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141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詹姆士喉咙哽住,再没有勇气去继续追问了。很显然,亚当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其实他早有预感,但在预感成为既定事实之前,人总是会抱有一现希望,尽管那丝可能微乎其微。来之前他决心要赌上全部尊严背水一战,但此刻现实则给了他重重一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穿着滑稽的服装在追赶着一辆永远比他先一步到站的车。

  他感到无比难堪。“对不起,打扰了。”他收回视线,转身快步离开。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钱尔白依旧满脸困惑,似是真的没有搞清楚状况。

  待詹姆士走远之后,钱尔白关上了房门,一回身却险些惊了一跳——

  夏昶典正坐在柜子边上晃悠着两条纤细的小腿,歪着头看着钱尔白,笑得像只夜探偷腥的小狐狸精:“亲爱的,不抱我下来吗?”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材质轻薄几近透明的白色衬衫,衣领也没好好系上,歪斜着露出白嫩的肩头。

  看钱尔白没有反应,他扶着柜门向前探过身去,衬衣紧紧绷在身上,雪中红梅若隐若现。他咬着唇软软地威胁道:“再不来那我可走了啊?”

  钱尔白忽地站起身来,抬手关掉了灯,然后大步走过去,抱起人直奔战场。不多时,漆黑一片的卧室里便响起了一声叠一声的羞人吟唱,间或藏着一两声哀求似的惊呼:“哥,你慢点!”

  酝酿了一下午的告白就此夭折,詹姆士受了情伤,满心苦闷。他不想回自己的房间,但又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于是便像只游魂一样游荡在别墅里。

  在命运的指引下,他来到了餐厅,打开冰箱拿出了几罐啤酒。拉环启动的声音在夜晚空旷的餐厅里显得有些刺耳,他索性把这几瓶酒全打开,一连声的脆响伴着泡沫翻滚,噼里啪啦的倒有几分热闹。

  酒液入喉,酸苦冰凉,一口气喝完一瓶,他的舌头都被冻得没了知觉,心里的难受倒是消减了不少。

  “借酒消愁果然是有道理的。希望明天醒来之后就能把这件事忘到脑后,重新恢复成那个从容自信的自己。”他将空罐子放到一边,又拿起了下一瓶。

  他一心求醉,喝起来便失了节制,一会儿功夫桌子上就堆满了空易拉罐,看数量显然不止他之前拿的那几瓶。

  最后一滴酒喝完,他想起身再去拿,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却看不清来人的脸,听声音知道这是个男人,但又挺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只得凭感觉胡乱点了点头。那人似又说了句什么,不待他回答便将他拽起来,搀着他朝楼上走去。

  詹姆士恍然大悟,原来是要扶他回房休息啊。他挺高兴,心里想着:这可真是个好人,明天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就是看不清他的脸,找起人来可能要费点儿事。

  这时,他被酒精侵蚀得混沌一片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乍现:不如先做个记号!

  于是,机智的他张嘴便朝对方脖子上咬去,但因为酒精的干扰,他的攻击失了准头,最终却一口叼在了对方的脸上,牙齿磕在骨头上,他有酒精麻痹痛觉倒没什么反应,被他莫名其妙咬了一口的人则疼得想要打人了。

  理查德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没法跟一个醉鬼讲道理,只得强忍着撒手不管的冲动,连拉带拽地将人弄上了楼。

  詹姆士虽然喝醉了,但对自己的钥匙却管得紧紧的,不管理查德怎么问他都不肯交出来。无奈之下,理查德只好把人先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理查德的房间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单人宿舍,除了那张1.2×2的单人床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可供人休息了。看着趴在自己的床上睡得人事不省的詹姆士,理查德后悔不迭,但现在再把人拖出去又显得太过不近人情,自己作下的苦果只得捏着鼻子往下咽。

  他憋住火气,从柜子里拿出多余的被褥铺在了地上。好在现在是夏天,睡地铺也不会着凉。

  等他收拾好自己,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他关了灯,打着哈欠钻进了被子。至于床上还趴着的詹姆士?管他死活!

