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76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陈景峰不耐地嘁道:“装什么,又不是没挨过打,这就受不了了,果然喜欢上男人自己也变成女人了?我是不是还得把你当小公主哄着呢?”

  陈冉疼得脑袋发蒙,什么都听不见,只想快点昏死过去。

  陈景峰没发觉他的不对劲,依旧觉得他在装,于是抬腿踢了他一脚,陈冉被踢得蜷缩起来,又因为挤压了肋骨而迅速松展开。

  陈景峰还要再打,却听得一溜震天的轰鸣在楼下响起,仿佛炸雷一般惹的人耳膜刺痛。

  他皱起眉,捂着耳朵走到窗边向下去看,只见四辆摩托齐齐停在楼下,其中两辆已经没有了人,另外两辆上跨坐着两个肌肉男,赤着双臂,隐隐见纹着满胳膊的刺青。

  这时,房门被人大力敲响,不是敲,是砸。

  “开门!小区物业!”砸门那人声如洪钟,甚至盖过了楼下摩托车的引擎声。

  陈景峰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地上躺着的陈冉一眼,然后警告地指了指他,关上门出去了。

  他从猫眼里朝外看去,见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五大三粗,满脸胡子,正是砸门的那个,另一个则西装革履,文质彬彬。

  他看着那个穿西装的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大胡子一直在砸门,他想着,觉得眼熟可能是在小区里见过吧,于是便打开了门,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钱尔白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道:“陈先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陈景峰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一边握住了那只手一边问道:“不好意思,您是?”

  钱尔白抓紧了陈景峰,冲陈虎使了眼色,然后说:“我是您儿子学校的教导主任,今天来是想就您长期家暴您儿子陈冉的事和您聊一聊。”

  “什么?”陈景峰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陈虎一把推开门大步朝最里面的卧室走去。陈景峰急了,连忙去阻止,他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我要报警了!”但是他的一只手被钱尔白抓着,根本挣脱不掉。

  看着陈虎进了卧室,他拼命地甩动着那只手,同时打算关门,钱尔白在他合谷穴上稍一使力,他便疼得叫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教导主任是吧,我要打电话找你们校长!你这是强闯民宅!”

  钱尔白拿出手机,直接报了警,然后把页面给他看,道:“很高兴看到您认识到了错误,打算投案自首,我会把您家暴陈冉长达十三年,期间打断右腿胫骨一次,打掉牙齿一颗,脑震荡三次以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并用污秽语言长期侮辱受害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警.察的。”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陈景峰色厉内苒地叫嚣着,他看着手机上显示通话中的页面心慌意乱,但转瞬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些伤确实都有,但是没有伤情鉴定证明都不作数,而这次虽然也打了陈冉,但是都是皮外伤,他完全可以说是小孩子顽皮不小心摔的,或者和同学打架打伤的,这个人没有证据的。

  想着想着,他又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仿佛站在了法庭上,面对的是自己的主场一般。他道:“这位教导主任同志说话要讲证据,你这样凭空捏造事实,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钱尔白没说话,他把手机装进口袋里,然后跨进一步,从门边的花盆里拿出了一只手机。陈景峰眼睛睁大了,抬手来抢,道:“还给我,这是我的私人物品!”

  钱尔白看着依旧在摄录界面的手机,拿着对准着陈景峰,把他狰狞的面目留在了里面,然后按下了结束键。一份时长十小时二十分钟的视频自动保存在了手机里。

  他让卢六六拷贝了一份,然后把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昨天陈先生在客厅里做了什么,想必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把手机还我,这是我的隐私,你无权查看,也无权拿走!”陈景峰叫嚷起来,见抢不过,又去拿钱尔白装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钱尔白没有在意,任他按下了结束通话。

