是:“是你,对吗?”

  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但电话两头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钱尔白也不隐瞒,坦诚道歉道:“抱歉,那天没有说真话, 我们确实不只是普通朋友。维恰他不想过早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尊重他的意愿, 所以……我再次道歉。”

  米歇尔沉默了好久, 虽然在打这通电话之前就已经做了心理建设, 但当听到自己的猜想被证实时, 她才发现, 她似乎并没有完全准备好。

  钱尔白也不催促,静静等着对方消化这些信息。

  过了两三分钟, 米歇尔叹了口气, 声音中带着无奈的妥协,“我们得谈谈。”

  米歇尔约在了普罗米修斯咖啡厅。这里环境幽静, 私密性好, 二楼三楼还有独立包厢,隔音效果显著,非常适合谈一些不想为外人知晓的事,许多异性恋情侣常来这里约会。而钱尔白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因为克劳恩·安德森本人正巧就是普罗米修斯幕后的大老板。

  不过这就没有必要告诉米歇尔他们了。

  包间里贝克夫妻两人都在, 见钱尔白进来,两人停止交谈,并不动声色地分开了些距离。钱尔白装作没看到,打了个招呼,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问两人需要些什么。贝克夫妇要了两杯白水。

  钱尔白放下杯子,坐在两人对面,慢悠悠地搅着咖啡,给足了对方兴师问罪之前组织语言的时间。

  两人做了一番眼神交流,最终还是决定由贝克夫人先开头。她说:“维克多受伤不是意外,他实际上是想自杀。”

  钱尔白露出惊讶的表情,似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为什么……”

  “因为你。”米歇尔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一边冷冷地投下又一枚重磅炸弹。看着男人表情不复从容,她有一丝隐隐的快意。

  像她的丈夫描述的那样,这是一个成熟优雅的男人,出众的外形,显赫的家世,他的身上又有一种亲和又神秘的气质,只要他愿意散发他的魅力,没有人能够躲过他的攻势。她想她明白维克多为什么会爱上他,还为了他编造谎言隐瞒家里三年之久,最后由宁可以死相逼也不愿与这个人分手。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对儿子的怒其不争全数化作怨恨投射在了钱尔白身上,盯过去的眼神似在喷火。克莱因察觉到妻子的激动,忙在桌下悄悄拉住了她的手,提醒她不要冲动,同时将水送到了她的面前。米歇尔深吸了口气,接过水喝了一口,情绪还是难以平复,于是转开了视线,不想再看钱尔白。

  钱尔白感觉有些讽刺,忍不住想笑,但这个时候笑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看向克莱因,疑惑不解道:“抱歉,我不太明白,维恰自杀是因为我是什么意思?”

  克莱因一时语塞。作为父亲,他当然也认为维恰的事克劳恩要负多数责任,但认真追究的话,根本原因实际上却是在他们自己这里。

  是他们非要把维恰绑定在异性恋这条船上,还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强硬地折断了他去往对岸的木筏,他们才是导致维恰决绝的离开的罪魁祸首。他们的行为,从本质上来说,与他们自己的父母当年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孩子身上,为了自己的面子,事业,威信等等物化的东西,而要子女做出牺牲,隐藏或者杀死真实的自己,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克莱因心惊于这样自私到可怕的自己,但情感上他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称职。面对钱尔白的疑问,他无法回答,只好就此揭过,转而谈到了这次会面的最终目的。

  他说:“维克多还是一个学生,而你却已经事业有成,你们之间相差十多岁,我无法确定你对维恰的感情是出于真心还是只是一时新鲜。维恰为了你做出这样的傻事,更是让我们心中不安。他太不成熟了,而你又太过理智,安德森先生,你真的认为你们在一起会幸福吗?”

  钱尔白正色道:“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会。”他看着对面的贝克夫妇,歉意地笑了笑,“说句冒犯的话,我比你们要更加了解维恰。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害怕什么,未来有什么计划,我都清楚。我们心灵相通,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开心,看到他的笑容是我最大的满足。我们是爱人,也是朋友,更是搭档。他喜欢影视工作,而我能极大可能地为他提供帮助,他所梦想的一切我都能陪着他去实现。最重要的是,我爱他,我也尊重他,我从不会逼迫他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他不想过早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便从不催他,对外也只说是普通朋友。我会给他时间,让他做好准备,而我,则静静地等待着他将我介绍给他的家庭的那一天。”

  “我想不通维恰为什么会自杀,上一次见面时他还满怀期待地计划着暑期里要到我的摄影棚里实习,他还说如果贝克阿姨知道他能够参与这样一部伟大的节目的制作,一定会为他感到骄傲的。那时他那么兴奋,又踌躇满志的,怎么会突然放弃自己的所有梦想呢?”

  钱尔白皱着眉眼圈微红,看看克莱因,又看向神情怔忡的米歇尔,似是真的不解似的问道:“你们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夫妻俩陷入沉默,良久,各自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钱尔白的咖啡已经凉了,他一口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