  夜更深,整栋别墅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就连小黑屋里盯着监控屏幕的剧组值班人员也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墙上的显示器无声展示着十六人紧闭着的房门,其中标着2-1的那个则被贴上了代表着“重点关注”的红色标签。

  天亮之后就是告白日前的最后一天了,等待众房客的很可能会是又一场血雨腥风。

  六点的闹铃一响,安德鲁便推开门来到了餐厅。看到满桌子的狼藉他吃了一惊,接着便叹一口气,认命地再一次打扫起了卫生。跟拍摄像还没上班,因此他可以边擦桌子边小声嘟哝:“用了餐厅又不收拾,真当这里是酒吧吗?太过分了!”

  他干活干得太专注,都没发现有人接近。

  林赛本打算接杯咖啡提提神,听到安德鲁的抱怨,她颇觉新奇:没想到平日里一向都是老好人形象,甚至还有几分刻意讨好别人的安德鲁,私底下竟然会有这样生动的一面。看着那个边碎碎念着边气呼呼地丢着垃圾的男人,林赛端着手臂,眼中带着几分兴味的光芒。

  七点一刻,房客们陆陆续续打开门走出了房间,或在楼梯上相遇,或在餐厅里碰面,互相打着招呼。关系亲近的人则坐到一块儿,随意聊着一些杂七杂八的话题,不爱说话的便安静旁听,或者干脆就独坐一桌,谁也不挨着。

  当早餐被端上桌,众人落座准备开动时,格洛丽亚突然道:“怎么没看到詹姆士和理查德,他们去哪了?”

  众人互相看看,谁都没有印象。

  “可能还在睡吧?我去叫他们。”格洛丽亚站起来,上楼挨个去敲两人的门。

  理查德确实还没醒,但已经挣扎在复苏的边缘了,冷不丁被敲门声一惊,登时睁开了眼,心脏在嗓子眼狂跳。他刚想要应声,突然感觉不对劲,扭头一看,魂都要吓飞了——詹姆士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到了他的地铺上,还和他共用一条被子。更惊悚的是詹姆士还把衣服脱光了,一件不剩!紧贴在他的身后!存在感极度强烈!

  外面的人没听到回应又敲了起了门:“理查德,你在里面吗?”

  理查德反应过来,慌忙连滚带爬地钻出被子,又拿出奔赴火场的速度争分夺秒地穿起了衣服。

  詹姆士皱起了眉头,睫毛抖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马上就要醒过来了。理查德心道一声“要遭”,左右看看,干脆扯下另一床被子扔在詹姆士头上。

  詹姆士这时也正好睁开了眼睛,还没等他适应光线,眼前便又是一黑,还有一个重物扑倒在他身上压住了他。他急忙挣扎,那人却更加用力地按住他,还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詹姆士只能大声哼哼。

  格洛丽亚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了里面的一些响动,于是又问了一遍。

  听到“理查德”的名字,詹姆士心中巨震,停止了挣扎。

  理查德无奈地叹了口气,拉下蒙在詹姆士脑袋上的被子,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静,然后朝门外道:“抱歉,我刚醒,很快就出去。”

  格洛丽亚放下心来,忽然福至心灵,问道:“詹姆士和你在一起吗?”