  陈景峰脸上的得意还没有完全展露出来,看到屋子里伤痕累累的孩子,气的双眼血红的陈虎又从卧室冲了出来,拉住了陈景峰的后衣领,一收胳膊,照着对方的脸便是一拳,接着又对着他的肚子来了个膝顶,陈虎还想再踹上一脚,被钱尔白拦住了,只得不甚解气地把他扔到了一遍,骂道:“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打老婆打孩子的烂人,自己没点本事就会拿家里人撒气,欺软怕硬窝里横的鳖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陈景峰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直叫唤。钱尔白看了他一眼,一点都不同情,直接走进屋里去看陈冉。

  陈冉已经被陈虎抱到了床上,他见钱尔白走进来,有些诧异,又无比感动,他眼眶一红,眼泪便落了下来,“老师……”话没说完,人便晕了过去。

  钱尔白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又听了听他的心跳,突然感觉他的胸廓形状有些不太对劲,卢六六扫描了一下,竟然是胸骨骨折!钱尔白赶紧把人抱起来往外跑,陈虎瞪了陈景峰一眼,追着钱尔白跑下楼去。

  陆飒叫了一辆滴滴,钱尔白和陈虎两人上车,把陈冉送进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我食言了,这章没写完,下章估计也够呛,我尽量……(已经不敢立flag了)

  先放上下一个世界的预告,下个世界是鬼怪医院,灵异风——一个假装是鬼的我该如何拯救一个假装是鬼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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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别人家的教导主任和他的春天)

  陈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骨折处经过及时复位,并在胸外围进行固定,此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需要卧床静养即可自愈。

  钱尔白坐在床边,见陈冉醒来了, 松了口气,问道:“口渴吗?”

  陈冉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于是只能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看着钱尔白,眼中带着一丝自己也没能察觉的孺慕之情。

  钱尔白还是拿棉签蘸着水在他嘴上点了点。他脸上的淤青与擦伤也已经处理过了, 药膏淤青与血痕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惨。

  “疼吗?疼的话我叫医生来打一针镇痛?”钱尔白看他脸色惨白, 拿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现在麻药的药效正在消失, 伤处只会越来越疼。

  陈冉再次摇了摇头, 他无声地道:“对不起, 给老师添麻烦了。”

  钱尔白皱起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多年来遭受暴力对待, 显然给陈冉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才会让他在醒过来以后第一反应不是察看自己的身体情况,而是担心是不是给别人带来了麻烦。

  看着这孩子战战兢兢的样子, 钱尔白越加愤恨, 不禁有些后悔当时拦住了陈虎。

  有人来敲门,是留在医院等着陈冉醒来以后采集受害者证词的警察。

  钱尔白问陈冉:“今天这件事我已经报警了,你的父亲因为家暴情节严重已经被带走了,但是这件事究竟如何定性, 还需要你自己做出决定。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但是如果你想要脱离现在的家庭环境,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陈冉看着钱尔白,半晌,慢慢地点了点头,道:“谢谢老师,我要让他受到惩罚。”

  钱尔白摸了摸他的头,道:“一会儿会有警察来向你问询情况,你照实说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谢谢。”陈冉垂下了眼帘,盯着胸口的固定带发呆。钱尔白起身去给警察开门,陈冉突然开口问道,“我的伤严重吗?”他语气平静,像是随口一问,但钱尔白却听出了他话外的希冀,不由得心里一痛,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别担心,医生说是轻伤。”

  “轻伤啊……”陈冉喃喃地重复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意,不过很快又被他收了起来。

  钱尔白打开门,两名警察走进来,一人询问,一人记录。

  面对警察,陈冉又一次戴上了面对陌生人时习惯性的怯懦与不安,在回想到当时的场景时甚至发起抖来,数次险些失声,钱尔白只能在旁边握住了他的手,默默给他鼓励。当他实在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钱尔白开口结束了这次问询,然后送两位警察出门。

  陈冉在手术室里的时候,警察就已经来调查取证过一轮,当时钱尔白不知道陈冉的意愿,便没有把视频证据交给对方,此时已经既然确定了陈冉的决心,他便不再有所顾忌,拿出了陈冉的手机,交给了警察。

  看到视频,其中那个女警察情绪激动,她狠狠地骂了一声“禽兽”,眼中隐有泪光闪烁,男警察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把手机装起来,道:“请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陈虎心中惴惴不安地走过来,他搓着两只手,欲言又止。

  钱尔白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吗?”

