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84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芭比还在记恨他之前吓到她却没有道歉的事,于是抱着儿子转过了身,还遮住了小熊的眼睛。

  钱尔白没有过多注意那边的反应,他看到病房里还有两名医生,鹿豚和河马。他们正围着三十五床的另一具木乃伊在讨论后续治疗方案。

  鹿豚主任手里拿着三十五床的病例翻看着,见钱尔白来了,招手道:“来,小龙,我们正在说姜老爷子后期如果恢复得好的话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手术合适,老爷子手术是你做的,你了解得比较清楚,来说说你的想法。”

  钱尔白走过去,多看了床上的姜老爷子一眼,在心里和那边的王老爷子对比了一下,感觉姜老爷子好像更瘦些,眼睛更大些。

  他回忆着手术记录,结合脑中的知识与经验提出了一套比较可行的方案,然后补充道:“具体施行时还要看之后的恢复情况。”

  鹿豚听了很满意,笑着点点头,看向钱尔白的目光满是欣赏。

  旁边的河马也在点头,笑道:“不愧是老何主任带出来的徒弟,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有老何主任的风范。”说话间他看了鹿豚主任一眼,笑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鹿豚主任也姓何,正是年前已经退休了的老何主任的亲侄子,对龙刃也算有半师之恩。

  闻言,何主任面色略有不愉,瞥了河马一眼没有搭茬,但对钱尔白的态度也有几分冷下来,只是道:“你说的很好,就这么办吧。”

  钱尔白此时才终于将河马与龙刃记忆中那个惯爱溜须拍马,搬弄是非,给人上眼药的同事对上了号。

  此人名叫李智,和龙刃是本硕连读的同班同学。后来李智考博失败,经人介绍来三院工作,好容易考过了主治,只要再努力四年就能评副高了,龙刃来了,而且一来就与他平起平坐,导师还是院士老何主任,在科里几乎是所有人都巴结的对象。

  李智心理不平衡,经常阴阳怪气的,尤其龙刃比他早一年参加院内考试评定副高,他更加气不顺,逮着机会就想酸两句。

  不过李智本人手上的技术还是过关的,对工作也从没敷衍过,因此龙刃也不与他计较,只不过是说些坏话罢了,也没多大影响。

  但是龙刃并不知道,原本有几次全国学术会议何主任是想要派遣他去参加的,但因为李智的挑拨,这个在全国同行面前露脸机会就给了别人。

  钱尔白是不太能理解李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行为的,他凉凉地看了李智一眼,然后接过了何主任手里的病历。

  李智眼珠子乱转,笑得憨厚。

  钱尔白隐隐摸到一些鬼怪形象生成的规律。

  李智本人长着一张大嘴,双眼外突,眼距小鼻梁塌,的确有些像河马。古埃及人把河马看做邪恶的神祇“毁灭使者”,并认为它们是恶意的化身,代表着自然的黑暗面,这与李智喜欢暗地里给人下绊子这种不甚光明磊落的行事风格相暗合。

  何主任身形狭长,头发稀疏,牙齿不甚齐整,把这些体貌特征放大十倍,也能和鹿豚这种动物挂上钩。

  包括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多多少少能找到一些以前的影子。所以他猜测,将自身最显著的外貌特征和性格特点无限放大,就是鬼怪化之后的形象了。

  如果真的像他猜的这样的话,适应这个世界的难度会小很多。

  出了第十二号病房,四人又去看了其他两名刚做完手术的患者。

  在看到三号房的老太太和她的儿子时,钱尔白刚刚得出来的猜测还没捂热乎就险些凉了半截。

  他看着床上躺着的长着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巨大问号,忍不住想在自己头上打上一排“???”。

  一只枯黄色的大狗在床边围着问号忙来忙去,身上的黑色长袍下面却伸出几条红色的根须,散发着浓浓的微苦的药香。

  钱尔白嗅着这气味,在记忆里找到了一种药材,忍不住皱眉:“丹参?”

  问号笑呵呵地接话道:“可不呗,我儿子三十大几了,还连个对象都没有呢!”话题一转,她又道,“龙大夫有对象了吗?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钱尔白有些明白老太太为什么是个“?”了,不过他的儿子直接变成了“丹参狗”着实是有点惨。

  看看眼前这二位,他在心里默默添上了一句:“外表与性格在鬼怪形象构成中的权重分配以最显著者优先。”

  休息室里,夏昶典坐在床上盯着系统空间里的虚拟时钟发呆。

  741调出它从各个世界收集来的恐怖电影,惊悚小说一一摆到夏昶典面前,问道:“宿主,要不要提前锻炼一下胆量?这些可都是我的珍藏,配合全息投影,绝对的教科书式惊吓,身临其境般真实感受。”

  夏昶典冷不丁和一个七窍流血白衣女鬼打了个照面,心跳都停滞了一秒,他慌忙闭上眼睛,让741赶紧收起神通。

  741没想到夏昶典这么怕鬼,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有些愧疚,它想了想,从仓库里拿出一把桃木剑,五枚帝王钱道:“宿主,这个给你。”

  夏昶典有些惊奇,接过来摸了摸,问道:“这个有用吗?”

