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135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夏昶典下意识抿了抿唇,舌尖尝到一点水蜜桃混合苹果糖浆的味道,想到化妆间里的呼吸交缠,他心跳加快,不禁脸颊羞红。

  化妆师内心兴奋尖叫,悄悄拿出手机,刚打算将眼前的袭人景色偷拍一张,便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接道:“我尝出来了。”却是钱尔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

  回头看看目光热烈的钱尔白,又看看一脸娇羞的夏昶典,化妆师心下了然,手下动作便更加利索,麻溜收拾好化妆箱,识趣地低头离开。

  夏昶典被钱尔白看得不好意思,抬起头来瞪他一眼:“看什么?!”

  钱尔白握住夏昶典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又拢进手心里捏了捏,笑道:“亲爱的,你真美。”

  感受着手指上传的来时轻时重的力道,夏昶典心思一转,勾起手指在握着他的那双大手的掌心挠了挠,弯着唇斜睨着钱尔白,直勾得他哥看向他的眼神越发火热,他才轻巧地抽出手来,冲着钱尔白得意一笑:“那当然。”

  钱尔白爱极了他这副骄傲活泼的小模样,只想把人按进怀里仔细疼爱。

  看着屏幕里深情凝望着的两人,副导演感觉自己受到了会心一击,他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沉默着端起泡着枸杞养生茶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我是一个将一生都献给事业的男人,强者的世界里不需要爱情!

  柏拉图大陆是一片崇尚爱情的大陆,就连它在地图上的形状都是一颗绿色的爱心。在柏拉图大陆三千多年的历史中,“爱”之一词如太阳一般灿烂耀眼,长明不灭,而那些记述古往今来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的史料及文学艺术作品更是如天河的繁星一样不计其数,数不胜数。最夸张的时期甚至没有正史,只有数不清的“主君轶事”和“大公情史”。

  柏拉图的人民勤劳勇敢,团结奋进,创造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奇迹,但是只要一和“爱”字粘上关系,他们立刻就会变得失去理智,并且做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来。

  天鹅湖公园就是其中最具代表的一个。

  这里原先是贵族的庄园,和平战争时期,二十二国联盟军喊出“消灭压迫,共建共和”的口号,立刻引起所有被压迫民众的响应,反帝国,反君权的队伍横扫整片柏拉图大陆。贵族作为君权时代的利益既得者,自然也成为了联盟军斗争的目标。

  庄园被联盟军和受压迫的民众们围得水泄不通,“处死贵族阶级”的呼声越来越高,这时,贵族独自一人高举双手走出了大门,他声泪俱下道:“我可以任由你们处置,只希望你们能够放过这座庄园,这是我的一生挚爱长眠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话,请允许我自行了断,再将我扔进天鹅湖里,我希望能够体面的去见我的爱人。”

  众人听了深受感动,有人甚至提议放贵族一条生路,并说出了“一个心中有爱的人想必也不是太坏”这样的经典“爱情脑”语录,完全忘记了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欺压剥削了他们大半生的贵族老爷!说出这样同情感动的话的人究竟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啊?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个提议竟然还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赞同!于是,联盟军首领便顺从民意,放过了贵族,而且还允许他继续住在庄园里。

  贵族的后半生虽然相当于是被软禁在了庄园里,但是却好吃好喝好伺候,性命无虞不说,还有专人为了写故事船样他的绝美爱情,晚年过得相当滋润。直到贵族死后,庄园才收归联邦所有,改成了公园。

  贵族与其爱人的故事依旧在流传,甚至连湖里的天鹅都被传成了是贵族与其爱人的化身。人们络绎不绝地来公园参观,在湖边留影,对着湖边新立起来的天鹅塑像许愿祈求美好的爱情,租用公园做婚礼场地,湖中天鹅做婚礼的见证……

  直到后来,曾在贵族家做工的佣人无意中曝出了真相——贵族实际上是个性.瘾.者,而且还有施.虐.癖好,先后有过四任丈夫,但每个都没挺过五年,天鹅湖边倒确实是他爱人的长眠之所,只不过躺在那里的,除了他的四任丈夫之外,还包括不下十名被他打死的佣人男宠,甚至男童们……

