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33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龙城可玩的地方不少,但景点比较分散,两人便选择了攻略上首推的两处地方,一个室内滑雪场,一个不冻湖公园。正好离晚上举办演唱会的体育场不远。

  滑雪场里非常的冷,两人各租了件军大衣,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一进门还感觉寒气逼人。

  场地很大,里面有人造的滑雪道,冰滑梯,还有各种主题的冰雕蜡像,隐约中还真有一种冰雪王国的感觉。

  玩滑梯的多是小孩,每人拿一个塑料滑板在线外边排队,打扮成雪怪的工作人员在滑梯口护着从上边冲下来的人。

  夏昶典也兴致勃勃的排队,不过他脸嫩,混在一众小中高学生中一点都不突兀,钱尔白就站在线外,满面慈祥地给他拍照录像,像个正儿八经的家长。

  从滑雪场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夏昶典玩得兴起,一点都不饿,两人便直奔不冻湖公园。

  十二月份,龙市室外气温最低也在零度以上,不冻湖并不显得特殊,但公园里景色还是不错的。

  湖心小岛除了观景亭还建了垂钓台,听琴小筑,还有几艘木质小船。若是进入深冬时节,雪后初晴,处处白雪皑皑,唯有此处是一片碧意,那确实是闲情雅意。

  湖里游动着各色锦鲤,水面稍有波动,便忽的汇聚过来。夏昶典拿着面包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食堂的打饭阿姨。

  转眼天色暗下来。

  两人出了公园,在体育馆附近的餐厅吃了饭,此时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两个半小时。

  体育馆门口排起了长长的两条队伍,一条取票,一条入场。维持秩序的人在两边走来走去,虎视眈眈着,防止有人想要插队。

  从国外追来的粉丝们大多留着夸张的发型,描着浓重的黑色眼线,鼻子上带着唇钉,手上戴满了金属戒指,厚重的羽绒服拉开拉链,里面是印着“greenday”的t恤。

  他们顶着寒风,兴致勃勃地聊着天,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聚在一块,在一众含蓄内敛,即使兴奋也时刻谨记着公共场合不大声喧哗,所以小声的抒发着激动——但因为人多,所以声音合起来也不小的花国粉丝中显得格外醒目。

  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不到半个小时,观众已经全部入场,体育场的大门被关上。

  临近七点,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站在露天的场地内,一抬头就看见深蓝色的天,寥寥的星星,和亮的晃眼的顶灯。

  夏昶典拉着钱尔白站在人堆里,脖子上挂着新买的小望远镜,手上带着标着序号的绿色手环,兴奋地四处张望。

  他们的位置在内场,正前方面向舞台,但序号比较靠后,两人被夹在中间偏前的位置。

  好在钱尔白算是比较高的,前边的人不踮脚尖的话,他能轻松看到舞台。

  夏昶典要费些力,不过踮踮脚也不影响观看体验。

  旁边的观众们同样也是一脸的兴奋,用带着各种口音的英语,彼此交谈着。他们的手中握着荧光棒,小灯牌,绿白相间的旗帜,或单纯就是抖着一件t恤,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聊一聊喜欢的热爱的gd,便能从陌路瞬间升级为知己。

  演出还没开始,便有观众喊了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汇成一股潮流,冲得每个人脸颊发烫,喉咙发痒,眼睛发光,只想跟着一块放声嘶吼。

  夏昶典小狼似的嚎了两嗓子,拽着钱尔白的袖子,要他也喊两声,钱尔白捏了捏他的脸,摇头,他是个老年人,躁不起来的。

  这时,场内的灯光突然熄灭,一片黑暗中,人群躁动着,尖叫声齐齐响了起来。

  观众疯狂鼓掌,吹口哨,把手里的t恤高高抛出去,又被别人再抛回来。后排的人朝前涌动着,场内安保人员被挤得不得不拉起人墙。

  舞台上依旧是漆黑一片,一只粉红色的大兔子站在台上,指挥着观众们,大声叫出乐队每个人的名字——

  “billiejoe!”

  “mikedirnt!”

  “trecool!”