  741摇头,“没用,但能壮胆。”

  夏昶典:“……”好吧,聊胜于无。他收起铜钱,捧着桃木剑上下端详。

  木剑名为剑,其实更像是一根桃木枝,中厚边薄,两刃圆钝,更主要的是它没有剑柄,只在手握处缠着几圈红绳,提在手里微微发沉,用来当拐杖正好。

  他心里暗自吐槽着,兜里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来,吓了他一跳:“秦羽,秦羽,该输液了,赶紧回病房啊!”

  他把对讲机拿出来,手忙脚乱地关掉,这才松了口气。

  夏昶典不是很乐意回病房去和他的两个鬼病友同处一室,但是想想自己小腿上的一圈牙印,他妥协了。

  为了维持人设,系统在给他塑造数据身体的时候只清除了致死的毒素,狗咬伤并没有处理,所以他还是有一定的风险并发感染,必须坚持输液和注射疫苗。

  他拄着桃木剑站起来,神情凝重,“741,你能帮我把外边的妖魔鬼怪都打上马赛克吗?”他扶着门把手的手有些颤抖。

  741惭愧地道:“抱歉,宿主,我做不到。”它拿出一副墨镜,接着道,“这里是一副盲人眼镜,戴上以后就不会看见它们了。”

  夏昶典半信半疑地接过来戴在脸上,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果然看不见鬼怪了呢,效果简直立竿见影呢!

  741把医院的地图投放在夏昶典眼前,道:“图上这个小红点就是宿主,宿主你大胆地往前走,该抬脚,该转弯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夏昶典嘴角抽了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道:“行吧,帮我跟我哥说一声,我先去输液了,出去的事等他下班后再商量吧。”

  然后叹了口气,摸索着打开门,对照着脑中的地图,艰难地用手里的桃木剑(盲人棍)探着路,步伐蹒跚,身影萧条,充满了忧郁。

  741不由得想要放一曲《二泉映月》,但是它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幺蛾子上线【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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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手术刀,刮骨刀与背后放冷刀)

  夏昶典发来消息的时候, 钱尔白正在会议室里参加科室每周两一的病例讨论。

  他嘱咐夏昶典自己多加小心,然后继续研究投影到屏幕上的那堆五颜六色的马赛克究竟是人体的哪部分脏器。

  借助着刚刚总结出来的规律,钱尔白努力将办公室里的“鬼怪”们与龙刃的同事们一一对应。

  在他的左手边坐着的是一只眉清目秀的金刚, 她浓密的棕色长直发高高束起在头顶,发髻一侧还戴着一只粉色的蝴蝶结发卡, 长长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水汪汪的浅茶色眼瞳,微微外凸的嘴唇轻轻抿起,涂抹着温柔的奶茶色的唇釉。她的手指纤长白嫩, 写字时小拇指微微翘起,显得格外优雅, 但是她的块头却是钱尔白的两倍, 身上的肌肉虬结坚硬, 块垒分明, 高高鼓起的肱二头肌和背阔肌几乎将白大衣撑破。

  她的名字叫做唐倩, 原本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子,不过此时钱尔白见识到了, 柔柔弱弱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强大无匹的心。

  坐在钱尔白右手边的是一只大白萝卜, 他的眼睛只是两条黑色的横线,嘴巴是红色的一个对勾, 像是拿记号趣÷阁随便画上去似的。

  这是任朝, 他本人即长得白白胖胖,光头圆脸眯眯眼,笑起来喜欢使劲儿地提着一边的嘴角。这个大白萝卜形神兼备,一目了然。

  钱尔白想, 如果这个子世界是一本画册的话,那作者一定是个荒诞幽默的肖像漫画家,才能画出这样夸张扭曲,但又以点带面,神韵兼具的人物形象。

  孙鹤扬身高体瘦,手长脚长,此时就是一副骨架顶着件白大衣。张燕麦冷静稳重,沉默寡言,于是变成了铁皮机器人,嘴巴两边的螺丝拧得紧紧的;她带着的学生孟娜性子比较活泼,但是眼里没活,总需要人督促才会去做事,所以是一幅提线木偶的模样,眼睛是两枚纽扣,用黑线打着“X”。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并灵活运用,再看屏幕上的图片,钱尔白竟然隐隐能够认出一部分来了。