  陈虎低着头,道:“知道,我不该动手打人。但是我真的看不惯这样的人渣,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男人!”

  钱尔白看着他,不说话,陈虎被盯得愈加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闭上了嘴。

  钱尔白看陈虎耷拉着脑袋,满身写着丧气,颇像拆家之后的卢六六,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错在不该在他身上留下伤,使他成为了受害者,还把你自己牵连了进去。”

  陈虎眨了眨眼,觉得老板这话似乎有哪不对,但内心的正义感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道:“我不在乎,只要能让人渣立刻得到惩罚,我……”

  钱尔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这次考核你没有通过,等补考吧。”

  陈虎有些不服气,他想为自己辩驳,但钱尔白已经打开了病房的门,正要进去,他撇了撇嘴,心道:“补考就补考,再来一次我还要打他!”

  钱尔白像是突然想到似的,抬手抛来一把钥匙,道:“对了,以后卢六六就是你的搭档了,它在办公室里等你,这是钥匙,你们提前培养一下感情。”

  陈虎手忙脚乱地接住钥匙,目瞪口呆。

  陈景峰多年来一直对陈冉实施暴力侵害与言语谩骂,给陈冉造成了极大的身体伤害与精神损失,认证物证充足,又有法医出具的轻伤鉴定,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可以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得知陈冉竟然真的做了伤情鉴定,还把那天晚上的视频交给了警察,陈景峰心中痛恨,但此时关乎自己的前途命运,他立即作出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来,声泪俱下地哭诉忏悔,希望能够见儿子一面,向他当面道歉。

  在还未与陈冉的母亲取得联系之前,钱尔白承担起了临时监护人的职责,他代替陈冉去见了陈景峰,并且拒绝了他的请求。

  陈景峰看着钱尔白眼神恶毒,他眯起眼睛,道:“路老师,我没得罪你吧,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呢?”

  钱尔白看着面前这个没有丝毫悔过的男人,神情冰冷,道:“守法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保护学生是一个老师的职责,于公于私这事我都不能置之不理。”

  陈景峰咬了咬牙,转眼又冷静下来,他笑了笑,道:“陈冉年纪小不懂事,听风就是雨,他现在也就是一时糊涂,对我有埋怨,等他想明白了,就会知道没有父亲,他的日子会有多难过。路老师是成年人了,应该不会不知道有一个犯过刑事案件的父亲,会对他的未来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吧?”

  钱尔白摇了摇头,对陈景峰彻底失了望,他站起身来,冷冷地道:“我们会申请受害人保护令,并取消你的监护人资格,虽然你的入狱会成为陈冉人生履历中的一个污点,但是比起一辈子活在阴影中,我更希望他尽早走到阳光下。”

  顿了顿,钱尔白又道:“据我所知,您小时候也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直到您的父亲意外身亡,才彻底脱离了那种环境,恕我实在无法理解,您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您的儿子身上重现您的噩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况还是自己的骨肉血亲。”

  陈景峰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但被他迅速掩盖,他强自镇定下来,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严师出高徒,棍棒之下出孝子,我很感激我的父亲对我的教育。”

  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钱尔白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留下句“我言尽于此,陈先生你好自为之”,转身离开。

  陈景峰目光闪烁,心中不安。

  过了两天,钱尔白又接到电话,这次陈景峰的态度相当诚恳。

  他先是一通自我剖析,说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次是真心悔过了,又搬出自己小时候遭受父亲虐待的事,企图博取同情心,把自己家暴的行为归位对童年时期父亲的行为的模仿,像将其定性为心理创伤应激状态下的无意识行为,最后希望陈冉及钱尔白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写保证书,也会遵守保护令,绝对不再接近陈冉,只希望陈冉能够原谅他这个父亲一时的冲动。