  其中掺杂着“bj”“麦克”“特瑞”“吹酷”等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昵称,最后汇成齐刷刷的“greenday”。

  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人能够保持理智。就连钱尔白这个自诩老年人的,都在声浪中迷失了方向,只能感觉到胸腔与灵魂的共振。

  他忍不住跟着兴奋了起来。

  音乐响起,长号嘹亮又雄浑,像一支宇宙军团在坚定的行进。

  乐队的其他成员和工作人员一起,站在台上,把手中的兔子玩偶扔向人群。

  观众们尖叫着争抢起来,像一群竖直着塞进盒子里的沙丁鱼,又像不冻湖公园里那群闻声而动的锦鲤。

  一只玩偶正巧砸在钱尔白头上,他顺势接住,不善地看了旁边转身打算扑过来的人一眼。那人对比了下双方体型,一犹豫,便错失了抢夺的最佳时机。

  钱尔白把兔子塞进翘着脚瞭望的夏昶典怀里。

  夏昶典拿着兔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满心欢喜,他跳起来搂住钱尔白的脖子,叫道:“哥!你好厉害啊!”

  钱尔白一手护在他腰上,任由他在那蹦。

  被夏昶典地活力感染,钱尔白也露出了笑容。

  当全场气氛炒到最热的时候,绿日乐队的三名主要成员依次走了出来。他们穿着黑色的制式衬衣西裤,脖子上系着红色的领带。

  主唱比利.乔肩上挎着吉他,站到台前电箱上,朝观众伸出手,然后托举向天空,像一位首领在检阅他的军队。

  他的手每挥动一下,尖叫声便高上一分,当他的手举在空中久久不放下时,尖叫声便仿佛续了航一样,久不断绝。

  他满意了,双手叉腰,挺起小肚子,一副傲娇的样子。台下的观众依旧呼喊着,纷纷高举起手臂比着金属礼。贝斯手站的直直的,手背在后面,神情庄严。

  朋克,是神圣的,在它的拥趸(dun)眼中,是青春,是信仰,是生命。

  鼓手坐下来,将鼓槌在手中挽了个花,重重挥下,奏响这场演唱会第一个鼓点。

  电吉他的旋律毫无预兆地炸开,像一道光照进黑暗的丛林:

  “don'twannabeanamericanidiot.

  don'twantanationunderthenewmania.

  andcanyouhearthesoundofhysteria,

  thesubliminalmindfuckamerica.”

  舞台瞬间亮起。随着音乐的节奏变幻着颜色。

  台上的三个人,就像是一团黑色的烈焰,裹挟着浓烈的朋克气息,燃裂这一方天地,蒸腾着每一个观众的热血。

  所有站在台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举起手,跳跃着,跟随着节奏甩着头,大声地跟唱。

  看着那三个男人,画着烟熏妆,头发抓得别具一格,四十多岁了,依然活力四射地在舞台上蹦跳,奔跑;看着乔跑到t型台上,两边的观众高举着双手去和他握手,被安保人员无情的拉开架走后,后边的人又前仆后继的冲上去。

  看着这摇滚的人潮,钱尔白的心脏似冲破了封印般狂跳,一种名为年轻和自由的冲动控制着他的躯体,让他也不由得跟随激烈的鼓点,一起跳动。

  夏昶典举着那只粉色的兔子,大声唱着:“welcometoanewkindoftension,allacrossthealienation,whereeverythingisn’tmeanttobeok.”

  他的额头被蒸出了汗珠,头发也被颠的不成型,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台上那抹躁动的身影跑来跑去,满脸的自由万岁,朋克赛高,可爱又快乐。

  钱尔白握紧了掌心的手,觉得小孩这一刻无比的诱人。

  《holiday》的旋律响起,灯光交辉闪烁,烟火炫然腾空,人群挤挤挨挨的蹦来蹦去,汗水与热气蒸腾,外衣成为了累赘,被脱下来当成旗帜在空中挥舞着。被打中的人也顾不上恼火,他们忙着摇晃着手中的荧光棒,跟着bj的节奏呐喊,宣泄。

  比利.乔那被上帝吻过的嗓子即使是嘶吼也动人心弦。

  人们不知累似的,脚跳麻了也不管,嗓子喊哑了也不管,被踩了脚也不管,只管躁。

  从《longview》到《geekstinkbreath》到《brainstew》再到《minority》,人们转着圈跑来跑去,兴奋地勾肩搭背,互相拥抱,也不管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也不管还在不在自己的位置上。

  在这样的环境中,钱尔白只得牵紧了手里的小孩,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挤走了。

  夏昶典跳累了,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

  钱尔白凑到夏昶典耳边,大声问他:“我抱着你?”