  人们这才知道,他们一直以来所津津乐道的爱情故事,实际上只是一个嗜杀成性的骗子为了博取人们的同情心,为自己赢得逃命机会而精心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就在游人们传颂着贵族的痴心与专情,赞美着他与爱人之间令人动容的爱情的时候,那些被贵族所谓的“爱情”迫害致死的可怜人们正躺在他们脚底的土层之下默默哭泣。

  有人出离愤怒,要求挖开湖边的土地一辩真伪,但却遭到了更多人的反对,具体原因为何,不需多想也能猜到。最终这件事就那样不了了之了,毕竟贵族早已作古,死无对证,佣人话中的真伪便无从考据,时间推移,人心善忘,天鹅湖依旧还是那个凄美爱情的象征。而所谓的真相,也逐渐不被人关注。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变的是世界的面容,但不变的是柏拉图大陆人民对爱情的向往和推崇,甚至因为近代以来不同文化的碰撞与融合,年轻一辈对于爱情的见解更是越发让人看不懂。

  就比如那两个穿着打扮颇有几分哥特暗.黑风格,手拉着手站在湖边看天鹅的小姑娘,她们提起贵族的爱情谎言时却是在由衷地羡慕,甚至将其称之为浪漫。“爱他就要杀死他”,“把一个人永远留在身边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他做成标本,死后带入棺材”……这些话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夏昶典皱着眉,有些听不下去了,推着钱尔白从她们身边快速走了过去。

  听着身后的爱人把鞋跟踩得嗒嗒作响,钱尔白知道他心情不愉,指向一边的凉亭道:“亲爱的,我们到那里休息一下吧。”

  夏昶典一言不发,推着人进了凉亭。

  钱尔白转动轮椅,面向夏昶典,“不高兴了?”宽檐帽下的小脸板得死死的,两弯秀丽的眉毛拧着,嘴角也朝下撇着,显然是在生气。

  夏昶典吸了口气,脸颊微微鼓起。四周并没有人,但是别在两人身上的收音麦还在工作中,于是他就那样鼓着脸颊轻轻摇了摇头。

  钱尔白拉住夏昶典的手,轻轻一拽,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他捏了捏夏昶典的脸,又低头亲了亲,安慰道:“宝贝不生气了,啊。她们怎么都和我们无关,难得一起出来约会,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吗?”

  夏昶典点了点头,双颊微红。他坐在钱尔白腿上,手臂搭在钱尔白的肩膀上,因为害羞,又因为是在公共场合,心里有些紧张,手指不由自主蜷缩起来,抓住了钱尔白的衣服,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

  这双澄明的蓝色眼睛清澈见底,眼神纯真无邪,却又似在诉说着无声地邀请,钱尔白不禁被诱惑到了,心底生出一丝恶劣的冲动,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如果哭起来的话,一定也会像被雨洗过的天空一般清丽而迷人吧。

  他垂下眼帘避开夏昶典全心信赖的目光,向着那双据说是蜜糖味道的唇缓缓靠近过去。

  夏昶典自然猜得出钱尔白的心思,感受着他哥越发迫近的气息,他的心跳逐渐加快,嘴唇不安地抿了一下,又迅速放松,没想却发出了“啵”的一声,像是在主动索吻。腰上揽着的手臂瞬间收紧,彼此的体温也突然升高,夏昶典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苹果红色的唇釉真的好好看呀嘻嘻嘻

  咳咳,卡在这里是我不好,不过今天实在是困了,明天再继续。么么么哒!

第160章 (大胡子导演和他的柔情小助理【克劳恩×维克多】)

  亭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交谈着渐渐朝凉亭走近。

  夏昶典慌忙睁开眼,挣开钱尔白的怀抱站起身来,还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裙摆的褶皱。钱尔白笑看着他, 见他不满地瞪自己,又无辜地挑了挑眉, 然后点了点额角,提示他记得将刘海的位置摆正。

  夏昶典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拿出梳子和小镜子,认真地调整着造型, 钱尔白则从轮椅侧面的布兜里取出画板和铅趣÷阁,照着面前的景色勾勒了起来, 寥寥数趣÷阁, 一副美人照镜图便初具形貌。

  “哇, 你画的好好啊!”一个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 看到钱尔白的画, 拍着手夸赞起来。

  钱尔白低头看向她,笑道:“谢谢夸奖。”