  他伪装得很像,也确实在心里把自己放在了曾经的受害者的位置上,就连之前看过视频骂他是“禽兽”的女警察也忍不住动容了,看着钱尔白意欲为他说两句好话,但是钱尔白知道,陈景峰内心根本没有真正悔过,他的痛哭流涕的面具下,依旧是那张冰冷自私不以为然的嘴脸。

  钱尔白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一个人做了坏事,因为即将面临惩罚,就突然叫嚷着要忏悔,那他后悔的绝对不是做了这件事,而是没能达到完美犯罪。

  他打断陈景峰的表演,道:“人做错了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单凭认错和道歉并不能抵消你的罪行,你不这么快就得到原谅的,那对因你而受到伤害的人太不公平了。”

  女警察有些不忍,觉得钱尔白太过冷漠,送他出去时语重心长地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那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父亲。”

  钱尔白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她这话是站在谁的立场上说的,他道:“我只是相信法律的公正性,并没有为难谁。而且比起一个噩梦一般的父亲角色,我想我的临时被监护人应该更希望平安健康的生活。”

  女警察又说:“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应该不会再犯了。”

  钱尔白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道:“那已经铸成的错误因为虚无缥缈的以后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了吗?您代表的是正义的一方,您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请您在态度上保持中立。”

  女警察看着钱尔白离去的身影,脸上火辣辣的。

  她也有孩子,若这件事发生在她的孩子身上,她也绝对不会说出原谅二字。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会替陈景峰说起话来,此时不禁后悔又难堪。

  钱尔白有些疑惑,两天前陈景峰还趾高气昂地拿陈冉的未来威胁自己,怎么却突然换了一副面孔,除了有心里鬼,他想不到别的可能。于是他让卢六六去祥查陈景峰的过去。

  那头一计不成的陈景峰,又心生一计,他申请进行精神鉴定,他咬定了自己在打陈冉时是没有意识的,不能因为无意识的行为判定他有罪。

  这一说法自然是不成立的,无论是视频,还是他之前的供词,都与他所说的“无意识”相悖,但警.察还是带他去做了一次精神鉴定,结果当然是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疾病,最多有些焦虑,轻微的躁狂,但这不足以成为他开脱罪行的借口。

  陈冉的同学们知道了他受伤住院的事,但是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受伤,他的班主任略知一二,但也选择了保密。班主任带着一些同学来看望他,并把这些天他拉下的试题卷子给他送了过来。班长还带来了自己总结的复习趣÷阁记,祝福他早日恢复健康。

  张鸣其实前两天就来了,但却一直在门外站着不进来,这天等这一批人走了之后,他终于磨磨蹭蹭地推开了门,看见钱尔白在屋里,又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下一秒就要关门离开。

  陈冉开口叫住了他,然后请求地看了钱尔白一眼,钱尔白现在就像一个老父亲一样,看看两个孩子,叹了口气,把张鸣推进去,自己出去了。

  张鸣看着脸上青紫未消的陈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看到陪床的是路主任时就隐隐猜到陈冉的伤是怎么来的了,不由心生愧疚。他觉得是他俩之前的事惹得陈先生不快,才会对陈冉施暴,陈冉受伤他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

  陈冉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过来。

  张鸣走过去坐下,近距离看去,陈冉脸上的伤更加触目惊心,他心里不好过,不由得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他眼底的乌青,问道:“疼吗?”

  陈冉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他点了点头,道:“疼。”

  张鸣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措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心疼,半晌,他憋出一句:“我给你吹吹?”

  陈冉紧紧盯着张鸣的眼睛,好久,直盯得张鸣心中忐忑,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他才开口问道:“张鸣,你是不是喜欢我?”

  张鸣愣住了,脸上是一种说不清的表情,似是纠结,又似惊慌,他嘴唇动了动,像是要否认,但眼睛却不自主地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