  此时,音乐一变,鼓点变得欢快但不急促,长号一吹响,便似有马蹄声响起,一场盛大的化妆舞会开始了。

  台上的人都装扮了起来。

  特瑞.酷带了顶粉色的超级大的女士礼帽,马克戴着海盗的帽子,吹长号的人也打扮成胡桃夹子的样子。

  比利.乔走到台前,他的头上戴着皇冠,身姿妖娆唱着:

  “kingforaday,princessbydawn,kingforaday,inaleatherthong,kingforaday.princessbydawn.justwaittilalltheguysgetaloadofme……”

  他摘下头上的帽子,作势欲扔,所有人都拼命跳起来,把手举得高高的。

  场内音乐声太大了,钱尔白一连说了三遍,夏昶典才听明白,开心地张开手要他熊哥抱抱。

  钱尔白弯下腰,把夏昶典像抱小孩一样举起来。

  这个姿势有些羞耻,夏昶典扭动着,不好意思地想要下来。钱尔白又干脆架起他的两条腿,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

  现在夏昶典终于成了全场最高的观众。

  他举起双手挥舞着,努力吸引着主唱的注意。

  爱笑的男孩运气总不会太差。

  比利.乔看向这边,抬手一指,王冠飞跃人群,直接飞进了夏昶典的怀里。

  夏昶典喜出望外,抓着帽子使劲摇了摇,然后扣在自己的头上,朝着主唱不断飞吻,大声喊着:“joe!iloveyou!”

  摄像头捕捉到他,把他和扛着他的钱尔白投放在舞台两侧的屏幕上。

  夏昶典赶紧指给钱尔白看。

  在一群疯狂招手的歌迷中,钱尔白一眼就看到了叠罗汉的他俩,不由露出笑意。

  屏幕上只见夏昶典摘下王冠,戴在钱尔白的头上,又低下头,去亲吻王冠上的金色配饰。钱尔白则仔细地把着小孩的大腿,不让他摔下来。

  所有的观众也一起欢呼雀跃,跳跃着涌过来,冲着镜头做出各种朋克的鬼脸和手势。屏幕上的人不停在换,但总能从边边角角看到最高的那两个。

  夏昶典坐在钱尔白肩膀上,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太好,他有些舍不得下来。但在心中自豪自家熊哥男友力满满的同时,又心疼他哥会不会太累了,只待了一会儿,夏昶典便说就要下来。

  钱尔白倒是不累,但还是把小孩放了下来。夏昶典现在就是一颗沾了水的跳跳糖,坐在肩上也不肯老实,还是让他在地面上接着蹦哒吧。

  两个半小时下来,每个人都是满身的汗水,但每个人的精神都似乎不知疲倦,依旧在躁动着,嘶喊着,尖叫着,像一具具□□的机器,向往着自由。

  有人说摇滚乐是自由的灵魂在怒吼,钱尔白深深地感受到了——他这具虚拟的数据身体在这音浪的冲击下,似乎就要束缚不住他的意识,碎裂成片了。

  最后一首歌是《goodriddance(timeofyourlife)》,躁动了一晚上,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舒缓而深情的旋律环绕着,比利.乔那吼了两个多小时的嗓子依旧不见哑,他站在人群中,头发汗湿,一转头便有水珠飞溅下来。

  他收敛了狂放不羁的神情,像一条河流汇入江海,突然就沉淀了下来。

  他看着他的观众们,那双美丽的绿眼睛中闪耀着水光。

  “anotherturningpoint,aforkstuckintheroad

  timegrabsyoubythewrist,directsyouwheretogo

  somakethebestofthistestanddon'taskwhy

  it'snotaquestionbutalessonlearnedintime

  it'ssomethingunpredictablebutintheendisright

  ihopeyouhadthetimeofyourlife”

  所有人跟着他一起唱着,忍不住眼眶湿润,不忍分别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