  小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辫儿, 穿着一身粉色蓬蓬公主裙, 脚上是一双小白袜子小红鞋,可爱又俏皮。见钱尔白看她, 她仰起脸来灿烂一笑, 露出两颗白生生的小门牙,乖巧软糯,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不客气!你好,我叫苏希。很高兴认识你。”

  “苏希你好, 我是雷蒙德,这是我的爱人,姬诺。”钱尔白指向夏昶典。

  夏昶典听到他哥一开口就给他安了个新名字,微微露出些惊讶的模样,他收起镜子,看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冲着夏昶典笑,奶声奶气地夸道:“姬诺,你好。你真漂亮!像我妈妈一样漂亮!”

  夏昶典抿了抿唇角,眼中带了几分笑意,但顾及到人设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回到钱尔白身边,抓住了他哥肩头的衣服。

  小女孩人小鬼大,一副了然的模样朝夏昶典摆摆手道:“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和你抢的,我只是想要他也帮我画一幅画,”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钱尔白,问,“可以吗?雷蒙德。”

  钱尔白一脸慈爱地看着小女孩,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立即同意,而是问道:“你的家人呢?”

  小女孩伸出小胖胳膊指向亭外:“她们马上就到,不要担心,我会跟她们解释清楚,是我主动要求要画像的!”小女孩年纪不过三四岁,有些单词还说不利落,但逻辑却十分严谨清晰,为了增加说服力,她还重重地点了点头,小脸上的奶膘一颤一颤,像一块白嫩嫩的椰奶布丁。

  钱尔白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两个女人正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她们的脸靠近着彼此专注地聊着什么,可能都没有发现小女孩已经自己一个人先跑到了前面。

  他摇了摇头,笑道:“我想我们还是等一会儿再说这件事吧。”他拍了拍夏昶典的手,询问道:“美丽的姬诺女士,请允许我为您完成这幅画像,可以吗?”

  夏昶典对新名字适应良好,他看了眼画纸上的半成品,唇角闪过一丝喜悦的弧度。他微微颔首,退后几步坐在长椅上,回想着画中的轮廓调整着身体的姿势,但无论怎么摆弄姿态和神情总部无法保持自然,他不由有些懊恼,轻轻跺了一下脚,转过脸来委屈地看着钱尔白。

  钱尔白忍俊不禁,“不用那么严肃,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夏昶典咬着唇转过身去,想了想,又把小镜子拿了出来,一边装模作样打理着刘海,一边通过镜子偷看着钱尔白。

  钱尔白假装没有发现,看一眼夏昶典,便低下头描画几趣÷阁,嘴角的笑容满是宠溺。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满脸困惑,明明还没有吃午饭,为什么感觉有些饱呢?

  这时小女孩的家长也终于走到了亭子里,看到自家闺女正站在一个陌生人身边,连忙唤道:“苏希,过来,不要打扰人家!”

  小女孩不动,头也不回地道:“妈妈不要吵,我在看雷蒙德画画!”她浅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盯着纸上越发生动的图画,满脸都是惊叹,嘴里还小声嘟哝,“苏希画出来会不会也这么好看呢?”说是小声,其实声音并不小,足以让坐在她旁边的钱尔白听得清清楚楚。

  钱尔白不由失笑,手中画趣÷阁却没停,稍加修饰,便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镜中美人明眸善睐,小心思跃然于纸上。

  苏希见钱尔白对自己的暗示没有反应,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正打算重整旗鼓再接再厉时,那名短发的女人板起脸,态度严厉地唤她:“苏希,不许那样做,那样很不礼貌!”她看向钱尔白两人时眼神中带着警惕与探究,“回来。”

  小女孩不太高兴,但又怕惹母亲生气,只得不情不愿地朝妈妈们那里走去,短短几步路她频频回头去看画板,最后实在是不舍的离开,停住脚步向她的妈妈请求道:“妈妈,我就再待一会儿,能让我看完雷蒙德的画吗?”

  钱尔白此时正好画完最后一趣÷阁,舒了口气,竖起画板放在身前,比对着真人和图画,有修改了一些不甚满意的小细节,然后冲夏昶典招了招手:“我画好了,要不要来看看?”