  屋内的两人同时一怔。理查德及时回神,连忙否认,詹姆士则眯起了眼睛,表情复杂。

  终于送走了格洛丽亚,听着外面没有声音了,理查德才松开了詹姆士。这一早上过的惊心动魄的,他手脚都有些发软了。喘了口气,他朝洗手间走去,身后响起布料摩擦的声响,他心中一突,赶忙加快了步伐。

  詹姆士看到被子下光.溜.溜的自己,脑子都有一瞬间的短路,下意识地第一反应便是去检查自己又没有受伤。他压抑着怒气冷声质问理查德:“这是怎么回事?我要一个解释。”

  回答他的则是被关上的卫生间门:“啪。”

  逃进了卫生间,理查德又有些后悔,明明不是自己干的,自己心虚什么?但要他现在出去说清楚,他又有些不敢。詹姆士信不信先不管,主要是看过了人家的裸.体之后,他着实有些不太好意思去面对对方。于是,怂人理查德只好选择了暂时逃避,打算等两人都冷静一下之后再考虑解释的事。

  假装鸵鸟的理查德并不知道,詹姆士昨天喝得醉醺醺的,但对于某些事情还是有一点印象的。

  詹姆士记得有人扶着他上楼,还记得有谁说要做什么记号,也记得自己好像还咬了对方一口,但他记错了因果顺序。这些片段再结合一早醒来看到的画面,詹姆士成功组合出了一个面目全非的“真相”——

  他喝醉了酒,理查德趁机把他扶到这里企图在他的身上印下标记,他拼死不从奋力反抗,还在理查德身上狠狠咬了一口。但最终,他还是没能逃过魔爪,衣衫尽碎……

  詹姆士被自己拼凑出来的故事气得胸口憋闷,感觉自己的屁股也在隐隐作痛,忍不住一拳捶在被子上,骂道:“理查德!我真是看错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夏昶典(抖抖脑袋顶的狐狸耳朵):来呀,造作呀!

  钱尔白:【埋头苦干.jpg】

  脑洞剧场《沙的雕》

  3.

  送走老神仙之后,我好多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再向我求点什么。

  好在那人胆子小,自那之后便在没有出现过。我心里觉得他可能是吓到了。毕竟虽然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但真信的人却是少数。如果换作是我,随随便便念叨一声“老天爷呀”,老天爷真的“哎”我一声,我也得吓得撒丫子跑路。

  独自修炼的日子很无聊,但的修为却进展得很快,当我能够不念口诀徒手释放出光球的时候,我便知道,自己正式进入了筑基期。

  我拿出玉贝壳敲了三下,将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老神仙,但是老神仙不知道在忙什么,半天都没有回我。

  这个通讯工具太简陋了,只能单线联系,一点都不方便。等他下次过来的时候要建议他给这玩意儿升一下级。

  我连搓几十个光球,让它们浮在空中,黑漆漆的骨灰坛顿时灯火通明,暖黄色的光照在身上,隐约还有了点家的感觉,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搓完光球突然有些累,我本来还打算尝试用水法术和着地上的土灰做点什么家具来充实一下我这个徒四壁的家,现在也只好打消了念头,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我盘着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入了定。

  灵魂状态的休息比较玄妙,可以一边打坐修炼一边睡觉,睡醒之后,精力便又充沛了。还挺神奇,等老神仙下次来了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半梦半醒之间,有一个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这回格外清晰,简直是震耳欲聋。他说:“姑奶奶!求求您收回成命吧!小的现在都不敢说话了!”

  我顿时清醒了。

  想明白怎么回事,我乐了,想着自己现在已经筑基,不会再被凡人的愿望绑架了,我底气十足,也生出了几分兴致。我问他:“声音大点不好吗,古时候有一员猛将可独身喝退十万敌军,又有一军师能舌战群儒,没有这般声如洪钟的大嗓门,怎能建立这般奇世伟业?”

  那人满腹委屈,哭诉道:“姑奶奶,您说的这两位是很了不起,但我既当不了猛将也成不了军师。您不知道,我就是个瘦麻杆顶着个大脑袋,弱不禁风连桶水都担不起来,家里也穷,连字都不认得几个,就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是因为丁大这两个字趣÷阁画简单。你说,我咋能干成那样的大事呢?”

  这人轰隆轰隆说了一大通,听得我耳朵里只响回音。为了自己好,我不再跟他扯闲天,虽然自己一个人待着很无聊,但是我也不想找个喇叭精来折磨自己的耳朵。于是,我直奔主题:“那你想怎么样,限你十个字内说完!”