  散会后,钱尔白把工作与李智简单交接了一下,然后和主任打了声招呼,便算是正式下班了。

  他回到休息室洗了手,换下白大衣,打算到肛肠科去看夏昶典。

  走出门时他想了想,又折身回去拿上了对讲机。

  一来这对讲机之前是龙刃的手机,如果门外就是现实世界的话,很可能会恢复原状;二来医生的手机几乎从不离身,以防有突发事件或者患者出现紧急情况是主治医生不能及时得知。

  一路目不斜视,钱尔白直接挥散烟鬼,从楼梯间爬上七楼。

  刚一转进七楼的廊道,便觉一种诡异的气氛围绕了过来。

  站在通道口,左边是普外科,触目可见丝缕红气,像血又像火,带着灼热的浪潮,蒸腾得空气微微波动;右边是肛肠科,寒霜隐隐,从洞开的玻璃门后伏地而来,绕着钱尔白的脚腕一路向上环旋,爬过的每一寸肌肤与汗毛都似结了冰碴。

  这一冷一热两道气流在他耳边逗留着,冰火交织中重复得都是相同的一句话:“我好疼啊……”

  这话他熟,龙刃也熟,每一个在医院工作的人都熟,若不是被病痛折磨得忍无可忍了,医院绝对是所有人最避而远之的地方。

  他转身进入肛肠科,沿着阴冷的长廊经过紧闭着门漆黑一片的库房与休息室,然后转出到大厅,来到护士站。

  站内的护士姐姐们与胃肠外的略有些不同,她们只有一只眼睛,但却有许多的触手。

  由于肛肠科注重中西医结合治疗,除西药口服静注之外,还许中药内服外擦,坐浴熏蒸,因此,护士姐姐们的身上也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汤药味。

  护士们正在忙着订对医嘱,钱尔白开口道:“你好,请问秦羽在哪个病房?”

  “秦羽?”一人抬起头来,大眼睛眨也不眨,直直地盯着钱尔白,上下打量片刻,然后微微一笑,伸出一条触手往左边一指,道:“换药二室。”

  钱尔白谢过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找换药二室,隐隐听到身后两人小声讨论:“这人很眼熟啊,在哪见过?”“龙大夫嘛,胃肠外的,钻石王老五!”

  来到换药二室,钱尔白抬手敲了敲门,屋里传来夏昶典哆哆嗦嗦的声音:“谁?还没输完呢!”

  “点点,是我。”他又心疼又好笑,然后拧开了门,走了进去。

  夏昶典显而易见地舒了一口气,他把墨镜往下扒拉了点,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钱尔白道:“哥,你怎么才过来啊!”

  钱尔白关上门,走过去坐在夏昶典身边,道:“抱歉让你久等了,刚刚开了个会。”他摸了摸夏昶典空着的右手,手背冰凉一片,于是便将它握在手心里捂着。

  吊瓶里的药液所剩不多,最多再有十分钟就可以拔针了。

  他摸了摸夏昶典趴在头顶上的耳朵,当然,只能摸到一团空气和柔软的头发,他把自己在楼下的发现讲给夏昶典听,然后问道:“你这边呢,有什么发现吗?诶,你怎么这副打扮?”

  夏昶典被问及伤心事,不由悲从中来,他把自己离开他哥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种种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他假扮盲人,从五楼一路走回到七楼,虽然看不见了,但是听觉和嗅觉却在墨镜的副作用下被成倍增强了。

  黑暗中,到处都是粗重的呼吸声,杂乱的脚步声,以及若隐若现,忽远忽近的哀嚎与呻.吟,每一口呼吸都似乎夹杂着血腥气与腐臭味,让他不得不在脑中乱想,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走动间布料在摩擦,还是奇怪生物的足翅在挥舞?刚刚摸到的冰凉究竟是楼梯的扶手,还是不小心穿过了一具幽魂?

  好不容易回到了七楼,却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熊孩子一头撞在身上。

  那是一只真的熊孩子,他能感觉到那小熊撞过来时脑袋上圆圆的毛耳朵。他向后倒去的时候还下意识拽了一把,想要借力稳住身形,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幸好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根触手卷在他的腰上,及时扶了他一把,才让他免于从楼梯上滚下去摔个脑震荡的命运。

  熊孩子不知是耳朵被揪疼了,还是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心里不安,突然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了起来。

  夏昶典惊魂未定,因为被触手缠住而生起来的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就听得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闻声而来。“谁欺负我家孩子?!”却是熊家长来为自家的熊孩子做主来了。

  那熊家长知道了其实是他家孩子有错在先,态度稍稍软化,但是却不肯认错,留下句“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斤斤计较”,便抱着熊孩子走了。

  夏昶典听着这倒打一耙的话生生气笑了,心中对于怪物的恐惧都冲淡了不少,他甚至想提起手中的桃木剑追上去,朝这熊家长施展一套打狗棍法。

  扶住他的长着触手的人原来是护士长,她把他送回病房,看着他的新装备有些疑惑,问道:“秦先生眼睛怎么了?我记得您入院时候还好好的啊?”

  夏昶典一时无言,只得做出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来。

  护士长见状便不再问,出了门又怀疑他是不是出现了恐光恐声等狂犬病的前驱症状,立即汇报给了他的主治医生薛大夫。