  还不待夏昶典回答,小姑娘便清脆地应一声“要”,扭头喜笑颜开地朝钱尔白跑了过去。两位母亲看得齐齐皱眉,却不好再出声阻拦,只得也跟着走过去。

  夏昶典似是有些惧怕生人,看了正往过走的两人一眼,低下头快步走到钱尔白身边,又紧紧地抓住钱尔白的衣服。好在钱尔白今天穿的衣服材质柔软不起皱,不然此时肩膀上早已经被夏昶典捏出几只小犄角来了。

  钱尔白曾经也是丹青国手,那时的小世界刚好处于国际文化交流融汇最繁荣的时期,无论国内的泼墨写意、以形传神,还是国外的写实细腻,甚至某些狂派抽象、幻想概念,他都仔细研究过,并有极高的造诣。正巧这个世界中的克劳德自身也是艺术爱好者,原本就有绘画的功底,再在国手光环的加持下,即使是一幅简简单单的素描肖像,也能灵动丰满,栩栩如生。

  钱尔白将夏昶典的手拿下来,握在手中,扭头看着他:“喜欢吗?”

  夏昶典此时应对在外人面前与爱人表现亲密而感到羞赧,于是他轻轻晃动着手指,做出试图从钱尔白的手掌中挣脱出的样子,小小声地回答:“喜欢。”

  小女孩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皱着眉头纳闷:奇怪,怎么又有点撑了呢?

  苏希的两位妈妈微微睁大了眼,看着面前两人的互动,心中诧异。

  一开始她们还以为钱尔白和夏昶典是一对兄妹,但兄妹之间即使关系亲近一些也不会动不动就看着对方笑,仿佛眼中只容得下彼此似的,尤其男人看着女人的那个眼神,分明是在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不过除了意外之外,她们倒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罢,那都是别人的自由,与己无关,自己也无权干涉。

  只不过自家闺女自从看过那张画之后就一直眼巴巴地趴在轮椅边儿碎碎念着“雷蒙德画得真好,如果苏希也能拥有一张小画该多好啊”,小眼神儿不住地瞟着轮椅上的画家,生怕人家没注意到她,还特意去询问人家的意见:“我说的对吗,雷蒙德?”就差直白地请求对方给她也画一张画了。

  两位妈妈看着这场景忍不住想捂额,女儿这机灵中带着一丝蠢萌的性格究竟是跟谁学的呢?更心酸的是,人家眼中只有他的爱人,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这个还没轮椅高的小不点儿。

  梅琳,也就是女孩的妈妈,为了不让女儿继续碎碎念,只得出面打断这对情侣的深情凝望,伸手向夏昶典道:“你好,我是梅琳,是苏希的妈妈。抱歉,我的女儿打扰到你们了。”

  夏昶典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手,却下意识向后躲了一下,拿眼神向钱尔白寻求帮助,见钱尔白鼓励地朝他点了点头,他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梅琳的三根手指,都不待梅琳反应过来便又迅速松开,两只手背在身后互相捏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梅琳险些愣在原地,好在钱尔白即使开口救了场:“抱歉,我从不和别人握手,我有轻微的洁癖强迫症和肢体接触障碍。你好,我是雷蒙德,这是我的爱人,姬诺,她的性格有些内向。”

  短发女人走过来,将苏希拉到身边,又搂住梅琳,手下微微用力,提醒她回神儿,道:“你们好,我是阿曼达,是梅琳的妻子,也是苏希的母亲。”

  钱尔白点点头,笑容温和,“你好。”

  梅琳眼神复杂,又有些佩服钱尔白,在这个异性恋群体明显处于劣势地位的社会,能够光明正大地带着异性恋人出门约会,并且也毫不避讳公开承认彼此的关系,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阿曼达是专门打人权官司的律师,性少数群体也接触了不少,见过歇斯底里濒临崩溃的,见过恐惧自私深柜骗婚的,自然也见过冷静淡定别无所求的,但像钱尔白这样从容坦荡又自信强大的,放到整圈子里也是难得一见。职业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苏希不满自己被再次忽略,拽着母亲的胳膊晃悠起来,小声念叨着“我想要一幅画,我可以要一幅画吗”,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梅琳越过阿曼达朝苏希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她不要调皮。

  阿曼达却将苏希拉到身前,笑着看向钱尔白,请求道:“我的女儿非常喜欢您画的画,您可以为我的女儿也画一幅吗?”