  那人顿了一顿,似乎在整理语言。

  他沉默的时间是在是太长了,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切断信号了,他终于想好了,扯着嗓门一个字一个字地嚷嚷道:“声音恢复原状,力气变大。”

  听着他往外蹦字,我下意识伸手帮他数着,嘿,正好十个字。

  这个愿望看起来不是很过分的样子,于是我准了。参照上次的情况,我觉得我实现愿望的方式类似于言灵,于是便将他的愿望复述了一遍。

  说完,我有些好奇效果,但我现在大小是个神仙,要矜持。于是我沉住气,等着丁大主动向我汇报。

  过了好久,我才隐约听到他向我道谢,说他现在一拳能砸碎一面墙,一脚能踩烂一块砖,这回村子里就再也没人敢瞧不起他了。

  听到丁大的试用报告,我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他该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吧?我正想要补加一个限制条件,那边却留下句给等他发达了定会我金身塑像的承诺便火速下线了。

  我只好安慰自己,不过是一个说话有气无力的大力士罢了,就算捅了娄子也不会是什么天大的麻烦吧。

  这个理由显然并不怎么能说服我,但此时突然又有许多新的声音传过来,五花八门、七嘴八舌,交织成一团,听得我脑袋发昏。

  我下意识喝道:“都给姑奶奶闭嘴!”想起丁大第一回 的情况,我赶紧补救,在后面及时接了一句“一个时辰”,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总之那些声音是都消失了。

  当神仙可太不容易了。

  我摸了摸额头,自从准了丁大的愿望之后这里就感觉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但手下触感依旧是光滑一片。

  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只好先压下,等老神仙来了一块儿问他。

  不过自我传话过去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老神仙怎么还不来,难道又得逼我使用那一招了吗?

  我摸摸脖子上的玉贝壳,有些蠢蠢欲动。但最终我还是决定在给他一次机会,毕竟谁还没个要紧事儿了呢。要换位思考。

  我把贝壳放回怀里,刚闭上眼睛准备继续修炼,一个气若游丝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为什么是我,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

  一幅画面在我眼前一闪而过,速度太快了,我没看清太多,只注意到了一双穿着靴子的脚,就停在画面的最前方,靴子上沾染着血迹。

  我蓦地睁开眼睛,心中生出几分濒死的悲哀,似与那女子产生了共情。

  我想起了自己躺在沙漠里等死时的绝望,也想到宋城也站在我面前,说着那些与君绝的话时眼中的冰冷与解脱。

  可能是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吧,我忽然不想弃那女子于不顾了,于是主动回应她:“别怕,会有人来帮你的。”

  女子绝处逢生,万分惊喜,她小声询问:“你是神仙吗?你会来帮我吗?”

  我点点头,应了声“嗯。”

  我正想和那女子再多问一些情况,准备施展我的言灵术,一股强烈的吸力却将我扯离了原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朝老神仙求救时,那股吸力又突然消失了,我则被塞进了一幅躯壳中——身体俯跪成团,十指握着血液浸染的泥地,眼前是那双刚才看过一眼的靴子。

  那靴子上面的血迹更加深浓,腥重的铁锈味直冲鼻腔。

  我皱起眉,忍不住朝后缩去。

  头顶豁然传来一声怪笑:“找到你了!”

  我心脏一揪,没忍住骂出了声:“你个兔崽子,想吓死你姑奶奶啊!”

  话音落,只听“吱”地一声,一只兔子掉在了我的面前,长耳朵,白毛,红眼睛,三瓣嘴裂开着露出两个门牙,毛脸上带着错愕。

  别说兔子了,其实我的震惊不比它的少。但此时不是发呆的时候,最紧要的事是要先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顺势揪住兔子的耳朵,将它死死压在怀里。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附在许愿人的身上,但言灵术还能用对我来说是个绝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