  苏希期待地仰着脸,见夏昶典神情不豫,她又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我绝对不会占用你们太多时间的,真的,我保证!”小圆脸上挂着十足认真十足的严肃,让人不忍心拒绝。

  钱尔白笑道:“我很乐意,不过,当我的模特可是很严格的,在我没有停趣÷阁之前,你绝对不可以改变动作,你可以做到吗?”

  苏希坚定地点头,左右看看,然后松开妈妈的手,朝着亭子另一边的长椅跑了过去,“雷蒙德,可以把我和天鹅画在一起吗?拜托了!”她端端正正地坐下,仔仔细细将小裙子上的褶皱都整理的规规矩矩,然后将小手叠在一起放在腿上,微笑着看向钱尔白。她的身后是波光粼粼的天鹅湖,湖中的天鹅们悠闲地出双入对,时不时拿修长的颈磨蹭着彼此,亲昵地互相梳理着羽毛。

  柏拉图大陆将天鹅看做是爱情忠贞不二的象征,尤其其中纯洁高贵的白天鹅更受欢迎。

  其实自然界中的白天鹅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繁殖期一经配对就再不分离,是实实在在的异性恋。真要给同性恋们找一个爱情的代表的话,那也应该是黑天鹅,毕竟它们的同性恋率可是高达百分之二十五呢。

  只不过因为黑天鹅的同性恋行为只发生在雄性之中,而且在繁殖期的时候还会出现短暂的三人行关系,一旦雌性黑天鹅平安产卵,黑天鹅夫夫就会粗暴地赶走雌天鹅,自己承担孵蛋的任务。这种完全把雌天鹅当工具鹅的行为令女权主义者无法接受。但自然界中雌性群体有类似行为的代表则是猕猴,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不像天鹅那么高雅,索性不要探究动物在生物界的真实习性,直接以貌取鹅,选定白天鹅为爱情之鸟。

  当然,这一举动后来也成为了异性恋群体反驳极端性向组织“异性恋有罪”论的理论武器。

  这是题外话了,抛开那些人为赋予的寓意象征,单看天鹅与湖的景色还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钱尔白开始在纸上起稿了,夏昶典紧挨着钱尔白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

  梅琳和阿曼达坐在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梅琳知道阿曼达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于是也不打扰,侧过身子看着远处的湖光潋滟与绿树繁花。而阿曼达则在耐心地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

  当钱尔白抬起头来观察苏希与天鹅湖的时候,阿曼达问道:“雷蒙德,你是画家吗?”

  钱尔白道:“是的,如果没有出车祸的话,今天我应该在美术馆里举行我的第一场画展的。”他说的轻描淡写,夏昶典却蹙起了眉,满目疼惜,轻轻唤了一声“雷”,又将手搭在钱尔白的肩上抚摸着。

  阿曼达下意识朝钱尔白的腿看去,大热的天,他的腿上却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虽然看不到毯子下是怎样一幅景象,但却想象得到。阿曼达不禁为这位看起来还很年轻的男人感到惋惜。“我很抱歉,这一定很艰难吧?”她说。

  梅琳也转过头来,一脸心疼地看着钱尔白。

  “谢谢,我现在已经好多了。”钱尔白笑了笑,开始勾勒女孩的轮廓。

  “事情刚发生的那段日子里确实过得很痛苦。我摔断了我的腿,右手的拇指也骨折了,我以为我再也无法重新拿起画趣÷阁,我甚至想过离开这个世界……还好,我有我的姬诺。”

  “姬诺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照顾着我,陪伴着我,安慰着我,鼓励着我,监督我坚持复健。在她的帮助下,我的拇指恢复了功能,几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如果没有她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她是我生命里的光。”钱尔白握住夏昶典的手,落下深情一吻。夏昶典则把头靠在钱尔白肩上,全心依赖的模样。

  阿曼达和梅琳被雷蒙德和姬诺的爱情深深感动了,这一刻,什么同性恋、异性恋,统统都失去了意义,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互相温暖,彼此救赎,这就是最纯粹的爱情的模样啊!像他们一样,只是单纯而炽热地爱着彼此啊!爱情有什么可值得苛责的呢?她们握住彼此的手,动容地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